然而就在這種醞釀的已經快要滲出血的曖昧氛圍中,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卻從楚輕染的肚子里傳了出來,寂靜的夜色中顯得那麼的……刺耳。
楚輕染終于回過神來了,緊張的朝著顧睿恆就推了過去,這一下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可惜,她手腳都在發軟,這一下並沒有對顧睿恆產生多大的作用。
雖然沒有產生作用,但是顧睿恆還是停了手,雖然他很想將小東西拆骨入月復,但明顯不是這種時候。
寂靜的房間里,誰也沒有說話,只有彼此的心跳聲,楚輕染不知究竟過了多長時間,顧睿恆才起了身。
之後,便是從浴室那兒傳來的一陣水聲。
一想到是什麼情況,她的臉唰的一下又爆紅了起來,直接將自己給埋進了被子里。
她知道,今天的事絕對是她自己的錯。
顧睿恆怎麼可能對她有感覺呢?那不過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正常的生理反應罷了。
顧睿恆沖浴室走出來後,就瞧見了和鴕鳥一樣躲在被子里的人兒,眼中閃過了一絲無奈,還是朝楚輕染走了過去,打開了床頭的燈,坐到了楚輕染的身邊。
當他坐下的那一瞬間,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躲在被子里的楚輕染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顧睿恆將楚輕染蒙在頭上的被子拉了下來,直到露出她那雙醋黑的眼眸,這才輕聲問道,「是不是餓了?」
看著這種反應的顧睿恆,楚輕染真的覺得自己剛才是在做夢,她眨巴著眼楮試圖從顧睿恆的臉上瞧出什麼異樣,但是很明顯,她什麼也看不到。
最終,還是顧睿恆下去找廚師給楚輕染做了些吃的。
餐廳內,璀璨的燈光照在兩人的臉上,窗外的車燈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吃的過程中,楚輕染一直拿眼楮偷偷模模的瞄著顧睿恆,但他真的是和平常時候沒什麼兩樣。
吃飽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她卻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只好悶悶的爬回房間,關上門,把自己埋進了被子里。
以後,最好還是不要再和顧睿恆睡在同一張床上了。
第二天,兩人就從意大利回到了香港,听顧睿恆說,在這兒的事情已經忙完了。
回國以後,楚輕染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顧睿恆,想著干脆就從別墅搬回了學校的寢室,讓她自己冷靜冷靜,想想她和顧睿恆之間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好了。
而且,她真的需要重新學些其他的醫療技術。
糾結的和顧睿恆說了自己想搬回寢室的事情後,坐在餐桌前的顧睿恆半響沒有答復,長時間的沉默讓楚輕染的心跳都有些加速了起來,這樣的沉默也不知持續多久,顧睿恆才開口問道,「什麼時候去?」
楚輕染微微一愣,同意了?立即開口道,「下午。」
「嗯?」顧睿恆的語調拉長了些,語調中似乎是有些不悅,就連臉色也不是那麼好看。
「今天先整理東西,明天我再送你過去。」這已經是顧睿恆最後的讓步,看得出來小東西這幾日對他有了些防備,還有了些緊張,那晚,他確實是有些失控。
「顧睿恆,不用了。」幾乎是在顧睿恆說出他的決定的下一秒,楚輕染就已經月兌口而出的拒絕了。
顧睿恆抬眸望了過去,楚輕染被瞧的心跳漏了一拍,有些局促的說道,「我已經打電話給莫兒,讓她下午過來幫我拿東西了。」
楚輕染說著拿余光偷瞄了顧睿恆一眼,明顯的看到顧睿恆的臉色又暗沉了幾分,她沒想惹他不高興,但是……顧睿恆突然站起了身,楚輕染心里一驚,視線也隨著他上移了上去,卻見他拿過楚輕染身前的碗,重新給她添了碗飯,背對著楚輕染道,「有時間記得回來。」
「……」楚輕染張了張嘴,也沉默了。
下午兩點不到,尹莫兒就從學校出發搭公交車去了顧睿恆家的別墅。
今兒個,輕染一早打電話給她說,要回學校,讓她過來幫忙拿些行李過去,那是讓尹莫兒再高興不過的事了。
公交車並不能直達顧睿恆那兒的高級別墅區,因此到了距離別墅還有不少路程的一個站點,尹莫兒就要下了車,沿著馬路朝別墅走去了。
路過十字路口,正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她就瞧見一輛藍色跑車停在了自己的左側,藍色的流線型車身異常的漂亮,她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正瞧著的時候,跑車的車窗就緩緩的搖了下來,一點一點,當尹莫兒看到車上那人的側臉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也就在她呆住的這一瞬間,紅燈已經轉為了綠燈,那輛跑車就這般如離弦之箭般,從她的眼看飆了出去。
是他?
是那個人嗎?
尹莫兒終于從無比的震驚和喜悅中回過了神來,腦子里只剩下一個想法,追上去,是他!是他!
她瘋了一般的跑著,拼命的叫前面那人停下,然而,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跑車的速度又快,快的她甚至沒看清那輛車的車牌號。
不知跑了多久,叫了多久,直到她再也沒有力氣,直到眼睜睜的看著那輛車在她的眼前轉彎不見。
她終于跌倒在了地方,愣愣的坐在馬路上,一直盯著那輛車消失的方向。
左炎剛接到顧睿恆的電話,讓他開車過來送楚輕染去學校,正在路上,就瞧見自己的前面有個披頭散發的女孩子坐在馬路正中間,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瘋子,直到開近,瞧清楚了坐在地上的那個人。
「尹莫兒?」左眼詫異的叫了一聲,停下了車,從車上走了下來。
尹莫兒好似沒听大有人在叫她似的,還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喂,你好好的坐在地上干嘛?」左炎居高臨下的望著毫無反應的人詢問道,尹莫兒不語,左炎無奈只好上前去扶她,結果這女人還挺重,他剛抓起她的手臂,她就像瘋了一樣,撲到他的身上邊砸邊哭道,「你回來了為什麼不找我?為什麼不找我?」
「喂,什麼回來了?什麼不找你啊?你看清楚了人再打,好不好?」左炎對女人的撒潑無賴最是不耐煩,此時看到這莫名其妙難過成這樣的反而有點不忍心了。
尹莫兒在左炎的呵斥聲中,終于回過了一點兒神來,看清楚眼前的人不是那個人之後,急忙掙月兌了左炎的手臂,抹了把眼淚道,「抱歉。」
左炎不知為何竟被她這疏離的態度和話語,弄得微微蹙起了眉,有些暴躁的將人給拉上了車,「去哪兒?我送你!」
他似乎完全忘了,他是接到顧睿恆的電話要去送楚輕染的了。
楚輕染正在房間里整理衣服的時候,就听到了外面車子發動的聲音,往窗外瞧了一眼,就瞧見了一輛藍色的保時捷一個急轉彎停在了別墅門口。
正奇怪是誰,就瞧見一雙修長的雙腿從車上邁了下來,一件黑色襯衫穿在那人身上,冷漠中帶了一絲酷感,之後便是一張帶著墨鏡的臉,遠遠的並瞧不清楚那人的模樣。
樓下的門鈴聲,響了好幾次,楚輕染有些疑惑顧睿恆怎麼不在下面,但還是下樓去開了門。
直到剛才那人走進來,拿下了臉上的墨鏡,楚輕染這才認出了站在她面前的人,頓時驚喜的大叫了一聲,就朝他撲了過去,「狗日的凌小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還這麼面癱呢!」凌宸希微微一閃躲過了楚輕染的襲擊,不耐煩的瞧了她一眼,開口就道,「野丫頭,老大在哪兒?」
「靠,這麼多年不見,你見我就這態度?」楚輕染異常不滿,在所有人當中,只有凌宸希她是見一次罵一次的,不知道為什麼,能把凌宸希惹的發火是一件特有成就感的事。
這面癱,一年到頭都是冷著一張臉,好像誰都欠了他似的。
不過凌宸希似乎從來沒對楚輕染發過火,左炎總說他是面癱加毒舌,至少他的毒舌從未用在楚輕染的身上。
凌宸希見楚輕染並沒有回答自己的話的意思,轉身就朝別的樓上走了上去,楚輕染這才在身後叫住了他,「顧睿恆應該在樓上右邊第三個房間。」
這家伙還是這個樣子。
楚輕染嘀嘀咕咕的詛咒了凌宸希幾句,回房繼續去整理她的衣物,正忙著,就听到了樓下車子啟動的聲音,之後就瞧見顧睿恆和凌宸希一前一後的開車離開了。
望著顧睿恆車子的背影,楚輕染心里怪怪的,看來她是真的惹他生氣了,出門都不來和她說一聲了。
正悶著整理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車聲,這次望出去,見到的卻是左炎和尹莫兒兩人。
楚輕染再次下樓去開了門,不過卻從尹莫兒的臉上看出了一絲不對勁,看莫兒有些紅腫的眼楮,她剛才似乎是哭過。
楚輕染頓時就將視線鎖定在了左炎的身上,左炎立即矢口否認道,「小野貓,你別這麼看我,這事和我無關,我是在路上遇到她的。」
「莫兒,真的和他無關?」楚輕染很清楚左炎花心,但應該不至于對她的朋友下手。
尹莫兒努力露出了一個微笑道,「輕染,和他沒有關系,是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眼楮里進沙子了。」
左炎無語凝噎的听著尹莫兒這蹩腳的借口,這麼爛的借口小野貓會相信他就怪了,不過這事,他還真是冤枉的。
楚輕染掃視了左炎一眼,卻也沒有再多說,莫兒不說,她也不想逼她。
左炎頂著一頂黑鍋就將兩人送去了學校。
回到寢室,听尹莫兒說,張馨在不久前已經被學校開除了,具體原因沒有人知道,而此時的宿舍除了她們兩人,就剩下陳青了。
陳青還是三天兩頭的出去,寢室大多數時候都還是只有尹莫兒一個人的。
然而,今天晚上,經常不著寢室的陳青卻回來了,當她打開門看見坐在桌前的楚輕染,眼色明顯變了變,透出了一股厭惡,但這情緒只是一閃便消失的不見了蹤跡。
「輕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和我說一聲?我也好去幫你拿東西啊?」陳青很熱乎的朝楚輕染走了過去,和她打招呼道。
楚輕染淡淡的笑了笑,臉上帶著一絲疏離道,「不用了,有莫兒就好了。」
只是一般的同學而已,楚輕染從始至終都沒有和陳青深交的打算,這種事肯定不會去找她的。
陳青的笑容在臉上僵硬了片刻,淡淡一笑道,「那你們忙,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說著從床上拿了點東西,就走了出去。
尹莫兒在陳青走後將凳子移到了楚輕染的凳子前,望了眼關上的房門,撲到楚輕染的身上就感動道,「輕染,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太讓我感動了。」
楚輕染拍著尹莫兒的背,笑容中多了一絲苦澀,「傻瓜。」
這樣的莫兒,總是讓她想起小婕,就好像小婕還在她的身邊一樣,組織那里還是沒有消息,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有消息?
第二天,楚輕染就去學校辦理了一些輔修外傷治療的課程,學校本來是不同意的,幸好老教授在退休前打電話和學校說了情況,加上楚輕染上次的案子打贏也給學校帶來了些名氣,因此也就破例了,只是再輔修這些課程,學費又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楚輕染在猶豫了片刻後,想起了她賺錢的那條路子,于是當日就給那經理打了電話,說是今晚去他們那兒跳舞。
然而,楚輕染怎麼也想不到,她今晚的這場舞,竟會發生那麼大的意外,甚至給她的日後帶來了無比大的麻煩,大到她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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