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總是很長,總能冰封住愛情。
偌大的客房,關上那盞朦朧的台燈,隨意的依靠在床幫上,看著窗外的夜幕。
小甜的眼光放得很遠,似是要望穿什麼,然看到的卻只是迷茫。
她和顧梓驍,不,她愛的是魏如楓。她和魏如楓開始于夏天,結束于冬天。也許,她回來的時間不對吧!或者,如果她在夏天回來,搞不好他們之間就不會再有那麼多的是是非非,她的如楓就能回來。
想著想著,她的唇邊蕩起一抹無奈的淺笑,輕聲自言自語著︰「夢小甜,你神經錯亂了,顧梓驍就是魏如楓,你一直叫他梓驍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能忘記恨,但不代表可以強行把魏如楓和顧梓驍分成兩個人。而且,愛情跟季節有什麼關系?你該睡了,睡醒了,忙碌起來,去盤千羽衣,去找莫小夕和蘇東洋一起打拼,搞不好還能幫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懷揣著夢想熟睡,醒來時,已經天色大亮,之後,是忙碌的一天。與賣主見面,去參觀工廠,借看賬目,辦交接手續,做預算,想廠名等等等,一系列相關的大小適宜。
全程,莫小夕一直跟她一起,兩個女人同樣處于愛情的低谷期,生活寂寞的同感,讓她們將事業作為了精神寄托。兩個人做的認真又謹慎,時間過的飛快,直到天黑,竟然同樣食水未進。
向南來的很是時候,恰好是莫小夕和夢小甜決定結束一天的瑣碎工作,打算去吃飯的時候。或者說,整整一天,她們的消息都有人來匯報,所以,他才能將世間把握的剛剛好。
莫小夕心里雖然無奈又不屑他的行為,然,臉上卻笑得燦若桃花,親昵般挽著他的胳膊離開,留下小甜一個人寂寞的不知何去何從。
也好,累了一天,不管去哪里都不如回家窩著舒服。
別墅群中,計程車停在了一幢黑漆漆的別墅跟前。交了錢,下了車,小甜看著寂寥的黑色,寂寞了自己的心。她百無聊賴的開門,大腦處于放松狀態中,疲憊感來襲,腦海中就這樣飄過昨晚的畫面。
打開燈,看著偌大的別墅空空蕩蕩,小甜的眸子灰暗了下去。離婚,也許,她該興高采烈、痛痛快快的答應蘇程橙,現在這樣半吊著,心里更難受。
她這樣想著,把自己扔進了皮質沙發中。
‘ ’開門的聲音猛然響起,小甜剛剛坐穩,懶的起身,略顯沮喪的說著︰「程橙,我想過了,答應你,以後都離他遠遠的,你放心。」
「怎麼?背著我,跟蘇程橙立君子協定了?」風輕雲淡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子玩味兒。
熟悉的聲音,讓小甜松弛的大腦繃緊了一根弦,只見她瞪圓了眼楮,騰的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顧梓驍,你怎麼有這里的鑰匙?」
「昨天跟蘇程橙交換的呀?」顧梓驍手中拎著行李袋,邁著悠然的步子,緩緩逼近,唇角的弧度越發的戲謔︰「她可是一直有成人之美的美德。」
小甜錯愕,機械般後退,找出路,拉開他們的距離。只見他直愣愣的看著他手中的旅行袋,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拿袋子是什麼意思?」
梓驍唇邊的笑越發的燦爛、邪魅,依舊玩味兒的說著︰「住這里嘍!」
「你,你」小甜的臉色白了下去,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來下文。跟他住一起這幾個字已經大腦確認,她的腦海里就不斷的涌現三年前被虐待的情景︰「你,你姓賴的,干嘛非纏著我不放?」
「嘖嘖嘖!老公跟老婆住在一起天經地義,怎麼能說是誰纏著誰呢?」他不以為然又狂傲不羈般將行李扔進了皮質沙發中,之後,三步並作兩步走近她身邊,長臂一伸,將她裹進了臂彎。
小甜條件反射性的推了過去,轉了個圈,擺月兌他的掌控︰「喂!你有身份又有地位,做這麼低級的事,讓人看不起。」
「只要不是不舉,我無所謂!」
「你你你,下流,無恥,惡心。」她漲紅了一張臉,一個勁的罵,心里卻七上八下,透著恐懼。
「可惜呀可惜。」顧梓驍神情淡然,漫不經心,再次將她拉入自己懷中說道︰「我這個下流無恥又惡心的男人是你老公。」
「顧梓驍,你你你,我我,我要離婚,我和你根本不可能了,你到底怎樣才肯放了我。」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也掙月兌不開,胸口起起伏伏的,心里的憤怒之後再燃燒。
「簡單。」顧梓驍輕蔑般用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戲謔中帶著一絲的認真,凝視著她說道︰「你說吧!你想從我身邊抽走一件珍藏品,那好歹要用另一件跟我換,所以,你給我生個娃,我考慮放了你。」
「你混蛋!我不是你的生意,更不是你的貨物。」小甜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怒斥著︰「你害死我爸,讓我給你生孩子,痴人說夢。」
害死他爸,多虧她說的出口,他爸毒害他哥,間接幫著夏靳軒整治魏家又怎麼算?三年了,恩恩怨怨,他都已經不計較了,她卻還沒完沒了。
本來,梓驍只是隨口說說,但這答案讓他臉猛的沉了下去,黑如鍋底,攬住她手臂無根指頭不自覺的越收越緊,一字一頓,字字陰冷的說著︰「這是你欠我的。」
小甜輕蔑般挑了挑唇角,滿是不屑與無畏︰「我欠你的?你戲弄我虐待我,到成了我欠你的。我欠了你什麼?」
「你欠我一個孩子,當年,誰允許你有孕在身,去滾樓梯,你害死我的孩子,就得還。」
「我」小甜只說了個我字就接不下去了,往事在心田流淌,各種滋味混淆在一起猛烈的襲來,讓她不知所錯。體內的憤火燒光了,人卻僵在了原地。
一瞬間,連一秒都不到,眼淚淌了下來,本就蒼白的臉沒有半絲血色,她的身子明顯晃了晃,似是被他的話擊垮,滿目瘡痍,心碎如玉︰「虧你說的出口,說的出口。」
那是她的痛點,輕輕踫一下,那個傷口就能立刻變得血肉模糊。
梓驍黑如鍋底的臉龐抽動了一下,那個孩子,他沒能保住,同樣也是他的痛點,此時此刻,舊事重提,舊傷再現,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然,一切的一切都沒有小甜的聲音來的撼動他心,那種哀傷痛苦及撕心扯肺,讓他後悔說出這些,悔的腸子都青了。
「我,我」簡單的三個字在喉嚨打轉,可是,他說不出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小甜吸了吸鼻子,試圖調試情緒,卻無效。她闔上眼眸,嘴角在不停的抽動,強行抑制住哭出聲音的沖動,鼻音甚重的說著︰「顧梓驍,你好殘忍。」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忍痛表情,他溫熱的大手下意識的捧起她的雙頰,溫柔的擦拭掉她溫熱的淚珠,一雙溫潤的唇吻了下去,傷要用愛去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