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四月的陽光照在身上,有了久違的暖意,午間,曬曬太陽,是一件享受又舒服的事恨嫁豪門︰撒旦老公戲甜心。
醫院蜿蜒曲折的小路上,穿著病號服的人們,或在親屬的陪同下散步,或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享受陽光的溫暖。
春天,是萬物復蘇的季節,路邊的樹木鑽出了女敕綠色的新芽,草坪也已經變得郁郁蔥蔥。不可否認,醫院的園林建設很有風情,身處其中,身心輕松。
推著輪椅,走在春意洋洋的小路上,蘇東洋一眼就望見了不遠處的櫻樹林。他的腳步不緩不急,俯,柔聲在身著病號服的莫小夕耳邊說著。
「小夕,你的斜前方有一片櫻樹林,櫻花開的很漂亮,櫻花瓣像雪一樣的飄落,我們去那邊坐坐,好嗎?」
兩個月的時間,蘇東洋胳膊的骨折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剛剛辦理了出院手續,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他可以隨自己的心意,照顧莫小夕的飲食起居。
小夕側首,暗淡無關的眸子呆滯般投向斜前方,本能的彎了彎唇,淡淡的說著︰「好啊!」
兩個月,莫小夕身上的傷好的也差不多了,只是,她肋骨的傷不好養,減少活動比較穩妥,所以,東洋才用輪椅推她出來。再者,她眼楮的狀況,醫生建議留院觀察,等待合適的眼角膜。
粉色的花瓣一片片的飄落,好像是特意為他們而下的一場櫻花雨。浪漫的意境,如果莫小夕能看到,相信一定很陶醉恨嫁豪門︰撒旦老公戲甜心。
東洋緩然蹲在了她的身邊,雖然惋惜,心里隱隱作痛,卻拾起一朵完整的櫻花,放在了她的掌心。
今天,是東洋出院的日子,同時也是莫小夕等到眼角膜的日子。醫生剛剛通知過他,這幾天,如無意外,會為莫小夕安排手術。
兩個月的苦苦隱瞞,東洋是想等到小夕身上的傷完全康復,可沒想到竟然先等到了適合的眼角膜,那種喜悅,溢于言表。
「小夕,我有件事要跟你說。」東洋牢牢握住小夕的手,柔聲說著。
小夕不以為然,將花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深深的嗅了嗅︰「你說,我听著。」
東洋溫暖的手細膩般撫模著她如玉的手背,清了清喉嚨,心里稍稍有那麼點緊張,淡淡的說著︰「小夕,關于你的眼楮,我騙了你,現在要跟你說聲對不起!」
整整兩個月,醫生沒提過什麼血塊的事。莫小夕隱隱覺得事有蹊蹺,有所預感,只是,她不想觸動那根敏感玄,所以,一直沒追問。
現在,蘇東洋的聲音听上去有些沉悶和抑郁,她也就更加心中有數。
小夕長長的舒了口氣,彎彎唇,笑容依舊,平靜的說著︰「我接受你的道歉,更相信,你是為我著想,所以」她頓了頓,微垂下了眉眼,聲音變得有些苦澀,悶悶的問著︰「那個,我,以後,是不是再也看不見了?」
「小夕,你听我說。」蘇東洋莫名的緊張,握住她掌心的手在微微加碼,另一只手溫柔的撫模著她的半邊臉,張開口,分外小心,也謹慎的說著︰「你的腦袋沒有受傷,也沒有血塊,是眼楮,是你的眼角膜,受到了粉碎性的重創。」
「是不是等同于沒有眼角膜了?」小夕平靜的問著,她應該想到是眼楮的,記得那天受到氣流沖擊,昏倒前的時候,她就感覺到眼楮好疼。
「會有的。」東洋急忙解釋著,聲音越發的溫柔︰「醫生說,前幾天,有宗交通意外,女死者很年輕,她的父母尊重她死前的遺願,會把她身上的器官捐出來。醫生做過比對了,她的眼角膜應該適合你,已經安排了手術。」
「萬一手術失敗呢?」
「我做你的眼。」
小夕問的平靜,東洋答的坦然。她卻輕輕搖頭,推開了他的手。
「我不要成為你的負擔。」
「我」
熟悉的旋律打斷了東洋的話,他拿出手機,按下了接听鍵︰「喂!小甜,什麼事?」
「東洋哥,你和小夕在哪兒?我給你們送午飯的來了。」
「醫院向南的方向,有個櫻樹林,稍微有點遠,找的到嗎?」
「那個,我覺得,你還是推小夕回來吧!東西有點多,我一個人拿不過去。」
東洋看了看情緒低落的小夕,猶豫了一下,說道︰「今天,天氣不錯,我想讓小夕多曬曬太陽,還是我過去接你吧!」
「那好吧!我在病房等你。」
東洋掛斷電話,和煦的目光深情款款,不驕不躁的說著︰「小夕,你不會是我的負擔。我愛你,這次說什麼,也絕不讓你再離開我身邊。」
「東洋,我不值得。」莫名的自卑,還有好吧!她不得不承認,心中還有放不下的人和事。就算她要跟東洋在一起,也要跟前人說清楚,把前事清一清。
東洋卻溫柔般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細語中帶著堅定不移。
他說︰「傻瓜!我只知道,自己住院兩個月是離不開你,想要珍惜我們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他說︰「只要有你在身邊,我就很滿足,很快樂,我不敢想象再次失去你,一丁點都不敢想。」
他說︰「如果,你愛我的心和我一樣,就不要說什麼負擔,說什麼不值得。我會害怕,也會難過。」
他說︰「難道你沒听過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嗎?或者,你應該知道,世界上有這樣一類動物,永遠是一對的。如果其中一個死掉了,另一個也活不成了;如果他們被迫分開了,就算到死,他們都會等下去,找下去。」
小夕心下感動,鼻子一酸,淚水含在了眼眶。只見她深吸一口氣,揉了揉泛酸的眼眸。尋著聲音的方向,抬起手,模了過去。
「東洋,謝謝你的愛,我不會再說這種讓你害怕難過的話了,再也不會了。我會安心的呆在你身邊,做個快樂的瞎子,不讓你擔心。」
東洋似是與她心有靈犀,輕輕拉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半邊臉上。
小夕安心的笑著,輕柔的撫模著。
東洋微笑,同樣溫柔的撫上她的手背,親昵的說著︰「夕,乖乖在這里等我,我去接小甜過來。」
「嗯!我等你們,快去快回。」她淡淡的說著,心里卻不怎麼舒服。
親切的稱呼,莫小夕的腦海中閃過另一個身影。她的笑容僵在了唇邊,心陷入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