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籠罩在暗色光暈下的莊園,看上去熟悉又陌生恨嫁豪門︰撒旦老公戲甜心。
三十年了,這看上去已經古老的建築已經失去了往昔的風采,曾經這是他們一眾好友的地盤,每個人都出錢又出力。可現在,這麼多年,顧曉雲沒在踏足一步,相信其他人也不曾故地重游恨嫁豪門︰撒旦老公戲甜心。
白仲雄約在這里,顧曉雲心里自然感觸。
白色的車子勻速行駛在熟悉的小路上,多年無人打理,莊園里的花花草草都枯掉了,看上去像是廢墟。過往靜靜的在腦海中流淌,記憶永遠那麼的燦爛多姿,可現實永遠有一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味道。
別墅的大門前,顧曉雲停住了片刻,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道熟悉又陌生的門。跟那個有壓迫感的男人攤牌,她需要勇氣,也需要鎮定。
屋中的擺設同三十年前一樣,雖然簡樸卻干淨,應該被人打掃過一番。這里每一樣東西都是他們一眾好友自己努力添置的,事故多年,顧曉雲覺得格外親切。
只見她唇角微揚,溫和的目光變得生動,然,當她的眼光落在沙發正中央的男人身上時,她的雙眸微微一緊。曾經眸中透著狂野不羈又熱情似火的男孩兒,現在變得沉穩、嚴肅,大氣的如同王者,翹著二郎腿,悠然般窩在沙發中抽雪茄。
「不是說你等我嗎?」白仲雄彈了彈煙灰,滿臉蕭然,聲音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
某種懷舊的情緒頓時被冰凍,顧曉雲緩然坐在了他的對面,舉止雍容大方,禮貌溫柔︰「臨時有點事兒,耽誤了。」
「急著見我,有話要說,有情要講?」他說的輕描淡寫,眼光一樣淡漠。
顧曉雲突然之間不知從何說起,略顯拘謹︰「我想先听你說。」
「先听我說,也好。」白仲雄的聲音略顯慵懶,深吸了一口雪茄,讓尼古丁在體內充分的環繞了一圈︰「顧曉雲,我不想再跟你耗。想我放過你兒子,容易,離開魏家,不許再見那兩個野種。從今天起,乖乖住在這里,沒我的允許,不許走出這里半步。」
顧曉雲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瞬間白了下去,眸中盡是不解︰「不讓我見兒子,折磨我,你很開心滿足嗎?」
白仲雄機械般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般仰望著她,平淡的說著︰「怎麼?沒辦法做到?我還沒說完呢!」
「仲雄,就當是我們夫妻對不起你,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你妻賢女孝,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夫復何求?反觀魏家,希南已經死了近十年了,我一個人帶子梓驍,生活的心酸只有我們母子知道。還有如清,從小飽受病痛的折磨,這些還不夠嗎?好歹,希南曾經跟你那麼鐵,好歹,我們曾經都是好朋友,你一定要落井下石,才能泄心頭恨嗎?」
白仲雄唇邊的淺笑變得戲謔,冷哼一聲,再次彈了彈煙灰,很多的情緒在心中翻騰。
妻賢女孝,女孝是真的,至于妻,每天晚上他喊著誰的名字,只有他們夫妻知道。雖然他們沒有攤牌說過,但這跟刺不僅扎在顧曉寧的心中,也扎在他白仲雄的心中。
好朋友,就是因為這三個字,如果打從一開始他就不信這三個字,不會失去顧曉雲,更不會負了夏楚紅。
落井下石,他說的雖然含蓄,但是,呵呵!難道直到此時,她還沒搞清楚,他要的就是她顧曉雲。所以,听到她或直接或間接的替魏家說話,他心里的那份恨意只會更深刻。
「還有,讓你兒子找夢小甜談離婚,我要他們和平離婚,不然」他就像沒停到顧曉雲的話,自顧自的提著自己的要求,卻話說一半,將手邊放著的厚厚的牛皮紙袋扔在了茶幾上︰「你自己看。」
「白伯伯,我不會跟如楓離婚的。」夢小甜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更先顧曉雲一步,奪過了牛皮紙袋︰「這東西,沒必要看,媽,相信如楓可以保護我們。」
白仲雄不屑般冷笑兩聲,吐著煙圈說道︰「我無所謂,保證,你們手上拿的這些犯罪的證據,明天就到警局局長手里。到時候,魏如楓身敗名裂,我很期待。」
眼前的男人很陌生,與曾經的少年根本無法重疊在一起,好吧!畢竟他們之間相隔了將近三十年,是她不該有期待。顧曉雲神色恍惚,莫名的恐懼,讓她下意識的後退,之後,在小腿撞擊上什麼東西之時,跌坐在了沙發中。
小甜跟著坐在了顧曉雲的身邊,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關懷備至的說著︰「媽,您臉色很難看。」
犯罪證據四個字,讓顧曉雲的頭發脹,下意識的緊了緊她們握在一起的手。
她不相信,一個字也不信,梓驍是她一手帶大的,也許會逼于無奈與什麼社團有接觸,但是,一定太過分,更不會做個罪犯。
她的身心在抖,聲音更失常,顫顫的說著︰「小甜,你,袋子,給我,我要,打,打開來,看看。」
小甜看了看手中的牛皮紙袋,躊躇著。魏如楓做過什麼,雖然她不是很清楚,卻也知道個輪廓。跟社團扯上關系的,多少都做過見不得光的事。可是,這把柄怎麼偏偏讓白仲雄抓到了呢?按道理說,魏如楓不會那麼不小心。
小甜明白,現在分析這些根本就是浪費時間,最終將袋子交到了顧曉雲的手中。
黑羅門的首領,東南亞屈指可數的社團頭號人物,毒品、軍火、賭場無一不精。顧曉雲拿著資料的手抖的越來越厲害,臉色更是白如紙。
十年了,她親自帶大的兒子竟然五毒俱全,而她這個做媽的,竟然一丁點也不知道。這應該算是做兒子的瞞的滴水不漏,還是她這個做媽的太過失職?
一頁頁的紙張,一張張的照片,甚至是一條條的罪狀,看過後,顧曉雲欲哭無淚,心如死灰,身體麻木冰冷的沒有半點知覺,而那些紙張,順著她的指尖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