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墨清玄在屏退了所有的侍衛之後,暈倒在了馬車之中。馬車一路不停,只朝著秦淮河奔去。終于,躲在暗處的暗衛見事有不對,可是想出手相救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撲通一聲,整輛馬車都撲進了水里。緊接著撲通撲通數聲,暗衛都跳進了水中相救。
頹廢的秦淮河並沒有被這樣的落水聲而驚動,在這樣的地方,賭地傾家蕩產的賭徒,走投無路的書生,受夠了的歌妓都有可能一時想不開。所有的人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想死的人在這里絕對沒有人會攔著他。
沐雲瀟一身白衣站在最高的花樓頂上,看完這一場好戲,心中的氣也消了些。拍了拍手,轉身離開。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運氣了,誰讓你好惹不惹偏偏要來惹她沐雲瀟!
躍動在夜晚的樓頂之上,一路無阻。沐雲瀟卻沒有發現,一個紅衣女子隱在黑暗之中,涂了丹蔻的指甲緊緊掐進肉里,妍麗的容顏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陰冷的聲音讓身邊的丫鬟身子一顫。
「她不是應該已經死了的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里!」
沐雲瀟剛走到了林氏屋子的門外便听到了沐淺痕的聲音。沐淺痕似乎很生氣,而林氏總是冷漠的對待,不帶半死感情。忽然听見,沐淺痕的怒吼聲,接著便是杯盤落地的破碎聲。沐雲瀟好看的眉皺成一團,一腳把門踹開,只見林氏倒在地上,白皙的手正按在碎瓷上,淋灕的鮮血殷紅了她的眼。
「娘親!」
上前將林氏扶了起來,眸光中淬著熾炎,幾乎能將沐淺痕燒成灰燼。沐淺痕對上這樣的眸子,不由的後退了兩步,面上滿是震驚,甚至還有恐懼。什麼時候自己的女兒竟然有了這樣凌厲的毫不掩飾恨意的目光。唇蠕了蠕,不知為何沐淺痕想要解釋,但是卻被沐雲瀟寒冰一樣的語氣凍在喉中。
「娘親累了,曲水,送老爺去麗姨娘那里!」
沐淺痕轉過臉看著林氏,林氏卻朝著沐雲瀟的身後躲了躲,別過頭去。沐淺痕剛壓下的火氣又竄了上來,怒道。
「不勞煩,我自己會走!」
說罷,便拂袖離去。沐雲瀟看著沐淺痕的背影,眼中是濃重的殺意。沐淺痕總有一天,本小姐會讓你後悔。當年的選擇,今日的所作所為!
林氏看著沐雲瀟這樣的眼神,有些害怕。溫暖的手覆上沐雲瀟的手,被徹骨的寒意所驚異,疾聲吩咐道。
「流觴,快去給小姐拿暖爐來。」
低下頭,不斷地對著沐雲瀟的一雙手呵著氣,責怪中帶著深深的不忍。
「你這孩子,做什麼去了。手怎麼這麼冷!也不知道多穿些。」
看著林氏這樣關心自己,沐雲瀟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更加篤定,這一輩子,她都要好好待她的娘親,絕不能讓她再受到半絲半毫的傷害。
來到這里之後,第一次用帶著暖暖的笑意看人,沐雲瀟將林氏抱得更緊了些。
「娘,我沒事,不冷。」
第二日,天氣依舊晴朗,暖風微醺,吹得正在院子里曬太陽的沐雲瀟昏昏欲睡。昨個兒前半夜練功,後半夜煉藥制符,幸而陰陽師可以將靈力轉化為體力。正在這個時候,沐雲瀟忽然睜開了眼,眼中冷光一現,霜聲道。
「出來!」
不遠處樹邊的草叢動了動,卻良久沒有什麼反應。沐雲瀟冷笑一聲,指尖藍光閃現,微微一彈,那草叢便燒了起來。下一瞬間,一個周身纏繞著藍色火焰的毛團便滾了出來。滿地打滾想要撲滅身上的火,可是這便滅了,那一邊又重新燃了起來。最終,那毛團看見不遠處的池水,撲通一聲跳了進去。
片刻之後,一只濕漉漉的豚鼠四腳並用的爬了上來。濕耷耷的毛發黏在身上,漆黑的眼珠子 轆轆地轉著,似乎在想著逃跑的路徑。
「想要跑?」
沐雲瀟嘴角揚起一個冷笑,原來是只尋寶鼠,也難怪她這里會有鼠惦記著。昨夜里剛剛制的那些東西,在她看來雖然小菜一碟,卻是旁人求之不得的東西。起身一把抓住那只尋寶鼠,神識掃過它的靈穴,沒有發現任何的印記。想來還是一只野生的尋寶鼠。沒有想到竟然能遇到這麼好的東西,沐雲瀟心中早就樂開了花。
「你是來找這個的是嗎?」
伸出手,手上出現了一顆回元丹,那尋寶鼠伏在她的手掌之上嗅了嗅,點點頭。
「這丹藥煉的不錯,一顆便是一甲子的功力,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能耐!」
那尋寶鼠說的頭頭是道,肥嘟嘟的身子趴在沐雲瀟的手上,忍不住再去嗅了嗅那顆丹藥,黑眸之中閃動著一泓清泉。看著手中的萌獸故作老成的樣子,沐雲瀟忍俊不禁。雖然她很想要這只靈獸,並且只要強行結印,這靈獸便是她的了,但是沐雲瀟從來不喜歡強求別人,就像不喜歡別人強求自己一樣。將回元丹遞出,那尋寶鼠看了看沐雲瀟,兩只前爪,一把抱住那顆丹藥,仿佛害怕沐雲瀟後悔一樣。
「往後每日回元丹做正餐,洗髓丸當點心,什麼仙丹靈藥,只要你說得出我便制的出。只要做我的靈獸。」
沐雲瀟看著貪心的抱住那顆丹藥的尋寶鼠,有些失笑。果然,那尋寶鼠掙月兌了沐雲瀟的手,後爪著地,前爪作揖,對著沐雲瀟行了個大禮,直呼「主人」。沐雲瀟單手結印,在尋寶鼠靈竅之中按下契約一道柔和的光芒閃現。
沐雲瀟,心中得瑟,收寵完畢。從此以後,什麼天材地寶,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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