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林氏醒轉,面色依舊蒼白,看見沐氏兄妹守在自己的身邊,心中一陣暖意。看見母親醒來,沐雲澈迫不及待的問道。
「娘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蘭芝給了我一杯茶,喝了之後便月復痛如絞。」
林氏皺著眉憶道,心中卻依舊不相信,趙氏會在沐淺痕的面前謀害自己。沐雲瀟眸中淬著赤炎,趙氏就是知道別人一定不會相信她敢在沐淺痕的面前謀害林氏,才敢如此大膽。林氏是因為吃了海鮮,又喝了果茶,才會月復痛。就算果茶是趙氏給的,事後她也可推說什麼都不知道。不知者無罪,更何況趙氏有著趙家做後盾。
海鮮與水果便是砒霜,看來娘親的屋子出了內鬼,娘親平日里做什麼、吃什麼都在趙氏的掌控之中,否則也不會給趙氏這樣的機會。
想到這里,沐雲瀟的面色愈發沉重,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沐雲澈會意與沐雲瀟走出帳篷。離開之前,沐雲瀟吩咐流觴對著林氏寸步不離。現在,她相信的只有流觴。
將方才自己的猜測與哥哥說了,沐雲澈沉著臉良久沒有說話。原本他以為六年的歷練,已經能讓他強大到足以保護自己的母妹。卻沒有想到,六年來他的妹妹成長的比他更快。
「如今只有趙家榮寵不再,才有除掉趙氏的可能。這朝堂家政,從來靠的不就是床榻之上的那一畝三分地,肚臍之下的那一尺三寸處。」
沐雲澈錯愕,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然而這話雖然粗俗,卻是真理。沐雲澈知道,他不能再猶豫了。如今就連小妹都已經有了這樣的決心,自己還在躊躇什麼。
湖邊的鸕鶿貼近水面,電光火石間雕起一條白魚。而此時,沐雲澈的心中也做出了一個決定。
沐雲瀟看著哥哥眼中已經沒有了原本的迷茫,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清楚,自己的哥哥並不是一個愚笨之人,只是總是拘泥于所謂的堂堂正正,因而總被人陷害。
甚至很多年之後,沐雲瀟都不知道,當年的這個決定對于她的哥哥來說,到底是對是錯。
「雲瀟,大夫人怎麼樣了?」
沐雲瀟抬眼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太子,不想搭理。當他決定下聘沐雲清的時候,便已經站在了自己地對立面。既然如此,對于敵人她絕不會手軟。
「太子殿下,如今趙氏才是你的岳母。我娘不勞您掛心。」
說完,便轉身進了帳篷。沐雲澈看了一眼太子,並沒有跟著沐雲瀟進去,而是轉身走向樹林。跟在太子身後的沐雲清嫵媚的紅唇勾起一個淬毒的弧度。沐雲澈,今個兒你只要進了這樹林,你就死定了。沐雲瀟,只要沒有了嫡子,我倒要看看那是那還怎麼傲!
看了一眼身邊目光傷痛的凝著帳篷的太子,沐雲清的心中似有一條毒蛇盤旋,吐出毒液浸漬她殘破的良善。
沐雲澈走進樹林之中,手中的焰火燃起綻出藍色的花朵。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十余條黑影閃現,那種的利刃泛著銀光,明晃晃的讓人睜不開眼。沐雲澈不屑的冷笑,心中早已知道了來人是誰。
「沐雲涵,你終于忍不住了?當年你殺不了我,如今便更是不能!」
十二道黑影團團圍住沐雲澈,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帶著得意與猙獰。
「沐雲澈,你以為我在外六年做什麼?我舅舅行軍之時找到了一個法外高人,這六年中我便跟著他苦學。你一介凡人,怎是我的對手?更何況這四下里布了陣法,就算你會玄術,也見不得能解我的陣法。你就死在這里吧。」
沐雲涵出現在殺手之中,既然已經被認了出來,他一把扯掉自己的面巾,似乎已經志在必得。靈識掃過,沐雲澈額頭冒出一滴冷汗,這些殺手雖不過金丹中期,只對付一人,他到游刃有余,可是若是要應對所有,便有些吃力了。
「你倒是試試看。」
沐雲澈背上的玄光劍出鞘,飛旋在他周身,一瞬間,靈力凝成青氣護在周圍。沐雲涵看得有些害怕想要退卻,一只骨瘦如柴的手卻托住了他的後背,沐雲涵回頭看著那帶著黑色帷帽的人,滿臉尊敬,低頭搓手,局促的求道。
「師傅,您看,他……」
「怕什麼,那小犢子最多金丹晚期的實力。有為師在他必死無疑。」
枯槁沙啞的聲音響起,卻讓沐雲涵定了神,既然他師父這樣說了,他還有什麼好怕的。想到這里,又挺直了腰板,對著沐雲澈叫囂。
「沐雲澈,你死定了。沐家的家主只能是我!」
「做夢!」
沐雲澈的劍瞬間出擊,說話間已經斬落了兩個殺手的頭顱。他所修煉的求的便是一個快字,以速度決勝一切。因而對于比自己低級的修士,一招便能將對方絞殺。
一刻鐘內,沐雲澈已經斬殺了八名黑衣殺手,沐雲涵忍不住焦急的拉著黑衣人的衣袂,躲到他的身後。那黑衣人,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厭惡的瞪了一眼自己身後的沐雲涵。
要不是為了趙將軍許下的十萬兩黃金,他倒是真想留那小子一命。畢竟相比于自己的徒弟,這小子好太多了。嘆了一口氣,安慰自己好的徒弟總會有的,這樣的資質雖然少,但是世上並不難找。暗黑的漩渦在手中醞釀,電光火石間,擊中沐雲澈的胸前,沐雲澈躲避不及,向後摔出幾丈,嘔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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