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頭想來是氣壞了,竟然遇到這樣的事情,想必是要氣急了。」
說著便推門進去,沐雲清此時拿著藤條面目猙獰的對著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丫頭打罵著,那丫頭使勁的縮在掉了漆的桌子底下,瑟瑟發抖著。沐雲清看見了自己的娘親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想到要來看自己,不由得淚流滿面撲到趙氏的懷中大哭起來。
「娘親您終于來了,清兒好想您,清兒真的好苦啊。求求您救救清兒吧!」
看著三天不見的沐雲清瘦了一大圈,趙氏不由得落下了淚水。她命苦的女兒啊怎麼才幾天不見就被折磨成這樣。但是趙氏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必得先將重要的事情說完才行。
「霜兒,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些要事要和清兒說說。」
看到了金燦燦的黃金霜兒一把接過,關上門等在院子里。趙氏看著霜兒並沒有偷听,這才將一袋子黃金和厚厚一疊銀票塞到沐雲清的手中,囑咐她一定要好好地用,千萬別委屈了自己。又將沐雲淺給的東西塞到了沐雲清的手中。
「你妹妹真心幫你,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若是能成,想必等到你生下皇長孫,太子妃之位指日可待。我和你妹妹能幫你的就只有這些了,其余的全是命數。」
看著沐雲清堅定地眼神,趙氏知道這事成了。沐雲清已經在這樣的地方住了三天,若是要真的住上一輩子想必她會瘋掉的。畢竟是嬌生慣養生活了十幾年的將軍府的大小姐。
趙氏沒有多做停留,只是又給了霜兒一副翡翠手鐲,又讓她將一個錦盒送給那個管事的婆子,錦盒里面裝的是一串南海黑珍珠和一串鴿子血赤金項鏈。想必往後就算是太子不在意,沐雲清也暫時不會吃太大的虧。
匆匆的離開了太子府,趙氏趕回了沐府,她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做,既然已經決定要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了,自然不能再頹廢下去了。
而對于三天之後的宮宴,似乎所有的官家小姐都在準備著,唯獨沐雲瀟整日吃了便睡,睡了便吃,萬分愜意。趙氏與沐雲淺所有的定向都有那只已經進階成藍翎羽雀鳥兒報告給她,沐雲瀟很高興自己在肉包之後收了這樣一只乖巧地鳥兒。
陽光暖暖籠罩大地,和煦而溫暖,清風掠拂柔柔的像母親的手。鳥兒清鳴,婉轉悠揚,蟲兒唧唧,活潑靈動。一張藤椅,一塊貂裘,一盞清茗,一顆靜心,怡然自得,優哉游哉。
眼看著這一日就要這樣過去了,這幾日鳳鳴昊似乎也搬出去了,沐雲瀟知道這一次前來帝都的鳳鳴國使節便是他,此時恐怕已經住進了驛館之中。雖然在沐府暫住是少有人知的,但是為了避嫌還是回驛站好些。
原以為這一天就要這樣虛度了,卻沒有想到正在這個時候流觴跑了進來,隨著沐雲瀟著急的叫道。
「大小姐,三小姐來了。」
「哦,是嗎?那就讓她等會吧,我忙著呢!」
沐雲瀟眼也不睜,繼續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秋日中難得的陽光。耳邊一陣腳步聲響起,沐雲淺看見沐雲瀟正愜意的躺在紫雲貂皮竹榻之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不由得有些氣惱,卻依舊壓住自己的火氣笑著對沐雲瀟道。
「姐姐可是好閑情雅致,竟然還有閑工夫在這里曬太陽。」
沐雲淺心中冷哼,恐怕你還不知道綠蘿長公主在雲仙樓辦得名媛詩文詞曲會。
因為與太師府的雲惜惜關系甚好,沐雲淺是最先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之一,並且自告奉勇的拿了沐雲瀟的請柬。表面上好心好意的說是送到沐雲瀟的手中,實則是為了看沐雲瀟出丑。
畢竟她已經準備了整整兩天了,沐雲瀟卻是在開始的兩個時辰之前知道的。恐怕她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連挑哪件衣服去赴會的時間都沒有了。
「妹妹也真是好雅興,今天竟然還有空到我這里來。」
沒有听出沐雲瀟話中的意思,沐雲淺冷冷一笑,將大紅色的漆金請柬放到了邊上的小幾上,一副等著看沐雲瀟出丑的樣子。
「想必姐姐還沒有听說綠蘿長公主要辦名媛詩文詞曲會的消息,這是請柬,姐姐可要精心準備準備。听說這一次的詞曲會是為了明個兒的宮宴。姐姐想必也是極向往的,這不但是皇上為各位皇子挑選妃子的,還是為了選出一位和親的女子。若是被選中了可是會被皇上收為義女,封為公主的。」
沐雲瀟無趣的抬了抬眼,看著沐雲淺說到此處只是一副心有向往的樣子,冷冷一哼。
「鴟喜食腐鼠,有鶵飛而過,鴟見而大驚。然豈知鶵只食醴泉之水,梧桐之果哉。」
听了沐雲瀟這一段話,沐雲淺心中怒火更甚,她又豈會听不出沐雲瀟話中的意思。將她比作了喜歡吃死老鼠的貓頭鷹,那些富貴權利與她猶若腐鼠。「哼」了一聲,沐雲淺甩袖離去。她就不信天下會有女子不惜富貴權利,不愛夫君年少俊朗,只不過是矯情罷了。
「姐姐又何必這樣說,若是沒這個賢德寫不出一較高下的詩句不要去便是了!」
「既然是妹妹親自送來的,我豈有不去之理。」
沐雲瀟鳳眸微眯,閃動著危險的神色,她不逃避任何人的挑戰。雖然對選妃興趣不大,不過將那些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人踩到爬不起來她到是有這個興趣。
「錦繡,沐浴更衣。」
捏起那張赤紅漆金請帖,沐雲瀟嘴角浮現出一個邪肆的弧度,以為不給她時間準備她就會怕了嗎?就讓她沐雲瀟三千年的智慧斗倒這些自作聰明附庸風雅的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