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揚揚眉,朝那百兩金園的方向看了看,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哪兒不對,她也說不上來(花農盛世第二十章遭遇怪老頭內容)。雖然有些猶豫,可終究抵不過百兩金的誘惑,她還是抬腳往那里走去。
自從秋蘭嘴里听到百兩金開始,她的心里就一直悸動著。百兩金是牡丹的古名,現代的她生于牡丹世家,父母一生都在研究牡丹,自己也是花場的研究員。沒想到,自己不但穿來了養花之家,還是以種牡丹為名。
現代的牡丹,有數以千計的品種,有一些就是以古牡丹引種栽培而來,那麼,這個架空的古代,牡丹的種植又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越想越激動,腳步也更輕快。史載,自戰國後期「牡丹」二字出現以後,百兩金的名字就很少使用了。而現在她的身邊,牡丹居然還是用的這個名字,感覺很新奇。
心里興奮著,沒注意到自己七彎八繞的走了很長一段路,直到面前出現了一道木柵欄,她才停了下來(花農盛世第二十章遭遇怪老頭內容)。
柵欄上有門,關著,搖了搖,里面鎖著。
樹影橫斜,四下無人。
是這里嗎?墨蘭心中暗暗懷疑。可秋蘭指的方向,只有這樣一條路而己,並沒有別的去處,而這里己是盡頭。更何況,多年的經驗告訴她,空中隨風而來若有若無的青草香味,就是牡丹的味道!柵欄的另一邊,一定有大片的牡丹園!
柵欄並不高,只到她脖子而己。這道門的意思,應該只是把兩邊隔開,而不是禁止進入吧?否則,這樣的一道門,能攔住什麼?
墨蘭邊想著,踮起腳從門上探過頭去,任她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伸得脖子發酸,除了一堆密密麻麻的矮樹,仍是什麼也見不著。
她心中火起,向後退了一步,眯眼打量著大門。忽然一咬下唇,將長裙下擺掀起,在大腿處打了個結,用力的拉了拉,結紋絲不動。她才放心的雙手攀住柵欄上的木條,一只腳踩了上去,另一只腳跟上。雖然有些狼狽,可倒底給她爬了上去。
柵欄看著不高,可當她雙手撐在柵欄頂的時候,發現自己己是大汗淋灕。她喘了口氣,抬腳從柵欄上跨了過去,然後縱身用力往下跳。正當她在心里竊笑越門大計即將完成的時候,裙擺上的結散開,生生的將她勾在門上,不上不下。
墨蘭心急,猛一用力,只听得「嘶啦」的一聲,然後「砰」!她華麗麗的自柵欄頂端直墜落地,果斷的將香吻贈予了面前的這片草地!
「 ! , !」她很快的爬了起來,一面用手抹嘴,一面連吐了幾口口水,將嘴中的草渣子吐出來。隨便用手在上拍了兩拍,將散亂的頭發隨便拂了在耳後,也顧不得整理其他,便繼續向前走去。
走到她在門口就己見著的那片小樹前,前面卻己經沒了路(花農盛世20章節)。樹高過她頭頂,枝葉茂密,讓她什麼也見不著。怎麼可能?墨蘭在樹前徘徊,有些泄氣,費了這麼大的勁兒,竟然只看到這片樹?明明就有牡丹的味道!
她心中不甘,一咬牙,側身,硬是從樹中間擠了過去。
豁然開朗!
眼前一行行,一列列,整齊排列的,可不就是牡丹!姚家果然愛極牡丹,縛在木架上為牡丹遮陽的,竟是清一色的淺黃絲綢。
牡丹喜陽怕曬,細密柔軟的絲綢自然是最好的遮蔽物。遮蔽下的牡丹一株株枝繁葉茂,小巴掌似的葉子青翠碧綠。
墨蘭欣喜若狂,顧不得整理被樹枝刮得亂七八糟的頭發,沖著最近的一株奔了過去。
面前的這株是早花品種,己經開始現蕾,花蕾長尖。應該是己經修剪過,每枝僅留二至三朵。花的顏色己經能看得出來,或白,或粉,或紫。花梗挺直,花朵直上。「鳳丹」!墨蘭幾乎要叫了出聲,在她工作的牡丹園里就有著這個品種的牡丹。
後面一排五株都是「鳳丹」,長勢極好。墨蘭己經能想象出「鳳丹」花開的盛況了。
再往旁邊走,眼前的這株只是鱗芽膨大,未出蕾,株矮枝細,芽藏葉中,這個花場也有,「罌粟紅」!
罌粟紅也是一排五株,個頭雖小卻亭亭玉立。
再往前走,花蕾整齊,花色粉紫,「似荷蓮」!株型高,枝粗軟,彎曲,「酒醉楊妃」!株型矮,花蕾現于葉叢,枝細,花蕾銀紅,「八寶瓖」!
「古班同春」!「朱砂壘」!「御衣黃」!
墨蘭又驚又喜,一邊看,一邊小聲的念出每種牡丹的名稱。輕輕撫模它們的枝葉,就象遇見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花農盛世20章節)。
這里的牡丹雖然種得好,品種也還算名貴,卻還都是傳統花色,以紅紫為主,黃白不多。綠色,黑色未見。不知
墨蘭心里想著,忽然眼前一亮,在一株稍矮的牡丹前停了下來。這株的株型偏高,才現出的蕾圓而尖,花朵直上,這是
她彎了腰細看,冷不丁的身後一陣怒吼,「哪來的丫頭,好大的膽子!」
丫頭?是在說自己麼?她心中一驚,忙轉了身,還未看清來人,眼前一花,己是劈頭蓋臉被一陣亂打。她下意識的以手護臉,凶器應是竹棍之類,小臂上己然挨了幾下,疼的發麻。
「呀!」墨蘭火了,大叫一聲,抓住迎面而來的竹棍往一邊甩去。來人站立不穩,往後跌去,正撞在那棵牡丹下,嘩啦啦的飛了一地的葉子。
「哎喲!」那人一咕嚕的從地上爬起,再顧不得墨蘭,雙開雙臂,護住被他撞得花枝亂顫的牡丹,怪聲大叫,「我的寶貝哎!」
什麼亂七八糟的?墨蘭又好氣又好笑,一邊揉著被打的生疼的手臂,嘟嚷道,「誰啊你,怎麼瘋狗一樣?」
這人不答,仍是象護著嬰兒似的將牡丹輕輕摟著,直到花枝不再發顫,這才猛轉過身。
墨蘭這時才看清來人的臉,是個六十開外的精瘦老頭兒,皮膚黝黑,眉濃如墨,眼楮瞪得象銅鈴。
他怒視著墨蘭,忽然又暴跳如雷,大聲吼道,「死丫頭,你不認識我麼?誰讓你進來的?我說過,誰也不準來這園子,你把我的話當放屁啊!」
不等墨蘭回答,忽然轉身大吼,「姚暉,姚暉!叫你看園子,死哪去了!再不滾出來,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