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百兩金如何了?薜先生?」魏槿遠遠的就出聲詢問,話音才落,人就己經到了薜和魏大人的面前(花農盛世第一百一七章所謂高人內容)。
薜張口正要回答,被魏大人搶了先,「來啦,槿兒,柯兒的事順利吧?今天可真虧得薜先生了,不然咱這一片兒的百兩金可都完了!你瞧瞧……」
「薜先生。」魏槿沒有理會魏大人,打斷了他的話,徑直和薜打了聲招呼,然後就低著頭,沿著花間的小路一株一株的查看面前的百兩金。他時不時蹲,撥開百兩金根部的浮土細看,眉頭越蹙越緊。
魏槿根本不理會自己的存在,讓魏大人好不尷尬,沖著薜笑笑,「槿兒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冷淡,薜先生可別在意。」
「沒事沒事,我無所謂。」薜擺擺手,也不跟魏大人多說,朝著魏槿的方向走了過去。
听得薜走近,魏槿轉頭看看他,將百兩金根部的土覆了回去,然後拍拍手上的土,站了起身,道︰「今年的天氣似乎不太正常,連著幾日的寒流,本來就快開花的了。幸虧之前有向先生討教過,我剛去瞧過,其他的都還好,唯獨這片的桃園仙境受害比較嚴重啊。」
薜點點頭,「恩,我瞧著也是,別的倒不會有什麼問題。主要是這桃源仙境呢,植株本來就矮,生長勢又弱,所以最先受其害。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情況倒也不是太嚴重。我剛剛己經將藥交給魏大人,你們盡快按我說的法子配好了用上,這鬼天氣怕還得持續一陣子,要特別注意百兩金根部的保暖。得把根部的覆蓋再加厚些,夜里要專人看著,注意防寒擋風才是(花農盛世107章節)。」
「知道,多謝先生。」魏槿抱拳謝過。忽然又象想起了什麼,做了個手勢將薜往前邊帶,一邊說道︰「請先生隨我來。我還有事想偏勞先生。我新種了一株野生種,種下整十五天。我瞧著這兩天有些不對,請先生幫我看看。」
薜應了,跟著魏槿快步往前邊的花田走去,完全把魏大人晾在一邊。魏大人搓搓手,走也不是。留也不好,沖著偷偷抬眼抬量他的花農大吼了一聲︰「干活,干活!瞧什麼勞什子!」
這兩天氣溫驟降,花田里都己經做了防寒。不同品種的百兩金抗寒抗風能力不同。保護措施就不同。薜跟著魏槿來的這片花田,四周己經用疏孔的細麻布支起防風保暖牆。而一走進這塊花田,他一眼就見著最前邊角落里的一株。被很仔細的層層保護著,想必就是魏槿嘴里說的新種野生種吧。
「大公子。薜先生。」二人朝著那株野生種走去,原本在花田里忙碌的花農紛紛站起來行禮。
有名花農是專責照顧野生種的,見著魏槿,趕忙迎了過來。「公子。」
「嗯,那株野生種可有小心照顧?」
「一直按大公子的吩咐照看,不過,昨日還好好的,今日好象……」
花農回答的時候。魏槿和薜己經走到那野生百兩金的面前。花農小心翼翼的將麻布掀開一角,道︰「今日一早我來查看時。就發現新芽有些枯萎發焦,正準備去報公子呢。」
魏槿也不答話,彎下腰他細查看。
薜對魏家花田並不陌生,知道魏家的百兩金是以優質奇特的品種取勝,而野種馴化是魏家生產新種百兩金的重要手段。而看著魏槿緊張的樣子,他就知道這百兩金一定非同一般。所以也不等魏槿開聲,他己經彎腰下去查看。
這百兩金枝干都是光禿禿的,只是側枝上生了兩片指甲蓋大小的女敕芽,芽色微紅(花農盛世第一百一七章所謂高人內容)。薜皺了眉細看,這女敕芽微微的有些卷曲,尖部帶著一圈黑邊,就象是焦灼了一般。
薜的眉頭蹙得更緊,指著女敕芽,道︰「這芽尖上的黑邊,是生長時就有的,還是最近新出的?」
旁邊侍立的花農回道︰「是今兒早上才出的,昨日我來看時,這葉芽還好好兒的,今兒再來看時,有些萎了,這才出現的黑邊兒。」
「拿柄小鏟給我。」薜一邊吩咐,一邊卷起衣袖,輕輕的將覆蓋在根部的稻草,麻布掀開了一角,再接過花農遞上的小鏟,小心翼翼的將土撥了一邊,發現根部己經出現一顆一顆的黑點兒,象芝麻粒兒似的。」
魏槿面色微變,道︰「先生,這是……?凍傷了?」
薜不答,用手指在根部模了模,將手指放在眼前細看。然後拍拍手,依著原樣將土覆回,稻草,麻布照原樣弄好,扔了鏟子,才站起身道︰「你這株可是從奇雲山得來?」
「是。」
「這株是野生種,我倒不曾見過。照情形推斷,似乎是凍傷了。依我想,它本是奇雲山的野生種,有一定的抗寒能力。可是瞧著這枝條上的傷口,應該是被利器傷過,元氣大傷。因為這是株五年生左右的壯苗,所以被公子植下以後很快的生了新芽,只可惜又受了凍,這株,怕是活不了了。」
「啊?不會吧?先生想想辦法?」魏槿臉色大變,「我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先生好好想想,可有法子?這種野生百兩金我幾年前曾在奇雲山見過一株,移回來卻不曾活。之後,我又去尋了幾次,都不能再尋得。這還是我從……」說到這,魏槿的臉色微紅了紅,沒有再說下去,「請先生再想想辦法?」
薜搖頭,「請恕薜無能。一來,這是野生種,薜不曾見過,也不敢亂醫(花農盛世107章節)。二來,這凍傷並非一夜而成,發現的晚了。而且還是受了重傷的百兩金,薜確實無能為力。」
魏槿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百兩金,不無挽惜,「哎,听先生這樣說,可真是沒法子了。可惜了了,這百兩金,我見過它的花,是我從未見過的墨紫,本來想……」
薜盯著百兩金看了一會兒,道︰「是有些可惜了。我的意思,死馬當活馬醫,不如……」
魏槿就象得了一線生機,眼里放出光來,「先生,還有救法?不如什麼?先生快說!」
薜一笑,搖了搖頭,道︰「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不過總覺得有些荒唐。公子無視也罷。」
「先生說來听听!救不救得的也要一試,這株百兩金對我非常重要,請先生明言。」
「我是想啦,」薜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象個小姑娘般的扭泥著,「原本呢,我以為,若論起醫治百兩金,我薜若認第二,便沒人敢認第一,可是,我卻發現了一個人,可能醫花工夫還在我之上。說起來也不好意思,前陣子打賭,我還輸了給她,還欠她一個人情。如今,我可再不敢提那三不醫條件,逢花就得醫,就是當日與她的賭約。」
「真的,還有這樣的高人?」魏槿大喜,「先生快說,這位高人現在何處?離西園縣可遠?如何能請?」
「這個嘛,」薜撓撓頭,「倒是不遠,就在西園縣,只是……」
薜吞吞吐吐,魏槿是心急如焚,一邊催道︰「先生快說,若是高人不好請,我親自備了厚禮,誠意去請。」
「倒不是不好請啦,因為我也不敢確定……」
「薜先生!」
「好啦好啦,我就隨口一說,你權且一試,行不行的,就看上天造化了(花農盛世第一百一七章所謂高人內容)。我說的那人便是……姚家三姑娘。」
「姚三姑娘?」這答案大大出乎魏槿的意料,驚得目瞪口呆,「薜先生開玩笑?姚三姑娘?」
「是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姚三姑娘真是有一手治花的本領,這是我親眼所見的,我薜佩服的人不多,姚三姑娘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我瞧著她對百兩金的了解,也許比咱們都多。」
听了這話,魏槿更是吃驚,他與薜雖然稱不上朋友,但是打了幾年的交道,知道薜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古怪,還帶著一股傲勁兒,說出這番話來,可不太容易。所以他瞪大眼問道︰「先生這話怎麼說?」
「哎,反正就是打賭輸了給她。而且,我也是听姚老太爺提起,說是園里才育出的新種,今年第一次開花兒呢,姚三姑娘也不知哪來的本事,居然能一口叫出名稱,說出花期,花形,就象曾親眼見著了一般。姚老太爺還在等谷雨的時候來驗證她的話呢!當然,這也不一定可信啦,只是……」
薜還在說著,魏槿卻是沒再听進去,細細回想起那日在街市與姚三姑娘搶那捆柴的情形。很明顯,姚三姑娘是認出了什麼。當時她說了什麼?紫魁!魏槿心中暗叫了一聲,對,紫魁,當時還曾听見她這樣說過。那麼,這百兩金的品名,當是叫紫魁沒錯,那她真的應該見過。說不定,她真的能救活這百兩金!
想到這里,魏槿面露喜色,拔腿就往外跑,一邊回頭喊著,「多謝先生,我讓人備好診金給先生,先生請慢走。我這就讓人備份厚禮,去姚家請姚三姑娘來瞧瞧。」魏槿的話還沒說完,人己經跑出了老遠。
「哎,魏……」薜開口正想叫住他,魏槿卻己是不見了人影。薜只得搖了搖頭,苦笑著自言自語,「真是個急性子。我本想說的,姚三姑娘就在隔壁的玉壺山花田的,不用費那麼大工夫去姚家,真是,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問看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