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薄薄的錦被,魏槿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道,「你先睡會兒,容我再想想。」
「哦。」墨蘭應了一聲,動動身子,讓自己在他的臂彎里躺得更舒服些。傷腦筋的事情就讓他去想吧,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世上上的事情總有解決的方法。這樣想著,心里也就輕松起來,跟著困意襲來,她不知不覺的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屋里己經有些暗了,仰臉看看魏槿,他仍以開始的姿勢靠著,一手攬在她的後背,一手握著她的手放于胸前,閉著眼,表情很安詳,大概是睡著了。
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不會晚罷?墨蘭想著,想抽出手來起身看看。誰知她才一動,魏槿便睜開眼,看向她,「醒了?申時剛過,不急,酉時正再動身,回到姚家時間才剛好。你才睡得不穩呢,可要再歇會?」
「不用。我剛才睡得安呢,也睡夠了,你可睡會兒了?」
魏槿搖頭,將手心里她的手拉近唇邊,輕輕一吻,笑道,「我有法子了。」
「什麼法子?」墨蘭懵懵懂懂的還沒回神來,話出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去姚家提親的法子,心里也是一陣高興,追問,「說來听听,是什麼法子?」
「我找個機會,把姚家該得的還給姚家,再去向老太爺賠罪,求老太爺成全。人孰無過,老太爺也不該是不通情理的人。不過,為了防止萬一,我得留有後著。」
魏槿的話不明不白的,墨蘭听不甚懂,伸手推了他一下,嘟著嘴道,「說什麼呢?把話說明白,少賣關子。要怎麼還給姚家?魏家當年可犯了欺君大罪,要滅族的,如何再去賠罪?後著又是什麼?」
魏槿垂眸看了她一眼。眼里帶著淡淡的笑意,「這還得感謝你呢。讓魏家有機會一贖前罪。」
墨蘭就更不明白了,瞪大眼問道,「于我有什麼關系?」
「你可還記得,姚家第一批百兩金切花便是送往德陽的國舅府?很少一段時間,國舅府的盛景都為百姓們津津樂道。」
「哦。記得,如何?」
「國舅上月回京,魏家月初便接到聖旨,說聖上打算明年御駕南游。四月左右將駕臨西園縣,觀賞百兩金盛況。到時百兩金大賽是少不了的,所以這段時間。魏家一直忙著將西園縣各家的百兩金名品登記入冊。」
「這與我何干?」
魏槿伸手在她腦門子上一點,笑道,「你想想,肖貴妃蒙受聖寵,又甚愛百兩金。一定是國舅對姚家的百兩金切花大加贊譽,才會有這場聖旨。」
墨蘭點頭,心里明白過來。魏槿說的有道理,國舅是肖貴妃之兄,是西園縣以外第一個能以奇種百兩金賀壽的人。回京之後自然在肖貴妃面前大肆宣揚,肖貴妃又說動了皇上。這才會有明年的御駕南巡。
既然是來看百兩金的,百兩金大賽是少不了的,這于姚家來說,肯定是個百年難遇的好機會。若是讓老太爺的百兩金再得了花王這稱,他心里的怨恨自然就會少了吧?而她的花田里正育著的姚黃,明年四月便能第一次開花,若是史載的沒錯,姚黃奪冠的機會不小。
墨蘭不禁也面露喜色,「這樣說來,只要我爺爺再育出新種,能在明年的百兩金大賽上奪冠,機會就大了。」
「我是這樣想的,有機會,這花王的名頭,非得給老爺子不可。等老爺子得了花王,我就勸我爹爹,辭去花官之職,舉薦姚家老太爺,錯了就是錯了,得找機會道歉,求得原諒。然後我再備厚禮,上門賠罪,應該能化解舊怨,再趁機求他應允。可我也不能掉以輕心,除了姚魏兩家,趙家的百兩金也是數一數二的,千萬不能落了他家去。所以我想問你,姚家目前可有什麼極品百兩金?品級麼,要在神品之上的。」
墨蘭想想,姚黃能不能出,她心里並沒有十成的把握,所以還是搖了搖頭,「目前來看,魏家的神品仍是排名第一的極品。若是魏家送了神品去參賽,姚家基本沒有勝出的機會。」
魏槿握緊了她的手,眉宇之間便現出些憂色,「神品參賽是一定的。一來,神品名聲外傳,花名冊己上呈朝廷,隱而不露也是欺君,二來麼,萬一姚家不能拔得頭籌,至少花王的名頭不能落到趙家去。」
墨蘭點頭認同魏槿的話,「神品一定得送去參賽,姚家的不說,趙家的百兩金亦不可小覷。趙家尚未現世的百兩金,名為趙粉,天香宜人,將為粉花之冠,品級亦不在神品之下。」
魏槿帶著些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並沒有多問,「我知道,所以,我想和你商量,魏家的花田里亦有一款新品,定名魏紫,明年該是第一年開花,不出差子的話,將端麗精彩,我也要送去參賽。」
墨蘭點頭,「那是魏家的事情,你不需與我商量。魏紫若能育成,將在神品之上。」
「我這樣想,你盡力,姚家若能奪得花王之稱,自然最好,賠罪求親水到渠成。我還得留個後著,萬花大賽,皇上自然高興,爹爹有官級在身能夠面聖,我請爹爹找個機會求皇上賜婚。老爺子若一開始就同意,那賜婚就是錦上添花,老爺子若不同意,那也是劍在弦上,不得不發。等成親以後,我再日日去找老爺子賠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就不信了,我還化不了老爺子這顆大石。」
說到這里,魏槿的嘴角露出些許笑意,語氣也就輕松了不少,「若是如你所說,姚家佔不了先,花王的名頭就必須落在魏家。我是育花之人,皇上一定有賞賜,我就求他賜婚,姚家再怎麼不樂意,那也不得不將你給我。」
魏槿停下話頭,含笑垂眸,「一句話,花王什麼的我不在乎,我一定要求得皇上賜婚,逼姚家就範,雙手將你捧了送我,這法子不錯吧?」
「瞧你的得意勁兒!」墨蘭伸手捶了他一下,臉上也忍不住漾起笑意,「早想好的吧?一開始還裝模作樣的,騙誰呢?」
魏槿抓住她的手,笑道,「倒是想了很久,爹爹接到聖旨的時候,我就動了念頭。不過,說起來是萬無一失的事情,不知怎的,一想到你仍在姚家,我心里隱隱的就有些不安。或許,至少得到明年四月,是等的時間太久了吧,我難安心。還有,」
魏槿忽然話音一轉,語氣變得不忿起來,「那周主簿虎視眈眈不說,丁公子瞧你的眼神,含情脈脈的,我瞧著心里就不舒服。那兩人于你,想見就見,想提親就提親,偏生只有我,不能明目張膽的見你,不能上門提親,你叫我如何安心?你說,這麼長時間,萬一姚家松了口,將你給了誰,我可怎麼辦?」
魏槿說得又可憐又委屈,惹得墨蘭大笑,打趣他,「原來你心里有數,知道我是個搶口貨啊!所以麼,你要對我好啊,得听我的話,不能惹我生氣,不能……」
墨蘭還在得意的數著手指說著妻規,魏槿就己經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笑著打斷她的話,「都听你的,以後,我會對你更好。不對,從現在開始。」
看著魏槿賊賊的笑著就要撲上來的樣子,墨蘭大呼上當,用力推他,「行了,你出去吧,我不睡了,要起身了。」
「請佛容易送佛難,你不知麼?哈哈,半個時辰五兩銀,你借了我一個時辰,十兩,我不缺銀子,不如……以身相抵吧!」
「哪有這樣……」墨蘭還來不及回答,唇己經被他封住,她終于知道,什麼是引狼入室。
魏槿剛才算計了兩人的未來,得到墨蘭的默許,心情大好,自然比平日更沒有顧忌。狂熱的吻便入暴風雨一般的,狠狠的落在她的唇上。炙熱的舌也不斷的與她的舌尖糾纏起舞,略帶著些粗糙的手掌在她的粉頸上摩挲,弄得她全身酥麻難耐。
床本來就是曖昧的地方。墨蘭給他撩得全身如火炙一般,禁不住的連聲嬌喘。腦子還清醒的時候,她的反應就是扭動身子躲開他,卻反而將原本隔在兩人之間的錦被蹬開。
魏槿正動情間,哪里肯放她,順勢將她壓在錦被上,圈在自己身下。沒了隔閡,兩人之間便更沒了距離。他緊咬著她的唇瓣,舌尖亦在她的口中瘋狂起舞,盡情吮吸著她口中的香液。而隔著中衣的撫模,己經不能讓他滿足,他的手就順著她的粉頸一路下探,不知不覺中便松了衣帶,褪了她的褻衣,露出大紅色繡百兩金的肚兜,肚兜里一片風光旖旎。
魏槿的眼里冒出火來。這肚兜是他托了店里的掌櫃娘子挑的,當時還有些很不好意思,只說是替自家娘子買的,這時看來,當時的尷尬便是這時的催情劑。看著墨蘭與紅肚兜的火紅不相上下的臉。魏槿更加目光如火,炙得墨蘭發疼,雙手不自覺的勾上他的頸,喘息。
魏槿握住她縴柔的腰身,俯在她耳邊摩挲,炙熱的氣息讓她酥麻難耐,動情的扭動著身子迎合他的撫模。這時,耳邊想起他迷離而帶著沙啞的聲音,「讓我安心,可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