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嬌小的身子在微微顫動，蘇南並沒有放開白婼。
過了很久她才開口︰「婼，想哭就哭吧，如果你還是願意和當初一樣相信我，那你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兩行滾燙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幾個月前，我們家破產了，車沒了，房沒了，負債累累，什麼都沒了！爸爸本就有先天性心髒病，一氣之下昏迷不醒現在還在醫院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聲音哽咽顫抖，白婼眼中布滿熱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開始不斷滾落。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瞞著我！」
蘇南神色突變，猛地推開她，滿臉怒氣，「你們家遇到困難，我們蘇家如果知道了又怎麼會不聞不問！」
跌坐在地上，白婼拼命的搖頭，「蘇南，我們欠債數千萬，數千萬啊……」
蘇南震驚，短暫的錯愕過後，她站直身子，「我現在立刻通知爹地，讓他想辦法！」
白婼抬頭，一把緊緊抓住她欲撥通電話的手。
「蘇南，我今天會告訴你這件事，不是想讓你幫我。蘇伯父的企業需要資金周轉，又要籌備在A國上市，一時間怎麼拿出這筆錢！」
蘇南掙月兌她的手，笑得異常僵硬，「白婼，你這是在質疑我們這二十年的感情嗎？」
「不！」白婼用手拭去眼角淚水，「今天有你這句話，我相信這二十年的感情比真金更真，絕不是假的！可是你對我的心意，我卻只能心領了。」
「可是我蘇南不能看著自己的姐妹扛著這麼重的包袱過日子！」
「我身上的包袱一點也不重，一點都不重。」白婼搖頭，苦笑道︰「蘇南，今晚陪我一醉好不好，醉到不省人事……」
蘇南看著她，嘴角無奈的笑意僵硬，有想哭的沖動，她卻忍了下來——
包廂安靜下來。
兩人靜靜靠坐在沙發上，一杯又一杯酒入喉。
「蘇南。」
「嗯，什麼？」
「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是什麼嗎？」
「你？」蘇南笑，喝下一口酒，「曾經的富家女，如今的落魄鬼！」
白婼晃動著杯中酒，雙頰緋紅，「不是……」
「那你是什麼？」
「我現在是Z市，Z市……」借著酒意，白婼意圖將藏在心頭的所有發泄出來「人人唾棄……」
「婼，我要去洗手間，你，你等我回來……」
蘇南沒有給白婼說完話的機會，她難受的干嘔了幾聲，突然站起來就往外沖。
「蘇南，別走錯洗手間了！」
半閉上眼，白婼覺得頭昏昏沉沉，胃中有不明物向上涌，渾身乏力。
過了很久，蘇南都沒有回來。
白婼難受的趴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過去……
「砰！」
包廂門被人一腳狠狠踢開，驚醒了白婼，她揉揉疲倦的雙眼，低聲呢喃，「蘇南你回來了……」
許久，得不到回應。
白婼皺了皺眉，又開口︰「走吧，我們不要不喝了，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