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你們吵什麼?」
熱燙燙的氣氛因為安雅突來的插入,被瞬間打散,三人表情各異,那叫一個五彩繽紛。
如果一開始虞舒楠的撒潑耍瘋只是小女孩不懂事的路數,那這回她可是真真來勁了,那勢頭儼然就是個菜場上潑婦罵街的架勢。
眼前突然出現的女人,素顏照面,沒那脂粉的點綴,仍然跟朵嬌花似的,粉亮水潤的小臉蛋上,大眼兒就跟山泉溪澗里那清澈見底的細細波紋一樣,水的似能蘊出霧氣來,還滲著陣陣姣色的靈氣兒,秀白的俏鼻下,那張粉潤的小嘴兒,明明沒有口紅唇彩的影子,偏偏就水的泛澤,潤的發亮,這女人,姿色絕對是杠杠的,看著就讓人眼珠子轉不過來了。
可這回要是從楚帆房里走出來的是個巨丑的女人,那事情也就沒那麼復雜了,偏偏這女人好死不死還是個美妞,更是個比她虞舒楠美出好多分的美妞,這可實打實的戳中了她的死穴。
比她漂亮的女人已經是很不爽的一件事了,而且還是從楚帆房里出來比她漂亮的女人,濃重的危機意識立刻讓虞舒楠做出最直接最本性的反應。
松了楚帆的手,該抓安雅的,死死的抓,呲牙咧嘴的抓,往皮肉里掐著抓,恨不得扯下一塊肉的抓。
「嘶……」安雅疼的整個頭皮都漲麻起來了,使了兩下勁,想甩開,卻發現非但甩不開,女人還越抓越緊,她抬頭想說什麼,卻被女人猙獰的面目嚇了一跳。
「說,你是哪里來的婊子,怎麼會在楚哥哥的房里?」虞舒楠的字眼明顯是牙縫里擠出來的。
安雅算是明白了,敢情眼前這女的是這男人的情妹妹,她這就是撞死了也不帶這麼坑人的,簡直比竇娥六月飛雪還冤枉,是她想待在這麼?是她想被撞見麼?是她願意被她當情敵一樣扯塊皮肉下來麼?
是,她是偶爾有些犯二,但她不賤好吧。
平白受了這些委屈,安雅真心也煩躁起來了,手上的疼在不斷加劇,偏這女人看似年紀不大,手勁卻跟螃蟹鉗子似的,卡住就不放,她也是越想越憋,甩不開索性也拿來吼了,不過她吼的可不是眼前的女人,可是涼在一旁看她受難還不知道上前幫她一把的始作俑者︰「楚帆,你是不是個男人,你自個惹的桃花為什麼要我幫你擔,你要多少女人沒有,為啥不能放了我啊,你干脆把我丟出去自生自滅或者直接給個痛快,殺了我吧,這命我也不要了。」
安雅這些話可是憋在心里許久的真心話,也是氣話,趁著心頭委屈又憋屈的這空當,索性全都爆發了出來,但她吼的爽口,听在面前三人的耳里,可就全都變味兒了。
楚帆那早就七竅生煙了,兩顆黑漆漆的眼珠子赤紅赤紅的,吃人似的噴著火,本打算出手相助的心立即給掐滅在搖籃里,真真想問候大爺了,他造多少孽都沒有今天犯賤來的窩火。
真的,連他自己都想不通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嘛,買了她,困著她,鉗制她,到哪兒都想帶著她,出了事又憋不住急躁救她,可做的這一切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這女人通通不領情,還往他臉面上重重甩回來,他楚大少長這麼大,有一次受過這種氣沒有?有一次被一個女人掐了還吼不出來的有沒有?有一次腆著臉對個女人好點還被人家嫌棄的有沒有?
答案是沒有!沒有!沒有!
可到底是為嘛!為嘛!為嘛!
楚大少閉了閉眼,他是何等聰明,即便情緒再失控,稍微轉一下腦子心里頭就有數了,敢情自個是稀罕這娘們了,這一念頭讓他腦門頓時一陣光亮起來。
可不就是稀罕麼,不稀罕為嘛憋的自個內傷還由著她,這回被她嫌棄了幾句心里頭就堵的半死,越想越覺得在理,楚大少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瞬間豁然起來。
他楚大少稀罕的娘們,豈容得了別人置一個字,尤其是這娘們自個作踐自個更不行。
楚帆的眉目稍微拉開了一些,但是堂堂大老爺們被一個娘們數落了,多少心里還有點梗著的,他走了上來,忍不下心對安雅嗆聲,只好把火氣發泄到虞舒楠身上,鋼鐵似的手腕一抬,力氣都不用花一分,就扯開了虞舒楠的爪子。
「楚哥哥,你居然為了這個女人推我。」
虞舒楠嚷開嗓子,像只被踩中尾巴的貓兒尖叫起來,外加一陣瘋狂的形同精神病患者的跺腳。
一旁的蔣逸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嘴角又開始抽了,推?這叫推?
老大要推你一把,你鐵定的已經直接從樓頂上摔下去了,還能站這里吼?有這種親戚,蔣逸覺得自個真心丟臉了,哪怕只是一點點關系打不著邊的親戚,他也無比嫌棄。
面對虞舒楠的抓狂,楚帆倒像個沒事人一樣,一把就將正揉著已經大片淤紫手臂的安雅拉過,拽進懷里。
這毫無預警的動作,讓安雅徹底怔愣了,表情呆呆的,也忘了手上的動作。
俊男靚女,黃金身高比例,站在一起,那可真真兒賞心悅目,連蔣逸都忍不住感嘆了。
不過這一幕,對于虞舒楠來說,卻是毀天滅地的。
「你們這對奸夫婬婦。」失去理智的一聲大吼,吼完之後,虞舒楠才發現好像說錯話了,又顫著指尖對著安雅怒罵︰「你這個賤人,婊子,楚哥哥是我的。」
敢指著鼻子罵他稀罕的女人,楚帆的臉立刻冷下了幾十度,光是看將人凍死都夠了︰「蔣逸,打電話問候問候虞市長,讓他即刻來趟英國,將他的瘋女兒帶回去,晚一分鐘,我就讓他再也見不著她女兒。」
「好 !」蔣逸一臉樂活,迅速掏出手機,那股興高采烈的勁豈是一個爽字了得,這娘們早該收拾了,老大果然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