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被戳穿了的範玥兒漲紅了臉辯駁,她轉過頭看著韓惠伊︰「楚阿姨,既然虞妹妹執意詆毀我,我無話可說,就當什麼都是我做的,是我對不起大家,攪了大家的用餐的興致。」
範玥兒垂著頭,一臉受了天大委屈還要扛著的表情,鼻尖里還能听到細細的嚶嚀聲。
韓惠伊越瞧越不是滋味兒,這範玥兒可是她內定的兒媳婦,無論對錯,她鐵定都是站她這邊的,可這虞市長的女兒又是個難纏的主兒。
她將眸光側向安雅,心里頭的陰霾越積越深,要不是這個女人,事情不會那麼復雜。
「童小姐,你何必如此,若是想讓我難堪,也不用利用她們幾個傷和氣,我今天就將話明白的告訴你,你這樣的身份和條件全都不適合楚帆,趁早離開,對你有好處!」
安雅顫了一下,水淒淒的眼眸中閃過濃濃的受傷,她知道自個身份低下,但如此堂而皇之當著眾多人的面數落貶低甚至污蔑她,她頓覺難堪極了。
「那麼你覺得誰適合我,她嗎?」楚帆撥開大門,站在門邊,目光輕夷的瞟了一眼範玥兒,深炯的盯著母親。
他就知道母親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攆走這娘們的機會,經過那次宴會的事兒,他已經對她大開眼界。
「哎喲,範小姐,你咋弄成這副德行了,來來來,這是我的衣服,你拿去換吧。」
從楚帆身後,擠進笑的一臉幸災樂禍的安鈺,在路上楚帆就跟她說了這出好戲,這會兒看到了範玥兒那落水狗的模樣可真正兒把她樂壞了。
虞舒楠雖然沖動了一些,又笨了一點,但這會兒總算沖動到點子上了,真是大快人心吶!
韓惠伊繃緊了臉,瞧著楚帆冷峻的面色以及那毫不掩飾的反抗神情,她凝起黑眸,眼底深處溢出一絲破釜沉舟的打算,她的兒子,絕不容許月兌出她的掌控。
「楚帆,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今天就別怪我將話給你撩明白了,你說的對,玥兒就是我認定的兒媳婦,除了她,誰進楚家的門我都不會承認。」
「楚阿姨……」範玥兒急著站起身,听著韓惠伊的袒護和保證,亢奮的臉面紅成了一片,羞澀的看了一眼楚帆,立刻又垂了下去,此刻她的心窩就跟喂了蜜糖似的甜,激動又興奮,方才被潑了茶水的難堪早就被天降的喜悅沖的干干淨淨。
「呵……」听了母親錚錚然的話,楚帆不怒反笑,他緩步踱了進來,轉過安雅僵硬的身板,對著她受傷慘白的小臉,卻說給韓惠伊听︰「你這麼喜歡她,你娶了她跟她過吧!」
他摟著安雅轉過身,坦然的對上母親怒極的眸光︰「媽,我只說一次,你听清楚了,我楚帆這輩子,只娶一個女人,她叫童安雅,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非她不可。」
「哥,好樣的呀!我支持你。」安鈺杵在楚帆背後,小聲的喊了句,樂的不行。
「你這個不孝子,你是非把我氣死不可嗎?」韓惠伊一手撐著桌面上,被氣的腦袋發暈,差點站不穩了。
「楚阿姨……」範玥兒急著上前扶住她。
楚帆擰著眉,遠遠的看著母親,並沒有動作︰「是你出手太狠,本來我是想給你時間慢慢接觸她接受她,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逼我做出決定,我現在就告訴你,明個我們就去把紅證給領了。」
「楚帆你……」听到那個紅證,安雅也被震呆了,怔怔的瞧著身側的男人半晌都說不出話。
「你敢!」韓惠伊面紅耳赤,怒火中燒,吼出的話因為太過激動甚至嘶聲破音了,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失態過,今天就差被自個的兒子逼瘋了。
回答她的是楚帆發自肺腑的冷笑。
「楚帆,你別再刺激伯母了!」安雅實在擔心,瞧著韓惠伊渾身顫抖,像是隨時就要厥過去似的,她在邊上使勁扯他的衣角。
「不用你假惺惺!」韓惠伊突然咆哮出聲,瞪著安雅的眸子赤紅一片。
她緩緩轉過眸子,望著楚帆的眼神中滲出了幾分淒楚,她知道,這個兒子對她的親情和敬意早就在那場意外中漸漸淡了,越長大他便越是疏遠自己,她知道,他對她這個母親一直心存疙瘩,甚至是一直都恨著她!
可那是她的錯麼,她只是一個母親,她只是像所有母親一樣,希望自個的子女成龍成鳳!那有錯嗎!?
楚揚的死,對她的打擊,同樣是痛不欲生的啊!
氣氛很僵硬,韓惠伊突然冷冷笑了一聲,這一聲飽含了痛楚、苦澀、煎熬、灰寂!
她輕輕推開了範玥兒攙扶的手,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出了房門。
那個像是永遠都不可能倒下服輸的女強人,在那一瞬間,似乎突然蒼老了幾十歲。
「楚帆,你不去看看伯母嗎?」安雅輕輕推了側有些僵硬的男人。
卻見他撇過頭去,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隨後搖搖頭,拉著她就走了。
「你們還要繼續用餐嗎?」安鈺嬉笑著問一屋子的木頭人。
幾人面面相覷,有些隔閡發生容易消散難,所有人全都拿起自個的外套和包包,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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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們,兔子感冒發燒,今個待醫院掛點滴,拖了更新時間,爬上來跟親們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