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纏 【076】用力吻下去!

作者 ︰ 四喜兔子

「小芸……」人群中傳來一聲高呼,倍受威脅,早就嚇的滲出一身冷汗就差尿褲子的韓思芸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喜極而泣的沖著那聲音高呼︰「浩然,救我,快救我。」

身穿一身米白V領休閑衫的秦浩然從紛嚷的人群中擠出來,一瞧見安鈺驚悚的架勢,也是驚了一跳,但眸光在掠到安雅身上時,瞳孔一縮,某些羈押的情緒一閃而過,他側過臉,想也沒想就護到了韓思芸跟前︰「安小姐,有話好好說,你快把酒瓶子放下,太危險了。」

「呵,就憑你姓秦的也想使喚我?」安鈺搖晃著身子,尖銳的酒瓶子從韓思芸的身上挪到秦浩然的鼻尖前,雙方相差只有五公分不到的距離。

「安鈺,你冷靜點,快把酒瓶子放下,太危險了。」打完了電話的安雅急著扒住安鈺的身子,瞧著那危險的架勢,她急呼呼的大喝。

「嫂子你別管,我今天剛好憋的慌,算他們倒霉,讓我練練手,順便幫你報仇了,我也早看這娘們不爽了!」借著酒勁,安鈺是完全豁出去了,手腳發癢早就想找人練練了。

可這話听的安雅卻是心驚肉跳的,練練手,拿著尖銳的酒瓶子練手!?這分明就是練命了!

「不要不要,你快放下,我沒事,不用報仇,算我求求你了,你快把那酒瓶子放下來吧。」

安鈺手長腳長,安雅拔不下那酒瓶子,只好雙手緊緊的抱住她不讓她動作。

瞧著安雅緊張兮兮的表情,就差雙手雙腳並用的纏到她身上,安鈺晃了兩下手,嘆了口氣,將酒瓶子甩在桌上,總算妥協︰「看在我嫂子的面上,你們趕緊給我滾,別再出現在老娘面前,尤其是你,再讓我听到一句詆毀我嫂子的話,我就撕爛了你這張臭嘴,听到沒有!?」

森冷的目光狠狠瞪向躲在秦浩然身後的韓思芸,鄙視的狠瞪,有膽子像瘋狗一樣叫,沒膽子出來承擔,只會躲在男人背後做縮頭烏龜,這女人夠孬,看著就讓人反胃。

今天拔不掉那一手的賤爪子,下回有的是機會!

听著安鈺威脅十足的話,韓思芸咬著牙,氣的不輕,心里對安雅的憎惡只是有增無減,這其實摻和的最多的自然就是嫉妒,可她這樣心高氣傲的人自然不會承認,只會一味的認為童安雅只是耍了手段獲得人心,骨子里仍舊是個低賤的婊子。

迫于形勢,這些話韓思芸只在腦子里瘋狂的叫囂,楞是沒有膽子出來跟安鈺硬踫硬,眼前這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不能用正常人的邏輯跟她說話。

「听到沒有!?」見韓思芸惡毒的小眼神還在安雅身上溜來溜去,安鈺怒喝了一聲,非要逼著她開口應下才罷休,嚇的韓思芸身軀一震,腿跟一軟,差點就跌地上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韓思芸縮著脖子,跟只落水狗似的,瑟瑟抖著,嘴里忙不迭的應承下來。

「謝謝你!」秦浩然轉過臉,對著安雅輕聲道謝。

溫潤深邃的眸子在對上那張心心念念的俏臉時,有片刻的慌神,有些濃熱的光色在眼底氤氳,難以抑制隱隱跳躍出來,似乎在傳達一種難以割舍的沉痛、不舍、愛戀,卻只一瞬間,就被他強硬的壓了下去。

安雅轉過眸子,刻意不去看他灼熱的視線,她已經很明白的告訴過自己,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她要過回自己的新生活,就必須將所有過往摒除出去,包括秦浩然,何況這男人早就與她背道而馳,他們之間從出現裂縫的那刻開始就注定了不可能再有任何瓜葛了。

只是兩人各懷的小心思,卻被秦浩然身後縮著的韓思芸全數吸入眼底,她眯起眼,吐著尖銳如刃的眼神兒,眉目傳情,藕斷絲連,這賤人無時無刻都在勾引著她的男人。

她咬緊牙根,想起前幾日浩然對她的冷淡,越發恨的雙目赤紅,理智退散的雙眸剛好觸及到了地上幾片剛剛被安鈺從酒瓶子上砸下來的玻璃片。

她突然伸出手,穿過秦浩然的腋下,在秦浩然都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快速撈起最尖銳的那片,怒喝一聲,沖著只有幾步之遙的安雅臉面發狠的扎了過去。

尖銳到泛光的玻璃片迎來而來,措手不及的安雅被嚇的狠抽了一口氣,瞪大了眼,下意識就拿起手臂往臉上擋去。

深刻錐心的刺痛在手臂上綻開,一條深紅色的血線從被割破的袖子中顯露出來,襯著白女敕的肌膚,染紅了一大片,紅的極紅,白的極白,格外的刺目,還有大波的鮮紅順著手臂滴落地上,眨眼就暈染了厚重的地毯。

安雅疼的頭皮發麻,目光在觸及到韓思芸猙獰到有些滲人的眸光時,她嚇的連連倒退,驚恐的發現這個女人瘋了,根本就是想殺了她。

「小芸,快住手,你瘋了……」秦浩然也被這突然的舉動嚇的目瞪口呆,待緩過神來,健步上前,就抓住韓思芸抬高還想再往安雅身上補上幾口子的胳膊。

「嫂子,你怎麼樣!?」瞧見安雅手臂見紅,安鈺的酒都醒了大半,急忙沖上前,扶著疼的直皺眉頭的安雅。

「你個瘋女人,居然想殺我嫂子!」安鈺怒吼一聲,想都沒想,抬起腿就想往韓思芸的肚子上踹過去,誰想到,手腳更快的秦浩然眸色一側,瞧出了安鈺的舉動,飛撲了上來,擋在韓思芸跟前,硬生生擋下了安鈺這腳勁道十足的無影腿。

他悶哼了一聲,疼的單膝跪在了地上,本來秦浩然就是個富家公子,打小也是捧著長大沒吃過啥苦的,平日里又是個斯文的主,身手就更別提了,放在古代就是手無縛雞之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跟安鈺這個練家子的功力那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上的,所以這腳他是挨的結結實實,血肉之軀擋著著實吃疼,就差哭爹喊娘了。

瞧著這瞬間的一幕,安雅也傻眼了,更令她萬萬想不到的是秦浩然居然為了這麼一個瘋狂的想殺她的女人而挨下安鈺這麼結實的一腳,前途名利果然比什麼都重要,記憶深處那僅留的溫存隨著他奮撲而上的身影再也蕩然無存。

她只覺的想笑,發自肺腑的大笑。

而看到心愛的男人為自己受了重創,韓思芸非但沒有冷靜下來,反而更激起了她的火氣,但是欺軟怕硬的本性讓她也沒有笨到去攻擊安鈺,而是狠狠扔了手中的玻璃片,撈過安鈺方才扔下的碎酒瓶子,換了個威脅力更大的武器,發了瘋似的直沖安雅而去,那一瞬間,她幾乎是抱著玉石俱焚的決心也要殺了這個搶她男人的賤女人。

四周的抽氣聲一波高過一波,眼看韓思芸跟殺魔上身似的猙紅了眼,安鈺也是想也沒想,抬手就去護住安雅。

「啊啊啊……我殺了你這個賤女人!」

千鈞一發之際,只听見刺耳的 當一聲,韓思芸手中的酒瓶子以極大的力道甩飛了出去,在地上旋轉了幾圈停了下來,而那酒瓶子邊上正躺著一串還滴著水的車鑰匙。

韓思芸呼呼喘著粗氣,她凝眉捏著手腕,那里被剛剛突來的勁道打的生疼發麻,強烈的疼痛感總算讓她恢復了一點兒清醒的意識。

但是清醒的瞬間,她也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背後刮起了一股強悍的好比颶風過境似的狂濤駭浪,正一步步朝她席卷而來。

她僵硬的側過身子,瞪大的瞳孔里映出門邊那緩步走過來的高大身影,在忽閃忽暗的燈光下,將他臉上陰霾冷厲的表情剪成了一道道斷痕,猙獰可怖。

韓思芸猛的倒抽了一口氣,隱隱覺得自個似乎要大難臨頭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表哥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好像一頭被徹底激怒蓄勢待發的野獸,正一步步把惹怒他的獵物逼進死角,然後生吞活剝!

高大的身軀站定在韓思芸跟前,強悍的猶如泰山般沉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表……表哥……」韓思芸甚至能听見自個的聲音里那害怕到極點的顫抖音調,她突然想起,訂婚晚宴的那天晚上,她只是辱罵了一句童安雅,就遭到了表哥的凌厲警告。

而如今她是拿著玻璃片要殺這個女人,突來的認知和可能的下場,讓她頓時抖如風中落葉,嚇的就差尿褲子。

「你用哪只手傷了她?」楚帆面無表情,只有那雙亮的出奇的黑眸中跳躍出來的火光足以將人燒成灰燼。

「我我我……」

「說!」他森寒的冷喝。

韓思芸滲滲的瞟了一眼楚帆,被那凌厲的眼神嚇的差點魂飛魄散,但極度恐懼的窄縫中,一絲極小的希望火苗從她的心頭萌起。

她僥幸的想著,他們是表兄妹關系,有著磨滅不掉的血緣之情,而童安雅不過是一個外來的女人,她始終認為,只是童安雅那小狐媚的賤人勾引了表哥,才會讓表哥一心向著她,如今只要她動之以情,以親情勸說,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

韓思芸壓下心底極度的恐懼和滲人,往前走了一步,輕輕的拽著楚帆的衣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表哥,我是你表妹啊,童安雅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而已,你要喜歡這樣的類型,我有一大票可以介紹給你!」

楚帆緩緩側過腦袋,厲眸一緊,猛的出手,速度快的不可思議,一把拽起了韓思芸把在他衣角上的手,那力道讓韓思芸疼的立馬大叫了出來。

不過這尖叫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楚帆的另一只手完全遏斷了,強悍的如同剛筋鐵骨的身軀上輻射出濃濃的駭然的怒意,穿著黑色襯衣的壯碩身軀下甚至能隱約看到那因極怒而繃起的累累肌肉,就差撐破了衣服,那只黝黑的大掌像是一把牢不可破的鐵鉗子,狠狠的重重的擰住了韓思芸縴細的脖子,只要稍一用力,他就能輕而易舉的掐死韓思芸。

如同野獸似的蠻勁,楚帆面色猙冷,手上的力道早就失去了控制。

韓思芸垂死掙扎著,一雙腿懸在半空中發瘋似的猛踹,她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個有一天竟會死在表哥手里。

「哈哈,哥做的好,她要殺你老婆,掐死這該死的臭娘們!」

借著幾分酒勁,安鈺火上澆油的哈哈大笑,就差拍手稱快,她也是怒極了的,女人在她眼里犯賤是可恥,裝B那就是欠收拾了,恰巧韓思芸這兩樣都佔據了。

她一向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嫂子是她罩著的人,這娘們陰毒心腸,屢教不改,剛剛若是楚帆的動作稍晚一拍或是來晚一步,她和嫂子總有一人不死也半殘了,有一必有二,現在就是活活掐死了這毒女人也是給社會除害。

可能是太過興奮腦子又被酒精催發的緣故,安鈺咧在嘴角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去,腳下的步子一個趔趄,差點就往後跌個倒栽蔥,緊急時刻,她本能的伸手就抓身旁的固定物,不知道撐到了什麼物體上,只覺的硬硬的,溫溫的,又平滑的特別順手,好在順利站穩了,她喘了口氣,打了個酒嗝,似在自言自語︰「嘿嘿,謝……謝了……」

「沒關系!」溫軟的嗓音就在很近很近的地方響起,近的她甚至聞見了那股熟悉的溫熱氣息,听見那讓她又愛又恨的聲音,還有那模模糊糊卻熟悉在骨子里的輕佻俊臉。

幻覺啊,果然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安鈺剛想大聲嘲笑,腦門卻突然一慫,她像是被啥東西擊中,驚悚著面色一躍就彈出了數步之外。

她驚恐的瞪大眼,那表情像是剛剛吞下了一斤的蒼蠅,然後痴痴愣愣的低下頭,瞧著自個的掌心,那上頭還留有暖熱的余溫,清清楚楚的提醒她,自個剛剛抓住的固定物正是這男人的胸口那最結實的地方。

安鈺抿緊了唇,瞪著眼前的男人那痞氣的俊臉上掛著邪肆十足的笑,而他身上那件松垮垮的襯衫紐扣還開著大半,下擺一小截掛在褲子外頭,一小截又攏在褲子里頭了,明明邋遢的要死,卻像罌粟般牢牢蠱惑著她的眼球。

她滾了兩下嗓子,不知道是酒精的緣故還是為何,就覺得那里頭一陣一陣的干澀,無論怎麼吞咽都難受,全身都像要滾燙火燒起來似的。

剛剛就因為她的‘順手’和‘緊急’,可是歪打正著真真實實穿過那件穿了等于沒穿的襯衫里頭,直接捏在了他的地雷位置--咪咪上。

濕熱的掌心突然癢的像是千蟲萬蟻在啃咬似的,安鈺暗暗捏緊了拳心,靠著暗自的力量忍下這股要命的刺癢。

「看起來挺清醒的麼?怎麼我听說你好像快死了!」

蔣逸手插口袋,身倚沙發,不羈的模樣,雅痞的氣質,在光影交錯下,魅惑十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卻完全沒當回事,倒好像剛跟哪個美人纏綿過,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微垂著眸子,輕佻的笑著,看著眼前酒意迷蒙,卻強裝鎮定的女人,吐出的話那是又毒又刺!

「呵,你放一百個心啦,我是絕對不敢趕在你前頭死的,我還得留命給你送花圈不是!」

安鈺咧著嘴,仰頭大笑,笑聲里盡是沒心沒肺,雖然盡力控制,但身子的本能,醉酒的事實還是讓她不穩的晃動了兩下,她撐著一旁的高桌,匆忙掩飾自個的狼狽。

無人察覺,對面那雙懶散的黑眸瞬間變的幽沉。

「救……救命……」兩人交鋒還沒結束,那頭的韓思芸已經出氣多入氣少了,她聲嘶力竭的呼救,窒息的感覺讓她吐著舌頭,猛翻白眼,漲的面如豬肝。

所有人都像是被當頭打了一棒,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秦浩然,他顧不得月復部的劇痛,撐著精瘦的身子,撲過來拉楚帆。

「楚少,你快松手,小芸要被你掐死了。」

不動如山的身軀穩穩站著,無論秦浩然怎麼拉扯都無濟于事,兩個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在身手和體力上卻是天差地別,秦浩然根本撼動不了震怒中的楚帆分毫。

瞧著韓思芸奮命擺動的腿動作越來越小,秦浩然嚇到心神俱滅,除了急急大呼只能原地跳腳。

驀地,他腦光一閃,陡然轉過了頭,雙眸急切的看著同樣目瞪口呆的安雅,不顧三七二十一,沖了上前,拽緊了她的肩頭,猛烈的搖晃︰「安雅,快,快阻止他,楚帆要殺人了,他要殺了小芸了!」

安雅怔怔的轉眸望著他,望著那雙急切的像要蹭出火光的眸子中再沒有她熟悉的溫潤,輕笑,和煦,有的只是為一個女人像個瘋子似的不要命的迫切請求。

他搖的她幾乎散架,那肩頭的力道也抓疼了她,手臂上還未止住的血甚至因為他過大的動作,滲出更多的血波,穿過冰冷的指尖,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的毛毯中,瞬間被吸食掉。

但他卻毫無所覺,那因為另外一個女人害怕恐懼佔據了他全部的心神,而眼前的她只不過是他眼中的一株救命稻草,僅此而已!

安雅勾起嘴角,很輕很輕的溢出一絲冷笑,然後她緩緩伸手,不顧手臂上的疼痛,一把推開了秦浩然。

她用了很大的力道,甚至是全身的所有力量,雙手空掉的瞬間,秦浩然也恍惚了,他看著自己的手,有些迷惘,在望向安雅手臂上那血紅已經浸濕了她半個袖子,他心口一窒,頓時覺得某些痛徹心扉的情緒緊緊勒住了他。

安雅緩步上前,木然的繞過秦浩然,擦肩而過的瞬間,秦浩然全身都震了一下,他甚至清楚的感覺到,這一震,已經震碎了心中某些最珍貴的東西,那些在歲月里累積起來他最開心最幸福的東西,永遠也不可能再回來了!

他突然莫名的害怕起來,反手下意識的想去拉住安雅,卻拉空了。

「楚帆,快松手!」安雅上前,擔憂的大呼,她是氣韓思芸,但她怎麼也不願楚帆因為她而殺了這女人背負罪名,她費了全身的勁兒去緊緊的拽著楚帆的另一只手。

但,盛怒中的男人想是听不見任何人的話,手背上連青筋都躍出來了,表情肅殺,眼楮猙獰的光是看著就讓人膽寒。

而快要嗝屁的韓思芸就連求救的話都已經吐不出來了,只听見不成調的哼哼唧唧,聲音越來越弱。

她急壞了,這樣可怕的一幕,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濃重的危機感告訴她,再持續下去,將會鬧成不可收拾的慘劇!

擔憂的眼珠子四處逡巡著,安雅望著眼前半高的沙發,猛一咬牙,破釜沉舟的站了上去,然後再眾目睽睽之下,用力的掰過楚帆狠厲的俊臉,重重的吻上他微涼的薄唇。

------題外話------

首訂很重要,字數有點羞澀,親愛們多關照!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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