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眩暈于河南將自己包圍,男人冰冷如鐵的手掌緊緊捏住她的脖子,一寸寸收緊,連同她最後的神智也被捏碎了——然而,生死一線間——
門被急促的敲響了。
「夜兒,你在里面嗎?把門打開。」女乃女乃急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接著,門被人用腳踹開了。
女乃女乃有阿福陪伴著從門外走進,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著實嚇了一跳︰「夜兒,你這是在干嗎,趕緊松手。」
听見女乃女乃的話語,冷寒夜這才如夢初醒般猛然一抖,松開了掐在脖子上的手。
一瞬間,沈萱兒猶如剛剛浮出水面的人,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著空氣,她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用手護住自己的脖子,一點一點的向後躲著,生怕冷寒夜還會再度發狂似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冷寒夜愣愣的動了動唇,忽然間感覺無比的疲憊,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就連呼氣都顯得很吃力。
「你們怎麼會來這里?」冷寒夜不耐煩的看了阿福一眼︰「是不是你告訴女乃女乃的?」
看著一臉陰霾的冷寒夜,阿福為之一振,知道看到看見角落里安然無事的沈萱兒,這才松了口氣,把頭低下,默不出聲。
「不管阿福的事情,是我恰巧經過這里,發現里面的異常,所以才進來看看,你以為我願意管你那些破事嗎?」女乃女乃很嚴厲的瞪了冷寒夜一眼,然後轉頭看向躲在角落里的沈萱兒,走過去,關切的詢問︰「孩子,你沒事吧?」
沈萱兒搖搖頭,有些艱難的開口︰「沒事……」
女乃女乃欣慰的點點頭︰「阿福,把她帶到客房去休息,然後吩咐人給她找些干淨的換洗衣服,我一會兒去看她。」
阿福微微一頷首,上前將沈萱兒扶起,按照老夫人的話帶著她遠遠的離開了那間書房。
安靜的書房就只剩下冷寒夜和女乃女乃兩個人。
柔和的燈光落在男人精致俊美的臉頰上,冷漠的神情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般,讓人心聲畏懼。
女乃女乃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孫子,布滿歲月痕跡的眼角輕輕的動了動︰「如果我不敢過來,你是不是真的就會把她殺了?」
冷寒夜倏然一震,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冷漠的眼神依舊靜靜的注視著前方。
女乃女乃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呢?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就還不能釋懷,該做不該做的你都做了,還能怎麼樣?」
「‘她還活著’——就這四個字就會折磨的我睡不著。」恨意蒙蔽了那一雙冰冷的寒眸。
「那你還想怎樣?」女乃女乃看了他一眼,眼中有著復雜的光芒︰「你敢承認你自己對她一點別的感覺都沒有嘛?」
「不!」冷寒夜大聲的否認︰「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任何人都不配在擁有我的愛,她是我的仇人,仇人——」
「是嗎?」女乃女乃有點不相信︰「那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她一個那樣柔軟的女子能夠輕而易舉的就將那麼大只的狼狗打死,要知道就算是一個壯漢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敢說你對她從來沒有心軟過嗎?」
「心軟?」冷寒夜嘴里輕輕的呢喃著這兩個字,語氣是說不盡的嘲諷與鄙視︰「如果我對她會心軟那就是對我最大的折磨……」
「夜兒……」
「女乃女乃,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數,不用勞煩您費心了。」他抬起頭,看著臉色有些不悅的女乃女乃,輕笑︰「放心吧女乃女乃,我自會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