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熹的父親在去醫院的途中終究還是因為重傷不治而撒手人寰,警方也在飛鵝山的山谷中找到了林森的尸體。整個事件的處理過程都由警方嚴加控制。
事後,王文熹曾想要到大sir那里坦白一切,可是,任傲偉卻阻攔了他,他說,如果他真的去說出實情話對所有的事情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而隨著他父親的死,那些事實都會得到埋葬,也是死得其所。藍瑞喬也認同他的觀點,雖然她父親的死和王父也月兌不了干系,可是,逝者已矣,冤冤相報何時了。
難得的是,王文熹卻接受了任傲偉的意見,听了他的話。
而在這悲傷的事情發生的時候,也有令人激動的事,那就是岳菲的孩子的降臨,小家伙是在王文熹離開醫院之後出生的,當時還好是在醫院,佩姨陪在岳菲的身邊,還好母子平安,只是唯一一點瑕疵就是王文熹沒能在場,沒有看到孩子出生,岳菲卻一直在安慰他,因為那個時候的他是在生死一線之間,她害羞地承諾說等下一個孩子出生時他在身邊就好,王文熹欣然答應。
佩姨的表現卻比任何人都平靜,岳菲和王文熹都很明白,這個婦人對父親的感情有多深,越是壓抑越難受,她總是在夜深的時候低低的哭泣,父親的離開也像是帶走了她的靈魂。
「佩姨,那碗飯——」
看到飯桌上父親常坐得位置前又擺上了父親的碗筷,岳菲小聲地說,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佩姨的手僵在空氣中,又想要伸手去拿,卻被王文熹按住,
「沒關系,今天是爸爸的頭七,就放在那兒吧——」
晚飯後,岳菲坐在王文熹的身邊,他給她蓋上了一條毯子不讓她著涼。
「熹,爸爸走了,但是他走得很安詳,他並沒有任何遺憾,所以你也不要再難過了,好嗎?」
王文熹挽著妻子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說不難過是騙人的,雖然他不是我親生父親,可是這麼多年來我們的感情從來都不是假的,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父親。」
「大哥說你會有內疚和抱歉,但是只要想到爸爸是為了我們以後能夠更好的生活下去,你就不會再怨懟自己!」
「大哥?」
王文熹疑惑地問,但是心里也猜出了七八分。
岳菲點點頭,
「就是任傲偉大哥,他很了解你,好像能看穿你的心事!」
王文熹模模她的頭,
「其實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佩姨。」
「是啊,熹,佩姨的打擊真的很大,她會不會出事啊?」
「不會的,放心吧,我不會讓佩姨出事的。」
第二天清晨,當王文熹和妻子一起下樓,卻看到佩姨坐在客廳里,她的懷里是剛剛出生的小家伙,胖乎乎的小臉對著她笑,非常惹人疼愛。而佩姨看著看著掉下了眼淚。
「小菲,文熹,燁磊真的很可愛,如果你爸爸在的話他會很喜歡很喜歡他的!」
「佩姨——」
岳菲也跟著哭了,如果沒有發生那麼多事,現在,他們一家人應該是很開心的。
王文熹走到佩姨的身邊,蹲跪在她面前,他的大手模模孩子的小臉,然後說道,
「你也會很疼他的,佩姨,你怎麼可能會舍得離開他呢?」
佩姨看著他,眼淚簌簌地落下來,她確實有離開的打算,王文熹說的對,她根本就舍不得離開這個家,離開他們。
「文熹,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把你換走,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不,佩姨,這些都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從來都沒有後悔來到這個家,爸爸給了我所有的愛,還有你,我從小就沒有媽媽,是你,給了我一個母親的愛。爸爸不在了,我不能再失去你這個母親了——」
岳菲也跪她的面前,哭著說,
「佩姨,熹說的對,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懲罰自己,我們是一家人,爸爸雖然不在了,可是你還有我們,你還要幫我照顧小燁磊,我一個人怎麼行呢?我們不能再分開!只有一家人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