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殊途 第十五章 受傷的心靈

作者 ︰ 憑欄畫扇

聞人澤並沒有沉默太久,因為衛一從外面回來,聞人澤的沉默就停止了。

從街上回來,聞人澤就直接走到花園的石椅上坐下,他把貓貓放在膝蓋上,全身呈軟癱狀,抬著頭望著零星有幾朵白雲的天空,開始沉默。確切的說應該是在發呆吧,但卻遠沒有發呆這到簡單,因為聞人澤的一言不發嚇壞了站在旁邊的路易、疾風。

溫文爾雅的路易雙眉緊皺,擔心地盯著聞人澤,似乎在害怕他會做出什麼傻事;性格敦厚的疾風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走來走去,口中還不斷咒罵著要把剛才那幾個人給拍死!

聞人澤對這一切似乎毫無所覺,至少在徐離飄看來是這個樣子的。他就那麼呆呆地坐在那里,什麼都沒有做,徐離飄突然覺得自己離他好遠好遠好遠,遠到讓她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失去這個純真的少年,這……讓她心慌……

徐離飄伸出爪子拉了拉聞人澤的前襟,毫無意外地衣服又開線了,可聞人澤就像是入了定一樣……不知……不覺……就在徐離飄考慮要不要開口打斷聞人澤的時候,那天的小廝突然跑了過來,先是朝聞人澤拜了拜,然後又朝著路易、疾風俯了俯身說道︰「二位爺,衛爺回來了,他請您二位過去一聚,說有事商議。」

「不用了!」聞人澤突然出聲,嚇呆了一干人等,「去告訴衛,讓他到我書房一趟。」說著單手抱著貓貓站起來向書房走去,竟然還不忘用另一只手拍拍衣服上的灰塵!

在走到路易、疾風面前的時候,聞人澤停下來看著他二人,目光很是猶豫,過了一會,像下了什麼決定一樣,對他們說道︰「你們兩個也跟來吧!」

這超乎「平常」的成熟、嚴肅,嚇傻了路易、疾風以及……那個小廝。

聞人澤離開好一會,三人才過來,路易匆匆向小廝交代︰「這事你不用管了,先下去吧。」然後又對頭疾風叮囑道︰「你去通知衛,我先去書房看看。」然後不等對方反應便一個輕躍離開了。

疾風大叫一聲「我的媽啊!」也跟著一閃身不見了。

小廝在原地看著聞人澤離開的方向思索良久,咬了咬牙也離開了。只留下靜謐的百花在陽光在隨風緩緩搖曳……生姿……以及,朝三個方向跑去的……貓……

衛很快就和疾風一起來了,聞人澤叫他三人先進書房,然後低聲對著貓貓說︰「貓貓,你……先去玩,澤跟他們說完事情就去找你……」

聞人澤的目光游移,就是不看徐離飄充滿錯愕、受傷的雙眼,她……被……拋棄了麼……第一次……

聞人澤不知道時候進書房去了,徐離飄看著緊閉的房門,心口微微地疼著……泛著酸……她舉步走出院子,在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回了一次頭,門依舊緊閉,沒有那個人半邊身子探出房門淘氣卻又溫柔地叫著「貓貓過來」的身影……她的身體因用力而顯得僵硬,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控制不住走回去……

徐離飄出了院子,也並沒有走遠,她害怕聞人澤一會兒會找不到她……是不是犯賤啊……躍上了院子外的一棵大樹,徐離飄感受著透過樹葉縫隙灑下來的陽光,她莫名地覺得刺眼,她好想找一個黑暗、安靜的地方呆著……好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也許是她矯情了……

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的酸澀。徐離飄想著聞人澤最近的種種行為,幾乎可以確定他已經清醒,和一個正常人一樣了,尤其是經過今天之後……想到這里徐離飄的心還是揪了一把……太奇怪了,為什麼會這樣呢?自己對這個少年怕是太依賴了吧……

一遍遍地深呼吸,徐離飄告訴自己要冷靜,因為只有這樣,心和眼楮才能更加清明,她,才能看清這一切,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做人時,她不允許任何背叛、欺騙,做貓,她也必須做一只有骨氣的貓,更何況聞人澤並不是她的親人,男人,朋友,他只是它的主人,不是她的!說她沒節操也好,不識好歹也罷,聞人澤若是敢騙她,她定會走得遠遠的,橫豎不過換個飼主罷了!

想像是無限美好的,徐離飄卻忽略了最為重要的一點,她太在乎!在世界上有兩種人,一咱人表面上冷漠似冰,骨子里卻燃燒著足以毀滅整個世界的火焰!而另一種人,則是對人對事都是萬般燦爛,可是這種人一旦冷漠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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