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殊途 第五十章 詭異

作者 ︰ 憑欄畫扇

沉浸于思緒中的邵善驀地動動耳朵,眼中充滿戒備,眨眼間,又恢復到之前的狀態。

「莊主!」屋里莫名出現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剛剛離去的黑影,另一個男子顯然就是邵善口中的穆松。

邵善把信交給黑影,示意他先行離去。

「你們這幾天在做什麼,怎麼滿王府到處溜達?」邵善低頭翻著手里的書,聲音里夾雜著不滿。

穆松汗顏,大概也只有莊主會覺得他們的行為是在溜達,他們這些侍衛在莊主眼中也只能是小嘍,「回莊主,王府出了奸細,王爺命我們三天內查出王府里的所有奸細。」

「奸細嗎?可有結果了?」

「是,目前可疑人物有五個,分別是……」

邵善揚了揚手示意穆松不必再說下去,「不必告訴我可疑人物是誰,我要的是結果。你們要盯好那幾個人,不要讓他們做出有害于王爺的事!」

「是。」

「好了,你退下吧。慢著!」

「莊主。」穆松心中一抖,自己是否有做錯什麼事?

「府里最近比較不平靜,要加強注意,同時,不要泄露了身份,免得我不好跟王爺交代。」

「是!」穆松心里一松,聲音有些高。

邵善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下去吧。」

穆松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與此同時,王府里先後飛出四只信鴿,令人疑惑的是,史大柱他們在暗處盯著那五個人,卻一點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動,也許剛獲得的線索又要斷了……

由于對影衛的訓練已經開始,史大柱將從皇宮里帶出來的侍衛,以十人為一組分成兩組,一組在別院訓練那些孩子,一組則繼續暗藏在靖王府,兩組輪流進行。今天上午剛好是史大柱守在靖王府,由于目前無法確定放出信鴿的人,史大柱等四人只好分別追著信鴿離去,剩下的六個人則繼續盯著靖王府內的一切動靜。

史大柱追著信鴿躍過了一間間民舍、大樹、街道,在皇城里繞了一周,信鴿最終竟然向宮內飛去!由于情況特殊,史大柱只好跟著信鴿翻過了宮牆,誰知一過宮牆就是湖泊,史大柱差點掉了進去,險險以腳尖點過水面,落到旁邊的大樹上,再看時哪里還有信鴿的影蹤!史大柱怒,以拳擊樹,果真可恨、陰險至極!

猛地想起這里是皇宮,如此恐已經被人發現,史大柱前後左右看了看,思量著;「得先撤了,免得一會踫到相熟的侍衛不好言語。」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史大柱從樹上跳下,在水面上借力躍到旁邊的宮殿里,一看之下呆了,這里竟然是冷宮!!!幾乎沒有人出沒的冷宮!!!難怪會被人鑽了空子,看來哪天進了得向皇上稟告,免得被有心人利用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來。

而追著其它三只信鴿的人又遇到了什麼事呢?

飛向皇城外的信鴿沒有其它什麼多余的動作,直奔目的地,追蹤它的侍衛並沒有費什麼力氣,甚至有點像逛街一樣,著實令人匪夷所思。可是……問題來了,它出了城門後,直直地向著二里外的樹木飛去,侍衛到了那里就遇到不股不知名的力量,竟然不能再前進一步,更令人吃驚的是,他的身上被一股無形的壓力所壓迫,可是這股壓力卻沒有一點殺氣,它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他不再追蹤那只信鴿……如此而已!

第三只信鴿如同第二信鴿一般直奔目的地,但追蹤它的人卻明顯的發現這只信鴿有些不對勁,它的眼楮有些呆滯,直直地看著前方,翅膀也有些僵硬,但它飛起來卻很穩很穩!這樣的情形讓人禁不住從心里發寒!這只信鴿到了皇城北郊,也不降落,盤旋于一座甚至有些破舊的宅子的上方,過了一會竟然以極快的速度向回飛去,追蹤它的人差點閃躲不及被它撞個正著!險險避過,再追時,發現它的速度幾乎如流星般轉瞬即逝,根本無從追起……

第四只信鴿的目的地當然是安王府了。而此時衛無殤也正潛伏在安王府!衛無殤經過三天的觀察幾乎已經確定了安王一整天的作息,早上他會和其他兩個王爺一同進宮學習,然後去給母妃請安,回到安王府會便會呆在書房直到吃午飯,下午會和幾個官員家的公子們一起飲酒作詩,整個過程幾乎從來都沒有談論過政事,晚上依舊會呆在書房看會書,然後梳洗就寢。如此純粹卻免不得讓人起疑。

衛無殤也曾潛入聞人安的書房打探,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是安王真的如他本人那麼干淨,還是說他藏得比較嚴實呢?衛無殤不知。

就在衛無殤準備打道回府時,一只信鴿從窗外飛到書房里,落在聞人安肩膀上,聞人安輕輕地拍著它的頭,「淘氣!又跑哪里貪嘴了,恩?」

那只信鴿在聞人安的撫模下咕嚕順咕嚕地叫著,還真像一個偷偷跑出去的孩子……

衛無殤冷笑,閃身離去。

此時一個帶著斗篷、看不清面孔的人從旁邊閃出,「王爺,人已經走了。」

「走了嗎?」聞人安斂起笑意,撫著信鴿的手用力一揮,信鴿驚得從他肩膀上飛走了,聞人安從袖子里拿出帕子仔仔細細地把手擦了擦。「告訴他,讓他以後注意點,若再被人發現,本王可是要生氣的。」

那人彎了彎腰,低著頭,「是王爺。」

「恩,你先下去吧。」

那人打開房門,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將頭轉向東面,露出蒼白的下巴和有些發紫、緊抿著的薄唇。隱在暗處的侍衛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頭野獸盯上了一般,不禁全身顫抖起來。那人勾起嘴角,轉身離去,侍衛卻清晰地听到一聲冷哼,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死里逃生的感覺,連忙踩著輕功離去。

四人回到王府,講了自己的經歷,都覺得今天的事很詭異!

「不說別的,就說這四只信鴿吧,他媽的簡直像是約好的一樣,哪有這麼巧的事!還是說有人在耍我們玩的?!」去安王府的那個侍衛怒道,他寧願相信是有人在耍他們!他再也不想遇到那個詭異無比、看不見臉的人了!!!

「不可能!我們三個沒見到人,而你卻是實實在在地看到了安王,就沖這一點就不可能!也許真的是湊巧也說不定……更何況我們今天遇到的情況已經超出開玩笑的範圍和能力了。」被那只「神奇」信鴿弄得暈頭轉向的侍衛說道︰「你們沒有看到我追的那只信鴿哪有一點鴿子的樣子!像暗器一樣‘刷’!一下就沒了,你們有見過這樣的信鴿嗎?說它是妖怪還差不多!」

「那是你能力不足!連只鴿子都追不到!」那人猛地朝桌子拍了一掌,「那個人他媽的才像是個妖怪,大白天把自己遮得那麼嚴,渾身都散發著死亡的氣息,他看你的感覺就像一只野獸……」去安王府的侍衛想起來還有些後怕,聲音都有些變調。

「 嚓~」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他低頭一看,木屑散了一地,而他原本放手的桌子不見了……

「呂昌,你打碎王爺的桌子了。」史大柱說道。

「大柱……」那個叫呂昌哭喪著臉,他要不要這麼倒霉啊!

「韶光,勾啟,你們不介意我告訴王爺吧?」

原來遇到「神奇」信鴿的叫韶光,那麼剩下的那個必然就是勾啟了。韶光和勾啟齊齊地搖了搖頭,「不介意。」

「喂!你們夠不夠兄弟!」

「……」

「呂昌,錢袋拿來。」史大柱伸出手,小子,看我不宰死你!

呂昌慢吞吞地從懷里掏出錢袋,「都什麼人啊!人家被嚇到了也不見人安慰,現在還要……」呂昌成分不舍地看著錢袋,「大柱,可不可以……」

「可以啊!」

呂昌的臉上立馬堆著笑,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史大柱下面的話打回原型。

「我現在去找王爺。」

「給!給!我給還不行嗎?」臭小子們,等著,我總有一天會還回去的!

史大柱接過錢袋,從里面掏出幾塊銀子拋給呂昌,剩下的揣到懷里,「好了,說正事。勾啟,你怎麼看?」

呂昌無比哀怨地盯著史大柱的胸膛,我盯……我的錢!

「今天除了大柱你外,我們三個應該都遇到高手了,至于是不是有非人的因素在里面還有待調查,現在還不能確定。」勾啟說道,「而且我遇到的那個人,就今天的事來看應該不會對王爺和王府不利,我在他身上完全感覺不到殺氣,他只是純粹地不想我繼續追那只信鴿。」

「或許是人家本領高,你感覺不到人家的殺氣呢?」呂昌搶道。

「恩,這也不無可能。」史大柱說道。

「是吧!」呂昌幸災樂禍地斜了勾啟一眼,勾啟連看也不看他,呂昌無趣地扁了扁嘴,膽小鬼!

「韶光,你覺得呢?」

「我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只覺得有一張大網正撒向靖王府,而且安王……這麼容易就暴露出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恩。照安王的性格來看,他是不會這麼輕易就讓我們抓到把柄。」史大柱也深覺奇怪。

「那要是他故意做給我們看呢!」呂昌叫道。

「為什麼?」史大柱、韶光、勾啟齊齊問道,把目光轉向呂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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