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殊途 第五十七章 深夜來人

作者 ︰ 憑欄畫扇

飯後徐離飄自是隨著聞人澤回了房間,聞人弘士也起身回了自己房里,掌了燈,隨手拿起放在床頭的書,斜靠在床榻上,隨意地翻看著。

燭光搖曳,充滿著整個房間,照在聞人弘士身上,將他的身影拉得好長。

「唔!」正看的入迷的聞人弘士只覺得心異常地抖動了一下,不由得捧住胸口申吟出聲,這是怎麼了?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心頭的異樣漸漸消失了,聞人弘士只當是岔了氣,也不放在心上,拿起書繼續看了起來。

時間隨著那些流淌著燭淚緩緩地流逝了,聞人弘士打了個哈欠,起身喚來下人準備了熱水,一番梳洗後就上床睡覺了。困意來的快得出乎聞人弘士的預料,但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想睡覺,或者過于疲憊,聞人弘士這般想著,安心地墜入夢鄉,進入深度睡眠。而房間里,有一個人影出現又消失了。

聞人弘士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那是有一處小土丘,鮮花自土丘處蔓延而下,無邊無際。鼻腔里盡是清新的花香,聞人弘士驚喜地環顧四周,這里是哪里,他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個美好的地方呢,他可要帶言兒過來游玩一番,她肯定也是非常喜歡的。

突然,聞人弘士感到一陣異樣,不由得轉身看去,只見言兒正站在那里笑著望著他,言兒?應該是長大後的言兒,她眼中的童真依舊,比幼時多了一份嬌魅,他依舊為她所吸引。胸腔里的心急促地跳躍著。

「言兒……」聞人弘士伸出手,輕聲呼喚著。

卻見閆言身形搖晃,于原地消失不見了,「言兒!」聞人弘士大吼一聲,奔上前,地面卻是裂開了。他不斷下墜下墜。而言兒……她卻站在那斷裂之處,對著他,巧笑嫣兮。

聞人弘士不斷掙扎著,卻還是躲不過那不斷下墜的感覺。就在聞人弘士快要放棄的時候。他停了下來,身體緩緩地落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上,聞人弘士睜開眼。他還是處在那個漫地鮮花的小土丘上。

聞人弘士舒了一口氣,敢情剛才他做夢了,是啊。他剛想到言兒,言兒就出現在他面前,而且還是長大了的言兒,不是做夢又是什麼!何況言兒已經回家了,唉,聞人弘士心頭一沉,沒了游玩的心情。不由得站起身,四下張望尋找出路。

驀地。大地震動起來,聞人弘士險險穩住身子,待震動消失,聞人弘士直起身來,心跳卻是停止了,因為……他的面前有一個比山還要大的頭,頭上有著比房子還要大的森綠的眼楮,「嘶……」那東西突然輕叫了一聲,嘴巴里吐出一條巨大的長綾,聞人弘士瞳孔猛收,原本他足下柔軟是一條蛇,不由得大叫一聲,「蛇妖!」便失去了知覺。

院子里的其他房間里,**過後的聞人澤與徐離飄正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史大柱與閆家的兩位侍衛皆盤坐在床上打坐,衛無殤的床上卻空無一人,他的人去哪里了呢,只見他抱臂橫臥于兩根柱子之間,雙眼緊閉,呼吸平穩,似乎已經睡著了,而在他的身下,是一條細得不仔細看便發現不了的繩索。

突然,交談中的兩人停了下來,警惕地望著房門,聞人澤支起身子緊緊地護著懷里的徐離飄,同一時刻史大柱、衛無殤還有那兩位侍衛猛地睜開眼楮,耳朵微動,不放過一絲聲響。整個院子里只有聞人弘士,只有他一直沉睡著。

有什麼東西落進院子里,過了片刻,輕不可聞的腳步聲響起,史大柱、衛無殤還有兩個侍衛閃身到門後、窗邊,以便于他們在最短的時間里、以最快的速度到他們該到的位置,做他們該做的事。

那人上了回廊,經過所有人的房間,走向聞人弘士的房間,衛無殤的一手扶上門栓,一手模向不離身的長劍。

「叩叩叩。」突兀卻又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響起,打破了夜的寧靜,「王爺?」

聞人澤等人屏息以待,等了好久都沒有听到聞人弘士的回應,聞人澤與徐離飄相視,兩人面上均布滿凝重與擔憂。

「咦?王爺已經睡了嗎?」那人似是沒想到聞人弘士會睡得這麼早,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待那人離去,史大柱甩了甩手,打個哈欠,回到床上睡覺去了,那兩個侍衛亦是,衛無殤輕輕地推開窗戶躍了出去,閃身進了聞人弘士的房間,放輕腳步,屏息走進內室,只見聞人弘士正安好地躺在床上,平緩的呼吸聲證明他此刻正處于深度睡眠中,衛無殤環視整個房間,發現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便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閃身離開了。

與幾人的反應不同,聞人澤臉上的凝重、擔憂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這個人為什麼會在這個時辰找弘弘,弘弘的武功雖不能稱得上是什麼高手,為何卻是連有人闖進他的院子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不,如果真有什麼事,衛早就通知他了,對衛無殤的能力,他還是可以肯定的。可是……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叩叩叩。」聞人澤的房門被敲響了,回到床上的史大柱三人從床上一躍而起,聞人澤一怔,本能地伸手將徐離飄撈到身後,伸出食指放地她的嘴上,示意她禁聲。

「是我。」衛無殤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史大柱三人重重地摔回床上,喟嘆一聲,閉上眼楮開始培養睡意。

「衛?有事?」聞人澤顯然也是吃了一驚。

「慶王睡得很熟,沒有任何危險。」衛無殤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聞人澤與徐離飄這才安下心來,卻無睡意,聞人澤起身將燭火點上,將徐離飄擁在懷里。

「衛辦事果真讓人放心。」

「是啊。衛是他們所有人中最細心的,能力也最強的,所以我才放心把弘弘交給他。」

「恩,澤,你說那個人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來找紅薯啊。」徐離飄問道。

「找弘弘定是有事的,可是若真的有事。便會叫醒他的。可他並沒有。」聞人澤疑惑地說道。

「或許事情並沒有那麼緊迫?」徐離飄偏頭,說出她能想到的可能。

「不緊迫的話便不會來找弘弘了。」聞人澤眉頭緊皺。

「那是怎麼回事?」徐離飄疑惑地望著聞人澤,希望他能給予他解答。

「我也不清楚,或許弘弘真的睡死了也說不定了。」聞人澤翻過身。將胳膊墊在頭下,望著黑漆漆的帳頂,「我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卻是想不出哪里怪,總覺得我們就像……砧板上的牛肉,只能任人宰割。而且有一張大網正罩在我們的頭頂……嘖……」聞人澤晃了晃頭,眉頭鎖得更緊了,連帶太陽穴都突突突地跳著。

心知聞人澤若是想不出個頭緒便無法入睡,徐離飄坐了身子,拿起被他扔落在一旁的外衣披上,彎子,將他的頭攬到膝蓋上。雙手輕柔地放在他頭上,力度適中地為他揉按著。「你不要急。慢慢想。」

聞人澤拍了拍她的手,繼續說道︰「照之前的說法那人本不應該漏過弘弘,而偏偏卻是漏了……」聞人澤眉頭剛鎖起,被被一只溫軟的手撫平了,「不要皺眉,很丑的。」

聞人澤輕輕一笑,舒開眉頭,臉上的表情依舊凝重,「弘弘是不可能和那個男人一伙的,那個男人要麼不認為弘弘對他能構成威脅,要麼就是他有必須不殺弘弘的理由。」

「總歸他不傷害紅薯也是好的啊,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查清他們的目的,粉碎他的所有陰謀!」

聞人澤長出了一口濁氣,「是啊,他不傷害弘弘就好。」

聞人澤直起身子,揉了揉徐離飄的腿,將她拉下來摟在懷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天不早了,睡吧。」

徐離飄偎進他的懷里,又手環上他的腰,悄悄抬眼看去,聞人澤仍出神地望著帳頂。

不知過了多久,徐離飄上下眼皮像粘了皎水一樣,想要睜開,卻是經不困意侵襲,又要合上,隱約間看見,房間的燈火依舊著,他還沒有睡嗎?心里泛過一陣心疼,勉強說一句,「早些睡吧。」便墜入了夢鄉。夢中依舊是他那深鎖著的眉,看得她好心疼好心疼。

第二日,待徐離飄醒來,身邊的被褥是涼的,聞人澤不知何時已經出去了,徐離飄皺了皺眉,穿好衣物,將被褥疊好,梳洗過後,這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口聞人澤正背著手站在那里,听到開門的聲音,轉過身來溫柔地望著她,「醒了。」

徐離飄走上前,站在他身邊,望著他,「怎麼不早睡會兒,你昨天似乎很晚才睡的。」

「沒事,我不困。」

徐離飄不甚贊同地看了他的一眼,「我還不了解你嗎?心里有事便睡不著,我知道你擔心,可你若是不好好休息,怎麼有能力與那人相斗?」

聞人澤好笑地看著徐離飄,「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最好是這樣!」徐離飄嗔了聞人澤一眼說道。

那廂,聞人弘士也起來了,卻還是覺得異常困倦,不由得哈欠連連,正待將門拉開,驀地發現窗紗不知何時被人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興是什麼時候不小心劃到了吧,待吩咐下人換下就是,聞人弘士並不在意,拉開門,走了出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啊……唔……」聞人弘士驀地彎下腰,捂著心口,又來了又來了,又是那種感覺,聞人喘息著,久久才平復心口的異樣。

大概是剛才伸腰又岔了氣吧,聞人弘士這般想著,心里卻感覺怪怪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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