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芳華 154章 清掃眼線

作者 ︰ 袖白雪

竟有七人在宵禁後還出過椒萱殿?連夏萱都有些驚訝了,宮中有明文規定,宵禁之後不得隨便出入寢宮,看來前些日子她忙得很,宮女們也忙得很。[~]想來,她入宮以來也的確沒有好好和椒萱殿的宮女們打過交道,到現在還一個名字也叫不出,所以對于眼下的狀況,也不知道如何評價。

「梳洗了我們過去看看。」

晚娘今兒趕早起了身就往婢女房里一鍋端了去,把鞋底有白面的婢女全拎了出來,一拎拎了七個,婢女們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現在全部跪在暖閣里。

夏萱到了後粗粗掃了她們一眼,就往後面的虎皮太師椅上坐下,蔓蔓奉上茶,她便不聲不響的坐著喝茶,又對晚娘使了個眼色,晚娘徑直出了暖閣,過了會,椒萱殿的宮女和宮人全部給她帶了進來,除去眼前跪著的七個,另外還有十五人,一共是二十三個,十八個姑娘,五個宮人。其他人入內後也跪了下去,與之前的七個人分開一左一右跪在夏萱面前。

目前,還沒有人知道她們被帶來的原因是因昨夜擅自離開了椒萱殿,晚娘把她們帶來時並沒有明說。眾人跪下後互相對視了一番,頗有些莫名其妙的表情,但也不敢多問。

夏萱有條不紊的喝著茶,冷冷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掠過每一張臉,良久沒有說話。

眾人也就默默的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夏萱。

椒萱殿的女主人——從入住到現在半年的時間,她幾乎沒有正面和她們中的任何一個接觸過。她的生活起居都是晚娘一手操持。蔓蔓輔佐一部分,就算偶爾婢女寢宮打掃也只是看見她的默默的捧著一本書閱讀而已,根本不會再多說上話。半年下來,她和她們的狀態就是。互相都不熟。

盡管如此,在宮女們平日的細心觀察下,還是對萱妃有一些基本的印象︰首當其沖就是萱妃的脾氣很好。跟晚娘和蔓蔓從來沒見大聲說過話,平時殿下不在的時候三人還會在一桌吃飯,宮女們偶爾出錯,她也都是說不要緊,甚至連她的婢女晚娘也是個性極其溫柔;其次就是萱妃與王妃的關系相當惡劣,明明是親姐妹,可是從萱妃入宮起。王妃就從沒有踏足椒萱殿過,萱妃也從不會去問安,宮中還盛傳萱妃曾被罰進慈安殿是王妃在搗鬼,兩人之間水火不容;第三就是萱妃與殿下的關系時好時壞,好起來殿下夜夜膩在這兒。壞起來就大半個月也不會過來一次,還曾有一次吵架吵的整個椒萱殿都轟動了。

綜上所述,在椒萱殿的宮女們眼中,夏萱是一個好脾氣、和王妃關系惡劣、也不太受寵的嬪妾。

更簡單的說,是一個很可欺又不太有前途的主子。

在這樣的印象下,不安分的人自然很多,加之夏萱近段時間都忙著照顧榮陵,連晚娘和蔓蔓也暫時搬去紫苑居住,椒萱殿更是無人管束。宮女們在這里的日子過的又逍遙又舒服,任意妄為已到了頂點,誰也不明白為何一向不管事的萱妃會突然把她們都聚來這里。

時間一點一滴流走,跪在地上的宮女們漸漸有些吃不消,跪的姿勢也變得歪歪扭扭。夏萱仍舊淡定的飲著茶,拿了一本書來翻看。全然是無視她們的模樣。

又過了片刻,宮女秋玉終于忍不住了,大聲問道︰「娘娘,是否奴婢們做錯了什麼?」

夏萱略一皺眉,蔓蔓徑直走上去掌了秋玉一個巴掌︰「娘娘沒有問話,不準說話!」

清脆的聲響,秋玉的臉一下變得血紅色,她更是愕然的瞪著蔓蔓,仿佛不敢相信蔓蔓竟會打她。

夏萱也將目光挪到了秋玉身上,慢慢記起了這個年長的宮女曾被辰夜引見過于她。听說她在宮里多年,不論資歷還是人脈皆是一流的,威望也很高,她曾伺候過辰夜,很得辰夜信任,也正因為如此,辰夜才將她調入椒萱殿伺候,椒萱殿的十幾個婢女也都是歸她管,椒萱殿如今混亂的局面她就是責任人之一,不過就位份上來說,她比晚娘和蔓蔓還要大,難怪如此生氣。[.]

被蔓蔓這一巴掌抽下去,秋玉惱了,硬著脖子怒道︰「若是奴婢們有犯錯,娘娘大可說出來,讓我們受罰也受的心服口服,這樣無緣無故的罰跪算什麼事?!」

她問的底氣十足,其他人跪著也累得很,連聲附和道︰「娘娘,為何要罰跪我們?」

蔓蔓被她們問的也不知當怎麼辦了,回過頭望著夏萱。

夏萱沖著她略一頷首。

蔓蔓會意,回頭又給了秋玉一巴掌。

這一下比剛才打的還狠,徑直將秋玉打的摔倒地上。

「你!」秋玉猛然從地上爬起來,眼楮通紅,嘴角已滲出血來,發髻也散落了,狼狽不堪。

蔓蔓又想去抽她,惱羞成怒的她突然一躍而起,一把掐住蔓蔓的脖子!

蔓蔓嚇了一跳,也沒想到秋玉力氣那麼大,竟被她卡的動彈不得,「九姑娘……」

秋玉見她怯了,愈發得意︰「你竟敢打我?!」

其他的宮女都沒想到局面會發展成這樣,她們當然都是和秋玉一邊的,見蔓蔓被掐了,誰也不上前去拉,反而在心里暗暗叫好。

晚娘一個箭步沖上去扯開秋玉,蔓蔓踉蹌著後退幾步,捂住了脖子。

夏萱這才起了身,她的臉色已是陰沉無比,眉頭緊緊鎖起,渾身上下一股肅殺的殺氣,快步走到秋玉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毫不客氣的一個扭動,便听見骨骼聲聲扭斷,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啊!」

這一舉動又快又狠,除了夏萱,其他人都沒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秋玉的慘叫驚破了椒萱殿的頂蓋,她的整個右手腕低低的垂了下來,也再也沒有力氣去抓蔓蔓,痛苦的跪在地上哀嚎著。

夏萱用腳尖勾起她的下巴,狠狠一腳徑直把她踹飛到門板上,又砰的一聲砸在地上。

秋玉痛苦的申吟著,宮女們全是如出一轍的驚詫的表情呆呆的望著夏萱,這是平常那個捧著書、撫著琴、嫻靜溫柔的萱妃嗎?!

片刻的呆滯後宮女們紛紛埋下頭把額頭貼到地面上,發著抖求饒︰「娘娘息怒!」

息怒?事到如今,沒有人可以平息她的怒氣。

秋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給弄的幾近瘋掉,又是哀嚎又是痛哭,而夏萱平靜的望著她,依舊是縴塵不染的一雙清眸,仿佛剛才扭斷她手腕的人並不是自己一般。

秋玉全身上下被冷汗滲透,臉上更是大汗淋灕,到了這種情況下反而顯露出一種驚人的韌性來,嘴里不干不淨的罵咧著︰「萱妃、你、你……你果然惡毒……我可是殿下指派的人,你竟敢這樣對我……」

難道還想讓殿下給你撐腰?夏萱輕笑一聲,幾步走到她的跟前,拉起她的左手如法制炮的扭斷,滿意的听見第二聲慘烈的叫聲。

暖閣里的宮女們臉色煞白,渾身哆嗦,這會,連求饒的聲音也再也沒有人發出。

只有恐懼、戰栗、害怕,在這一方宮殿里低低的徘徊。

夏萱湊低下頭,腳尖提起她的下巴,淡淡問道︰「可服氣?」

秋玉嘴唇哆嗦著不說話,不,她已經痛的說不出話,眼前這個笑語嫣然的姑娘,哪有平日半點嫻靜溫柔的樣子?這簡直是一個殘忍的魔頭,讓她從骨子里都戰栗起來。

「看來你已經放棄抵抗了。」夏萱放下腳,她就軟趴趴的跌在了地上。

「來人,把她拖出去,杖斃。」

秋玉猛然瞪大了眼,其他人更是臉色慘白如紙,「娘娘、饒命、饒命……」

沒有任何人敢求饒,一片肅穆,將這份求饒聲襯得分外的清楚。

秋玉的聲音終于是遠去了。

夏萱又回到了她的座位上,接過晚娘遞上來的書,繼續翻看。

這會,宮女們明顯跪的規矩多了,再也沒有歪歪扭扭的跡象,一個個將額頭貼在地上,惶恐的等待著夏萱的審判。這樣的等待無疑是最難熬的,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個平時在她們眼里柔弱可欺的主子,突然迸發出一種讓她們膽戰心驚的氣勢,殘忍的不像一個女人。

時間已到了晌午。

蔓蔓去廚房弄了簡單的膳食端來暖閣,夏萱就在暖閣里開了桌,主僕三人飽餐了一頓。

這時夏萱已恢復了她溫婉的模樣,笑著和晚娘談著話,氣氛相當的融洽。

用了午膳之後,她掃了一眼還跪著的眾人,許多人的身子都在發著抖,估麼著她們的精神和身體都快到極限了,這才開了口︰「你們是否知道,秋玉為什麼要死?」

當然沒有人敢做聲,反而是更為惶恐。

夏萱也不需要她們回答,她淡淡道︰「秋玉奉殿下的命令來打點椒萱殿,卻令椒萱殿烏煙瘴氣,一塌糊涂,人人散漫不自制,這是其一;對本宮不敬,出言犯上,這是其二;敢踫我身邊的人,這是其三。這三點,夠她死上一萬次,是否明白?」(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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