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縴縴姐下手好重哦!玲兒現在是不止膝蓋疼了,連腦袋也開始疼了啊!」沈玲故意大叫著博取同情,卻是換來了陸縴縴一個大大的白眼。兩人一見對方的架勢,皆是笑顫了花枝。
她們走在前面的打鬧,似乎並未察覺走在兩人身後,一抹傾長身影松了口氣似的輕嘆聲兒。
阿滿似乎看出了些端倪,站在最後面,掩唇輕笑,卻是不敢笑出聲,就連動作也是極其輕微的。
多日未見陸縴縴,沈玲竟是有說不完的話,雖是廢話居多,可也是消泯不了沈玲的那股子熱情。一頓飯下來,除卻陸俊閑在兩人好不容易有的空當下問了陸縴縴幾個問題外,幾乎都是兩人在說話,而阿滿有時也在她們講的興起時插上兩嘴,听著也是熱鬧。
吃完晚飯,陸縴縴在將沈玲送到了宿管的時候,陸俊閑被讓在宿管大門口等著,硬是要求她讓自己看了看那傷口。
傷口因為藥物的原因,已經結了痂,雖是看著沒那麼肉疼了,可那傷口的面積還是讓陸縴縴心里一驚,心里立時對陸俊閑瞞著自己她受傷的事兒而有些不舒服。不過這些都是現在不適合展示在沈玲跟前的就是了。
又是囑咐了沈玲幾句注意的,陸縴縴這才是跟沈玲告別了
出了沈玲宿管的門口。陸縴縴、陸俊閑、阿滿三人行至林同路上,縴縴一個眼色,阿滿識趣的退到了後面跟他們有一段距離的位置慢慢的行著。
陸俊閑出來無語的往前走,竟是超過了些陸縴縴也不自覺,輕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俊賢?」喊了他一聲不見回音,陸縴縴提高了些音量,快步追上了他。
「嗯?」被她這麼一叫,陸俊閑顯然一怔,心中涌上雜亂的感覺,似乎知道她要跟自己說什麼。
「小玲的傷是什麼時候的事?听她的意思好像有幾日了。而且……為何沒有告知我?」陸縴縴臉上出現了鮮少有的嚴肅神情,直視跟前這個看上去比自己竟是高了不少的弟弟。
「是在學生指教會的當日,隊列往匯東樓的時候摔倒的,至于是不是她自己不小心跌倒的就不清楚了。」看陸縴縴神色不好,陸俊閑老實的交代了自己心中所想。
「既然這樣,為何當日她還在會比上出現了?」陸縴縴問的是,為何當時沒有帶她去渦醫館就醫的,語氣里不免有些不解。
「她堅持要參加。」想起當日她堅定的神情,陸俊閑也是不解的。她不過是剛剛到這座乾學府,這次的會比與她幾乎沒有多大的好處的。
「嗯……」應了一聲。陸縴縴的神色陷入了思考。「那為何沒有告知我?而且……她那日竟是看不出來。」
「是我封住了她的知覺穴道,兩個時辰之內她是不會感覺到疼痛的。至于那日並沒有告知你,是覺得不值得再讓你擔心而已。」
這麼說也是,當時就算是自己知道了,勸小玲去渦醫館就醫的話,她也是不見得會听話的,畢竟她有她的執著,自己也是知道的。「那……」陸縴縴神色緩和了不少,卻是在陸俊閑轉頭視線錯過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沈玲手中的止痛丸是你自己給她的吧?還有她口中所說的這幾日你對她的照顧,其實……都是你的心意吧?」止痛丸可是自己的太爺爺費了好一番口舌和寶貝才從神醫黃訕的手中摳出了三瓶的,一瓶自己留下了,一瓶給了自己,另一瓶給了陸俊閑的。記得當時太爺爺可是無比珍貴的交給自己和陸俊閑的,並且好生的叮囑過得,這麼難得的藥,竟是被他這樣送了出去。只是為了止磕傷膝蓋的疼痛,未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不過,這也不難看出,他對于小玲的態度……已經開始改變了!
眼楮飛快的看了身邊的陸縴縴一眼,轉而將視線重新的調回正前方,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那藥在自己身邊放著也是無用。就送出去了,實在沒覺得有什麼。況且她是姐視如親妹妹的人。我對她照顧也是應該的!」
「哦……是嗎?」陸縴縴故意拖長音,含笑的看著他。
看到陸縴縴曖昧的神情。陸俊閑原先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覺立時的被自己壓了下去,正色道︰「姐,對她照顧完全是因為你對她的在乎。多少次了,我都快以為她才是跟你同父同母的孩子,而我不過是你萍水相逢的朋友罷了!我這麼做不代表我就把她當做朋友對待了!」
「小玲是個值得別人疼的人。」听著他的語氣,看著他的神情,陸縴縴知道,他已經改變了對沈玲的態度。當初听他說起沈玲的時候,臉上的傲氣和不屑還是那麼的明顯,可是現在,竟是說話都沒有了絕對。不過照著自己弟弟這個倔強不肯輕易認輸的性子,是不會察覺自己這些輕微的變化的,既使有,他也會因為不願意承認而尋了別的借口來自我強調,和讓旁人相信的。不過,這樣的他也有一個好的地方。那就是,一旦接受了這個人,那就是她犯了天大的錯,他也是會盲目的相信她還是清白的,只因為,他心中已是接受了她。
陸俊閑這一時不平說出來的這話,自己反思一下,似乎說的也是有理。她有什麼值得自己這麼做的?不過是因為姐的原因罷了!自己不能再失常下去了,這太不像自己了!
兩人行了好一段路沒有說話,在快是分別的時候,陸縴縴幽幽的話傳來。「你會接受她的,正如當初我決定認她一生的姐妹一樣……」
陸縴縴這句話說的很輕,可陸俊閑在轉身之後還是听見了,不明白姐口中的那抹肯定,陸俊閑沒有回頭,帶著疑惑,徑直的走了。
陸俊閑一走,原本落在兩人身後的阿滿就快步追了上來。卻總是落了陸縴縴半步,放緩腳步,與她相持同樣的速度。
「我交代你辦的事情,做的如何了?」行了片刻,陸縴縴這麼問道。
「回陸小姐,都已經辦妥了,鐵紡鋪子的信已經送出,倒換幾次信的出處,相信絕對是無人知曉是咱們送的。那信,最多兩日便可到了鐵紡鋪子老板娘紅娘的手中。」
「嗯。」陸縴縴淡淡的應了一聲,道︰「接下來的事情,等著看就好了,希望不會令左少爺失望就好!」
阿滿回話完,听見陸縴縴語速稍慢的說出來,身子竟是跟著沒來由的一陣輕顫。自己八歲就跟隨陸縴縴同進了乾學府,對于她的性格自己還是有所了解的。若是作為她的朋友,那絕對是幸福的沒話說,身份尊貴,卻是為人不驕,心細,帶人體貼。倘若是她的敵人的話,那可要小心了,惹到她就算你倒霉了。原先溫柔的面具一摘,絕對讓你後悔得罪她後悔的腸子都給悔青了。為人心細,待朋友的話那是好的沒話說。可若是作為敵人,那便是致命的優勢了!
陸縴縴輕揚的唇角,卻不是因為自己真的想笑,只是不知自己到底是在開心還是因為終于可以為沈玲出些氣了。做這樣的事情並不是自己所願,可是,偏就是有人逼著自己這麼做。
小玲如此不惹事事的人,竟是有人想要殺害她!這樣的消息,任誰知道了也是令人難以接受的,可是,竟是真有這樣的人,怎能不惹人氣急!而這幾日未去找沈玲也是因為此事有了眉目,在想如何為她討回來些帳而奔波。到此,這件事情也算是快有一個結果了,也算是能讓人松口氣了。
以前因為沒有接觸過,所以沒有細查過左少聰平日的行事做派,沒想到竟是如此不堪的一個人。除了知道他與方太有些瓜葛外,自己也是想不到還有什麼事能讓他竟是對一個年僅七歲的小女孩兒產生了殺害的念頭。畢竟她還小的不能對誰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呢,他怎麼就能狠得下心了!?
無論如何,這次自己是一定要讓他付出一些代價的,對付小玲,就等于對付自己!自己可以做到不輕易招惹他人,但也絕不允許他們隨意欺負自己身邊的人!
隔天,沈玲有些賴床的躺在那里不想動。只因為昨日一時興起,晚上將陸俊閑給自己的止痛丸給研究了個近半。凡是自己能列舉出來的藥材的名字,統統寫到了一張紙上。不過這樣的工程也的確是令自己心力交瘁,一直耗到了近半夜才是罷休,肯鑽進被窩里睡覺了。于是乎才是有了現在睡眠嚴重不足而導致的賴床。
精神有些迷糊的晃蕩到匯東樓,華樓的一十三號教舍,竟是連自己都佩服自己在這種狀態下竟是沒有走錯教舍門口。
以為自己是來的晚了的,可是坐在位子上時才發現,自己的同桌周晉竟是還沒有到。扭頭看了看已是近滿座的教舍,沈玲這才確定自己並沒有早來,而是周晉,晚來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