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疑惑倒是沒讓沈玲糾結幾日便是得到答案了。
臨近會比的前一日中午,沈玲剛收拾好書本準備走,卻是被白雲逸提前一步擋住了自己欲走的步子。
「白公子?」看見他這麼站在眼前,沈玲應該算是並不怎麼意外,因為總覺他有什麼話想跟自己說,但卻在顧及著什麼的樣子,該來的始終會來。驚訝的話也是沒想到會是現在而已。
「沈姑娘,能借一步說話嗎?」白雲逸說話好听,站在那里弓著身子還帶垂眼看沈玲,這著實是讓沈玲糾結的一點呢!
「嗯!」能跟他近距離接觸,沈玲可是一向都求之不得的,答應自是沒有半點兒猶豫的!就是有些弄不明白,他到底想跟自己說什麼而已。
兩人就這麼並肩走著,白雲逸走的步子稍稍小了一些,走在沈玲身側靠後的位置,凝神看著遠處,卻是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想,我應該謝謝你才是!」
「噯?」半天未說話,一說話卻是這麼的語出驚人,倒是讓沈玲愣了半日也沒反應過來,干脆出聲問道︰「白公子何出此言?」
「傅先生已經答應收我為徒了!」未看她,白雲逸繼續這麼更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哦……」很想說,真不知道你說這有什麼意義,又跟自己有什麼關系!?不過沈玲還是壓下了自己心中的好奇寶寶,乖乖的等著他為自己解答。
「那日的棋局一事,便是眾多原因所在,傅先生終于想通了,不過他說。是那日你的直爽點醒。」
棋局?是前幾日自己因起的過早而在涼亭與傅先生相遇的時候自己打破了那貓抓老鼠的迂回棋局?當時的傅先生也是怪怪的,而且到最後還說什麼‘不結束怎麼會有新的開始,不開始又怎麼會知道到底是好是壞’、‘琴聲沒有響起’之類的莫名話來。若是被他這麼一說,想想自己當時還嗅到了他的味道,雖然很淡,淡的幾乎與竹香融合。但對于他味道的敏感。沈玲還是嗅出來了的。
難道傅先生口中說的‘那淡淡愁緒的琴聲’是他?因為未能被傅先生收為徒所以有愁緒。還有那時在食香齋發生了打鬧事件的時候,劉尚劉先生將自己和李默然叫走了,當時的他也沒走,他那時便是因為傅先生在吧?
這麼想想。白雲逸每每看見傅先生的時候,神色確實有所不同的。
「小玲能有此舉也是偶然,想傅先生也是誠心的想收白公子為徒才是為難的吧!如今傅先生能自己想通。也是白公子的摯心打動了先生,還是恭喜白公子了!」沈玲作揖行禮,以著學生的身份誠心的為他高興。畢竟他是在自己心中不同于別人的人。或許是因為他那次的相救,或許是因為他身上不同于別人的自然隨意的氣質。但只要他高興了,自己就高興!這次能幫忙怎麼說也是純屬巧合,若是自己擔了人家這份謝,心中總感覺是有些說不過去的吧?
這次,在沈玲眼中,白雲逸臉上始終淡然的神色竟是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來。向著沈玲伸出了骨節分明的大手。「如果沈姑娘不嫌棄那就做個朋友吧!就讓白某盛了你這份的情誼,好到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大可直說無妨了!
「這個……」這是真的嗎?還是自己在做夢了?他竟然主動要跟自己以朋友的方式相處呢!簡直是太神奇了!
「沈姑娘不願意?」白雲逸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沈玲瞬間臉上的神色變了幾遍,以為她是不願意的,心情開始有些沉了。
「不!願意!當然願意了!」白雲逸的聲音不過剛落,沈玲在看進他眼中燦亮的眸子里,然後趕忙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不再有片刻遲疑的握了上去。不過,只是這一下的事兒,沈玲還是‘噌’的一下就紅了臉,不敢直視他了。
對于她的回答,白雲逸自是開心的。說實話在這個學府,沈玲是第一個自己主動要求她做自己朋友的人,感覺還是有些別扭的,不過她沒拒絕,感覺還不賴就是了。
清楚的感覺著他大手上傳來的溫度,沈玲笑的燦爛,如果此時的白雲逸稍稍探她脈搏的話,一定會發現她此時有多麼的緊張了!
會比的最後一下午其實也是學生們相比會比最為緊張的時候了,大般到這時候學生們互相說的就不是學習什麼的事了,而是拼命的囑咐交代準備參加會比的初院的人了。
課堂上人們一個比一個看著還要緊張,尤其數三院的學生們看的更是慎重,仿佛去參加會比的巴不得是自己似的。倒是白雲逸在那一教舍看似緊張忙碌的人群里倒是顯得獨樹一格,而身邊的左含霜似乎這因白雲逸這不驕不躁的性子而顯得平靜了不少,至少不會跟眾多的將此次會比當作最後一個明天似的人一樣。
李默然本是個較為孤僻的性子,不喜與人多交,可是跟他同組的花如熙可就截然相反了。在李默然跟前每每都有說不完的話,可是卻是跟學習有關的甚少談及,只除了李默然無心再听她亂說的時候,才會依著學習這一接口繼續吸引他的注意力罷了。
所以,在李默然跟這不知疲倦的花如熙在一起的這些個時候,沒少讓李默然腦袋疼的。
而陸縴縴這頭,明月公主,也就是馬冬兒,本就天生聰慧,加上她對于陸縴縴的憧憬和喜愛,盡管馬冬兒中間休息了兩天,可成績好自是不用擔心的!
這臨近會比的頭天,對于沈玲這個才是入學剛一個半月的人來說,應該是最需要周晉這個同組的給予囑托和叮嚀的,可是周晉卻是恰巧少了這些。除了說讓她在明日會比之前看一遍他這幾日為她總結的這些書的大意什麼的,別的便再是沒有什麼交流。想旁邊的人緊張的聲音大了都不覺得的拼命交代和他同組的一名初院的學生什麼‘你一定要好好考,考好!咱們日後的聲名可就都在你的手上了!’之類類似臨終囑托的話不絕于耳。而一旁的周晉仍是可以無動于衷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書,神態安然。
看看邊上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而眼前卻是如此的他,沈玲竟是不知自己該做什麼了,穩了穩心神,沈玲開始慢條斯理的將自己書袋中這幾日書著周晉為自己整理的幾本書的大意的紙張,開始慢慢的細閱了起來。
這麼認真的看起那紙張上的字來,身邊剛才還覺得嘈雜難忍的說話聲似乎一下子便被自己潛意識給忽視了,自己的世界一片寧靜。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這幾日經過和他的相處,自己都明顯的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能忍耐這身邊變化的時揚時抑的環境了。而且進入自己空明心境的速度也是有了顯著的提高,然而心神不亂的話,也就能集中精神,能集中精神,背起書來也是更加的如魚得水了!
想周晉會有這麼響亮的‘鬼才’外號,也是與他能合理合時的收放自己的性子有關吧?
下午的時候,沈玲才剛是一個人在食香齋用完飯,回到宿館,便是有人過來找了。是館婆將自己叫了出去,宿館外面站著的是一個看著十七八左右,一身書童打扮的男子。
「你是?」沈玲上下打量了他兩遍,確定自己不認識他後,才是問出了口。
「呵呵!沈姑娘不必管我是誰,請隨我來就好,文帝師有事找你!」
「哦!」沈玲盡量舒展自己因為好奇而皺起的眉頭,听話的跟著他向著文帝師的文師院行去。
沈玲這也是第二次進入這個**、氣派、精致的文師院了,想想之前的一次還是自己初來跟著陸縴縴來找文帝師報到的呢!現在竟是一眨眼一個半月過去了。
重回故地,沈玲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在他的被修剪的異常整齊的盆栽身上駐了神。看著一株株跟自己剛才之前沒什麼變化的花草,沈玲心中喟嘆了一聲。倒不是這花草沒長,而是因為文帝師的嚴謹,花草每日的修整,剛剛長出來的新葉也是長不過一日便會被修剪花草忙的打理人及時的修剪了的。所以才是完全看不出了它們的變化,即使它們變過……
「沈姑娘請進!」那書童站在文帝師的屋門口,輕推開那扇木門,禮讓著沈玲,讓她進去。
看到他這個姿勢,和所站的位置,此時的沈玲才是想起了眼前這個人。這個人便是自己之前第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將自己領到了文帝師跟前的那個人。被大門口的看門小書童喚作‘文囡哥哥’的人了!
想起他的身份,沈玲臨進門前沖著他微笑點了點頭,然後邁著步子進去了。留下了一臉神情有些迷茫的文囡不知道她那古怪的笑意是什麼意思!(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