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既是正式的場合,額前留發會讓人感覺不夠端莊這樣吧!比平日里精神了好多呢!」陸縴縴走過來,將沈玲在額前晃蕩不安的小手拽了下來,安慰道。
「那•••好吧!」既然縴縴姐都這麼說了,沈玲便不再有異議了,畢竟陸縴縴照顧自己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陸縴縴會有出錯的時候呢!
「縴縴姐,你今日真是漂亮!」在陸縴縴站起身,走近自己,正好能將其一身的打扮一覽無遺,沈玲真心的夸獎道。
陸縴縴本就生就了一張瓜子臉,現在又正是十五的花季年齡,這麼一番打扮之後,還真是呈現出了無可挑剔的大家閨秀模樣。溫柔含水的大眼,小巧精致的鼻子,略施脂粉的粉女敕臉頰加上那櫻桃小口一點點,可真是活月兌月兌的美人兒呀!
有那麼一剎那,沈玲有過遺憾自己是女兒身的想法!
相比沈玲的衣服,陸縴縴的就要簡單大方的多了,身上幾乎都是青藍色。青藍色的上杉外罩一件半袖的丹紅瓖金邊的小衫,則是青藍色曳地裙,加上陸縴縴本身就比沈玲高出近一頭的高度,這身衣服很好的將其修長的身形修飾出來。
頭上的朱釵少見,發型繁復,給人端莊淑雅的通透模樣。
「行了,知道你嘴甜!」陸縴縴將不知何時走到身前的一抹背後垂發撩到了身後,笑說了沈玲兩句。
一行三人便出了這乾學府的門上了馬車,直奔宮中。
黃昏下,巍峨的宮牆更顯肅穆,整齊的一排衛兵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小心翼翼的檢查著每一個進出人的身份。凡是進宮者,每人必須換下馬車改乘軟轎。
一過了那巍峨高聳的城牆,乘上軟轎進入宮中,眼前的景色便猛然一換,寬敞的道路兩旁被高掛的一路紅色燈籠照的通天亮。
一路上偶爾看到其他的軟轎同樣是轎前跟著七八個隨從和侍婢,轎子也似乎在比美似的,一頂比一頂鮮亮華貴。
等到兩人的軟轎跟隨著前面的前行了一段時間後,軟轎左拐,在一群排列整齊的侍衛中間,進了一道匾額上書‘鏡月殿,的大門里。
除玄關位置站了兩排侍衛外,再往里便是一片寬敞了。立柱式紗罩的四角宮燈,沿著池子周圍圍了一圈,映照著清靈的池水倒映進里面如同一朵朵盛開的蓮花般美麗。
順著凌駕于能與湖相比的水池之上的橋路緩緩而行,將這池面的景色盡收眼底就連橋圍凸起的獸形雕刻也是栩栩如生,可見造物者的匠心獨蘊。
下了這高橋便是一派的熱鬧場面了,幾十盞精致的燈籠高掛,將這庭院映照的如同白晝,身著彩色衣衫的婢女腳步匆匆卻也竟然有序的在中間穿行而過,每每見到一位身邊跟隨侍婢的公子小姐,都會恭敬的盈盈一拜,然後繼續手上的活兒。
庭院中隔著一段距離也是設了些桌案的,雖是沒有一個人入座但也是放置著各種各樣可供品嘗的水果和杯盞。緊挨水池邊上的亭子里被燈籠照亮,同樣擺放齊全。
「縴縴姐今晚我們是不是要在外面用餐了?」
陸縴縴拉起沈玲的手,喚回她流連在這些華貴擺設上的目光,輕笑一聲說道︰「自然不是!這些是在為公主慶生之後,有想離席者,便可在這里隨意坐坐。不過,平日都很少有人會出來的,畢竟是公主的生辰宴,來的又都是高官貴女們。」
「呵呵,公主住的地方果然非同凡響!」看看這走動的數不清的侍婢奴僕,還有相應的精致擺設沈玲忍不住感嘆道。
「這里?」听到她的感嘆陸縴縴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這里可不是公主殿下住的宮殿,不過是為了方便舉行宴會而選的地方而已公主要住的地方比上這里,只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果然是貴族人的享受!」
終于走到了這寬敞的庭院里和陸縴縴並行,是不是就能遇見幾個侍婢匆匆而過,每到兩人跟前便開始行禮。陸縴縴還好,已經適應了這種待遇,可沈玲就不同了,在龍堯鎮陸府上的時候,一見有人跟自己行禮,沈玲還會忍不住同回呢,雖然陸縴縴多次提醒過自己不用這樣的,但總也覺得不舒服,畢竟自己又不是什麼小姐之類的,也不過是一介平民罷了,自然是不會這樣享受的。
再加之在乾學府待了四年,既是學生就更沒有尊卑之分了,見人招呼行禮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便是養成了只要跟自己招呼行禮,便必定會回的習慣。
然而也就是她的這個習慣,讓路過跟她們行禮的侍婢們各個皆是誠惶誠恐的,見沈玲跟其行禮,便是再次行禮後,慌忙的離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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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玲一副茫然之色看著那幾位侍婢慌忙離去的模樣,陸縴縴在沈玲身邊輕聲解釋道︰「小玲,既然你是公主邀請的客人,在她們眼中就是要同貴主般對待的,你這樣跟她們回禮的話,會讓她們很是為難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可是自己還是習慣不了高高在上的感覺,那樣的話應該就不是自己了吧!
「是沈姑娘啊!」
一句溫柔的女聲從身後傳來,陸縴縴和沈玲不禁回頭看去。
「左姑娘?」見到來人娉婷而來沈玲在注視了片刻後才是認出了這個一身水質紗裙,裝扮高貴的人時左含霜。
「陸小姐倒是來的早!」看見沈玲身邊站的是陸縴縴,左含霜點頭行禮。
「左小姐亦是!」
一位是堂堂大仲國左丞相嫡女,一位是幾代征戰沙場,為大仲國立下無數汗馬功勞的陸將軍的嫡女,雖是左丞相的官餃是要比左將軍大些,但朝中誰人不知,滿朝野也就陸將軍才能稱之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單是皇上的重用便可從中了解三分。
所以,盡管左含霜擺架子要面子,在陸縴縴的跟前,還是會讓其三分的。
「從橋上走來就見沈姑娘似是在跟婢女回禮,以為是我看錯了,這麼走近了看,原來當真如此,只是沒曾想,沈姑娘竟是將奴僕也一視同仁之人那!」左含霜在跟陸縴縴招呼過後,便是轉頭對著眼前的沈玲如是的說道,那張經過胭脂打扮之後,的確是比平日里要精致了幾分的臉龐。
雖听著像是在夸獎沈玲,但若細品之下,實在字里行間的都是在將沈玲與那奴婢做比較,暗指她根本就登不上那大雅之堂。
「承蒙左小姐夸獎了,我這妹妹從少時相識,她便是這樣溫和不拘小節的性子了,我也就是喜歡她這點兒呢!」
沈玲呆了似的一時沒有回話,陸縴縴巧妙-的將話頭接了過來。其實,陸縴縴說到這里已經是很明顯的了吧!刻意的將沈玲一再重申是自己的妹妹,若是左含霜還不識相的話,再說下去可就擺明了準備得罪陸縴縴這個難纏的主了。
「是啊!陸小姐也是幸運,能得如此乖巧一姐妹,既然二位相伴有話,那我就先行進去了!」說著,左含霜施施然行禮後,走了。
「小玲,小玲?你沒事吧?」見沈玲還是一副呆呆的模樣看著左含霜的背影消失在那裝潢華麗的殿門後面,陸縴縴忍不住輕喚道。
「嗯?縴縴姐!」恍然回過神來,沈玲趕忙應聲。雖然剛才的話中,沈玲的確是不明白她說那話到底是何意思,不過單是看她的神色,沈玲還是能看得出來,她並不喜歡自己就是了!只是,這一結究竟是出在哪里,自己仍是毫無頭緒。
「你和左小姐原來相熟,怎麼看她的樣子,並不喜歡你呢?」習慣了這種場合,就算是話中隱藏的再好,是善是惡,是真心還是假意,陸縴縴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以前•••還不錯來著•••…」不知其中緣由的沈玲,想了半天也只有這麼個結論了。
「小玲!」
一道男聲傳來,兩人再次回頭,看到的正是匆匆而來的熟人——徐瑞了!
今日的他,穿了一件天灰色的長袍,相比平日里利落了幾分,也成熟了幾分,倒是有幾分闊公子的模樣。只是那張女圭女圭臉還是將其的性子給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
此時的他,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沈玲,如同茫然的大海上見到了一根救命的浮木一般興奮。
也是,在這公主殿下的生辰宴上,除了沈玲和他,應該是少有跟兩人相熟的人了吧!
徐瑞興奮之色難掩,轉眼就到了兩人跟前。徐瑞是客氣的對著陸縴縴、沈玲、阿滿,一次行禮,女圭女圭臉上滿是笑意。
「可算找到你了!」徐瑞笑意不減的直視著沈玲,跟往日一樣的活力中,似乎多了一絲緊張感。
「你們先聊,我先進去了,記住不要在外面待得久了,到了里面,我會給你們記好座位的。」見兩人還有話要說的模樣,陸縴縴便是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