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是妞的 第一百零三章 有你墊底,那就值了

作者 ︰ 富樂吉萍

由于車子已經被首長開走了,阮小暖只有攔了一輛出租車向軍區總醫院趕去。

張小嫻的模樣一直浮現在腦海里,那個和自己年齡一樣的女孩子怎麼會這麼偏激呢?她想到了秋夜下那個矗立在樓下的寂寥身影,確實有些悲涼。

可是感情這個事情真的是件很無奈的事情,不可以分也無法轉讓,必須一對一的相愛守候才會有甜蜜和幸福。其他的痴、念、執,都是孽而已!

阮小暖坐著出租車趕到的時候,門診大樓已經有了很多的圍觀,可以說是水泄不通的了。沒有遲疑,阮小暖擠過人群鑽進了警戒線,向救援的民警講明了身份。

此刻張小嫻就站在門診大樓右邊的四層樓頂上,顯然她已經看到了阮小暖,聲嘶力竭的聲音喊了起來,「讓她一個上來,不然我馬上跳下去!」

上去過又被趕下來的王若蘭已經哭啞了嗓子,拉著阮小暖悲切切的求著,「小暖,求你救救小嫻吧,王姨求求你了!」

「王姨,我會盡力的!」阮小暖拍了拍王若蘭的手背。

「張小嫻,你不要激動,你要見的人已經來了,我們同意她單獨上來見你,你一定不要激動!」現場負責的民警通知對情緒明顯有些激動的張小嫻做了些安撫。

阮小暖看了看房子的高度,又看了看下面已經準備好的充氣墊,估計不出這個範圍的話還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心里淡定了很多。

在民警同志的示意下,阮小暖來到了樓頂。

「小嫻,你想見我打個電話就可以了,有必要這樣嗎?」阮小暖聲音緩緩的,她不想對情緒不穩定的張小嫻有任何的刺激,但靠近的腳步卻沒有停止。

「哈哈——」有些癲狂的張小嫻狂笑了起來,「我想見你,我呸!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朵花,人見人愛呀?真夠不要臉的了!」

阮小暖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想要針鋒相對的沖動,「那你站在上面是在欣賞風景嗎?你有沒有看到王姨已經快崩潰了,你舍得嗎?」

「哼!」張小嫻冷哼一聲,淬了毒的眼光狠狠的怒瞪著阮小暖,「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以為你可以看我的笑話嗎?做夢!」

啪——

張小嫻手里的牛皮紙信封仍在了地上,「你以為你到熠哥那里告狀我就會怕你了?」

阮小暖不明就里的的撿起了地上的信封,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就是前不久出現在自家門口的那個信封。就在阮小暖困惑的時候,張小嫻的話解開了所有的疑問。

「不要裝無辜了,我放這信封的時候熠哥根本不在家。要不是你告狀,他又怎麼會知道,又怎麼會生氣,又怎麼會安排我和我媽畢業後回老家?」

「你怎麼會知道冷熠不在家?」

敏銳的思維立刻讓阮小暖撲捉到了不尋常的信息,首長上次出差純屬特殊事件,走的匆忙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張小嫻怎麼可能掌握這樣的信息?

「哈哈,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不就是看了這里面東西受不了了才去告狀的嗎?」

阮小暖不明白張小嫻為什麼會這樣說,但她記得冷熠說過那里面東西是和自己無關的。對這些無聊的東西,她本來是沒有興趣的,可要想搞明白張小嫻的所有癥結,似乎還是要看看這個信封的。

一張張青蔥純情的照片展現在了眼前,小女臉上幸福燦爛的笑顏和現在眼前這張有些猙獰的臉實在無法聯系起來。

「我和熠哥是不是很般配?」看女人在欣賞照片了,張小嫻的思緒也飄回了過去,「十四生日的時候熠哥送了我一支派克鋼筆,我送了他一個香吻,從那天開始他的臉頰上就有了我的印記。」

是的,阮小暖看到了,那張照片真是張小嫻吻向冷熠的臉頰時照的,看上去確實很甜蜜。

「十五歲的時候他帶我去野營了,我扭到了腳,他就背了我很久!呵呵,其實我是假的,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會關心我••••••」

「你就是想讓我和你一起緬懷那些過去嗎?」阮小暖打斷了張小嫻的美好回憶,看著照片就已經很有感受了,她實在沒有興趣去緬懷自己的男人和別人的青蔥歷史。

如果這會兒不是站在樓頂上,不是面對一個有自殺傾向的人,阮小暖肯定會把這些照片摔在張小嫻的臉上的,用心太惡劣了!

「你也會不舒服嗎?哈哈,當你和熠哥卿卿我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不舒服?當你們幸福相擁拍婚紗照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張小嫻臉上帶著痛苦的快感讓人看著很是別扭。

「婚紗照?我們還沒有拍婚紗照呢?」阮小暖對張小嫻的話有些丈二和尚。

「怎麼?還不敢承認嗎?要不要我幫你從手機里找找?」

阮小暖光然大悟,原來張小嫻說的婚紗照就是那天試婚紗時拍的那一張,可她是怎麼知道呢?這事兒太詭異了!「小嫻,你見過那張照片?是在哪兒見的?」

「你想知道?那就過來啊?我可以悄悄的告訴你!」張小嫻臉上泛著詭異的笑容,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雖然阮小暖心里有了警戒,但對這樣可以接近的機會還是不想放過,自己畢竟有身手,距離近了就可以輕松的控制住張小嫻,這樣的危險也就解除了。

阮小暖承認自己的心里這會兒真的有些亂,可什麼都沒有人命重要,其他的事情以後總能搞清楚的,可生命沒了就真的找不回來了。

「你那邊太危險了,我覺得你可以向我這邊來點,我們兩個好好聊聊!」阮小暖一邊說著,一邊緩步向前,為自己的行動找尋著機會。

哈哈哈——

張小嫻不明所以的大笑著,如果入了魔一樣,笑著推著,慢慢的站上了邊沿。

眼看著張小嫻的下一步就要踩空,阮小暖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狠命的拽住了張小嫻的手臂,「跳下去就結束了,值得嗎?生命就這樣結束,真的值得嗎?」

阮小暖真摯的救援和勸解都沒有解除張小嫻身上的魔性,進阮小暖已經和自己一起逼到了邊沿,唇角竟然勾起了邪魅的互動。

「如果有你墊底,那就都值了!」

轟——

阮小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張小嫻的動作卻讓她不得不信。

張小嫻死死的拉著阮小暖,沒有給她任何回神的時間便已經跳了下去。由于重力的加速度,阮小暖在樓頂的邊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後隨著張小嫻一起開始了自由落體。

那個時間很短暫,但阮小暖卻覺得很漫長,下月復錐心的痛感讓她如墜冰窟,張小嫻臉上鬼魅的笑顏更是如利刃般扭絞著她的心髒,滴血的心哀鳴淒淒。

孩子,你一定不要有事啊!是媽媽錯了,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不要生媽媽的氣,不要離開媽媽,媽媽一定會做一個好媽媽的!

阮小暖在失去意識之前一直都在祈禱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鋪天蓋地的向她襲來!

這個下午冷熠坐在辦公室里總有些心神不寧的,總覺的哪里不對勁,可也搞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對了。直到醫院把電話打到辦公室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的手機被落在了車上。

「我是冷熠!」

「首長,總算找到你了!張小嫻在門診大樓那邊跳樓了,你夫人和她一起墜的樓,現在正在接受搶救呢!」

「什麼?」冷熠的這兩個字基本上吼出來的,身體滕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首長夫人和張小嫻都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那個,您夫人在墜樓前月復部受到了重創,所以,那個,」電話那邊的院長急的汗水都滲出來了,可是後面的話始終沒有勇氣說出口,吞吞吐吐的沒了平時的利索。

「那個什麼?說!」冷熠的聲音森冷一片,但狂亂蹦跳的心早已亂了章法。

「那個,孩子是保不住了!」被首長這樣一怒叱,嚇到極致的院長便利索的交代了。

「••••••」孩子保不住了?冷熠跌坐在了椅子上,不敢想象那個小女人知道了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首長,夫人還在手術里,沒有其他的硬傷了。那個張小嫻由于墜落的時候收到氣墊的反彈又臉朝下的彈落在了地上,面部收到大面積的創傷,估計還要重新進行面部整容。」

「••••••」此刻冷熠的腦子里對張小嫻只有四個字——死不足惜!

「唉!」听不到首長的聲音,院長對這突如其來的災難也表示著傷痛和無奈,「張小嫻的母親王若蘭女士在目睹女兒跳樓時,由于受的刺激太大,當場心髒病復發,不治身亡!」

「知道了!」冷熠倒吸了一口涼氣,掛斷了電話。

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冷熠以最快的速度沖向了停車場,那個小女人正在接受和孩子分離的痛苦,他怎麼可以不在身邊?老天怎麼會這樣對待一個如此善良的女人?

途銳一路疾馳,男人的心冰冷一片,滴血蝕骨的痛無以復加的糾纏著他的所有神經,眼角竟然滑下了一滴晶瑩的淚水——為那個未曾蒙面的孩子,更為那個他疼惜的女人。

病房里,被推出手術室的阮小暖面無血色的沉睡著,那張嬌俏的小臉好像依然帶著痛苦的表情。

「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安排出診了,怎麼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守在病床旁邊的曾雲靜泣不成聲的哭訴著,「這孩子就是傻啊,別人就是要害她,她還好心的去救別人,真是沒天理啊!」「好了,你這樣的情緒會影響到孩子的!」阮錚鳴安慰似的拍了拍曾雲靜的肩膀。

「好好的孩子就這麼沒了,你讓小暖可怎麼接受啊?」曾雲靜傷心的靠向了一邊的阮錚鳴。

冷熠的臉黑沉沉的,握著阮小暖的大手緊了又緊,他只是希望阮小暖可以早點醒過來,只要她好好的,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阮小暖覺得自己一直在做夢,暖暖的陽光下,她和孩子在草地上擺了一大一小的兩個大字,孩子肉呼呼的小手伏在手背上,心里甜蜜蜜的。

她可以听到孩子咯咯的笑聲,粉嘟嘟的小臉總是笑眯眯的,格外的逗人稀罕,阮小暖希望就這樣陪著孩子,一點都不想醒過來。

「小熠,那個張小嫻你準備怎麼處理?」半晌沒有說話的阮明華終于開了口,他們可以善良,但不可以任人欺負或傷害。

「還是等小暖醒了再說吧!」冷熠沒有回望阮明華,此刻他的眼里只有這個小女人。

「放心吧,小熠會好好處理的!」坐在阮明華旁邊的冷思成也開了口,心里對這個沒見著面的曾孫子疼惜的不行。

「爸,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這里就讓小熠來照顧吧!」阮錚鳴一邊說著一邊扶起了曾雲靜。

「唉!」阮明華嘆著氣站了起來,眼角隱藏著濕潤。

「爸,我們也先回去吧,這邊留下吳嫂就可以了,人太多了也不好!」陪著汪明媛一起來的馬玫扶起了冷思成。

「也好,吳嫂你就留在醫院幫著照顧吧!」冷思成緩緩的站了起來,心中那股可惜了得的感覺怎麼都抹不下去。

「小熠,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你把小暖照顧好了。小產有很多禁忌,吳嫂都懂得,你們一定要注意了!」汪明媛拍了拍冷熠的肩膀,心中的疼惜完全無法言說。

「小熠,我明天的飛機就飛M國了,等小暖醒了你幫我給她打個招呼。」汪泉攬著汪明媛的胳膊,臉上有了幾分的沉重。

「••••••」冷熠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去看他們,就那樣緊緊的握著阮小暖的小手,痴痴的凝望著她,希望她可以早點醒過來。

病房里的人一個個的離開了,吳嫂也出去采買了,整個屋子立刻安靜了下來。

「寶貝兒,」冷熠輕喚著,把阮小暖的小手放到了唇邊,輕輕的親吻著,「答應我,別睡的太久了好嗎?」

好嗎?

阮小暖很想說好,可眼楮卻怎麼都睜不開。

冷熠輕輕的撥開了女人額前的發絲,「老婆,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你說過的這個孩子不是計劃中的,我們好好計劃下,一定會孕育一個超級健康聰明的寶寶。」

是啊,這個孩子是讓人的擔心的,可他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怎麼舍得呢?是自己太善良,還是這個男人太招人了?

冷熠趕到醫院後出警的民警就詳細的給他介紹了情況,那個牛皮紙信封他也看到了,他知道自己的小女人一定也是看到了的,他很後悔沒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她。

「妞,你知道嗎?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我並不知道那就是喜歡,也沒有想到會演變成愛!」

冷熠吻了吻掌心里的小手,「我這輩子都沒覺得我會愛上誰,我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會有愛情,我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可遇上你之後我發現愛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一旦愛上了就再也無法停下來。」

男人細細的摩挲著那只嬌女敕的小手,聲音由于悲傷而一片暗啞。

「我的童年並不快樂,剛進新兵連的時候更是到了叛逆的極點,而這個時候我遇到了張光北。他是我的連長,對我很有耐心,也深深的影響了我。可在一次部隊演練中,由于我的失誤卻導致了他的犧牲,他是為了救我才犧牲的。」

冷熠的思想跟著痛苦的回憶也飄到了那年那月。

「那年張小嫻才14歲,從那以後我便成了王姨和小嫻的家人,每年小嫻過生日的時候我都會陪著一起過,我覺得那是一種補償,對她有些親昵的舉動也沒有太在意,也就有了那些照片。但是後來,她的年齡慢慢的打了,我還是有意回避了她的親昵,所以後面的照片基本上就是簡單的合影了。」

「是嗎?真的是這麼單純的關系嗎?那為什麼沒有把照片拿給我呢,甚至還說都是和我沒關系的,明明就是給我的好吧?」阮小暖沒有睜開眼楮,心里卻有著自己的質疑。

「張小嫻受傷我去陪她,或許是因為脆弱或許是膨脹到了極點,那天她瘋狂的向我表白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後來再也沒有去看過她,也就是為什麼你上次去看她我會很擔心,我只是不希望她傷害到你!」

「真的是自己太單純了,經常送上門讓人家傷害,這又能怪得了誰能?只能扇自己的嘴巴子!」如果可以阮小暖恨不得現在就給自己兩個嘴巴子。

「今年她的生日我沒有去陪她過,沒想到她竟然會把照片放到家門口,我確實很生氣!所以後來我就找了王姨,不客氣的擺明了觀點,我不希望你被打攪,更不希望我們之間會生出什麼間隙。你沒有看到那些照片我覺得挺好的,沒事干嘛給自己找膈應呢?」

阮小暖在心里是相信這個男人的,可是情感上真的很受傷害。一個小生命就這樣沒有了,真的可以接受嗎?

當年張光北為了救冷爺犧牲了生命,今天她為了救張小嫻葬送了骨肉的性命,這就老天要的償還嗎?真的非要這樣來還嗎?

淚水,悲傷的、無助的、疼惜的、痛楚的、絕望的淚水毫無征兆的淌了出來,順著眼角兩邊的發跡緩緩的滴向枕頭。

冷熠忍著內心的抽痛為女人擦拭著淚水,心如刀絞也不過如此吧!

「老婆,睜開眼楮看看我好嗎?」

嗚嗚——

男人隱忍的哽咽直接觸動了女人,阮小暖緊閉著雙眼嗚咽了起來,所有的痛和怨順著淚水不停的宣泄著。

「乖,別哭了,這樣對身體不好!你現在的身體是需要好好養著的,听話,別讓我心疼了!」冷熠粗糲的大掌不停的為女人擦拭著淚水,心底的揪痛更是沒邊兒了。

「小熠熠,我們的孩子沒了!」阮小暖近似哀嚎的喊了出來,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結果,完全無法接受會有這樣的結果。

冷爺把女人摟進了懷里,緊緊的摟著,恨不得瓖入自己的骨髓,「寶貝兒,只要我們是在一起的,孩子還是會有的,更何況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兒子,不是嗎?」

對了,石小磊還在醫院,「我走的時候小磊還沒有醒過來,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女人的聲音哽咽的不行,但是已經轉移了一些注意力,這個方向總是好的,冷熠高懸的心放下了很多。

「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了張媽,小磊醒過來的狀態也比較穩定。夏洛普那邊已經辦好了所有的手續,我明天會去機場那邊送他們,專門的特護已經安排好了!」

阮小暖昏睡的時候夏洛普打過電話,見女人沒有醒冷熠就幫她接了,也直接的做了安排。

「我想和你一起去送小磊,我不想他有失落的感覺。」

「你還是好好的把身體早點養好,到時候才可以去M國那邊照顧他呀!」冷熠輕柔的為女人擦拭著淚痕,為了讓女人早點走出悲痛,他再次做了讓步,甚至是主動的。

「你同意我去M國照顧小磊?」阮小暖的思緒完全被移開了,傷痛的表情消失了很多。

「一切都看你身體恢復的情況!」冷爺很自然的給出了交換條件,臉上一臉的認真,很有首長的派頭。

「我一定會恢復的很快的!」

「那你出國的所有手續我負責給你辦好!」冷爺的承諾毫不含糊,只要這個女人好,怎麼樣都可以,就是要星星月亮那也是要想辦法的。

「熠少,雞湯炖好了,讓少夫人趁熱喝吧!」吳嫂從廚房端來了雞湯,一股鮮香溢滿了整個病房。

「來,我喂你!」冷熠接過吳嫂手中的雞湯,端到了女人的面前。

「嗯!」

男人一勺一勺細心的吹著,緩緩的喂著,濃濃的雞湯滑入口中,點點的復蘇著細胞的悲涼,血液慢慢的有了溫度,情感找到了療傷的港灣,思緒也不再那麼無助。

是啊,只要他們是在一起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現在必須把身子養好了,必須要給這個男人生一個健康聰明的寶寶!

「不會的!一定不是這樣的!一定是你們在騙我!」

砰——

當啷——

 當——

「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我要見我媽,我要見我媽!」

••••••

隔壁房間乒乒乓乓的一片嘈雜,好像摔破了很多東西,好像還有醫療機械落地的聲音。阮小暖听了半天,終于听出了張小嫻的聲音。

「她沒事兒吧?」

「臉部受到了大面積的創傷,基本上毀容了!」冷爺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喂湯的動作還是很溫柔,「我是听醫生說的,沒有去看她。」

「唉!」阮小暖不由的嘆了口氣,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為什麼要去做呢。

「王姨由于受不了刺激,」男人的聲音有些沉重,「心髒病發作已經去世了!」

咯 ——

阮小暖的心沉的沒邊兒了!

張小嫻如果知道會是這樣的後果還會這樣瘋狂嗎?為了一份得不到的愛,搭上了自己的青春和至親的性命值得嗎?真的就一點都不後悔嗎?

「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情?」阮小暖悲傷的小臉上更多的是無奈。

「王姨的喪事我會親手操辦的,至于張小嫻司法機關會處理的!」冷熠的聲音恢復了慣常的冷硬。

阮小暖接過男人手里的雞湯,咕咚咕咚的喝了個干干淨淨。放下碗,阮小暖擦了擦嘴,臉上的神色嚴肅了很多。

「老公,這里面有很多問題。」

「什麼意思?」冷熠對當時她和張小嫻在樓頂的對話並不了解,所以一時搞不明白女人的意思。

阮小暖雖然應該記恨張小嫻,但覺得也不能讓無辜的人背了黑鍋,不然對自己也是沒什麼好處的。

「你想想你出差不在家的事情都有誰知道?而誰告訴張小嫻的可能性最大呢?」

「怎麼可能會有人告訴她?我這次外出本來就突然基本沒有幾個人知道,知道的都是部隊的高層,怎麼可能會和她有交集?」冷熠覺得阮小暖的問話很不科學,完全沒有的可能性。

「我也這麼認為,可是今天在樓頂的時候,張小嫻很清楚的表示那照片就是趁你不在家放過來的,就是想讓我看的。她那樣子不像是在說謊,我覺得一定是哪里有問題。」

冷熠的眸色一片暗沉,心里泛起了滾滾的烏雲。

「還有,她看了我們的那張婚紗合影,好像受的刺激還不小。可是她怎麼可能看的到嗎?我連舒暢都沒有給發過!只有汪泉那天過來無意的看了一眼,再沒有別人了吧!」

「••••••」冷熠沒有說話,臉色黑沉的陷入了沉思。

「我總覺的這件事情有些詭異,張小嫻心里有恨不假,但有人推波助瀾的目的更可怕!」

「你是不是在懷疑汪泉?」男人的聲音冷冰冰的,臉上閃現出一種狠絕。

「我不是懷疑她,可是她是唯一涉及過那張照片的人,也是和張小嫻有交集的人。不過你外出的事情她也是不知道的,從這一點來看,好像也不應該是她。」

「她要想知道這些也是很容易的!」冷爺的鷹眸危險的眯了起來。

「什麼意思?」阮小暖有些模不到頭腦了。

「現在還拿不準,但是我會搞清楚的!」冷熠幫著女人捋了捋頭發,「你再睡會兒吧,這些事情都交給我來辦,我一定會搞清楚的。」

「嗯!」阮小暖听話的窩進了被窩,「老公,你說孩子會怪我嗎?是我這個媽媽沒有保護好他,他一定很哀傷吧!」

看著女人發紅的眼眶,冷爺的心揪著的疼。沒有回答女人的問話,男人月兌掉了外套窩進了女人的被窩,把小女人緊緊的攬在了懷里。

冷爺炙熱的胸膛深深溫暖著女人發涼的肢體,堅實有力的懷抱讓阮小暖覺得很安全很窩心。把自己又往男人的懷里窩了窩,阮小暖閉上了疲乏的眼皮,‘孩子,請原諒媽媽吧!’

感覺到懷里的小女人睡著了,冷爺的心踏實了不少,充足的睡眠對身體的恢復是很有必要的。

汪泉一從醫院出來便趕回了家,直接訂了機票便開始收拾自己是衣物了。她已經在國內呆的太久了,那邊公司一堆的事情等著她處理,外公也表示想她了,看樣子是真的該回去了。

嗡嗡嗡——

舀出震動的手機,汪泉知道冷落雪這會兒打來電話一定是打探消息的。

「落雪,我明天的飛機,你能送我嗎?」

「你明天就回去了?」

「嗯,機票已經訂好了,正收拾行李呢!」

「行,那我明天送你!」

「先謝了!」

「不客氣了!對了,醫院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那個阮小暖真的流產了?」冷落雪迫不及待的把話題轉了過來。

「嗯,孩子沒保住,其他倒是沒什麼大問題。」

「那這下婚禮該取消了吧!」冷落雪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快感,典型的看不得人家好。

「這會兒誰有心思說這些啊?不過估計夠嗆了!小月子也要耽誤個幾天吧,就算好了也不會有那個心情不是,怎麼也要過些日子了!」

「所以啊,世事難料,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想什麼呢?冷熠的事情你還是少插手,他的脾氣你是知道的,都已經警告過你了,不要成了炮灰!」汪泉總是給人一種體貼入微替人著想的感覺,雖然沒在冷家長大,可人緣一直不錯。

「放心了,我才不會去招惹他呢!對了今天在醫院有沒有看到她的朋友去看她啊?有個短發卷的?」

冷落雪對舒暢的惦記完全像賊偷一樣,太鬧心了。

「沒有,才發生的事情能有幾個人知道?你關心的也太多了點吧!」

「呵呵,就是隨便問問!」冷落雪訕笑著轉移了話題,「那行你先收拾東西吧,明天我過來接你送你去機場。」

「行,那我們明天見!」

「嗯!拜拜!」

汪泉掛了電話,一臉不屑的把電話甩在了一邊的沙發上。冷家的這個大小姐實在不敢恭維,完全的廢柴還不自知,只能是個墊底兒的命!

阮小暖這一覺睡的很踏實,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吳嫂的晚飯已經做好了。

「寶貝兒,睡醒了?」男人醇厚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很窩心。

「嗯,你睡了嗎?」阮小暖揚起下巴,痴痴的望著這個英俊的男人。

「也眯了一會兒!」冷熠輕柔的撫模著阮小暖的臉頰,「餓了吧,吳嫂給你煲了牛肉粥,還做了份雞蛋豆腐,看上去很不錯。」

「你們吃了嗎?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我們已經吃了,你的是單獨做的!」冷熠的長臂溫柔的伸到了阮小暖的後背,輕柔的把她扶了起來。

听到動靜的吳嫂已經把飯菜端了過來,放到了病床上架好的桌子的,「少夫人趁熱吃吧,口味可能淡了點,但對身體是有好處的!」

「吳嫂,辛苦你了!」阮小暖沖吳嫂微微的笑了笑。

「少夫人說到哪了,在這里照顧你要輕松多了!」吳嫂說完樂呵呵的退了出去,里間的臥室又變成了二人空間。

「還是我來喂你吧!」冷爺說著已經拿起了勺子。

「不用了,我可沒有那麼嬌氣!」阮小暖從男人的手里拿過了勺子,「你這樣陪著我要耽誤多少事兒啊?這里反正有吳嫂,你明天還是正常上班吧!」

「怎麼,你不想有老公陪著?」

雖然知道女人不是那個意思,冷爺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他更希望這個小女人可以死纏爛打的耗著他,不希望她表現出有沒有他都可以的堅強。

「當然想了!」阮小暖攬上男人的脖子,「可你不是我一個人的,我怎麼可以那麼霸道?我可不想臭名昭著,你總要為我掙些好名聲吧!」

「放心吧!」冷熠親昵的抵了抵阮小暖的額頭,「我所有的工作都在這里開展了,什麼都沒有耽誤!」

咚咚咚——

「熠少,有人來看少夫人了!」吳嫂的聲音剛落,張媽領著石小磊便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夏洛普。

「媽媽,你好些了嗎?」石小磊稚女敕的聲音傳來過來,阮小暖心底一片柔軟。

「嗯,媽媽好多了!」冷熠直接把孩子報了起來,放到了阮小暖的身邊。

「小磊是不是想媽媽了?」阮小暖輕輕的吻了吻石小磊的額頭,憐愛的眸色越來越深。

「是!夏哥哥說我明天就要去M國了。」石小磊悶悶的低下了小腦袋,「媽媽不能和小磊一起去,是嗎?」

「寶貝兒,媽媽會很快過來找你的,你要好好的配合醫生,爭取早點好起來,好嗎?」阮小暖把石小磊摟進了懷里,深情的撫模著他的小腦袋,傳遞著濃濃的疼愛。

「媽媽真的會來嗎?」石小磊的小腦袋始終是低著的。

「媽媽有沒有騙過你?」

「沒有!」

「那就是了!媽媽既然是了要來陪你就一定會的,你乖乖的听話,好嗎?」

「好!小磊在M國等媽媽!」石小磊終于抬起了小腦袋,目光爍爍的看著阮小暖。

「這才是媽的好兒子!」阮小暖毫不吝嗇的夸獎著,更是直接在石小磊的臉頰上狠命的吧唧了幾口,把石小磊逗得樂呵呵的。

「小暖啊,你這幾天可要好好的養身子,這可是女人一輩子的大事兒!」張媽心疼的看著面色有些蒼白的阮小暖。

「放心吧,我會注意的!」阮小暖沖張媽笑了笑又看向了一邊的夏洛普,「我這次不能和你一起過去,小磊就拜托了!有什麼消息及時通知我!」

「你好好的養身體吧!」夏洛普落在阮小暖身上的眼神隱匿著深深的疼惜,「我會在那邊陪小磊的,我接下來幾個月的工作都安排在那邊了,你就放心吧!」

「謝謝!我會很快過來和你們匯合的!」

「好,我小磊在M國等你!」

呃——

這話听著怎麼這麼別扭呢?站在一邊的冷爺直接黑了臉,這男人當著他的面就敢說等他老婆,是不是找抽啊?

「老婆,還是先吃飯吧,等你養好了身體,我陪你一起去看兒子!」

「爸爸說話算數?」石小磊興奮的揚起了小下巴,期待著冷爺的回答。

石小磊口中脆生生的‘爸爸’太給力了,冷爺的郁結一掃而空,「軍人說話必須算數!」

「爸爸媽媽,我們一起來拉鉤鉤!」石小磊沖著阮小暖和冷熠舉起了自己的兩只小手。

哈哈——

兒子太老爸長面子了,必須要讓某些人明白自己的身份!

大手勾小手,媽媽的手勾著爸爸的手,一家三口勾出了一個圓,對彼此都是濃濃的疼愛!

那天石小磊一直守著阮小暖吃完飯才跟著夏洛普離開,張媽依舊負責照顧他。

「老公還是給張媽一把鑰匙吧,她留在我身邊要踏實些!」望著他們離開,阮小暖想到了家里的指紋所。

「那個家還要不要住還不一定呢?」冷熠說著已經從吳嫂手里接過了水盆和毛巾。

「嗯?你什麼意思?」阮小暖的思維實在達不到首長跳躍的速度。

冷熠用濕毛巾細膩的為阮小暖擦了擦臉,又開始細細的為她擦手,「我那個房子是汪泉幫我裝的,如果她真的有問題,你覺得那房子還能住嘛?」

「可是現在我們並不知道是不是她有問題啊?」

「所以我們才要查呀!」冷熠再次搓洗了一遍毛巾,耐心的為女人擦拭著。

「你是說從我們的房子開始查起,如果房子里有那些小東西,就說明她肯定是有問題的?」阮小暖的思維一下子就開闊了!

「傻妞,這回終于變聰明了!」冷熠打趣著阮小暖,把水盆和毛巾拿了出去,吳嫂已經開始在衛生間洗衣服了。

等冷爺走回來的時候,阮小暖又開始發呆了。

「怎麼了?又有什麼想不明白了?」男人寵溺的揉了揉女人的發頂。

「如果真的是汪泉呢?我們又要怎麼辦呢?她畢竟是你的姐姐,好像這種事情也說不出個什麼證據。」

是啊,冷熠不希望是她有問題,他不希望自己的狠絕的對象是自己的家人,可是如果她們非要觸踫他的底線,他也絕不會手軟。

「老公,你覺得汪泉像嗎?」

「像不像都要搞清楚了才知道,如果搞清楚了是她,起碼我們少了一個暗處的敵人,這樣防範起來也要容易一些!」冷熠攬上了女人的腰肢,陪著她斜靠在床頭上。

「看來以後對什麼都要多長個心眼兒了,不是每個沖你笑的人都是和善的,或許笑里藏刀來的更可怕些!」阮小暖無力的窩在男人的懷里,糯糯的感慨著。

「也別那麼悲觀,你身邊疼你愛你的人也不少,我們盡心盡力的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冷熠的大手在女人的背上一下一下的輕拍著,像是安慰,更像是鼓勵。

「對了,米拉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冷熠的話讓阮小暖想到了曾經一起生死過的米拉,她不希望這個姐妹情也是假的。

「從李凱跟蹤調查的結果和看守所的錄像監控來看,米拉應該沒什麼問題,現在這個事情還在調查中。從米拉提供的資料來看,這個安娜的真是名字應該叫米卡,至于和艾焰以及金三角是否有關系就不清楚了。」

「肖隊現在已經是回家調養了,米拉在肖家基本上就是準兒媳婦了,如果可以確定沒有問題的話,還是不要把這種懷疑表現出來,太傷人了!」

「傻丫頭,我辦事兒怎麼會那麼不著調呢?你就放心吧!」冷熠看了看表,「好了,你不適合坐的太久,還是早點睡吧!」

「嗯!」

阮小暖在男人的幫助下月兌掉了外衣,舒適的窩在了男人的懷里。

米拉雖然沒有查出問題,可還是不能排除嫌疑,很多事情要想露出水面總要付出些耐心的,但冷熠始終不希望自家的小女人受到傷害。

肖峻的傷勢基本上已經恢復了,可是始終沒有安排他回軍部復命就是擔心米拉的問題。可這樣總拖著好像也不是個事兒,看來很有必要和肖峻好好談一次了,以他對米拉的了解要想發現一些問題應該是不難的!

可這事兒還真不能和自家的小女人說,這幾天的打擊已經夠大了,冷熠實在不想她再跟著折騰。

深夜里,阮小暖已經沉沉的進入了夢想,男人的手機卻嗡嗡的震動了起來。

冷熠輕輕放開懷里的女人,緩緩的起身走了出去,電話顯示屏上是劉悅昆的名字,他此刻正在首家的家里搞地毯式的搜索。

「怎麼樣,查出來什麼沒有?」

「老大,你這屋里藏得還不少呢,大大小小已經找出來七八個,還都是比較精端的設備,看來是下了本錢的!」

「行了,注意保密,你們撤吧!」

「是!」听出了首長的天氣變化,劉悅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掛了電話,冷爺臉上早已烏雲密布。雖然心里早有這樣的猜測,可當事實真的擺在面前的時候就另當別論了。

冷熠拿著煙走進了病房里的小陽台,悠悠然的點起了明明滅滅的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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