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生逍遙 01、妖怪來襲

作者 ︰

「啊(仙生逍遙內容)!妖怪!快跑!」幾個約莫五六歲的男女圭女圭似乎見了鬼似的,動作統一的拿起石頭向一個小小的身軀丟過去,只不過準確率有待加強。見石頭 里撲通的在水面上濺起一朵朵水花,男女圭女圭們嬉笑怒罵著一溜煙兒的跑沒影了。

再看小河邊那個蜷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听腳步聲漸行漸遠,才偷偷抬眼左右望望,確定沒人之後將身子慢慢舒展開來,伸了個大懶腰(仙生逍遙內容)。側面來看,她只是個大概七八歲年紀、穿著粗布衣裳的清秀小姑娘,可待她轉身後,才發現原來她的另一面側臉延至脖頸的地方,有一個巴掌大的紅色胎記,觸目驚心。

方泠芷模了模自己的側臉,不服氣的撅起小嘴,杏核大眼圓睜著,嘟嘴自言自語道,「娘都說了,若沒有這道胎記,人家也是個標致的姑娘,會有人爭著搶著用八抬大轎來迎娶呢……」

「咯咯咯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打河邊的柳樹上傳了過來,方泠芷先是嚇了一跳,條件反射性的拔腿就往家跑,確定安全距離之後,才敢回頭張望著柳樹的方向,想看看剛剛到底是何方神聖。不想這一看,卻直接看得她傻了眼。

方泠芷長這麼大以來,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女子。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長至腳踝的銀白色秀發隨風飄舞著,比那柳枝更是柔媚;粉裝玉飾的小臉帶著若有似無的勾人笑意,一雙天藍色丹鳳眼一張一合,似是要將人吸進去一般;臉龐上若隱若現的一對梨渦,更是無限風情。她身著大紅色垂膝緞裙,胸前一痕雪脯,外罩一件袖子略微寬大的銀紋繡百蝶度花紗衣。這會兒正飄飄然光著腳丫坐在樹干上,饒有興趣的望著方泠芷,整個人飄逸似散仙。

見方泠芷看的呆了,那女子又咯咯咯的笑出了聲。方泠芷這才反應過來,想起娘常說最近這個時期妖族常常來犯,要小心注意,一有陌生人出現就趕緊跑回家。一念及此,方泠芷二話不說,撒腿就跑,邊跑還邊驚恐的喊著「啊,妖怪!快跑!」見那架勢,竟是比那幾個欺負她的男女圭女圭跑的快多了。好在家離得並不遠,她三步並作兩步,迅速沖進房間就整個人藏在被子里瑟瑟發抖,連門都忘記關了。

「咯咯咯咯……」那女子仍坐在柳枝上,望著方泠芷離開的地方發笑,似是看到她那狼狽模樣就暗爽不已,好像什麼大仇終得報的樣子。

「好好的,嚇她做什麼。」一個男子的聲音自後方傳來,雖是有些生氣,但語氣中卻未有責怪,甚至,還帶著些寵溺(仙生逍遙內容)。

女子連忙打樹上跳下來,對著男子拱拱手,柔媚的開了口,「主子,你這麼守著她七年了,可我實在看不出她究竟哪里值得主子如此付出呢?」

近看之下,男子一頭垂腰黑發,碎碎的劉海遮住一對劍眉,整張臉被一幕黑紗所蒙,只余出與女子一般的媚人雙眸。只不過他的瞳孔與人一般,是純黑色,如燦爛的夜空。垂下頭,他微微嘆息,似是回想起許多年前的事情,語氣里盡是滄桑,「唉,都怪我這張天怒人怨的俊臉。她本該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是我給了她那道難看的胎記。但是,為了保護她,為了守護那個諾言……」

女子的眼楮都快月兌出眼眶了,听著男子完全與語氣不符的台詞,只得小聲吐槽了句,「主子,你說話前後之間似是沒什麼聯系……」

***

方泠芷是家里的老四,打她懂事起,就沒有關于父親的記憶,只有大哥方慕言像父親一般的存在,幫家里種地種田,二哥方鐘離不溫書的時候,也會去幫幫忙;而娘親關英蘭則洗衣做飯,三姐方清秋負責照顧家里的小菜園,一家五口小日子雖清貧了些,卻也其樂融融。

只是她臉上的這道胎記,一直讓她有些自卑,別的小孩子不願意跟她玩,見到她就喊著,「妖怪」、「妖怪」,還一哄而散。久而久之,她成了家里的一朵脆弱的小花,被家人溫馨呵護,不願意出門見人。剛剛還是因為方清秋需要給菜園澆水,卻又月兌不開身,方泠芷不得已才提著水桶去小河邊打水。結果還是被比她小的孩子們給欺負了,丟了水桶不說,這會兒還嚇得躲在被窩里瑟瑟發抖。

方清秋見方泠芷出去半晌也沒回來,急急忙忙的出了菜園子跑到小河邊,卻只見到丟在那里的水桶,方泠芷憑空消失了!她急的當時就哭了起來,雖說是姐姐,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女女圭女圭,這會兒也只得拎著水桶哭著回了家,把事情經過說與娘听。

關英蘭手一抖,木頭碗掉在地上,發出悶悶的一聲響(仙生逍遙內容)。她趕緊拉著方清秋出門在田里找到了方慕言和方鐘離,幾人緊張的商量一番之後,準備先去方泠芷和方清秋的小屋子看看,沒準她先跑回來了。心驚膽戰的到了門口之後,幾人發現門四敞大開著,便想到事情不對,匆匆進了屋之後,卻發現角落里的床上,被子里明顯躲著一個人,還在劇烈的顫抖著。

四人互相對視之後,還是方慕言慢慢走了過去,先輕輕抓住被子的一角,接著迅速拉起!方泠芷一下子沒了掩護,眼前又被強光一刺,不由得大喊出聲。

這雖讓大伙嚇了一跳,但見方泠芷還在屋里,也總算是放寬了心。方慕言坐在床邊,把仍然膽戰心驚的方泠芷抱在懷里。她本身就個子矮,再加上瘦小,抱在懷里就像個四五歲的小孩子似的。方泠芷听著方慕言有力的心跳,漸漸平息了剛剛的恐懼,終于睜大眼楮望著周圍的家人,驚魂未定的開口說道,「娘,哥哥,姐,河邊,河邊有妖怪!」

「沒事,沒事……」方慕言輕撫著方泠芷的背,溫言道,「就算妖怪來了,哥哥也會保護你的。有哥哥在,你什麼都不要怕。」

盡管是一場虛驚,但方泠芷的話關英蘭還是听進耳中了,這幾天她就听村里的人說,臨近幾個村子都被妖怪給洗劫了,哀鴻遍野,死傷無數,可能災難真的快到這里了也說不定。關英蘭暗暗下了決心,過幾日,就舉家搬出這里,或許還能安全的過一段日子。

這一晚,關英蘭仔細檢查了窗子和門,甚至給門多弄了一道暗鎖,之後看了看睡夢中的方清秋和方泠芷,笑著熄滅了油燈。自己也勞累了一整天,腰酸背痛腿抽筋,躺在床上都不覺得舒服。人啊,真是不服老不行。

關英蘭還在自嘲的想著的時候,門外卻響起了一聲刺耳的哀號,之後,便是鋪天蓋地的求饒和怒罵聲,包含著房屋倒塌的絕望轟隆聲、妖物們的興奮吼叫聲。本該漆黑寂靜的夜里,卻火光四起,到處都是紅色蔓延。血光染紅了往日洗衣沐浴的小河、染紅了欣欣向榮的草地、染紅了妖怪們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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