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生逍遙 338、可怕的覺醒

作者 ︰

表面上輕松祥和的小日子,卻總讓方泠芷感覺到一陣一陣的不安。(葉子•~)夜夜的噩夢中,但見花墨渾身浴血,一臉懇求的立于死海之上,指著遠方被鎖妖繩困住的伏暉,做著「一定要救出他」的口型。每次被驚醒,方泠芷都發現,不知何時淚水已經沾濕枕巾。她並非安于現狀,躲在空間中不肯面對現實。她只是需要迅速武裝自己,讓自己能夠更有力量去面對以後的坎坷。

「花師兄……」方泠芷抱住頭,只覺頭痛欲裂。忽的想起曾經在禁閉之地,她與伏暉共痛的事情。不錯,那個時候然沒有發覺,這最為奇怪的一點。最初見到伏暉,那種自內心油然而發的感情,她然從未注意過。或許那時懵懂,對花墨的感情蓋過了一切,讓她損失了那些和父親相處的日子。一念到自己從小便沒有父親的疼愛,只能和母親關英蘭、大哥方慕言、二哥方鐘離、姐姐方清秋相依為命,而如今,親人不再,自己又站在了與方鐘離、方清秋的對立面上,家人相殘是遲早的事情——或者說,從更早開始,家人相殘已經開始了。

越想著,方泠芷越覺得救伏暉勢在必行,而且應該越快越好。她伸出手,手掌上滿是細細的劃痕,手臂上也間歇會看到灼傷。最近修煉雷系法術最基本的驚雷閃,可惜就算自己躲得再快,也常常被余雷劈到,似乎她並不擅長修習雷系。完全沒有水系和火系應用自如——雖然水系還沒有學到法術,但火系的三味真火,她已經可以運控自如,並且在同時火屬性的仙器落玉瞳焰的輔助下,發揮出了巨大的威力——因此,也差點又燒著了薛浩天的靈草園,好在她及時控制住,這先驚嚇後驚喜的薛浩天就像個瘋子一樣手舞足蹈,不知該難過還是該開心了。

「怎麼?做噩夢了?」雲宿不知何時立在門口,雖臉上帶著倦意。卻絲毫掩飾不住關心的神情。

「嗯。」方泠芷連忙胡亂將臉上的淚痕抹干,之後對雲宿笑笑,「不過沒事了,只是夢而已。」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雲宿沉吟著,信步走了進來,坐在方泠芷身邊,一把將她擁入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這幾天,你雖表面上笑容不斷。但我清楚,你一定在擔心著伏暉?」

都說互相愛慕著的人可以心靈相通,方泠芷以前不信,但是現在真的相信了。在雲宿面前,她可以卸掉一切的偽裝,可以不堅強,可以不灑月兌,可以像個小女人,可以把心里的話一股腦兒的說出來。方泠芷依偎在雲宿胸口。听著他有力的心跳,嘆口氣方才道,「父親這個稱呼,對我來說多麼陌生。從小,我看到村子里的孩童們都有父親陪在身邊,帶他們上街,帶他們出去游玩,還可以安心的騎在父親的脖頸上。看好遠好遠地方的風景……」方泠芷回憶起童年,忽然有些心酸,「可是如今,我知道我還有一個父親,而這個父親如今還在受著苦。一念及此,我就食不甘味,睡不安寢。雲宿。這些日子修煉雷系法術,雖是吃了不少苦。但卻進步很小。雲宿,我覺得我根本不如親生父母那麼聰明。或許,根本不是修煉的材料,我到底該如何將父親救出來?花師兄也不在了,逍遙派不會再有人去幫助父親度過天譴,父親如今日日受苦啊!」

「泠芷,」雲宿模模方泠芷的頭,心中一陣刺痛。方泠芷作為人類生活了近二十年,他本不願意讓她以一個妖族的外形留下,所以盡管暴露了方泠芷妖族的身份,也盡量讓空間里的九幽幫忙,盡量將她的妖氣壓下。但也無形中,打壓了她對修習其他法系法術能力,使得她如今苦惱不已。[~]看來,關心則亂,有些事情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在心里再三打了主意後,雲宿嘆息道,「其實……如果你覺得願意作為一個妖族而生活,而拋棄之前作為人類生活的話,我可以教你一樣新本事。」

「還有新本事?」方泠芷有些驚喜的抬頭,卻見雲宿一臉的矛盾,她終于明白雲宿是在擔心她不會習慣作為一個妖類而生活,忙開口道,「雲宿,沒關系,我真的已經習慣並且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不論別人怎麼說,妖是分成好妖和壞妖,正如人也分成好人和壞人,這點我一直深信不疑。」

「嗯。」雲宿頷首,之後起身背對方泠芷,半天才回過頭來道,「那自明日起,我便教你‘覺醒’。」

「覺醒?那是什麼?」身邊的依靠忽然沒了,方泠芷的心空了一下,抬頭疑問的盯著雲宿。

雲宿開始闊步走向門口,將要離去的時候,再次回頭對方泠芷道,「覺醒,就是釋放你體內的妖氣,讓你恢復妖身,也就有了自身的能力。如今你的記憶應該復蘇了,我便告訴你,這二十幾年來,你共覺醒過兩次。第一次,是妖族侵犯你家園,你親眼目睹關英蘭和方慕言死在眼前的時候,強烈的憤怒和恐懼沖破了我的結界;第二次是之前在逍遙派,幻錦以她自己的力量打開了我的結界,讓你恢復妖身。」

方泠芷驀地想起第一次覺醒的時候,那個自己似乎六親不認,就連前來幫忙的雲宿都想要殺掉。那時候的自己,心里一直只有一個信念,就是殺掉一切無形有形的生物。一念及此,方泠芷打了個哆嗦。但第二次覺醒的自己,在逍遙派的仙氣作用下沒有絲毫能力,而且有了意識,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雲宿,那為什麼兩次的覺醒截然不同呢?」方泠芷還想問著,雲宿卻已經擺擺手,開口道,「時候不早了,先睡下,明日我會將一切告知與你。」

窗外的月光灑在地上,是一層落落的銀輝。之前還溫暖著的人影,如今離去,方泠芷的心忽然覺得有些空虛。她重新躺下,將被子蓋至脖頸,用力的閉著眼,強迫自己睡去。

「王,剛剛去哪里了?」瑾辰解完手回來,正好踫上雲宿,兩人便一道回了房間。

雲宿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瑾辰見自己最關心的人如此,忙褪去所有睡意,硬纏著雲宿問道,「王,究竟怎麼了?你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唉。」雲宿知道瑾辰將自己當成唯一的朋友和知己,這會兒若是不告訴他,他一定會纏著問到天明,不得已,才蹙眉答道,「是泠芷一直擔心伏暉,她覺得自己沒用,連親生父親都救不了。」

對于這點,瑾辰不發表任何評論。父親一詞在他耳中和記憶中,從來與親情無關,只有嚴厲、暴躁和無情。雲宿嘆息著繼續道,「沒辦法,我明日只得將妖族的覺醒教給她。」

「覺醒?」瑾辰雖然沒親眼見過,但听雲宿之前提起的,立即心驚膽戰,「但是王不是曾說過,方泠芷覺醒之後,會六親不認、泯滅血性,滿心只有殺戮嗎?」。

「對,的確如此,」雲宿用拇指抵住太陽穴,頭疼才能稍微緩和些,「但是也只有覺醒,才能恢復她原有的能力。我想既然伏暉都能控制住自己的覺醒,泠芷作為他的女兒,不會比他差的。」

「若真的相信,王就不會如此苦惱了。」瑾辰一眼便看透了雲宿的心情,「說真的,其實我可以用隱帶著王、若湖和泠芷悄悄上逍遙派將伏暉救出來的,何必非讓泠芷學會覺醒呢?」

「我想就是伏暉本人,也不想自己女兒變成冷血無情的怪物,」雲宿搖搖頭,「我又何嘗願意?但是……你沒看到泠芷剛剛的樣子有多無助,多讓人心疼……她覺得自己沒用,只會拖累人,我怎麼能讓她妄自菲薄呢?」

「所以就讓她變成怪物?那她又如何願意?」瑾辰跟著說了一句。

「只要我在她身邊,她一定可以像伏暉一樣,可以自由控制覺醒。」雲宿說著,伸手阻止了瑾辰的進一步勸言,不發一言的躺在床上,背對瑾辰。瑾辰知道雲宿其實也倔強的很,既然無可奈何,便也躺在床上,徹夜難眠。

第二日很快就到了,雷賀還在等著方泠芷繼續修習雷系法術的時候,但見一臉倦意的雲宿和同樣一臉倦意的方泠芷然同時出了來。他心里閃過一絲難過,但卻盡力笑著對兩人拱手,「見過雲大哥,姑娘。」

「嗯,」方泠芷點點頭,黑眼圈重的像熊貓一般,「雷賀,我們繼續練習法術去。」

「嗯?」雲宿吃了一驚,上前一步拉住方泠芷的手臂,開口問道,「你不打算學習覺醒了嗎?」。

「我記得……第一次覺醒的時候,我甚至想殺了前來相救的你,就因此徹夜難眠,生怕這種情形再發生一次。」方泠芷說著,心里還在恐懼的顫抖,「我是急著想救父親出來,可我也不想變成冷血無情的妖獸。況且昨晚,我見你的神情有異,知道覺醒一定不是什麼好事。算了,雖然笨了點,但我還是繼續修煉我的雷系法術。」(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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