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生逍遙 415、彩雲之南

作者 ︰

西南方,在位于異獸族所在之地南洋並不遙遠的地方,那里被稱為彩雲之南。在彩雲之南,白日里永遠陽光充足,溫暖的灑在任何一個可以照耀到的角落;無所不在的小橋流水一圈圈的纏繞著古城,像個年輕的月兌俗女子一般盡顯它的美麗淡雅;高山融雪清澈凜冽,水中鮮紅顏色的魚兒逆流而上,不知疲倦。彩雲之南,就是一個安靜而又浪漫的地方,可以讓人放棄一切束縛自由呼吸,專心用心靈體驗和享受。

在馬上要經歷的大風大浪之前,來這里游歷一番,也會有不同的心境。雲宿就是打著這個主意,一讓方泠芷休息一下疲憊的身心,二來也讓雷賀能夠放下那些苦痛。

在祥雲之上,雲宿清晰的對余下三人陳述了彩雲之南的美妙,听得三人心馳神往。的確,在戰亂紛爭的時日里,能夠擁有這樣一分寧靜,實屬不易,哪怕只是一天也好,方泠芷想去看一看雲宿口中那絕美的地方。

越向西南行進,天氣就愈發熱了起來。雲宿的祥雲行進的速度雖然緩慢了些,但畢竟在空中,省去了很多要繞路或者爬山的工夫,幾人早晨于峨眉山出發,到了約莫未時的時候,已經能夠模模糊糊的看到彩雲之南的大概情況。

非常讓方泠芷驚嘆的一件事情就是,彩雲之南似乎建築在一道美麗的七色彩虹之下,在那拱橋般的彩虹下,是清一色的翠綠,午後的陽光足的很。映得那些翠綠都耀眼奪目;愈發近了之後,才發現那些翠綠之中,是夾雜著些棕色、和亮晶晶的銀色——棕色是房屋,銀色是帶子般的小河。以及三五成群的石林。

打祥雲降落之後,方泠芷才發現,這里的草地都與峨眉山不同。峨眉山上的草。漲勢平平,又因為常被人踏于腳下,所以都是彎彎扁扁的;這里卻截然不同,小草挺胸昂首,隨著微風輕搖擺動,間或能看到點點野花,卻不是開的艷麗的花朵。而只是小百花,一群一簇的,煞是好看。幾人于草地上前行,穿過一片茂密的叢林,便能看到剛剛在高空之中所見的棕色房屋以及天空中碩大的七彩虹了。

「泠芷。你看,」雲宿指著半空中的彩虹,道,「這里之所以被稱之為彩雲之南,便是因為那道彩虹。這個村莊雖然看起來小到微不足道,卻是這千年來我見過的最美的地方。」

「這里的確是一種寧靜的美,」方泠芷左右望望,那棕牆紅瓦,看著雖古樸。卻也淡雅,如果能夠在此終了一生,也就無憾了,「雲宿,謝謝你帶我來這里。」

「從前,我最大的遺憾就是不曾帶可馨來這里。」雲宿微微嘆了口氣,「今日能夠與你同住這里,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雲宿轉而望向方泠芷的時候,方泠芷眼中的那抹落寞讓他忽覺自己失言了。

方泠芷觀察到雲宿的慌亂,揚起嘴角笑笑,在這麼美麗安靜的地方,她雖然為雲宿的話有些心傷,卻並不打算吵架來破壞這里的寧靜,「你對我坦誠相待,我也該感激的,最起碼你沒有騙我。」

恍惚間,方泠芷好像看到什麼從眼前飛過,那是一抹綠意,中間還夾雜著些墨蘭,讓人心馳神往。方泠芷使勁的揉揉眼楮,再抬頭追尋時,便什麼都沒有了。

「剛剛……那是什麼?」雷賀也看到了那美麗的事物,倒是搶先方泠芷問出了口。

「那是這里的一種動物,叫做孔雀。孔雀被稱為彩雲之南的神鳥,長的很美,頭頂桂冠,身體上的羽毛墨綠而明亮,尾羽延長成巨大的尾屏,上面是五色金翠錢紋。若遇到孔雀開屏,便如看到一面巨大的美麗彩扇,尤為艷麗。」雲宿這般解釋著,正听的方泠芷心馳神往之時,瑾辰居然在一旁跟著吟起詩來。

「有炎方之偉鳥,感靈和而來儀。稟麗精以挺質,生丹穴之南垂。戴翠旄以表弁,垂綠蕤之森纚。裁修尾之翹翹,若順風而揚麾。五色點注,華羽參差。鱗交綺錯,文藻陸離。丹口金輔,玄目素規。或舒翼軒峙,奮迅洪姿;或蹀足踟躕,鳴嘯郁咿,」瑾辰搖頭晃腦的說著,「想不到史書中記載的神鳥,今日居然能夠得緣相見。」

這一刻,方泠芷不得不低頭,自愧不如。枉她還自命博覽群書,居然沒看到過這段記載。不過剛剛那一抹翠綠墨蘭的確讓她心曠神怡,便又開口道,「只可惜曇花一現,不知何時能夠再見到這神鳥。」

「這不難,跟著我走吧。」雲宿徑自開了口,拉著方泠芷的手奔向村莊中。瑾辰和雷賀緊隨其後,心情都因為剛剛出現的孔雀而逐漸開朗起來。他們都是見識過許多美麗事物的人,仙寵仙獸神獸異獸,哪怕是聖獸都見識過了,卻惟獨被一只小小神鳥所吸引,可見這孔雀的美麗,的確美的空靈,美的與眾不同。

這村莊就猶如麻雀一般,個子雖小,卻五髒俱全。才一進村口,便立即被熱情的村民們一擁而上圍住了。但見那些村民們身著方泠芷從未見過的怪異布衫,頭頂和脖頸上皆是沉沉的銀飾,一走一停間,叮當作響,聲音煞是好听。那些村民皆手持小銅盆,銅盆中似是清冽的溪水,而在方泠芷幾人始料未及的情況下,那些村民皆用手將盆中水向幾人撩潑而來,口中還大喊著什麼「幸福、如意、吉祥」一類的話。

方泠芷什麼陣勢沒見過,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但面對上一臉慈祥和無害的人潑過來的水,方泠芷還想著是不是要用個雷神符擋一下的時候,雲宿強忍住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別緊張,這是這里的習俗,村民們在向我們表示友好。」

潑水以示友好?這個以前還真是聞所未聞。方泠芷有些哭笑不得的被雲宿拉著從村民間經過,還要擺上一張笑臉,倒是有點苦不堪言了。而雷賀和瑾辰倒是似乎挺享受,還和村民們揮著手打招呼,一副樂不思蜀的模樣。

「歡迎,歡迎!」潑水過後,便是一波一波的花瓣從天而降,方泠芷抬頭的功夫,但見村口左右各兩座瞭望塔,從塔頂有些四五歲的小孩子正往下撒著花瓣,笑的一臉開懷。方泠芷訝異于這里的待客之道,更訝異于村民們的好客。雲宿再度在耳旁為她解答疑惑,「我們異獸族的族民偶爾會跑來這里,也有一些隱居避世的人會來這里,他們都會給村民們講一些之前從未听過的事,也會帶來一些禮物相贈,所以這里的村民非常好客,也非常歡迎外來人。」

「原來如此,可是我們什麼都沒帶啊……」方泠芷有些頭疼了。

「笨蛋,誰說一定要送禮物的啊,等待夜幕降臨之後的篝火大會上,我們講一講外面的奇聞趣事,村民們就非常滿足了。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彩雲之南,從未出去過,所以對外面的世界非常向往。」雲宿說著話的時候,忽然耳聞一聲鳥啼,清脆悅耳,似乎琴弦之音。方泠芷抬頭一看,果然又見那美麗的神鳥。這一次並非一只,而是一群神鳥正圍著一戶宅院,宅院周圍的地上滿是新鮮的蘑菇以及采摘下來的女敕樹葉等等。

「是……是是……」方泠芷的手指著孔雀,居然激動的語不成句。

「孔雀嘛,我就說了,跟著我的話,肯定能見到。」雲宿笑嘻嘻的望著方泠芷,「那是村長家的所在,而地上的蘑菇和樹葉都是孔雀最喜歡吃的食物。每天清晨、午後和傍晚,孔雀都會成群結隊的來這里用膳,這也是這里的習俗之一了。」

「真好,真好。」方泠芷用一種極其驚艷的眼光望著那些悠閑的散著步的孔雀,開始的驚鴻一瞥,並沒有見識到其真正模樣;听著雲宿的敘述和瑾辰的詩歌,也想象不出孔雀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美。直到親眼所見,方泠芷才訝異的張大嘴,原來這居然是言語都無法形容出來的驚艷,世上怎會有如此美麗的物種?

正發呆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打大院里走了出來,手上還捧著些鮮蘑菇一類。當他抬眼看到方泠芷幾人的時候,明顯先是驚詫了下,之後很快走到幾人面前,倒是沒來得及放下手中蘑菇,便開口笑道,「幾位可是外來人?不知來自何方?」

「我們是從峨眉山一面過來的。」見方泠芷幾個對突如其來的發問開始發呆,雲宿便開口代勞了。

「峨眉山?我們這邊似乎還沒有峨眉山過來的客人呢,歡迎你們!」年輕的小伙子一听見峨眉山三個字,眼楮似乎都在發光,「之前也听過一些客人說,峨眉山那里出仙人,幾位又容貌出眾,莫不是……」

峨眉山出仙人。這幾個字讓方泠芷的心微微疼了下,不錯,峨眉山上曾經有很多修仙士想要成仙,只可惜……如今他們都已經被迫去投胎了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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