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生逍遙 417、我願意做你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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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此時已經過了午膳時間,但方泠芷和雷賀的肚子一直在咕咕響,正好這會兒村長出去與村里的姑娘小伙子們商議,王明亮便去了廚房找了幾樣糕點和特色小吃給方泠芷兩人暫時填飽肚子。方泠芷望著桌子上見也沒見過的透明糕點,好奇的指著問王明亮道,「明亮公子,這糕點是什麼名堂?我從未見過呢。」

一听到有人喚自己公子,王明亮立即紅了臉。他不過十六歲,一向是個毛頭小子,倒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稱呼,他還有些不好意思了,「方姐姐不必叫什麼公子,叫我明亮就好。這糕點名喚馬蹄糕,因為形狀與馬蹄一般。方姐姐嘗嘗看,這馬蹄糕是由花粉提煉而成,而非小麥粉,所以是透明的顏色。」

整個糕點都是花粉制成?彩雲之南就連膳食都與外界如此不同。方泠芷點頭,之後沒出息的舌忝舌忝嘴唇,倒是沒洗手就直接抓起一塊,放入口中細細品嘗。果然,一股花朵的清香味兒立即溢滿口中,甜而不膩,的確是好東西。

開始說方泠芷是村子中的姑娘而非仙人,王明亮還是帶著些疑惑和不信,但在見識過方泠芷的吃相之後,王明亮不得不相信,這個有著仙子般容貌的女子,肯定是個凡夫俗子,仙人才不會這般的狼吞虎咽。反倒是一旁的雷賀,輕輕掐下馬蹄糕的一角,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細嚼慢咽,還有些仙人的樣子。

王明亮正出神想著的時候,面前的馬蹄糕已經被一掃而空。方泠芷雙眼炯炯的盯著旁邊的一盤深棕紅色的糕點。王明亮笑笑,開口道,「這個是蒙自年糕,以糯米粉、紅糖、豆腐皮、黑芝麻和玫瑰糖入料。以碗蒸成,所以看起來是半圓形的。方姐姐和雷公子不必客氣,快快嘗嘗。」

既然王明亮開口了。方泠芷自然沒有客氣。這蒙自年糕鮮艷油潤,入口柔韌,味甜香糯。看來王明亮拿糕點也是有次序的,先上清淡的,再上微微油膩的,還有個過渡。方泠芷邊吃邊偷偷盯著王明亮看,這小子外表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還是挺細心體貼的。

這邊廂才填飽肚子,方泠芷心滿意足的抹嘴巴的時候,已經有女子嬉笑聲由遠而近。王明亮推開門一看,五六個妙齡女子正往這邊而來,他連忙回頭對方泠芷道。「方姐姐,陪嫁的姑娘們來了,看來你要準備好出去購置嫁衣首飾了。」

「嗯。」方泠芷模模肚子,反正吃飽了,也有力氣出去逛逛。雷賀默默起身,立于方泠芷一側,表情恭敬。其實王明亮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仙人一般的男子會對一個凡人女子如此恭敬呢?難不成仙人也喜歡容貌俏麗的女子?這也太過于俗套了。

臨了臨了,方泠芷才一模衣襟。發現自己並沒有錢,哪怕一個銅板都沒有。當康又陷入沉睡,此時也幫不了什麼忙。她只得將求救的眼光望向雷賀,雷賀畢竟是雷鳴山莊的莊主,雖然是趕鴨子上架的那種,但身上裝個銀子什麼的。還挺正常的吧。但雷賀卻同樣以「我沒銀子」的表情回望方泠芷,這下兩人可是有些懵了。

好在那幾個女子進來接方泠芷的時候,王明亮聰明的遞上一個錢袋給那些女子,還囑咐著,「一定要給方姐姐打扮的體面好看些,決不可虧待了我們的貴客。」

「知道了,明亮小弟。你這麼熱心,該不會是看上了你這個方姐姐吧?」女子之中,可是有幾個最愛逗王明亮的。

王明亮卻習以為常的擺擺手,甚至臉都不紅的回道,「方姐姐和雲大哥情投意合,我還是等著長大後娶了姐姐們吧。」

「你這張利嘴!」帶頭的女子也習以為常的笑笑,不再逗王明亮,轉而將目光望向方泠芷——背後的雷賀,眼神中帶著明顯的驚艷。方泠芷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後退一步,小聲對雷賀道,「雷賀,你的桃花來了。」

這一句話就讓雷賀紅透了臉,他低垂下頭,不再望著那些蜂擁而至的女子,默默跟在方泠芷後面出了門。彩雲之南這小村莊,說它小,其實也只是在空中遙望的結果,事實上它並不小,甚至有方泠芷兩個從前居住的村子那麼大。而且這里的人的確非常好客,鄰里關系極好,這里的風土人情,方泠芷走一番下來,都愛到了極致。這里的人就和當康空間中的一般,見面都會問候,也對外來客人非常友好,買成親用的衣衫首飾,基本也都半買半送,一條街上的人幾乎都在為她祝福。

方泠芷非常感動,這是從小到大從未有過的感動。打小在村子里,因為自己的樣貌丑陋,被同年齡的孩童欺負已經是家常便飯,鄰里之間,看到自己也是一副厭惡的表情,好像污穢了他們的眼楮一般;之後上逍遙派,開始也是備受白眼,後來憑借著一張巧嘴,才逐漸被眾人接受;直到因為雲宿的關系恢復原來模樣,修為也是一日千里,才稍稍開始受人重視,有了做人的感覺,只不過好日子不長,卻又遭逢巨變……回顧以前的一切一切,再反觀如今,方泠芷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蜜罐子里,甜的不想再出來。她愛這些熱情的人們,愛這里的一切一切,最重要的事,她最愛的人也在這里。只可惜,這幸福不過也是曇花一現,她終究要面對那些殘酷的命運。

見方泠芷開始還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後臉上瞬間有了些愁意,雷賀捕捉到後,艱難的擠到她身旁,對她耳語道,「姑娘,這幾日就讓我們忘卻一切愛恨情仇,輕松的度過吧。」

方泠芷回頭對雷賀感激的一笑,她感激這個一直真心為自己著想的男子,「如果有可能的話,你能在這里也找到自己的幸福,我更高興呢。」

彩雲之南成親所穿的禮服,與一般女子成親的鳳冠霞帔有所不同。這里的蠶絲業似乎很發達,所以由頭到腳都是絲綢居多。而成親所穿女子禮服,也並不是鮮艷的大紅色,而是略顯簡單的粉白色絲綢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奇巧遒勁的枝干,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一朵朵怒放的春桃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真是別樣雅致好看;整個錦衣以一條玄紫色的寬腰帶搭配;外罩則是一件淺紫色的紗衣。看到這禮服的時候,方泠芷和雷賀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之前兩人同穿著的衣裳,竟然同時紅了臉。

「姑娘穿著這件禮服,再搭配上我選的這碧玉玲瓏簪,一定是咱們彩雲之南最美麗的新娘!」其間,開始有女子嘰嘰喳喳喜慶的開了口。

「你那玉簪子算什麼,看我這支步搖,綴著這麼多細細的串珠流蘇,多漂亮,這才襯姑娘!」

折騰了一下午,總算把成親要用的禮服首飾一類的買齊全了,方泠芷坐于梳妝台前,望著台上累積厚厚的首飾,雙手支著下巴不知在想什麼,居然就出了神,連雷賀立于她身後都不自知。所以當她在銅鏡中看到了雷賀的時候,還術士嚇了一跳——她的的確確跳了起來,還慌忙間踩了雷賀一腳。

「對不起!」方泠芷連忙道歉,為自己的冒失感覺十分的不好意思。

「姑娘想什麼出了神?」雷賀倒不是十分在意自己的腳痛,反而關心著方泠芷。

「沒有……只是想著,女子出嫁的時候,家里的親人都會在一旁。可是我家已經幾乎沒什麼親人,父親在妖族,我姐姐她又……唉,好不容易在空間里把姍姍認作親姐,卻……」方泠芷幾番的欲言又止。

「姑娘不是還有我嗎?」。雷賀蹲來,抬頭望著方泠芷,「我會一直追隨姑娘,絕對不會離開。雖然我與姑娘並無任何血緣關系,但在心里,姑娘也是我的親人,是值得以命來托付最重要的人。」

「謝謝你,雷賀,」方泠芷對雷賀笑笑,「總算你還在。」

「姑娘,我這番前來是通知你,天色漸晚,篝火大會就要開始了。雖說這一下午姑娘可能累了,但篝火大會還是要出席的,這可是彩雲之南用來歡迎外來客人的方式。」雷賀這般提醒著,之後起了身,變戲法般的打背後拿出一個絲綢縫制的小袋子遞給方泠芷。方泠芷疑惑的接過袋子,打開一個,里面居然放著五六塊馬蹄糕。

「這……」方泠芷有些驚喜,經過下午那麼個逛蕩,她的確肚子餓了,但這個時候,雷賀從哪里弄來的馬蹄糕呢?

「我經過廚房,見里面廚子正在制作糕點,就進去拿了幾塊。白天的時候,我見姑娘對馬蹄糕情有獨鐘,這會兒先填填肚子吧,自然不能當飯吃的。」雷賀這般說著,眼神里流露出滿滿的溫柔。

「那麼,」方泠芷起身,拉著雷賀的手臂一起坐到了桌前,「一起吃吧,我見你素來都喜歡清淡的糕點。」

雷賀從沒想到過,原來方泠芷也一直這麼體貼自己,感激的與她同坐下,細細的吃起馬蹄糕來。原來有些時候,有些人早已經在不經意間就已經把對方當成了一種習慣,雷賀願意成為方泠芷的習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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