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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你們就想讓我死.狂妄.」在她們剛踏入暗牢時.趙子山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事情與他料想的沒錯.太後的確不簡單.
「哀家是否狂妄.你應該很清楚.曾經你可謂是以一敵萬.為了保護藍焰甘願成魔.而今不也落入我手.你再厲害.也掙不開這千年藤鎖.千年藤鎖就是專門為制魔而生.據我所知.千年來還沒有人需要用得上它.你倒是第一人.」太後一身藏藍盛裝.高高在上.然而這陰潮的暗牢並沒有令她生厭.反而讓她異常興奮.這里的一切.她似乎都很喜歡.
趙子山抬起了眼.難怪他掙不開這藤鎖.想來它的存在就是為了控制自己的.世上萬物都是相克的.他若成魔.無人能降.小小的藤鎖卻是他的克星.
「那些半尸人.也是出自你手吧.」趙子山已經隱約感覺到她此行的目的.
「沒錯.那些都是哀家的兵.永遠不會背叛哀家的殺人工具.」提起半尸人.太後狂傲地笑了起來.
「你來.是否想問我藍焰的身份.」對于她的狂傲.趙子山視之不屑.
太後止住了笑聲.平靜之後的面龐卻有些扭曲:「哀家看她第一眼就知道了她不是個凡人.你最好老實得告訴我.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趙子山卻忽然笑了.嘲弄一般地看著她:「你看她第一眼就在害怕她是吧.所以在她留在宮中的這一年里.你都不敢去找她的麻煩.甚至是在她被打入冷宮之後你都不敢正面地去問她是吧.」
「你……」像是被人將偽裝的一面翻到了太陽底下.太後原本已經在扭曲的面龐更顯猙獰:「你怎麼知道她被打入了冷宮.」
他說得沒錯.她的確害怕藍焰.如今想來.該是因為她身體里潛藏的能量對她有太大的威脅.然而她卻不知道藍焰在面對她市.也有著同樣的恐懼.但這暗牢里是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他怎會知道外面所發生的事情.
「你別忘了.我能看到你的一切.」當看到她眼楮的那一刻.趙子山已經收刮了所有的有關于藍焰的記憶.
「我告訴你.只要你敢傷她.你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我勸你千萬別打她的主意.她不是你們能算計得起的.」趙子山的話極狠.那雙妖媚一般的眼楮凶光閃閃.若不是這千年藤鎖將他困住.此時他早已血洗皇宮.
此時太後心中突然萌生恐懼.惡狠狠地看了趙子山一眼.甩袖走了.這一趟她不該來.非但沒逼問出藍焰的身份.反而讓他搜取到藍焰此時的處境和自己的秘密.
「老段.別裝了.那老太婆已經被我嚇跑了.」確定太後離開之後.趙子山扭頭沖隔壁的段翔飛喊道.
「你除了知道焰兒的處境之外.可還看到了什麼.」段翔飛懶懶地坐了起來.這籠子真像個狗籠子.讓他伸不直身子.蜷縮了半個月.身體已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對視的時間太短.我只能盡量尋找有關焰兒的記憶.關于其他的.還真沒來得及找到.」趙子山有些垂頭喪氣.即便搜到了那又怎樣.他們被關在這密封的暗牢里.只有那些蟲蛇相伴.想要出去或者將消息傳出去也沒有辦法.
「那你怎麼那麼著急將她氣走.多看幾眼不就好了嗎.」段翔飛捶了捶後背.抱怨地瞪了他一眼.半個月才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活人.他竟就這樣把人家氣走.
趙子山瞪大了眼楮.恨不得現在就過去將他暴打一頓:「你怎麼不看.我一見到那老太婆就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你讓我怎麼容忍她在我面前得意地晃來晃去.」
「我要是有你那種功能.還用得著你那麼委屈自己嗎.」
「強詞奪理.那為何她一來你就裝死.」
「……」
在暗牢的半個月里.趙子山每日都會與段翔飛吵上幾個時辰.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被那些坑里的蛇蟲吞噬意志.
「說不定我們有辦法將消息傳遞出去呢.」段翔飛嘴里叼著一根發了霉的稻草.若有所思地說道.
趙子山翻了個白眼:「這里連個影子都沒有.就連送飯的都是從上面吊下來的.傳消息又談何容易.」
段翔飛仰天笑了笑.每每想起趙子山伸著脖子去捕捉那碗被吊在半空晃來晃去的飯時.他總是忍不住想笑.
「有蛇在.要人做什麼.」坑里的蛇又開始蠕動了起來.每到酉時.這些蛇就會從坑里爬出來.爬滿他們的全身.將齒印留在他們的身上.
蛇本是毒蛇.卻又不是致命的毒.它們的毒液只會讓人忽冷忽熱.身上極癢.反復發作.痛苦異常.
這些蛇能每日定時地出坑.定是被人訓練出來的.既然別人能訓.他們自然能.因此在被關入暗牢的第五天後.坑里的蛇就不再傷害他們.這也是他們能在暗牢里熬了半個月卻依然精神抖擻的原因.
「這些蛇能听你的嗎.」已經猜到他的想法.但趙子山仍是覺得不太靠譜.
「跟我的這些蛇老婆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它們怎麼會不听我的.」段翔飛順手抓來一只身形細小的青蛇.笑得極有自信.
可惜趙子山已經錯過了一次能獲取敵情的機會.只能先將藍焰的處境傳去給宮外的柯劍與趙家兄弟了.以現在的形式.太後的半尸人定會在宮中嚴加把手.柯劍等人只怕是進不了宮的.
柯劍正在宮外一間破廟里與趙家兄弟商量對策.他們多次想要進宮打探消息.卻都被半尸人阻撓.
突然趙斌濃眉一縮.沉聲道:「有人.」
他們迅速地躲了起來.四個人的目光一起投向門口.
然而進來的並不是人.而是一條蛇.
趙連正要朝那蛇扔劍.卻被柯劍攔住了:「它身上綁了東西.」
蛇身上纏了一塊布.上面留著血字:冷宮.暗牢.太後.速找老頭子.
「焰兒被關進了冷宮.大哥與段兄被困暗牢.太後有陰謀.想必是與半尸人有關.讓我們速找到避世老人.讓他出手幫忙.」柯劍驚喜于他們傳來了消息.卻又犯愁于避世老人.
自從上一次他出現過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藍焰被戾氣侵蝕時他沒有出現.就連趙子山護主血燃燒時他也沒有出現.此時該去哪里找他.
正當他們為避世老人發愁時.他們苦苦想要尋找的人卻在度京最為熱鬧酒樓里喝得酣暢淋灕.
「這一次你沒出手倒是讓我意外.只是你每日都將自己喝得不省人事.這樣下去只怕連你都幫不了她了.」酒桌的對面坐下一個帶著蒙面斗笠的女子.從沙啞難听的聲音上便知她是多次出現在他身邊的鬼姬.
「我若要出手.第一個該殺的人就是你.」避世老人蒼老的面龐上盡是冷意.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又自顧喝起了酒.
「難道你沒看出來嗎.就算我不說.蘇瑪家的那個賤人一樣會知道.她現在還不想讓蘭宮漠死.司徒毅的計劃絕對不會成功.」鬼姬撩起了薄紗.仰頭飲下一杯酒.在她仰頭之際.風吹起了面紗.她的下巴露出了皺巴巴的疤痕.
「想不到當年的神醫竟成了一個濫用蠱術的魔頭.」避世老人將酒杯狠狠的砸到了桌上.引來周圍人的側目.
「你雖能看透天機.但也並非什麼都能看得到.興許她才是阻止你們拯救輪回的人.」鬼姬轉著酒杯.語氣輕松.
避世老人卻是一臉的苦澀.他這輩子唯一抗衡不了的.就是蠱術.
這意味著他無法出手拯救藍焰.
也許鬼姬說的對.太後才是真正地阻止他們腳步的人.
「娘娘.快進屋吧.這大冷天的.莫要著涼的好.」翠竹為她披上一件退了色的大衣.柔聲勸到.她已經在院中站了半個時辰了.
「無妨.吹吹冷風也好.」藍焰淡淡地說著.兩個月過去.她又瘦了許多.
「今晨流素派人送來了些衣裳和藥品.她又問能否將此事傳去雪國.」
「我說過了.不能傳.今後她再問.你都這麼回她.若是又必要.我自會跟她說.」藍焰裹緊了大衣.轉身走了回去.這兩個月來.流素沒少征求她的意見.卻因為她的反對而不敢將此事告知司徒毅.
但司徒毅在宮中安插的人並非流素一人.她出了事他又豈能不知.
蘭宮漠終于按捺不住.在子夜時分悄悄潛入了藍焰的小院.
在冷宮的這幾個月.藍焰連小院的門口都沒有邁出去過一次.因為翠竹告訴她.門外總是守著一群蓬頭垢面的女人.曾經的安妃就是其中一人.听聞院里住著的是藍焰.她每日都守在門口.將嗖掉了的飯菜潑到她的院門上.有時破口大罵.有時嚶嚶哭泣……
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藍焰輾轉反側卻越來越煩躁.于是起床點燃一盞燭燈.靠在床頭靜靜地坐著.
人在夜深難眠時.總會回想過去.或幻想將來.
但藍焰卻不知道她該想些什麼.腦子里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