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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心的叮囑讓藍焰多日的陰霾消散了許多.回頭沖他盈盈一笑.示意他放心.段翔飛在她的生命中扮演的一直都是一個守護者的身份.他們的相識是一個偶然.相處的也並不多.但兩個人心中卻有著同樣的感覺︰對方于自己來說.如同親人.
「坐好了我們就開始將煩惱拋棄到這滿天的雪花里.讓冰雪都把他們埋葬吧.」段翔飛吐出一口寒氣.在空氣里凝成一陣白霧.他的聲音很大.讓經過他們身邊的士兵側目相看.
踏踏的馬蹄聲伴隨著馬鞭的聲音響了起來.段翔飛的馬兒跑得飛快.快得藍焰只能听到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雪花似乎是砸到了臉上.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
在飛雪中策馬狂奔讓藍焰的臉被凍得失去了知覺.已經感覺不到雪花的力度.而她的煩惱.似乎也想段翔飛說的那般.被丟棄在風雪中.
「呵呵……」看著兩旁被白雪裝飾過的景色不停地消失在眼前.看著眼前的山回路轉.飛快的速度讓藍焰終于笑出了聲.
此刻她心中並無負擔.覺得自己只是一只在空中飛翔的鳥兒.能自由地翱翔.她太累.就讓她做一會兒的小鳥吧.
段翔飛手中的馬鞭又朝後揮了揮.馬兒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長長的軍隊被他們甩得很遠.段翔飛將馬兒趕上了一座山坡.直到馬兒再也上不去.便將它拴在一株光禿禿的老樹上.拉著藍焰往山頂爬去.
「此處風景甚好.冰天雪地也甚為壯觀.」段翔飛叉著腰環視著山四周白雪皚皚的景色.贊嘆出聲.比起蘭笞國的陰沉的冬日.他更喜歡雪國壯觀的雪景.
藍焰早已累得喘著粗氣躺倒在雪地上.睜著眼楮看著雪白的天空.任雪花飄落在身上、臉上.听聞段翔飛的感嘆.也扭頭往左右看了看.笑道︰「是啊.如此看風景.確實令人忍不住想要抒發豪情.」
段翔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他是習武之人.心懷豪情壯志.面對如此壯觀的雪景自然會覺得心中澎湃.但藍焰一個女兒家.她又怎能體會到自己心中的那份a感覺.
藍焰也跟著笑了起來.卻不再說話.段翔飛以為她不懂.其實她能明白.而自己此時看風景的心情卻與他不一樣.
四周都被白雪覆蓋.就好像世間的骯髒都變得純淨.這白雪能讓空氣變得寒冷.也能凍結自己心中的情感.此刻她覺得自己很清醒.然而這種清醒卻讓她想要逃避.也許人在疲倦的狀態下唯一能做出來的反擊.就是逃避.
段翔飛靜靜地坐在她的不遠處.以一個守護者的身份守護著.
也不知道在雪地上躺了多久.一直等到她覺得渾身都被凍得發疼的時候才想要站起來.
抖掉落在身上那層厚厚的雪.藍焰終于忍不住用手去搓手臂.她已經凍得說不出話了.
「現在可覺得好多了.」段翔飛走到她身邊.似笑非笑地問.
藍焰看著他的笑容.心中忽然升起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不由得抱著手臂往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他.
若是往日的段翔飛.怎會忍心讓她躺在雪地里那麼久而不管不顧.
她退一步.段翔飛就往前一步.臉上的笑意讓他陰柔的面龐變得有些詭異.
「站住.」藍焰伸出手做了一個阻擋的動作.厲聲喝了一句.而段翔飛也听從地站在了原地.「你到底想干什麼.」
「你說呢.」段翔飛嘴邊的笑顯得邪魅.手中的劍也被他扔到了一旁.開始著手解披風.
這個動作讓藍焰頭皮發麻.難道以前自己當真是看錯了他.
緊張讓她雙腳無法挪動.瞪得圓溜溜的眼楮里寫滿了兩個字︰「不要.」
然而段翔飛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從緊張變成了恐懼.
「來吧.」段翔飛在她驚慌失措的時候站到了她的跟前.大手繞到了她的腰後.將她盈盈可握的腰肢往前挺了挺.
「啊.」心中的懼駭讓寒冷消失得無影無蹤.藍焰將雙手護在胸前.以至于不讓自己的身體緊貼到段翔飛的身上.她想掙扎卻無力動彈.只能放聲尖叫.那雙死盯著段翔飛的眼楮.似乎也隨著這一聲尖叫告訴他︰「禽獸.」
像是戲弄一般.段翔飛上揚的嘴角又抿出了一個邪魅的弧度.頭微微低下.口中的熱氣噴到了她緊繃的面龐上︰「怎麼.緊張了.害怕了.」
「你……」隊伍恐怕一時之間不會趕到這一帶.若這段翔飛在這空曠無人的地方對自己做禽獸之行.恐怕自己也是無力反抗︰「你到底想干什麼.」
她眼中的恐懼、警惕、認真、倔強.無不在向段翔飛傳達她此時內心的想法.
而在她無比緊張的時候.段翔飛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以為我想干什麼.」忍著笑.松開環在她腰間的手.將披風給她披上.歪著腦袋一本正經、裝作不解地問道.
藍焰有些瞠目結舌.抓著肩上的披風後退了兩步.低下頭暗罵自己想的太多.若他知道自己心中所想.這無疑是一個讓她臉面丟盡的笑話.
段翔飛別過頭.偷偷了笑過之後才轉回來.並不取笑藍焰.仍是像之前那般體貼︰「不冷了吧.」
藍焰使勁地點著頭.有些結巴︰「好……好多了……」從雪地里帶起來的寒冷.早已經在她誤會他的時候消失殆盡.而驚嚇過後的尷尬.讓她此時後背微微出汗.哪里還會冷.
「煩惱還剩多少.」段翔飛繼續問.
藍焰愣了一愣.抬眼看向遠方.忽自笑了.
「你說的對.馬兒騎的快了.煩惱就跟不上來了.此時我已不覺得煩惱.」司徒毅是她的煩惱.蘭宮漠也是她的煩惱.然而此時她卻忽然變得豁然開朗.
躺在雪地里的時候.她曾想過要逃避.想要逃離這世間的情愛.逃離那些壓在她肩上的重擔.然而在被段翔飛驚嚇一番過後.她忽然明白了.當一個人很累的時候.是無法清醒的.只有將心中所有的負擔都卸下時.才能真正地看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