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從腿側抬起剛要拉她上來,察覺到的蘇抹箏已經嗚咽道︰「不要動,就這樣讓我抱一下好不好,就一下下(狼寵︰前夫太凶猛第十八章最美的初見內容)!?」她就像是在沙漠中獨自流浪的旅人,而他就像是她見到的那一片綠洲。
男人听著從胸膛間傳出的哽咽聲,這才放棄了一開始的初衷,轉而輕拍著蘇抹箏的背部,無聲的安慰著她。
良久,蘇抹箏傷心夠了,身上暖多了,佔用人家的懷抱也夠久了,這才不好意思的從男人的胸膛前抬起頭來,順帶擦掉眼角的淚痕。此時,看著上頭清俊的陌生面容,不免生了幾分尷尬,「那個,剛才不好意思,我——」她的臉頰生了幾分紅暈,也許是因為擁抱陌生男人的尷尬,也許是因為上方男人唇邊溫醇的笑意讓她不自覺的紅了臉頰(狼寵︰前夫太凶猛第十八章最美的初見內容)。
男人有著一張清俊儒雅的面容,眉梢眼角處的雍容風華像是一卷上好的書集,更加難能可貴的是,他含笑的眼眸輕拂過你身上,頓覺一股春天細雨的風情。
這是一個如春天般溫暖的男子,這是蘇抹箏的第一印象。
而且看他身上穿的軍綠色軍裝,加上肩章上的兩杠一星,蘇抹箏可以大致的斷定,這是個年輕的少校。
「我想我們現在這樣講話,會有點不方便。」男人失笑的指指他們現在的位置,一個在里頭,一個在外頭,中間隔著護欄。
蘇抹箏的臉一熱,剛想解釋,後者已經向她伸出手,「來,我拉你過來。」
他的指骨修長而漂亮,像是一雙彈鋼琴的手,蘇抹琴突然想到,剛才他伸出手,會不會只是想要拉她過去,而不是要推開她?
想到這里的時候,她已經鬼使神差的把手交到了他的手掌上,任由後者小心翼翼的把她拉過去。
「現在還想要跳下去嗎?」。等到他們一同站在護欄外的時候,男人突然轉過臉,看向她。
蘇抹箏搖搖頭,開口道︰「不想了。」在最後一刻,她突然想到,她還有妹妹,還有父親,若是她死了,他們該怎麼辦?
江邊的風好大,卻仿佛不再像剛才那樣刺骨。
藍白條紋病號服寬大的掛在她玲瓏瘦弱的身軀上,更顯得她瘦弱。迎風,扎起的青絲在背上凌亂飛舞,像是伊人乘風而去。
「為什麼想要跳江自殺?」男人終于問出了這個沉重的問題,若是他今天沒有恰巧路過,這樣一條生命豈不是會消失?
蘇抹箏的臉色黯淡下去,望著遠處的江面,默默,不回答(狼寵︰前夫太凶猛第十八章最美的初見內容)。
「生命是可貴的,我們應該學會珍惜。即使遭遇逆境,不愉快,都不可以隨便放棄。」他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遵遵教導。
「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麼事情,但是不管是因為什麼事情,都不值得你隨便放棄你個人的生命。你難道沒有想過,因為你一個人的死去,會讓多少在乎你的人跟著傷心嗎?」。
蘇抹箏自嘲的揚起唇角,會有人傷心嗎,會嗎?靳尊巴不得她死吧,而從前疼著自己的父親,如今也變成了這個樣子,妹妹該是恨自己的吧,會有誰,會為她傷心呢?
她搖頭,拼命的搖頭,「不,不會有人會為我傷心,再也不會了,即使我死去,也不會有人在意,不會」
「如果那個人不值得你去愛,那麼就不要勉強自己繼續去愛;如果那件事不值得你痛,那麼就不要勉強自己繼續去痛。」男人以為這又是一個失戀的女子,話音帶著憐惜跟同情,「那個男人不懂得珍惜你,不代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珍惜你的人。我相信,雖然你的幸福不是他,但是你一定還能找到另一個屬于你的幸福。」
蘇抹箏突然失控的捧住臉,在指縫間哽咽出聲音,「不、不,你不懂,你不懂」她跟靳尊,又豈是一句放棄可以解決。他們的愛情,已經讓她的父親中風,已經讓她的妹妹失去所愛,如何才能回到最初,不,再也回不去,再也回不去了。不是一句不愛,就能輕易扯斷他們之間的關系。
如果可以,她寧願這輩子,都不曾遇到過他啊!
「沒有什麼可不可以,只要你願意!」男人仿佛有著窺探事物的能力,明了道︰「事已至此,我們能夠做的,不是怎樣去緬懷,怎樣去懺悔跟認錯,而是想著怎麼去解決,怎麼去了斷(狼寵︰前夫太凶猛第十八章最美的初見內容)。」似乎有來電,他接通後過了一會才掛斷,「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答案,已經在你的心里。」
他的面上掛著春風般和煦的笑容,轉身抬腳就走,「對不起,我有事需要先走了。以後不要輕易自殺,生命是父母給的,你沒有自殺的權利!」幾步外停著他的車身,他拉開後車門,彎身進去。
蘇抹箏無措的轉身,面上猶掛淚痕,這才看到,離護欄不遠處,居然停著輛黑色轎車。
此刻,後車門打開,男人從里面彎出身來,手中赫然拿著一件男性西裝外套。
軍綠色的身影回轉過來,幾步走近,待蘇抹箏回神時,男人的臉已經近在眼前,身上也多了件西裝外套,蘇抹箏愕然,不禁張了小嘴傻乎乎的看著人家。
「晚上天冷,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從醫院偷跑出來的,還是早點回去,別讓你家人為你擔心。」高大的身影遠去,在即將跨上車門前一刻他又似想到了什麼似的,回轉過身。
黑夜下,那張清俊到雅致的面容像是上帝之子一樣清貴,「記得早些回去,別忘記,遠方,總有一個等待你的身影。只要你願意相信,期待就會成真。」
車門合上,車身就要啟動,蘇抹箏拽著身上的西裝外套,突然用盡全力朝著那方喊︰「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輪胎緩緩滑過地面,黑色的轎車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車窗半開,蘇抹箏望到他好看的稜角,一句輕如微風的話語飄出︰「如果有緣,自會相見。到那時,我一定告訴你,我的名字。」
車身完全離去,沒入夜色的融影里,
蘇抹箏愣愣的站在原地,身上披著那件溫暖的西裝外套,其實她還想問,她該怎麼把外套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