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想什麼?」她慌亂的應,習慣性的轉頭,卻望入他溫潤似海的長眸里,那眼底深處,漾著絲絲的笑意狼寵︰前夫太凶猛24章節。
多久了,多久沒有這樣仔細的看過他,蘇瑾的眼神,定格在他溫潤如玉的面容上。
她的霍少彥,如此優秀的霍少彥,那一身的風華,即使他走在人群中,她也能夠一眼認出來。
車廂里的空間如此安靜,安靜到她幾乎可以听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快速的在胸口跳動,快的,幾乎像要蹦出左胸口。
他的眸光此刻也定格在她的面容上,那妖嬈嫵媚的容顏那般陌生,那一雙黑瞳卻好似那黑夜中的閃閃繁星一樣,晃的刺人。
從那雙瞳眸中,他找到了那個人的影子,一模一樣,幾乎無差。
鬼使神差的,霍少彥傾身上去,那薄唇隔著那薄薄的眼皮,一下子覆住了那另他心神浮蕩的瞳眸。
眼皮上傳來柔軟的觸感,那是他的唇,吻上了她的眼。
一吻,兩人皆是一驚。
蘇瑾的身子僵住,手指快速的抓住了他身上的衣服,狠狠的一扯。
而霍少彥也同時驚住,那熟悉的體息傳入鼻腔,那,明明,明明就是屬于蘇抹箏身上的味道,他不會認錯,他沒有認錯……
「你」激動之下,霍少彥呢喃著出聲,退離她稍許,盯著那雙蠱惑他的黑色瞳眸,懷疑的看著她,「蘇總,我們是不是曾經認識?」
蘇瑾的心神一緊,手下意識的又是一扯霍少彥的衣服,反而是不避不讓的抬起頭看向他,「那麼霍少爺,又是怎樣認為呢?我們曾經,是不是認識?」她抖顫的嗓音里,含著幾分期待,她卻只能藏進心里去狼寵︰前夫太凶猛24章節。
霍少彥一笑,居然有幾分悲涼的意味,「我想,我跟蘇總,應該不認識。」
「因為」他一字一頓道︰「我愛的女人,不會不認我!」
蘇瑾的身子狠狠一震,手指甲幾乎插入手心當中,她咬著下唇,死命的咬著,拼命的壓抑住心里即將涌上的哭泣聲。
車身發動,他的身子早已轉過去,認真的駕駛著車,眼眸盯著前方,竟是再也不看她。
蘇瑾偏過頭去,窗外的風景游離而過,她的眼中,早已渲染上一片霧花,卻仍是堅持著,堅持著不肯滾落成珠。
她的心就像被千萬只爪子撕扯一樣的疼痛,但是她明白,這痛,只能由她自己承受。
霍少彥,不是我不認你,而是現在,我還不能認你。我還沒有報仇,我還沒有雪恨,抹琴跟父親的亡魂還沒有得到安息,我怎麼可以,在這個時段認你。
我早已經是滿身罪惡的人,而你那麼美好,你不該攙和進來,霍少彥,我的仇我得自己去報,你不該被我牽扯進來。霍少彥,你可知,你太美好,而我,早已匹配不起。
臨近初秋,樹葉早已紛紛墜落,凋謝殘零。
又是一個好天氣,陽光明媚,花兒未全謝。
陽台上的陽光,落滿了一地的塵埃,好似那輾轉飄零的彩蝶,旋轉飛落。
房間里的床幔全開,經由風力,微微飛動了幾下又落回原處。
中間的大床上,睡著依然昏迷不醒的白昕卉,她的雙手疊放在月復部,睡容頗為安詳。
靳尊跟家庭醫生站立在邊上,後者俯,為白昕卉細細查看了一番。靳尊忙著急的問︰「怎麼樣了,她為什麼還沒有醒過來!?」
「噓」家庭醫生姓王,戴著斯文的一副眼鏡,頗有些娘娘氣。此刻正把食指抵在唇邊,示意靳尊安靜,出門說話。
待出了門後,王醫生這才安撫靳尊道︰「靳先生放心,不出我意外,今天早上,應該就能醒了。」
「白小姐昏迷不醒的原因,可能是因為驚嚇過度,但是如果醒來,我估計情況會比這更壞!」上句話說完,王醫生的下句話立刻變得有些嚴肅。
門早已被關上,靳尊此刻也不用壓抑聲音,立刻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仔細說清楚?」昨天白昕卉的突然發病,結合她說看到蘇抹箏的身影,讓他覺得頗為怪異。
王醫生扶了扶眼鏡,一本正經道︰「白小姐本身就患有輕度的精神病,一旦受到外界的刺激,便被神情癲狂,誰都不認。我開出的藥物只能暫時的維持住,這不是長久之計。」
靳尊點點頭,「我不知道她昨天晚上看到了什麼?總之,她很激動,這是她第一次暈過去。」
王醫生藏在鏡片後的眼楮有過些許精光,「靳先生,方不方便把這個起因告訴我,找到了起因,我才能對癥下藥,如果不然,白小姐的情況可能會更嚴重!」
靳尊的臉色一變,雖然只在一瞬間。
王醫生嘆了口氣道︰「如果靳先生覺得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講。
靳尊的手掌緊了又緊,良久才頹敗著一張臉道︰「我的……前妻,」
「她情緒大變的原因,來自于我的前妻,」他頓了下,復又說道︰「她天天在害怕,連夢里都在害怕,害怕我的前妻來報仇,所以只要一遇到關于我前妻的事情,就能讓她的情緒出現很大的波動。」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她,對此,我沒有任何辦法。」
「靳先生,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另太太的病情,已經無法控制了。假如你還希望她好的話,那麼,只有從根源入手,解開另太太的心結。」
王醫生一字一句道︰「另太太的心結一天沒有解開,那麼她的情緒就會在這種極端的恐懼之下,漸漸崩潰,到時」他不再說話,下面的情況,靳尊不用猜,也能知道狼寵︰前夫太凶猛24章節。
她現在只是輕度精神病,假如病情一旦加重,那麼,他不敢再想下去。
現在唯一繞在他心頭的就是,幕後搗鬼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既然不是蘇抹箏,那麼那個人,究竟是誰?
「啊啊,蘇抹箏,你走開,你走開!」不待他細想,房間內傳來一陣驚慌喊叫聲。
靳尊跟王醫生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伸手去推房門。
「別來找我報仇,別來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害死你的!」大床上,白昕卉早已蘇醒過來,此刻正一臉驚恐的抓著自己的被子,看著窗口的方向。
一邊抓著被子,一手胡亂的扯著自己的頭發。
那入目的景象,讓靳尊一下子奔到了大床邊,伸手去抓住白昕卉胡亂扯著自己頭發的手,狠狠的握住。「昕卉,你冷靜點,你冷靜點!」
「你是誰!?」不料他的手才握住她的手腕,後者早已極度恐慌的退回被子里去,一手更是瘋狂的捶打著他緊緊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放手,你放手,你走開,你走開!」
「你是壞人,你是蘇抹箏,你來抓我了,你來抓我了,我好害怕,你走開,走開」
她眼中的錯亂跟嘴里吐出的陌生的語言,讓靳尊下意識的松了手,就那樣怔怔的看著她。「昕卉,我是尊啊!」他緊緊的鎖著她的眸光,想從後者的眼中看出一絲熟悉來。
白昕卉的手一掙月兌靳尊的桎梏,便快速的縮回被子里去,一邊後退一邊警惕的看著他們,「你們都是壞人,壞人,你們給我出去,我不要見到你們!」
「她怎麼了?」靳尊聞言看向一邊沒有發出聲音的王醫生,
王醫生嘆了口氣,看著眼前神智錯亂不清的白昕卉,重重的嘆了口氣,「靳先生,這就是我剛才說的那種情況,假如她的心結沒有解開,那麼,她某一天,也許就這樣了。」
某一天,怎樣,白昕卉變成精神病患者,那麼那麼弱小的哲哲怎麼辦?他想都不敢想。
「啊啊啊」白昕卉驚恐的捂著嘴唇,用那幽幽的嗓音說道︰「你們看哪!那里,那里,啊,那里有鬼,啊」
她又是一聲驚叫,慌忙躲進被窩里去,只露出一雙眼楮,「蘇抹箏來找我了,蘇抹箏來找我了,她沒死,她沒死!」
靳尊的眉頭一擰,上前一步,直接一刀劈在了後者的頸項後,白昕卉立刻暈了過去,軟軟的倒在床上。
靳尊為其挪了挪床位,蓋好被子,這才對著身後的王醫生道︰「到我書房來一下!」
霍少彥選的這家餐廳的環境特別好,從他們這個角落望出去,居然可以看到陽光折落在大玻璃窗上的美態,蘇瑾幾乎看到了道道彩虹的影子。
依然是中餐,霍少彥偏好中餐,但是蘇瑾總覺得哪里有不妥。
不妥的原因在于,他自己喜歡中餐,就那麼肯定她也喜歡嗎?
當然,這個問題她不會傻得去問,她樂得裝糊涂。
用餐進行到一半,後者從錢夾中掏出一張名片,隔著餐廳,遞給了正在用餐的蘇瑾。「這是我朋友的畫廊,最近幾天裝修的也差不多了,到時開張,蘇總要是有空的話,不妨來看看!」
後者的面容上掛著溫潤的笑容,蘇瑾心里雖然有些便扭,卻依然不忍拒絕,停下用餐的動作,伸手接過名片。
看也沒看,直接塞入包包里。
梁慕詩開的畫廊,他也有參與,她才不想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