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響起她說過的那些話,靳尊的心里居然有幾分隱隱的期待,假設,她真是蘇抹箏,她還沒死……
「蘇瑾,我就給你這個機會,看看兩年前的你,跟兩年後的你,有何區別?」
客廳,一張茶幾隔斷兩張沙發。
林家成握著白昕卉顫抖的手坐在一邊沙發上,後者的手掌一直抖個不停,林家成只好一邊安慰她一邊用力的握著她的手。
風坐在客人沙發上,兩腿優雅的搭在一起,喝著管家送來的咖啡,淡淡的熱氣中,竟看不見他的表情。
放下咖啡杯,風抿唇一笑,看了眼一直縮在林家成身後的白昕卉,放下交疊的二郎腿,「白小姐,既然你醒了,那麼,就來談談正事吧。」
他的話音一落,白昕卉的身子不可抑制的一抖。
風的眼角正好撇見,卻也是無可奈何。
「我是尊的私人律師,他全權委托我來辦理你們離婚的事宜。這件事,你們夫妻應該有商討過吧?」
白昕卉的身子一僵,繼而是死死咬住牙齒,全身抖的恍如風中落葉,要不是有林家成支持著她,她估計早倒下了。
一份文件推到她的面前,白紙黑字,上方的內容,她看也不用看,就知道。
她的心下一片蒼涼,他果然,是不要她了,更不想理她了。
甚至連跟她說句離婚都不願意,甚至連見她,都不願意。
「這是離婚協議書,靳尊先生已經決定,把他名下一半的資產轉讓給你,並且這棟別墅,也早已劃在白小姐你的名下。除以上這些要求外,白小姐如果還有其他要求,可以再提。」
風頓了頓道︰「這也是靳尊先生的意思。」
她仔細看去,上方確實有這一條款項,而且還有一個空格空了出來,估計是為了方便她再提要求吧。
她扯了扯嘴皮子,看著下面那個屬于他的簽名,龍飛鳳舞,壓根沒有絲毫的停頓。他可,簽的真利索,真干脆利落啊。
「真大方,一半的資產呢?」她嘲諷的笑,眼神里沒有半分光彩,白的幾乎透明的面容上,余下的,仿佛只有那抹笑。
林家成看不過去,不禁再度握了握她的手,艱難啟齒道︰「昕卉,你跟他離了婚,這樣,不也挺好麼?你看,他的心早已不在你的身上,即使你留住了他這個人,你也留不住他那顆心啊,既然如此,你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好不好?」他的聲音已經很輕很柔,生怕嚇到她。
「呵呵……」白昕卉突然轉向他,那目光從無神一下子變成凌厲,一把打掉了林家成的手,站起身憤怒的指著他道︰「你滾!我不要你來假好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麼?我跟尊離婚了,你開心了是不是?你得意了是不是!?」
「昕卉,我……」林家成看著她這幅樣子,心口一痛,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白小姐……」風剛想說話,
白昕卉早已將食指對著他,呵呵傻笑道︰「告訴你,我不會離婚的!我死都不會離婚的!」
她一把抽掉桌上的那份文件,朝著後者丟了過去,跳腳起來大罵,「想跟我離婚,休想!休想!」
「你讓他趁早死了這條心!我這輩子都不會離婚的!」
靳尊看著寫字樓上的十七層,手中的煙幾乎燒到了指尖,也渾然不覺。
剛剛手下查探到最新的消息,今天有幾家小公司大量收購蘇氏的股票,但是最終,卻都匯入了‘琴箏’這家公司的名下。
他們以為他們做的很隱秘,卻不知道,靳尊手下查探的本事,也是一流。
琴箏,琴箏……
他不斷的念著這兩個字,突然渾身一顫,琴箏,拆開來剛好是兩個人的名字,蘇抹琴,蘇抹箏……
這,不會只是巧合吧?
腦子里晃過那張妖嬈嫵媚的臉,卻又那樣漆黑純淨的瞳眸,跟蘇抹箏,一模一樣?
又有電話打進,他看著屏幕上閃動的號碼,卻是來自別墅的,當下想也沒想就立刻接通,耳麥里,盡是管家驚慌失措的聲音,「先生,你快回來,夫人她……夫人她又發病了。」
他的心頭一抽,只沉沉的回了三個字,「知道了。」掛斷,抿著唇抬眼望十七層的方向。
終于還是將車頭調轉了方向,開往別墅。他躲避了她兩天,也差不多了,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與其將來痛苦,不如早作了斷。這一向是他的風格,他不愛拖泥帶水,所以早知道風今天會去,他卻也不加以攔阻。
剛進了別墅門,卻听見了白昕卉尖銳的怒吼聲,他慌忙轉入客廳,昕卉的面容上全是猙獰之色,正在跳腳朝著風怒斥。
而風的腳邊都是白色的文件紙頁,後者正彎下腰去撿。不過一會兒,已將文件理順。
「靳尊!」陡然看見出現在客廳里的人,林家成不由得起身驚愕道。
那一聲落在白昕卉的耳里,便成了放慢的基調,她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這個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慘然一笑道︰「你要跟我離婚?」
靳尊沉默,狠狠的閉上眼,「是!」一個字,干脆利落,顯示了他的決心。
「為什麼?」白昕卉幽幽的問。
靳尊不答,只抬起下巴,靜靜的回望著她。
後者的眼里,漸漸蓄滿了淚水,慘笑著看著他,語聲幾乎迷離,「我跟了你那麼多年,我那麼那麼愛你,你卻,你卻要跟我離婚,你不要我了……」
「昕卉……」他上前,想說些什麼,卻是張動著唇瓣,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我知道了,你想跟我離婚,你不就想跟我離婚麼?」她近視著他稜角分明的臉,突然間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那笑聲落在在場眾人的耳里,備顯刺耳。
「尊,你知道的,不管你提出什麼要求,我從來沒有拒絕過你,當年是,現在也會是!」
「你要跟我離婚,離婚……」她呢喃著那兩個字,突然眼中精光暴漲,朝著風伸出手去,「好,離婚,離婚就離婚!」
「拿來,」她朝著風怒吼,眼楮卻一刻沒離開過靳尊,「你不就想讓我簽了字麼?好成全你跟蘇抹箏麼?你這麼喜歡她,好,我成全你!這個字,我簽!」
「但是我告訴我,我可以跟你離婚,但是這輩子,你休想擺月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