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一生,總像一杯糖的憂傷,甜蜜了別人,苦澀了自己——
正當靳尊不準備再問的時候,管家卻似突然想起來道︰「我記得了,昨天晚上夫人的房里傳出了很大的動靜。但是,因為在半夜了,我怕自己是因為幻听了,如果進去打擾到了夫人,那就,那就,于是我……」管家恭敬的交握著雙手,說完此話,這才垂下腦袋去,似乎是因為自己的失職而不好意思。
靳尊的眉眼一沉,仔細的研判著床上的白昕卉,她的目光呆滯,神情狂亂,如果是裝病,也不像。
當即順著管家的話問道︰「究竟是什麼聲音,你有沒有听到?」
管家小心翼翼的抬頭睨了眼先生,見後者的目光落在夫人的面上,當即松了口氣,細想了一會兒道︰「我也沒大听清,好像是……什麼東西落在地面上的聲音,反正動靜很大,然後就听到什麼人在說話……」
靳尊的眉眼一挑,「那你可有听清,究竟是男聲還是女聲?」
管家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還是搖搖頭道︰「對不起先生,我這年紀大了,實在沒听清。」
靳尊的眸光一黯,沉沉的吐了口氣。
這時,床上的白昕卉卻又鬧了開來,扯著林家成的衣襟,痴痴的問︰「尊,尊,是你麼?你來看我了麼?你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
在林家成驚愕驟然轉沉痛的目光中,白昕卉的身子軟軟的貼上後者的胸懷,柔弱無骨的手臂纏著後者的腰月復,拼命的汲取著他身上的味道。
「尊,尊,不要討厭我好不好……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林家成的身子一僵,繼而任命似的任由後者纏上他的身,口中卻呼喚著別的男人的名字。
靳尊的黑眸幽深幽深,太陽穴處突突的彈跳,像是要將他此刻的理智全都崩出腦海。
他抖著手指,一步步的走上前去,微眯著眼楮,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白昕卉使勁的嗅了嗅,卻沒有嗅到熟悉的味道,不由面色一變,快速的推開林家成的懷抱,不住的往後縮去,一邊惡狠狠的盯著林家成,怒聲大罵道︰「你不是尊,你不是尊,你是誰?你這個騙子,你這個騙子,你跟靳尊一樣,你們都是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她突然又痴痴笑了開來,「你知道嗎?他說過的,他說過等我們都長大了,要給我穿上好漂亮好漂亮的婚紗,他呀!嘻嘻,」
她掩著嘴巴,羞澀的一笑,又小心翼翼的湊近林家成道︰「你不要告訴別人哦!他呀,他說過要帶我去世界上最美的教堂,他會牽著我的手,我們會一直轉啊轉啊……」
林家成見她這副痴呆的模樣,忍不住想去安撫她,「昕」,‘卉’字還沒出口,
白昕卉的頸上一痛,早已軟軟的倒下了身子。
林家成看著手掌還伸在半空中,依然保持那個手刀姿勢的靳尊,不由得著急出口,「你——」
「還不快送她去醫院!」靳尊的眉頭打的死緊,「現在不去,等她醒來,又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她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秋天,注定是個悲傷的季節。
一襲合體的套裝,勾勒出女人縴瘦苗條的身段,銀色的細高跟鞋再往上,則是一張嫵媚到妖嬈的臉蛋。蘇氏企業門口,蘇瑾站在這棟高樓大廈面前,怔怔的忘記了言語,
兩年了,她在這個地方受盡侮辱跟委屈。
當初,她狼狽的離去,而今,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了它的面前。
老話說得好,該是你的,怎麼都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都不會變成你的。
時過境遷,它依然站立在這個城市的最頂端,唯一變化的只是,她的親人,一同被埋在了這里的土地下。
當她輾轉了風雨跟年華而來,身邊孤零零的遺落的,只有孑然一身的她。
不再遲疑,她揚起下巴,抬首挺胸的,走進蘇氏企業大堂。
蘇氏企業,高層會議。
會議室內,黑西裝的董事坐了會議室兩個長排,只有上方的主位空缺。
經過這一次,蘇氏企業遭受一大筆虧損不說,員工的士氣,也降到了極點。
對于靳尊這兩天沒有坐鎮蘇氏這一事,董事們耿耿于懷,聚集後的時間內,都在聲討靳尊的所作所為。
而且,據說今天的新股東,也會到來。他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會議室的大門從外面打開,著一身鐵黑色西裝的靳尊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內,鐵黑色的西裝,襯著他矜貴冷硬的面容,分外冷血。身後跟著萬年不變臉曲墨。
靳尊剛踏入會議室,會議室內的聲討聲早已停止了下來。出乎所有董事的意料,靳尊並沒有朝著上方的那個主位走去,而是隨意的坐在了董事的位置上。
個個董事們紛紛不解,靳尊的這個意思,是代表著要讓出董事長之位麼?
經過這次,股東們跟員工們都是紛紛怒斥,今天的特別董事會議便是董事們要求召開,要求更換董事長。
雖說靳尊為蘇氏做出不少貢獻,但是就這次的行為而言,幾乎能將他過往的功勛全部抹殺。蘇氏這次的損失不是一筆小數目的同時,更差點能讓蘇氏垮的差點站不起來。
有高跟鞋的腳步聲從外頭傳來,轉瞬,會議室的門再度被一雙手推開。
來人著一身紫色的黑色的套裝,一頭卷曲的長發被利落的盤起,露出一張嫵媚到妖嬈的臉蛋。
正是蘇瑾,此刻,她正娉婷的站在董事會議門口,繼而微微一笑。
董事們嘩然,更有甚者,一個年老的董事更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著蘇瑾道︰「這是蘇氏的董事會議,你是什麼人?竟敢打擾我們開會!」
「新股東!」蘇瑾微微一笑,繼而看向那張年老滄桑的老臉,「葉老,兩年多沒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老當益壯啊!」
此話一出,董事們之間更是炸開了鍋。
這個女人說話那麼自來熟,這是跟葉老認識麼?葉老怒漲了一張臉,思來想去都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