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恆的一張俊顏有些猙獰,指著吳優還想再說,卻是抖著手指,半天也再出不了一個字。
只因為吳優早已叉腰踮著腳站在了後者的面前,仰著下巴怒瞪著後者,那模樣,頗有潑婦罵街之勢。「你講啊,你繼續啊,你怎麼不繼續了!」
吳優見勢蹬鼻子上臉,眼神兒轉為嫌棄,「霍少恆,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我愛去哪就去哪,跟你何干!?」
「嗤——」吳優冷笑了一聲,轉過身,便不願意再搭理後者。
傍晚口,夕陽落幕之時,單身俱樂部前雖沒有多少人,卻也有了觀望之勢。
蘇瑾抱臂,站在這兩人開外,架勢擺明了,跟著兩人沒半分關系。
霍少恆?她微微蹙眉,眸光里閃過一絲疑惑,這個名兒,只跟霍少彥差了一個字。到底是巧合,還是跟霍少彥有什麼關系?難道,是霍家少字輩的?
不過單看這男人的長相,還真跟霍少彥有幾分像,怪不得她總覺得哪兒見過面。莫非,還真是?
「吳優!」霍少恆氣的咬牙切齒,卻又奈這個女人無可奈何。
他這輩子,上輩子,上下八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難搞掂的女人,難道她是專門來克他的麼?
「跟我走,你一個女孩子家,不適合來這種地方,乖乖回去,听話!」他上前,再次抓過吳優的手臂,那架勢,說來就來。
「我說,你到底是我什麼人啊!?拜托你,你最好搞清楚你的身份好不好!?」吳優是真的火了,三番兩次被這個男人打斷,今兒個的好心情算是沒了。
「霍少恆,我跟我的朋友一起出來玩,你在這邊雞婆的龜毛了一堆,你算個什麼事兒你!」
「告訴你,老娘跟你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一點兒都沒有!」
「想追我?」吳優的目光不懷好意的掃向他的,然後則是一臉鄙夷,「老娘對漢子沒有興趣,如果你把你下面那根黃瓜切了再去做個變性手術,我說不定會考慮下你!」
吳優無視後者目瞪口呆的表情,裝作無所謂的拍了拍霍少恆的胸口,「兄弟,別說我沒提醒過你,拜拜!」她揮手朝著他道別,那個表情,瀟灑啊。
「吳、優……」霍少恆的表情跟便秘一樣痛苦,雙目里具是赤紅,捉住吳優欲抽離的手臂,一張俊顏上變幻了不少顏色,最終只落成一句話。
「吳優,我告訴你,老子就不信了,老子搞定過大大小小不少案件,老子就搞不定你一個女人!」
蘇瑾的唇角一勾,禁不住被那方的對話逗樂了。
真不知道這強強對上,最終結果會是如何?
正欲再看,手機鈴聲響起,蘇瑾一愣,繼而快速接起。
只接起了兩秒,那表情立刻變為冰冷。
只對著那方冷聲應道︰「知道了,馬上就來!」
雖然不想打斷那方的談話,蘇瑾還是硬著頭皮上前,拍了下吳優的肩膀,「吳優,我有事要出去下,今天不能陪你了。」她的眼兒一轉,落在同樣看向她的霍少恆身上,朝著後者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霍少恆一听,一喜,朝著蘇瑾感激一笑。
吳優回頭,見她一臉冰冷之色,當下明白真是有事情,身旁這頭變態在,好友卻臨陣月兌逃。
吳優心中不甘不願,還是得擠出幾個字,「算了,今天就放過你,下次補回來!」
「嗯,」蘇瑾仿佛沒听出她的話外之意,「我先走了,記得吃飯,喝酒傷胃。」
「嗯,嗯……」吳優懶洋洋的應,那心兒都碎了,不禁白了眼前的霍少恆一眼。
後者卻朝著她擠擠眼,眼里眉頭都是得瑟。吳優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進去別墅,卻被下人告知,尉遲御正在餐廳里。
她進去,只見後者剛從廚房間里走出來,餐廳里,滿滿的一桌菜,中間還放著蠟燭燈,玫瑰花。
蘇瑾一愣,不明白這又是玩的哪一手,該不是想來個燭光晚餐?
不待她思量,看到她疑惑樣子的尉遲御早已解釋開,「還有一個湯,很快就好了,先坐下吧,我們好像沒有一起吃過一頓飯。」他說著,拉開那頭的餐椅坐了下來。
他的聲音有著些許溫柔,不帶絲毫邪氣,蘇瑾一時又愣了,這絕不是她記憶里的尉遲御。
他的雙手叉放在一起,看她沒有坐下,不禁挑了下眉頭,「怎麼?吃過了?」他的眉毛微挑,遠看卻有種高揚的味道。
那深褐色茶眸死盯著她,仿佛是在說,沒吃過,就陪我一起用;吃過了,也陪我一起用。
蘇瑾吸氣,終究還是拉開餐椅,坐了下來。
他這才笑,那笑容仿佛是對她的獎賞。
蘇瑾執起銀筷,看著滿桌的中式菜肴,身子卻有些許不自在,更遑論那人還坐在她的對面。尉遲御給她的壓迫性,早已根深蒂固。
「來,嘗嘗這個!」他輕笑,勺了一勺子糯米圓子過來,放入她的碗里。
白乎乎的糯米圓子,合著各類水果一起煮,既煮出了糯米的黏濡,更將水果的清香蒸入了里面。
蘇瑾垂眸,看著那圓乎乎的糯米圓子,終究還是嘗了一口。
他馬上問,「怎麼樣,好吃麼?」
蘇瑾硬擠出一絲笑,「還不錯。」這句話,明顯的口不對心。
他不明白,這個應該是副食,不該放在現在吃的。
富貴人家總習慣在用正餐前,先喝湯。蘇瑾也有這個習慣,喜歡吃正餐前先喝口湯,潤潤喉嚨。
但是尉遲御不是中國人,所以對這些用餐習慣也不知道,更遑論講究。
他扯動了下唇角,深褐色的茶眸里居然淌入了一絲笑意。雖然不知這笑意是因為蘇瑾吃了他親手遞過去的食物,還是因為那句還不錯。
總之,今天尉遲御所做的這一切,都存在著一種不安,讓蘇瑾從身到心的不安。
蘇瑾不是能藏心事的人,當下就開口問了,「尉遲御,你今天叫我來,不是只為了讓我陪你吃飯吧」她的面容十分鎮定,心下還是有些打鼓。
若說她一定要有一個怕的人,那必定非尉遲御莫屬,就靳尊,也不能列入她怕的人的名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