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 二百二十二 報應

作者 ︰ 小娘子

等君太後表明來意,紀明宣沉默半晌,然後抬起頭緊緊盯著君太後軒轅元煦,「我犯得是欺君之罪,既然君太後已經挑明,為何不治我的罪?反而要幫我?」

「你也說你犯的是欺君之罪,真要按律處置,別說你貴君的身份、地位,就是你的性命恐怕也保全不了了吧?」君太後從紀明宣的眼中看到了他對貶黜與死亡的恐懼,繼續誘導他說︰「只要你听本後的安排,本後保證你不會有事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你想想,你若生下孩子便是大功一件,皇上非但不會再禁你的足,反而會比從前更加寵愛你。你是個聰明人,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會不懂?」

盡管君太後把後宮的前景描繪得十分美好,可紀明宣到底也不笨。他冷冷一笑問道︰「皇上是您的女兒,為什麼您要幫著一個外人去欺騙您自己的女兒呢?」

君太後似乎早料到紀明宣會有此一問,也明白紀明宣不會真正相信他,于是從殿外喊進來一個宮人。看身形那人比一般男子健碩,穿著管事公公的服色,帶著兜帽低著頭。

紀明宣正疑惑君太後意欲何為,那人抬起臉望向紀明宣的一剎那,紀明宣立刻認出了她,並驚呼了一聲,「娘!」

君太後軒轅元煦很滿意紀明宣的反應,他微微一笑,「你們母子難得見面,想必有一肚子掏心掏肺的話要談。本後去偏殿飲茶,不急。」

他嘴里說不急,可人在偏殿,眼光卻始終緊盯著正殿的動向。

大概過去了一個時辰,君太後看到熟悉的身影從正殿出來。兩人會合,君太後迫不及待地問道︰「貴君怎麼說?」

那人自信滿滿,「你放心,他始終是我的兒子。我叫他怎麼做,他不敢不听。」

「那本後就放心了。」君太後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些。紀明宣肯接受他的擺布,事情就好辦了。

接下來的戲碼都是君太後一手導演的。宮里人都在傳,說貴君被禁足後思念皇帝,因此胎相不穩。在這些謠言流傳的第三天,青鸞宮鬧騰得人仰馬翻、雞飛狗跳。貴君早產,弄得太醫院措手不及,而君太後親自去青鸞宮坐鎮,貴君受君太後祥和之氣庇佑,順利產下一位小公主。

這可是新帝登基以來在後宮中誕生的第一位公主,即便不是皇長女又如何?而軒轅沐風在一旁偷笑,貴君懷里抱著的不正是她那位小爺為她生下的寶貝女兒嗎?她與凌陌曉一樣凶殘,都是留女不留父,生怕有人知曉這孩子的真正來歷,恨不得將所有知情人盡數滅口。

就在軒轅沐風做著春秋大夢的時候,鳳霆筠得到了稟報。

看著宮人們喜笑顏開的嘴臉,鳳霆筠心里一陣冷笑。這哪里是上天賜予她的厚禮,分明是軒轅氏送給她的一張催命符。不過她不動聲色,立刻傳旨解除了紀明宣的禁足,還賞賜了許許多多的珍玩寶器。

依照規矩,七日後全宮上下舉行歡慶宴,慶祝小公主誕生。

紀明宣本來也沒有經歷生產的痛苦,一切身體不適都是裝出來的。鳳霆筠來探望他的時候,他撲在鳳霆筠懷里痛哭不止。鳳霆筠好言安慰了他幾句,又表彰了他為皇室誕育子嗣的功勞。紀明宣覺得原先那個溫柔多情的皇帝又終于回到了他的身邊,一顆心漸漸安定下來。

凌陌曉在禮部任職,籌備慶賀貴君生育皇女的宴會恰好就在禮部的職責範圍之內。這幾天凌陌曉很忙碌,心情也比較郁悶,特別是她看到軒轅沐風洋洋得意的嘴臉,心中就更加不痛快。

次日便要舉行宴會,凌陌曉當晚二更偷偷潛入了青鸞宮的偏殿。根據宮里的規矩,皇女並不在君侍的寢殿內撫養,而是安置在君侍宮院的偏殿或者專門分配給皇子、皇女的宮室里。凌陌曉憑借高超的輕功,出入青鸞宮偏殿根本無人察覺。

皇女剛吃了女乃正在睡著,乳公坐在搖籃的旁邊打瞌睡。凌陌曉一指便點倒了乳公。當然,她沒有殺死乳公,只是令乳公昏睡片刻。

搖籃中的女嬰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猛然睜開了兩眼就要啼哭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凌陌曉一把捂住了女嬰的嘴,她用的是對付成年人的力氣,女嬰哪里承受得住,不一刻臉色發白、身子發涼,氣息微弱幾乎都察覺不出了。

凌陌曉將自己的女兒從背帶里抱出來,與搖籃里的女嬰對換衣服。她將昏死的女嬰用布包好背在身上,臨走時,依依不舍地在自己女兒臉頰上使勁兒親了兩口。

凌陌曉從青鸞宮出來,一路前往御花園。御花園有一處太液池,池水寬闊且深。凌陌曉來到池邊,用繩子捆住了女嬰,並且又在女嬰身上墜了幾塊大石頭,然後沉尸池中。

回府後她感到了一絲疲憊,不過疲憊中夾雜著陣陣快感。只要明日宴會的時候,她的孩子被當眾抱出得到認可,即便軒轅沐風發現後翻臉又能如何?到底還是她棋高一著。

凌陌曉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忽听有人叩門。凌陌曉喚了兩聲無人應答,便迷迷糊糊地起身去開門。

門外一股股陰風刮得人猛一激靈。有個白衣男子披散著長發站在門口。凌陌曉正要詢問,那人已經撩開了長發,露出一張慘白的臉,「大人,我是四季,您不認得我了嗎?」

「凌四季」凌陌曉心里咯 一下,正想說你不是已經死了嗎?卻發現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時已經被凌四季抓住,那力道之大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凌四季的眼里有血淚淌出來,「大人,把女兒還給我!求求您把女兒還給我吧!」

「你放手!放手!」凌陌曉拼命掙扎,卻怎麼也耍不開凌四季的糾纏。

不遠處一個聲音飄過來,緊接著一個影子忽忽悠悠到了凌陌曉近前,卻不是同她講話,而是對凌四季說道︰「哥哥,你還和她糾纏什麼勁兒,她不肯把女兒還你,你自己搶回來便是。」

「你、你是紅箋?」紅箋是被凌遲處死的,死狀淒慘,因此一眼看去,他身上全是傷口,且鮮血淋灕。凌陌曉只覺得一瞬間毛骨悚然。

而紅箋卻裂開嘴咯咯笑了起來,「我都已經是這幅鬼樣子,難得大人還認得我?我還記得大人曾經夸獎過我,說我的皮膚比四季哥哥更白女敕,說我服侍得比四季哥哥更有情趣。要不大人,今晚奴才再侍奉您一回?」

紅箋向凌陌曉一伸手,手掌馬上變成了一幅駭人的白骨。凌陌曉啊的一聲從夢中驚醒,窗外已透出蒙蒙的光亮。凌陌曉坐在床榻上喘著粗氣,背後的衣衫都被冷汗沁濕了。

她細細回想著方才的夢境,那種真實的觸感令她現在都還心有余悸。那個夢似乎是個不祥之兆,凌四季說要把孩子帶走,難道?

凌陌曉一大早就趕去早朝,早朝散後,她徑自往後宮去打探消息。青鸞宮的人進進出出都好似平常一般,沒什麼特別。凌陌曉猜想乳公即便發覺了孩子的不同,也不敢輕易上報。而紀明宣一早上也在準備宴會的穿著打扮,孩子有乳公照顧,他不會去操心。

離宴會還有半個時辰,紀明宣盛裝去赴宴。奇怪的是,本該成為宴會主角的皇女卻沒有被乳公抱出來。凌陌曉心里打鼓,本想進入青鸞宮打探消息,但此刻人多眼雜多有不便,她也只得前往宴會再探究竟。

鳳霆筠疑惑地望著紀明宣,「怎麼不見小公主?」

紀明宣一臉愧疚,「臣侍無能,沒有好好照顧小公主。小公主有些發燒,不敢把她抱出來,恐病情加重。」

「宣了太醫沒有?」鳳霆筠滿臉關切。

紀明宣點點頭,「已經宣了,太醫說孩子早產,先天不足,身子虛弱些也是有的。」

鳳霆筠似乎稍稍放心,「既如此,責成太醫院輪流照顧小公主,不得有一絲閃失。」

「是,多謝皇上!」紀明宣見鳳霆筠並未深究,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在這個重要的日子,他怎會不原意帶小公主來參加宴會。可是當他早上看到小公主的一霎那,他就發現孩子已經被人調換了。事情沒查清之前,他是絕對不敢把孩子帶出來見人的。本來歡樂的宴會他現在如坐針氈,恨不得宴會早早結束,趕緊去跟君太後詢問究竟。他懷疑又是君太後暗中搗的鬼。

鳳霆筠端起酒杯,「貴君,陪朕喝一杯。」

「臣侍敬皇上!」紀明宣舉杯還沒飲酒,忽然地面一陣晃動,大殿的橫梁、柱子都仿佛搖晃起來。紀明宣大驚失色,酒也潑了,人也倒了。只听有人喊,「不好了,地震了!」

也就是在一眨眼的工夫,大地停止了晃動。

幸好地震僅持續了非常短暫的時間,大殿內掉落了一些擺設物件,主體未受損,也沒人受傷。

鳳霆筠領著眾人都快步走出了大殿。由于地震,皇宮的一些年久失修的殿宇或傾斜或坍塌。鳳霆筠擺駕御書房,並且即刻傳召邱丞相等大臣,傳旨調查百姓受災的情況,並且從戶部撥了專款,用于賑災修復。

紀明宣受了驚嚇,由侍從們護送回轉青鸞宮。剛走到宮門口,就听見里面傳來一陣陣哭聲。紀明宣心里一驚,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乳公胸襟染血、連跌帶爬地跑到紀明宣跟前跪倒哭泣道︰「適才地震的時候,偏殿一根梁木砸了下來,不偏不倚正砸在小公主的搖車上面。可憐小公主被砸得斷了氣。」

「你說什麼?」紀明宣的頭嗡的一聲,身子立時癱軟了下去。

而一路尾隨在他身後的凌陌曉听到女兒被橫梁砸死了,不由呆若木雞,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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