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蕭黛凝沒有及時的將軍策獻給魏晨熙,于是蕭黛凝為了表示誠意便將姬和逾親手繪制葉秋的畫像給泄露出去。魏晨熙為了打擊姬和逾,便將姬和逾親手繪制葉秋的畫像當做緝捕告示四處張貼,同時派遣了眾多的殺手去追捕葉秋的下落。
蕭黛凝因為畫像一事再次被姬和逾懷疑,這段日子過的極其艱難。姬和逾想要整治的人,手段便不是一般的多,先是縮減了蕭黛凝的飲食用度,緊跟著取締了服侍她的宮女太監,最後將蕭黛凝的帳篷移到了大軍的下等兵部處。如此一來蕭黛凝日日听見帳篷外面喊啥聲,呼痛聲,辱罵聲一片,恨不得比死還要痛苦。
但是姬和逾沒有料到的是,軍部中除了李北疆將軍之外,還有蕭黛凝家族中安置在姬和逾身邊的小太監為蕭黛凝跑腿。
這一次,小太監慌慌張張的帶來的是讓蕭黛凝破涕為笑的大好消息。
「消息可是確鑿?!」蕭黛凝高興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大有一雪前恥,煩悶盡消的痛快。
「大抵是真的,听說風墨也在場,听見這個消息的時候臉都青了。」小太監幸災樂禍的小聲說道,這次主子大喜,自己的賞絕對是少不了的。
「縱然不是真的,也要絕對變成真的!」蕭黛凝柔弱的臉上露出陰狠的表情,她拉著小太監低聲道,「你且繼續找人盯住風墨,若是有風吹草動——殺無赦!」
「皇後娘娘英明,小人一定確保萬無一失。」小太監得意洋洋的承諾道,接過蕭黛凝遞來的銀票,心里美到了極點。
「這事皇上還不知道吧。」蕭黛凝眉目一轉,一語雙關的說道。
「娘娘,您的意思是讓奴才去告訴皇上?」小太監有些模不透蕭黛凝的心思了,不由得問道。
「自然如此,而且越快越好。至于如何讓皇上知道那個賤人已死,又不會牽連到本宮的身上,這就要看你怎麼去做了。」蕭黛凝冷冷的說道。和魏晨熙合作這麼久,蕭黛凝也漸漸學得狠辣許多,正如魏晨熙所言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是沒有必要繼續活下去的。
小太監哆哆嗦嗦的應下,五官幾乎擠到一處去了,焦心的思量如何將消息給放出去。一抬頭,對上蕭黛凝那陰鷙冷冽的目光,小太監好一陣哆嗦,背脊上滿是冷汗直冒,「那小的這就下,下去辦了。」
「若是失敗,就不必再回來。」蕭黛凝一字一頓的說道,勾起一個冷冰冰的微笑,卻讓人感覺一股寒峭。
小太監快步逃出蕭黛凝的帳篷,大口大口喘著氣,皇後如今的手段是越來越強了,簡直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原來仇恨真的可以完全改變一個女人,怨毒的女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官有官路,蝦有蝦道,小太監把消息傳到姬和逾耳朵里的辦法再簡單不過,那就是利用李騰達的關系把這個小道消息「賣」出去。
李騰達得知葉秋已經身亡的消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告訴皇上。不過,李騰達在姬和逾身邊很久了,他很了解姬和逾的脾性,這件事如果不是由他最先匯報上去的話,那麼倒霉的絕對是他!
李騰達徹夜難眠,輾轉反側了整整一宿,最後算是想通了,決定冒著雷霆震怒的危險去告訴姬和逾。
李騰達懷著沉重的心情,一大早就披麻戴孝跪在了姬和逾的大帳外面,一臉的沉重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姬和逾見到李騰達居然這麼不知進退晦氣至極的出現,不由得怒氣騰騰的喝道,「你這是為誰披麻戴孝,難道是老命不想要了!」
李騰達一個哆嗦,沒有敢及時接話,而是老淚縱橫,匍匐在地,連連叩頭不止。姬和逾這才開始好奇,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感覺,臉上戾色越發重,低吼道,「朕問你話,究竟出了何事,你為何不答?!」
「皇上恕罪,都是老臣辦事不利沒能夠救出婉妃娘娘,娘娘慘死異鄉,實在是最難饒恕啊!」李騰達哀泣長鳴,痛不欲生的哭道。
姬和逾如遭雷擊,臉色唰一聲,慘白如紙,後退了數步勉強站穩,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皇上節哀啊,婉妃娘娘在回宮的路上不幸身亡,奴才辦事不利,還望聖上降罪!」李騰達見到姬和逾臉色發青,心中也跟著不好受,情真意切的說道。
「不!這不可能!葉秋她——她怎麼可能會死?!」慌亂,恐懼,一股腦兒擠上腦門,姬和逾臉色益發慘白。他的心口一陣陣發涼,震驚地看著李騰達,似是審判,似是探究,又似是不信,又似是絕望……
「皇上您可要節哀!」李騰達見到姬和逾搖搖欲墜,臉上青筋暴突,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一般,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李騰達顧不得許多,趕緊上前去扶住姬和逾,這個時候姬和逾卻是一口氣沒有緩過來,心絞痛難止,生生一口吐出鮮血來。
「皇上!來人,快叫太醫!傳太醫啊!」李騰達急得手足無措,恐慌不已,早知道皇上會變成這樣,李騰達就是冒著降罪的危險也絕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這件事來的啊。眼看過兩日便是魏國和楚軍的第一次交鋒了,皇上在這個時候病倒了,那可如何是好,將士們的士氣要如何振作!造孽啊!
幔帳之後,一個老翁的身影閃過,恰是溫公見到了這一幕,喜不自勝的回去跟魏晨熙稟告。
魏晨熙听了這個消息,雖然不似姬和逾那麼劇痛無比,可是臉色分明也煞白了不少。魏晨熙一直久久未曾說話,腦海中滿是葉秋的身影,這個讓魏晨熙久久掛在心上從來未曾征服過的女人,真的死了嗎?!
「皇上,這個時候姬和逾大病,對于我們來說那可是絕好的消息,不如今夜我們就趁著楚國無主大舉進攻,兵貴神速,定能夠一舉殲滅這群酒囊飯袋!」溫公有些熱血沸騰的說道,這麼好的天策良機,千萬不能夠白白錯過啊。
魏晨熙沒有立即接話,他此刻還是不能夠相信葉秋已經死了,或許這根本就是一個姬和逾苦心設計的假消息,想要來引誘自己上當的呢?!是啊,那個古靈精怪,聰明絕頂的丫頭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死掉了?!魏晨熙不相信,他一點都不相信。
「溫公,這個決定還有待商榷,我且問你,葉秋死了,那尸體可曾看到?」魏晨熙銳利的眼楮望向溫公,眼中滿是懷疑。
「皇上,都到了這個時候,您怎麼還會去在乎一個不足輕重的女子?!您可千萬不能夠像楚國的那個昏君一般,為了一個女人就放棄大好的江山啊!」溫公忠言逆耳的直諫,他絕對不能夠眼睜睜的看到魏晨熙去像姬和逾一般,絕對不行!
「溫公,你這可是在罵朕是昏君?!」魏晨熙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的神色,威壓之下,溫公的背後浸滿了冷汗不敢多言語半句。
「這件事我看沒有那麼簡單,你速速去尋人查清楚葉秋究竟是真死還是假死,如果是假死,那麼是她現在人在何處?」魏晨熙沉聲道。
溫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快要把拳頭給捏碎了,他實在想不通為何那個葉秋的紅顏禍水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就連魏晨熙如今也是這麼掛懷。溫公鼻子里冷哼一聲,這個任務他接下了!因為溫公決定,要是到時候這個女人還活著的話,自己絕對要親手將她千刀萬剮,好絕了魏晨熙的這條心!
村落中的小茅屋里,月兌下人皮面具的葉秋正在和久別未見的顧百里傾談。這些日子以來風墨和顧百里為了找葉秋幾乎是跑遍了魏國周邊的小國,見到了不少慘絕人寰魏兵屠城的景象。
所以當顧百里和風墨見到葉秋將這個村落治理的僅僅有條甚至還擁有自己的一支守衛兵的時候,簡直對葉秋是刮目相看。
只不過,在他們敘舊完以後,葉秋提出了一個讓顧百里緘默的建議。
「百里,你大仇未報,有沒有想過要如何殺了魏晨熙?」葉秋認真的問道,她親眼見到過顧百里的家人慘死的模樣,所以葉秋明白此刻顧百里最想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顧百里搖了搖,緩緩道,「小姐,我們之間就不用這麼拐彎抹角,若是小姐有更好的法子,顧百里一定感激不盡。」
葉秋淡淡的笑道,「其實並不是絕好的法子,但是我有一個最適合你去的處所。」
顧百里好奇的抬起頭,望著葉秋問道,「哪里可以助我報血海深仇?!」
「我想通了,有的時候一個個的去救人也好,或者是講道理也罷,在這個拿拳頭說話的地方根本就行不通。如今想要報仇雪恨,只有變得比敵人更強。但是你只有一個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夠的,要知道魏國上下可是足足有五十萬的鐵騎的!」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所以,如果想要大仇得報,最好的去處便是——楚**營!」葉秋擲地有聲,字字鏗鏘道。
顧百里被葉秋的氣勢說震懾,只覺得眼前頓時開啟了一扇新的門,萬丈的光輝迎面照來,令他幾乎睜不開眼。
「好!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地獄未空,誓不成佛!我顧百里身負滅族血仇,便要帶千軍殺他個干干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