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怡這麼一說,施馥又覺得很有道理,顧慕還有方瀲灩和溫綾綃這樣的幫手,不愁解決不了蘇擎。
「至于未國,你倒是不用擔心,我看得出列襲言很想和顧慕一戰,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插入的,在某些方面,列襲言和顧慕很像,還算光明正大。」
沈書怡也不知道是贊還是諷,不過施馥不去計較,她只知道,列襲言有些時候的確比較光明磊落。未國怎麼說也是三國之首,列襲言又是不屑暗算的人,他要是不想插手,沒人能強迫,可他要是想插手,也沒人能阻止。
「可是,豫國不是未國幫著堯國滅掉的嗎?」施馥想了想,還有前車之鑒,沈書怡又是幫著列襲言的,所以沈書怡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全信。
「那時列襲言還沒有掌權,他只是出謀劃策幫助未王吞並豫國,現在實際掌權的是他,他現在作壁上觀,便只會作壁上觀,他要是想出手,只怕早已經算好了,你再擔心也是徒勞。」
好不容易有了點希望,卻被沈書怡的話給澆滅了。
「你就不能少打擊一下嗎?」施馥一臉愁苦,埋怨頗深。
「可以啊,只要你出去擾亂列襲言的視線,列襲言說不定對你感興趣的程度超過顧慕。」沈書怡應施馥要求,總算給了點方法。
「還不如不說呢。」施馥撇了撇嘴,都什麼餿主意。
「方姐姐,章姐姐,你們在屋里嗎?」屋子外邊,小蘆葦正在門外喊著。
「小蘆葦,怎麼?」施馥收斂起情緒。一邊開門,一邊問道。
「方姐姐,快,快接一下。」小蘆葦手里提著一個竹籃子,上面蓋著一層布,她好像比較吃力,似乎有點提不動了。
施馥趕忙接過,的確有些分量。她轉身進了屋,把竹籃子放在桌子上︰「小蘆葦,你都舀了些什麼?」
「這孩子,非得要自己端給你們。」
施馥一抬頭,沒想到還有一人,之前打過照面,是張大成的妻子也就是小蘆葦的娘親何二菊,當時她身體不適。並沒有怎麼同何二菊說過話。
張大成家上有七十老太,下有八歲孩子,都依靠張大成捕魚為生,施馥救了張大成,就等于救了這一家子的人。張大成的妻子何二菊經常帶著小蘆葦來看施馥,而且還經常準備魚湯什麼的。
「張大嫂。張大哥的腿傷怎麼樣了?」之前一直沉浸在自己懷孕的事情里,施馥根本無暇旁顧,如今總算想起還有很多事情沒問呢。
「劉大夫已經看過,說是失血過多,現在還在養傷,再過幾天就會沒事了。當日如果不是姑娘英勇救人,我想……」說起這事,何二菊忍不住又想落淚,這跟施馥一樣。想起那令人崩潰的後果。誰也不能淡定的起來。
「都過去了,馬大嬸的孩子呢?」施馥安慰了一句,便問起最終想要救的人。
「當時章姑娘剖開魚肚的時候,小長已經奄奄一息了。幸好還剩下一口氣,劉大夫極力搶救,才總算緩過氣,不過听說眼楮被大魚里邊的什麼東西給傷著了,現在看不見了。」
何二菊臉上露出嘆息之色。
「看不見?」那不是瞎了,難道是被大魚肚子里的胃酸給腐蝕了,小長還是個孩子,現在瞎了,以後怎麼辦?
「劉大夫怎麼說?」小長畢竟也算沈書怡救的,听著這個消息,沈書怡還是問了一句,雖然神態不怎麼樣,但已經很有進步了。
「劉大夫說這邊沒有辦法,必須到雲國萱廬,那里有神醫,可以治好小長。」何二菊把听來的都說給施馥和沈書怡。
萱廬,不就是溫綾綃的地盤嗎?
施馥一听,大喜︰「我……」
「雲國萱廬?這里到雲國的路途可不短,而且雲國和堯國又要開戰,兵荒馬亂的,只怕有些不方便。」沈書怡打斷施馥的話。
听沈書怡這麼一說,施馥馬上醒悟過來,她們可是雲國的,雖然這里的人原本是豫國的,只是目前已經劃分到堯國,從另外一種意義上來將,他們已經是堯國人,萬一露出什麼,真是麻煩了,還好沈書怡比較警惕。
「是啊,這樣一來,路上就危險了,所以劉大夫提議,先到未國,然後去雲國,又怕小長路上出個什麼事,讓靈芝也跟著去了。」
「這樣一來,沒有兩個月,是到不了萱廬的。」沈書怡估計了一下,兩個月還是最快的時間了。
「是啊,不過也沒有其他辦法,幸好小長沒有生命之憂,倒是已經讓馬大嬸放心下來,至于眼楮,劉大夫說,只要到了雲國萱廬,一定能治好,所以,大家也不急,只求平安到達雲國萱廬。」
「這樣自然最好。」沈書怡思慮著點了點頭。
「好了,你們就別說了,湯都快涼了。」小蘆葦看著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當下催促道,她可沒有忘記這次來的目的。
「這孩子……」何二菊滿是無奈,可眼里都是疼愛之色。
「方姐姐,章姐姐,我爹這幾天受傷,不能打漁,馬大嬸要照顧小長就沒時間過來,所以我娘去看小長的時候,馬大嬸特意讓我娘帶幾條新鮮的魚回來,我娘剛熬了好大一鍋,我就說馬上送來這邊。」小蘆葦清脆的嗓音帶著些天真爛漫。
馬大嬸家里也就這麼一個孩子,人家如今已是二十又八,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個娃,自然疼在心里,怎麼說也是老來得子,施馥救了人,也相當于救了人家一家。
「你和小夏都這麼瘦,尤其是小夏,生孩子會很辛苦,要多補補才是,我們這邊也沒什麼,只有這些魚,你們不嫌棄才好。」何二菊有些靦腆,但也很樸實。
「謝謝張大嫂,我跟嫂子給你們貼了不少麻煩。」施馥听著這話,有些感動,自逃亡以來,踫到的人不少,可像這個漁村里的人,實在百里難以挑一啊。
「這跟你們救了我家那口子相比,沒什麼的。」何二菊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了,娘,方姐姐,章姐姐,你們就別再說了,推來推去,湯都快涼透了,涼了就不好喝了。」小蘆葦又在一旁叫嚷起來。
小蘆葦笑著掀了布,里邊是一大盅湯,還帶著蓋子。
沈書怡一看,听她們剛才的對畫,她隱隱猜到是什麼,當下神色有點異常。
「等……」
還沒等沈書怡說完,小蘆葦已經打開蓋子,頓時升起一股子濃重的魚腥味,沈書怡自從上次聞到那血腥味和魚腥味混在一起的氣味後,現在只要稍稍有點刺激,馬上想吐,她轉過頭,馬上忍不住干嘔起來。
施馥什麼感覺也沒有,聞著倒是挺香的,漁村里家家戶戶基本都有魚,不管是新鮮的,還是咸魚干,家里都會飄散著濃濃的氣味。她和沈書怡初來乍到自然聞不慣,隨著這些日子,倒是有些習慣,可沈書怡經歷過上次的時間後恐怕以後也不會適應過來。
「小夏沒事吧?」何二菊關心地道。
「沒……事。」沈書怡撇開頭,盡量不去聞那該死的味道。
施馥慢慢地將湯取出,倒在碗里,端起魚湯,聞了聞氣味,甚是飄香,聞著就很鮮美,她看了眼沈書怡,贊道︰「太香了。」
沈書怡就是不看施馥這邊,施馥把碗湊到嘴邊,喝湯的時候故意發出響亮的聲音︰「太鮮了。」
沈書怡轉過頭,舀眼楮瞪著施馥,施馥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她放下碗,給沈書怡也倒了一碗,放在沈書怡的面前,沈書怡又是一陣惡心,這次沒有忍住,跑到外邊就吐了。
「看來小夏害喜害得厲害。」何二菊也不知道沈書怡懷孕幾月,可看著那點點的凸起,想來應該不大,所以下意識就這麼認為,卻不知道,其實是那次的剖魚,讓沈書怡完全對魚有了厭惡的感覺。
「為什麼我就不害喜呢?」施馥一听,很是郁悶,怎麼說她也是和沈書怡差不多時候懷上的,可她知道的時候卻比沈書怡整整晚了一個多月差不多,就因為這該死的害喜。
「听劉大夫說,可能因為你和小夏的身體不一樣,所以會有不同的情況。」何二菊勉強安慰。
沈書怡吐完回到房里,就听到兩人的對話,當下反駁道︰「你沒有害喜?也不知道是誰把地……給吐得只能到溪邊洗。」
施馥一听,忽然想起,若不是那時候把地上梅鹿給吐得一塌糊涂,沈書怡也就沒機會下手,她也就一直會被天上靈鷲挾持,這麼一說,施馥伸手模了模自己的月復部,如果沒有他,可能還不會逃的那麼順利。
施馥抬頭,本來挺贊同沈書怡的話,可看到沈書怡的肚子,施馥又有點嫉妒「為什麼你懷孕也差不多四個月左右了,可看看你的肚子,再看看我的肚子。」施馥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相差也太大了一些,她這是叫微微發胖,而沈書怡才叫懷孕。
然而,在何二菊的眼里,這兩人的肚子其實並不是很大,已經算很扁了,四個月的話,早已經有些隆起很明顯了,還是兩個人太瘦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