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欺天!
一聲巨響,轟然而至。文字首發自劫雲之上,一股龐大的超乎想象的力量四下散去,巨大的威能,令空間產生漣漪。而就在漣漪所過之處,周圍的一切仿佛凝固,就連山上哪些人,好似全部石化一般。
而劉嵩一怔,神識瞬間外放,可隨即他放下心來。所有人的氣息都沒有發生變化,沒有發生什麼危險。他已經察覺到,剛才那巨大的力量,是一種可怕的時間法則沖擊,此時,至少是周遭之內,時間停止了流動。
這種感覺,劉嵩曾經有過,便是在施展出亢龍有悔那一刻,而此時,他卻感覺這時的時間停止,比他當時所造成的範圍,不知道寬大了多少。
劫雲底部,瞬間裂開了一個大口,其中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縫。一個聲音似乎直接在自己的靈魂中響起一般,「進來吧!」
劉嵩臉上輕笑一聲,他就等著這個時候,在他將劫雲逼得躲避自己的時候,他已經料定,會有這麼一刻,因為他已經感覺到,這天其實很單純,與他這樣擅長在談判桌上策劃案里施展才華的商人,差的太遠太遠。
劫雲之內,一片金光閃耀,一條甬道的終點,是一處大約方圓十丈的空白地方,其中沒有劫雲的存在。
劉嵩走到這空地之中,卻發現剛剛來的甬道,已經消失。
擠出一個微笑,緩緩開口︰「我來了!你不打算出來嗎?」。
「我就在這,我無形無影,我是萬物,我是存在!」那聲音又在劉嵩的腦海中響起。
劉嵩嘴角上掛著一絲輕蔑,笑著開口道︰「別裝逼了!你要是真是這樣,就不會讓我進來了!你放心,現在你有我必須要得到的籌碼,我不會欺負你的!」
安靜許久,那聲音又傳了出來,不過這次卻不是在劉嵩腦海中響起,而是從雲層之中,某一個方向傳出,「古往今來,你是第一個敢說欺負天的人!」
劉嵩一笑,「我估計,古往今來,我也是第一個強逼你後退的人吧!」
沉默許久,那雲層一處,開始緩緩散開,朦朧中,似乎存在著什麼,那聲音緩緩地說︰「讓你失望了!並非如此!」
在這話音落下之後,雲層之中,出現了一個虛影,儼然同樣是一個人形,只不過看不清他的樣貌,劉嵩一怔,看著這人影開口道︰「你也是人?你就是天?」
那虛影一步步走了出來,站在劉嵩面前不足3丈的地方,卻又似距離劉嵩千萬里之遙一般,緩緩說到︰「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什麼是天道?」
雖然劉嵩逼了天許久,但是真的見到了天,他仍然不敢再那樣無理,沉吟許久,緩緩答道︰「天道?在我看來,天道既是人道!」
那虛影听著劉嵩的話,好似笑了出來,緩緩開口,「不錯!既然如此,那我是天,自然是人!」
劉嵩一笑,「能不能咱們說點簡單易懂的,如果談禪論道,我幫你請我和尚師傅上來,他比較擅長這個。」
那天卻沒有理會劉嵩這個笑話,似是無奈,又似是悲哀的對劉嵩說到︰「你說對了,我需要你的幫助!當然,幫我也是幫你自己!」
劉嵩一怔,他剛才一番話,只是料定天不會傷害自己,可卻沒想到這天竟然真的向自己求助了,頓時神情凝重了起來,看著這虛影,緩緩問道︰「以你的無比威能,難道還用得上我這個小小的人界修士?」
天苦笑了一聲,說道︰「我病了!但是我卻無法治療自己!而我若在病下去,便會消亡,一旦消亡便會滅世!這與那個冥河的鬧騰,和仙界那幫人的折騰完全不同,我所說的滅世是六道盡毀,六界粉碎!」
這一駭,劉嵩可是驚得不清,他沒想到,天竟然會病,而且還有消亡的危險,至于天消亡,便會滅世的道理,劉嵩到沒感覺有什麼難以理解。
沉吟許久,劉嵩嘆道︰「老天爺!你饒了小的吧!我有多大本事,你應該知道!要是凡人有個小病小災,我灌輸點法力給你,可能還成。可是給天治病,我沒這麼大本事,何況你堂堂老天,怎麼會病!」
那天無奈的說,「答案你已經說了,天道即人道!現在人道病了,所以我便病了!你若要救我,便要重塑人道!」
這一震,劉嵩終于收起了調笑,面色開始凝重起來。這天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是他的情緒,卻能讓劉嵩感覺到。
天緩緩說著︰「人道,應有真、善、仁、愛、禮、智、信、忠、孝、節、義、持、忍、堅十四種大德。天和仙佛一樣,都需要信仰之力,而對這十四種大德的信仰之力,便組成了我,組成了天道!可現在,人道之中對這些大德的信仰越發減少,邪魔執念卻越發猖獗。人道之中,失去了信仰,失去了底線,也便沒有能力繼續維持天道。如此一來,天道便無力支撐六界!我現在已經極為虛弱,如果再得不到足夠的人道信仰之力,六界將無法繼續維系。」
劉嵩咬著自己的下唇,看著那有些無奈的天的虛影,許久才開口道︰「為什麼是我?」
「因為愛,因為你是憑自己的能力感悟了無上大道,而這無上大道,便是天道!」天緩緩說到,「我是規則,同樣也是規則的一部分,我不能干擾俗世,自然也無法為人們重塑信仰,重建底線。所以我需要一個能感悟天道的人幫我!當然,也是幫六界存續!而除了你,我現在沒有其他可以選擇的人選,所以我只能逼你,逼你走到這一步。對不起!」
劉嵩听著天的話,心中對他的怨氣,消散了許多。畢竟,對方是天,由天對自己說出了對不起,自己應該也算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
天緩緩講到,自從他選擇了劉嵩之後,雖然不能直接介入劉嵩的命運,但是在法則之內,他卻可以做出一些變通,正是他讓冥河傳人可以度過那不可能度過的雷劫。因為想重塑人界的信仰,那麼必須要經歷極大的風波,而冥河傳人,便是一個現成的對手。而在冥河傳人通過了六重魔劫之後,為了讓劉嵩依舊可以不輸給他,所以他才降下了他所能掌握的最強法則之力,九重雷劫!
九重雷劫,雖然是天罰,但是卻也是天恩。因為一旦度過了第八重後,他便有一次給予劉嵩天賜的機會,雖然這天賜只是一枚念頭,放在十二萬九千六百枚念頭中,根本顯不出有多重要。可是,也就是因為這一枚念頭,已經可以讓他突破一元的極致,達到另外一個層次。
雖然天沒有告訴劉嵩,這突破一元極致究竟有什麼用處,可從天這嚴肅的氣息中,劉嵩已經感覺到,這一枚念頭,絕不簡單。
劉嵩听著天的講述,不由得苦笑了一聲,「別人求人辦事,都是給人好處,你到好,讓我幫忙,卻四處擠兌我,給我添麻煩,你說你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那天卻不以為然,「你沒听說過人界的一片天喻嗎?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劉嵩一听,險些噴了出來,「操!什麼天喻,你當我小學沒畢業呀,這是孟子的《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天輕哼了一聲︰「能被你們稱作子的人,都已經是天道的傳承者,他們的話,自然就是天喻!難道有錯嗎?」。
劉嵩沉吟起來,想象那些先賢,又想想天道的十四種大德,終于明白了這天的意思,緩緩的點了點頭︰「好了,我們的話已經說清楚了!對于你的要求,我當仁不讓,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這混亂的人道!為了報恩,為了我不白來這人界一遭,我干了!」
天好似長出了一口氣,沉吟許久,擠出了一聲「謝謝」
而劉嵩卻對他這道謝不以為然,輕笑一聲︰「當不起你的這聲謝,我說了,我不是為了幫你,而是為了所有人!我劉嵩從來不是什麼偉大之人,但是卻眼里容不得沙子,我希望所有人過得都比我好!所以,你選對人了,我可以白讓你佔這個便宜。」
天沉吟片刻,緩緩道「你能有此志,便是我之大幸,不過醫天之路並不好走!重塑人界信仰、底線的事情,也並不容易!具體怎麼做,沒人知道,只能靠你自己!但我要告訴你,我已經沒有能力在培養一個新的天道傳承者,如今的我,已經衰弱到極點!」
听著天的話,劉嵩心中停跳了一拍,「我還有多久的時間?」
天開口道︰「我不知道!但是你在華夏江北做的很好!我能感覺到,那里已經產生了正面的信仰,但是對于我來說,杯水車薪!從今之後,我會盡量節省我的力量,努力維持六界,我相信即使是最遭的情況下,在維持百年沒有問題。但是,我不希望你消耗太久,因為信仰缺失每增加一天,那麼重建難度,便會增加百倍!」
劉嵩點了點頭,對這話,他完全可以理解。又是許久,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現在識海中有冥河一縷魔念,魔念不除,我只能枯竭識海進行沉睡,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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