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听秦媽媽說,晚餐過後,他和順德泡溫泉去了,莫不是二人多時未見,哥倆好的又搞上霄夜、喝上酒了?
見如雲、如月為難的看著我,我笑著示意她們二人退下,起身去扶那走得搖搖晃晃的人。舒駑襻
隨著如雲、如月告退並合上房門,我也將李世民扶到床榻邊坐下,笑問,「和順德一起喝酒了?」
估計是受酒精影響的原因,他的臉極紅,只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就倒在了床榻上。
瞧他這亂醉如泥的樣子……
我好笑的替他褪掉靴子,又擔心他睡不安穩,將他的外袍小心褪去,替他蓋上一床薄衾。
靜靜的坐在床緣邊,看著臉紅得似血的人,听著他的呼吸聲逐漸均勻,我卻糾結起來。
再該怎麼辦呢?
說實話,雖然答應留在他身邊,但一時的頭腦發熱並不代表著我對那‘一夜’可以當作沒有發生。
至于先前我懷疑太原是不是有通房丫頭等著給我請安一事,通過他講述我失蹤後的這段時日他天南地北的奔波有時甚至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的行情來看,定是杞人憂天、子虛烏有了。
再說我也從側面向秦媽媽打听了些許,知道太原李府並沒有收進新丫環,而我的房中也沒有增加新的丫頭,竇氏吩咐得極清楚,我房中的丫環要待我回太原後自己選定,如今一切事全權委托給香柳在打理。
既然我曾經錯誤的懷疑他有通房丫頭,是不是也錯誤的懷疑他有‘一夜’呢?
可……這段時日的相處,他時不時就會冒出一、兩句婬詞蕩語,顯得他就是情場老手的一派模樣,明明就是一個已經開了竅的主啊。
不自覺,我咬了咬牙,帶著些恨意的看著熟睡中的人。
這個事情清楚與否,事關我對感情忠貞的認可,也事關我以後將要走的路。不可馬虎。
現在是個機會,何不趁他醉酒之際,套套他的話?問問那天‘得意樓’中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想到做到,我推了推他,他沒有動靜。我再加大力度推了推他,他仍舊沒有動靜。
看來,想趁機套話是行不通的,我不禁抱怨道︰「死順德,灌這麼多酒做什麼?」
如今正置盛夏,又喝上這許多的酒,熱上加燥,更容易傷身。想到這里,我起身找了條毛巾,沾了些冷水,又輕輕的替他擦著額頭降溫,以去除他體內的燥熱。
只是那俊臉,紅得似三月的桃花,越看越覺得有意思。禁不住喜愛的用手捏了捏,見他毫無反應,我再加大力度捏了捏。
嘴角的笑意在心中那‘一夜’三字冒出的時候突地隱去,我又帶著些恨意咬著牙齒看著他,然後恨恨的拍了拍他的臉頰。
將毛巾丟在盆子中,再回頭看著仍舊睡得極沉的人,我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看向夜空,月兒已然西移。
雖然和他成婚近一年,但因了造化弄人,至今我們仍舊未有夫妻之實。這一路行來,因我身子未痊愈,一般情形下都是秦媽媽照顧著我,而他有時候困極了也有倒在我身邊就睡下的,除卻摟摟抱抱、親吻或者說些露骨的語句之外,卻是從未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如今我身體已然痊愈,今夜又和他獨處一室,本以為會很難避過,不想他卻是爛醉如泥。
既然如此,那就先睡吧,好不容易痊愈的身體何必受熬夜的折磨。
再說,又不是沒有和他同處一床,好歹他現在醉著不是?
想到這里,我輕輕的將窗子關上,捶了捶發酸的腰,挪著步子走到床榻邊坐下,看他睡得極沉,我月兌了鞋子上了床,小心翼翼另拉過一床薄衾蓋在身上。
方方合上眼楮,只覺得眼前一黑。
蠟燭熄了嗎?
我急忙睜開眼,就看見明明方才還睡得極熟的人居然坐了起來。
他這是酒醒了還是仍舊在迷糊之際?我是不是可以趁機問問他一些我方才想問的事情?
可是,在我思慮間,他出手極快的將床帳拉下。
他這是要做什麼?
一時間,心提到了嗓子眼,我下意識的伸手拽著薄衾,「你做什麼?」
他卻是根本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直接伸手揭開我的薄衾然後來褪我的衣物。
夜極靜,靜得外間蛐蛐、青蛙、夏蟲的鳴叫聲清晰可聞,靜得風的聲音清晰可聞……怕吵醒這屋子中的一眾人,我左躲右閃之下又不敢大聲喝責。
他非常利落的剝完我的衣物,然後速度極快的褪去自己的衣物,就那般覆在了我的身上。
全然明白他要做什麼,我急急的推著他低聲喝道︰「你發什麼酒瘋?」
沒有回答我的話,似在下什麼很大的決心似的,他的眼神很是奇怪。接著不容我反抗的伸出一只手捂住我的眼楮。另外一只手卻是緊緊的抓住我推搡他的手,我的兩只小手在他的一只大掌內是動彈不得。
沒有任何前奏,也沒有任何恩愛,更沒有任何呢喃,痛楚幾近將我撕裂……
在我即羞且怒、即疼痛難忍且無助的時候,他卻是很快的辦完了事,然後拉過薄衾直接將我的頭蓋住。
隔著薄衾,我能夠感覺得到他輕輕的撫了撫我的臉,但緊接著,我听到他翻身而起然後利索的下床穿衣的聲音,繼而是趿鞋出門、關門的聲音,最後是書房的門被打開接著又關上的聲音。
夜,再度靜極,又只剩下夏蟲鳴叫的聲音清晰入耳,而書房的方向,再也沒有傳來一丁點兒響聲。
他到底是不是發酒瘋?
如果是發酒瘋,事後他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要獨宿書房?
我被這一連串發生的事弄得莫名其妙。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方方的事到底有沒有發生?
可身體的疼痛很清楚的告訴我,方才的事的的確確有發生。
就這般,就這般,我就從女孩過渡到女人了?
21世紀,因為不懂吻,懷真一句‘性冷淡’後三月有余不與我說話……
至于夫妻情愛這檔子事,21世紀,我是保守派人士,因了未婚,是以這檔子事從來沒有真刀真槍的干過,所以一直體會不到。
如今兩世以來第一次真刀實槍的上陣了,可……
依21世紀的法醫學知識,我非常清楚這種事情應該有幾個步驟,至于會有什麼感覺,我都可以用學術性名詞解釋得清清楚楚。
可現在,事實殘酷的證明,那些學術性名詞和解釋都用不到我的身上。
既然用不到,那就是說懷真一語成讖,並沒有冤枉我?
我雖然保守,但並不反對海納百川,因了懷真‘冤枉’我,我曾經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性冷淡’而刻意去看黃書、黃片,卻都沒有感覺。
可我總是僥幸的認為,沒有事實,不能下定論。
可如今……
難怪當初我都沒有感覺,原來我真的是‘性冷淡’?
念及此,我不禁有些悲哀。
他這般匆匆離去,定是因了我‘性冷淡’的原因是以全無‘性’致!
若真得了這個病,就麻煩了。不但體會不到夫妻情愛,慢慢的以後會越來越反感夫妻情愛這檔子事。21世紀,因了工作壓力等各方面的原因,許多曾經山盟海誓的夫妻,就算有再好的感情也都因了這份冷淡而不得不勞燕分飛。
更何況在這個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一個提不起‘性’致可以再找下一個,下一個不行還可以再找下下一個。
「三妻四妾,再找一個啊……咦,不對……」
突地,腦中靈光一閃。我想起父親,父親從來沒有徹夜留在母親或者艷姨娘的房間過。
也就是說,這個時代,女人真的只是男人的‘暖床工具’而已。
看來,21世紀一些書上所載並非虛言,在這個時代,因了‘規矩’,男人在‘寵幸’了女人後,就會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莫非,我之于他而言,也不過一暖床工具?
那麼,他完事後獨宿書房,並不是因我‘性冷淡’的原因,而是因了‘規矩’的原因?
若我在他眼中就是暖床工具,那我還爭個啥?
什麼‘一夜’,什麼‘通房丫頭’,什麼‘喜歡不喜歡’,什麼‘夫妻情愛’都統統靠邊去吧,全是自己自作多情。
可是,又有什麼是不對的……四明山他對我的不離不棄,瓦崗寨他對我的偏向虎山行,無一不說明他對我的看重是有別于這個時代男人對女人的看法的,也不全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吧?
腦中快速掠過許多假想,最後我肯定,也許‘性冷淡’和‘暖床工具’這兩種情形皆有可能。更有可能是因了我的‘性冷淡’導致他不得不將我當成‘暖床工具’。
天,這三種情形到底是哪一種?
這種事,你讓我去問誰啊。
21世紀對這種問題都頗多忌諱,更何況在這千年以前的古代?我若問了,只怕要被視為毒蛇猛獸、狂蕩婬婦。
想到這里,我一把將蓋住我臉相的薄衾扯下,狠狠的捶了捶床,惱聲說道︰「老天爺,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
可是,隨著床和拳頭之間的踫撞聲傳來,似乎有一個模糊的影子闖入我腦中一閃即逝,明明想捕捉到,可就是抓不住。
隨著身體疼痛的逐漸消失,腦子也越來越模糊起來,終是抵不住睡神的召喚,臨天亮前,我打了個盹。
------題外話------
謝謝‘’朋友們的票票,話說,這‘’是不是代表著某些我們看不到的東東啊,不能寫出‘’的名字,很郁悶啊,群啃以表歉意。
謝謝qf1990、lvwsbb的花、鑽,太多了啊,差點承受不起了。
話說,這文我發現一個規律,凡小李出現的章節,訂閱就極低,這是不是說明朋友們不喜歡小李同志出現啊。那我以後是不是要改變文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