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姜玨臣幾乎是咬牙問道,他臉上的神情冷冽。
「皇上,我說的是真的,昨夜公主歇在了我這里,我與她己有夫妻之實,請你將她賜婚給我為太子妃。」完顏蒼宇看著姜玨臣,心中在冷笑。
姜玨臣沒有應完顏蒼宇的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完顏蒼宇。
不多時,先時進屋的幾個嬤嬤面帶憂色的來到外室,她們先是向姜玨臣行了一禮,為首的嬤嬤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皇上,屋里確實是四公主,處子之身己破,這是奴婢在床上發現的落紅帕子。」
姜玨臣臉色陰霾的看了眼那帕子,然後揮手示意嬤嬤收走。他深吸了口氣,看著目瞪口呆,一時還未回過神來的完顏蒼宇道︰「完顏太子,請你馬上更衣隨朕回宮。」
姜玨臣的話令完顏蒼宇醒過神來,他什麼也沒多說,輕身快步的回了內室。姜緋煙早己穿戴整齊,見完顏蒼宇進內室,她的眸中當即涌出強烈的怨恨。
「你是怎麼回事!明明說好是設計姜霓兮,你怎麼爬上了本太子的床?還是說,你一開始主動接近本宮並非因為姜霓兮,而是你自己想當太子妃,所以便來了這麼一出。」完顏蒼宇沖進內室,便臉色鐵青的責回姜緋煙。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是怎麼回事?昨晚我神智不清,你難道不會認人嗎?我和姜霓兮你難道分辯不出來嗎?」。姜緋煙被質問的火冒三丈,本來是設計姜霓兮的,結果卻將自己設計了進去,她怎能不惱火,現在這個弱國的太子還敢這樣跟她說話,她當即不客氣的反問道。
完顏蒼宇被噎的一時無話可接,他原本是想恐嚇住姜緋煙,借爾再利用她,誰知看似柔弱的姜緋煙如此的牙尖嘴利,氣勢上更是半點都不輸人。
「我們被姜霓兮這丫頭算計了,現在你的皇兄就在屋外,你最好想清楚說什麼樣的話對我們才是有利的。」不想與她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完顏蒼宇話峰一轉,提到正事上。
「借口我已經想好了,到時候你只需要附合我就行。」冷冷的拋下這麼一句話,姜緋煙冷著張臉往屋外而去。
用罷早膳,顏雪便帶著完顏仙蕙去了太後宮中請安,兩人請完安才坐下,太後便臉色凝重的開口道︰「兮兒,你四皇姐昨兒躲進了淳親王的馬車混出了宮,都一夜了,仍未回來,哀家真是擔心她,怕她出了什麼事。」
「皇祖母,四皇姐或許一時玩的高興,誤了回宮的時辰,在淳王府歇下了也未可知。」顏雪一臉天真的開口道,心中則暗道,這會玨哥哥或許已經將他們捉奸在床了,只怕今日指婚的聖旨便會下達。
「你說的也有可能,只是緋煙若不回宮,在淳王府歇下,宰臣也該派個人到宮中傳話,也免哀家擔心才是。」听了顏雪的話,太後心中雖然依舊不安,但說出的話卻是認同的,只是語氣多少帶了些不悅。
「或許是天色太晚,五皇兄怕驚憂了皇祖母休息,便沒派人到宮中傳話,無論如何,也就是一晚,想必也出不了什麼大事。」顏雪繼續往好的方面說道,總之不能讓太後跟著擔心。
太後听顏雪這樣說,滿意的點了點頭,最疼愛的兩個孫子如此听話,對她而言也算是安慰。
顏雪料想不錯,午膳前指婚的旨意下達各宮,太後听聞此事,也未多問,因為現在結果已經在這里,至于過程是怎樣的,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晚膳後,顏雪帶著吉祥去了御書房,書房內,姚靖也在,正與姜玨臣說著昨晚的事情。
「給皇兄請安。」顏雪進入御書房後,便行禮道。
「皇妹免禮,現在這里沒有外人,無須行禮。」姜玨臣看著顏雪,語氣略顯無奈的開口道。
「皇兄,我沒有與你見外,更沒把小龍當作外人,剛才行禮,只是一種習慣而已。」顏雪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語氣听著很是雲淡輕風。
「哎,你總有理,坐下說正事吧!」姜玨臣嘆氣一笑。
「皇兄,他們是如何解釋私會一事的?」顏雪依言在姚靖身旁的位子坐下道。
「緋煙說她自第一眼看見完顏太子時,便心生愛慕,晚天偷溜出宮,也只是想偷偷的看看完顏蒼宇,她好不容易混進了完顏蒼宇的寢房,卻因擔心過度,不小心跌了一跤,撞到了後腦,便昏倒在了他寢房的床上,後來完顏蒼宇應酬完回到驛館,因為酒喝的有些多,只以為床上是某個侍妾在等他,因此誤與緋煙有了夫妻之實。」姜玨臣將事間簡要的做了解釋,然後他又問道︰「昨天的事情,明明是兮兒你設下的局,緋煙卻願意隱瞞自己被隱害的真相,你們說她心中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皇兄,他們本來要算計的是我,現如今被我倒打一耙,即便他們彼此之間沒感情,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非常的恨我,恨不得將我碎尸萬段,如此強烈的恨,足以讓他們咽下一切的不甘全心合作。再者,四皇姐是個很聰明的人,完顏蒼宇的太子妃可是未來的旗國皇後,有了這個身份,她便是淳親王背後最大的後盾。」顏雪不以為然的笑道,那感覺就似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姜玨臣和姚靖聞言,面上皆露出震驚之色,他們沒想到,從捉奸到回宮,也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姜緋煙竟然將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利益關系都想的如此通透,這丫頭的心思真是可怕。
「姐姐,照你這樣說,姜緋煙絕不是合親的最佳人選,可如今他們已是生米煮成熟飯,絕沒有回旋的余地,我們該如何是好?」許久之後,姚靖擔憂的開口道。
「她如意算盤打的是好,不過這算盤能不能打響,可就難說了了。我听說完顏蒼宇的太子府中,可是美妾成群,而且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顏雪甜甜的一笑,端起桌上茶杯,悠然的開口道。
對于內宅中的明爭暗斗,姜玨臣也算是常見,所以顏雪的話一說出來,他便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
「姐姐,你這話是沒錯,可是她是和親的公主,即便那些妾再厲害,也分毫動搖不了她的地位,所以我覺得她仍然是個威脅。」姚靖卻不認同的開口道。
「是男人都不喜歡向往權力的女人,更何況完顏蒼宇那種視女人為玩物的男人,就更不喜歡這種女人,所以咱們不用擔心,等他們成親,以後有他們內斗的時候。」顏雪神秘的一笑,神情篤定的開口道,好似一點也不擔心會被姜緋煙反咬一口。
「小龍,你不用擔心了,我想兮兒早已想好應對之策,咱們眼下防著完顏蒼宇別讓他再對肖揚或者兮兒下手。」看著顏雪帶笑意的笑臉,姜玨臣輕聲開口道,他的眼神定在顏雪的臉上,不自覺的變的溫柔多情起來。
見皇上也這樣說,姚靖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他才沉默,便因皇上的眼神而心中犯疑,小心翼翼順著皇上的眼神,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顏雪的臉上,瞬間一些不明白的事情,似乎也明白了,只是這個發現,令他心中涌起強烈的不安來。
「我出來有好一會兒了,仙蕙姐姐定是等的著急了,我先回去,皇兄你與小龍慢聊。」發現姜玨臣的視線灼灼的落在自己的臉上,顏雪慌忙的起身道。
「姐姐,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姚靖心中有疑惑,因此忙也起身道。
「兮兒,昨晚的事情,完顏蒼宇一定記恨于心,有姚靖送你回去,我比較放心。」見顏雪本能的看向自己,眼光不自覺的變成征詢,姜玨臣心中一喜,柔聲道。
「皇兄,早些休息,不要熬的太晚。」關懷了一句,顏雪便和姚靖一起離開了御書房。
御花園的小徑上,一直沉默的姚靖突然道︰「姐姐,我有話問你?」
顏雪聞言面上露出微驚的情緒,不過很快又恢復平靜,並回首對吉祥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與小龍說,你去前面幫我把風。」
「是。」吉祥行了一禮,便快步的去了前面路口守著。
待吉祥走遠,顏雪這才開口道︰「怎麼了,你想問什麼事情?」
「姐姐,我、我發現皇上看你的眼神不對,而你、你似乎也有些不對。」姚靖有些結巴的開口,本來這事也不該他管的,可他不能不管,這麼多年走來,她早已是他最重的要親人。
顏雪聞言,面上大驚,見姚靖神情認真,她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了姚靖,因此斂去臉上的震驚,平靜的回話道︰「你即然看出來了,我也沒必要瞞你,我和他確實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
「什麼?」姚靖大驚,旋即他又壓低聲音問道︰「姐姐,你怎麼這麼糊涂,你怎麼可以對他動情,即便你們不是親兄妹,可你現在頂著姜霓兮的身份,名義上還是他的妹妹,你和他是沒有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