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那個地方的人,可都真聰明。」姜玨臣笑了笑,感嘆的開口道。
「玨哥哥,你別這樣說,其實我們所擁有的東西,是一代代人,累積下來的智慧。」顏雪听出他語氣里的感嘆,便輕聲安撫道。
「你說的也對,是我太急進了,總希望姜國能達到你所在那個地方的水準。」姜玨臣听出她語氣里的安慰,便豁然的笑道。
「國家強盛固然是好事,不過這也是急不來的,咱們一步一步的改進吧!」顏雪笑了笑,平靜的開口道。她倒不企盼姜國能掃平其他的諸國,也只希望那些先進的武器能保姜國百姓安居樂業,永不受戰亂之苦。
「姚靖新提的武器配制的方案你應該都看過了吧!你可覺和有何地方需要補充或者不妥的。」想到姚靖遞上的密折,姜玨臣便問道。在這一方面,雪兒相當于姚靖的師父,所以他更在意雪兒的意見。
「三年的歷練,小龍已經非常成熟,現在的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領導人。他的方案很全面,沒有不妥之處,更不需要補充什麼。」顏雪明白姜玨臣的這種心理,可她卻沒有說破,只是很明白的告訴姜玨臣,姚靖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小少年,他已經長大了,是個出類拔粹的人才。
「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先去用膳吧!」明白她的意思,姜玨臣便轉移了話題。
將桌上的圖紙都收好,鎖進了抽屜,顏雪便和他一起去了餐廳用晚膳。
兩天後,軍機處將所以戰士的槍支都繳回,然後對每枝槍進行了編號,士兵取槍登記編號,若槍支遺失,就如同士兵判敵一般,是大罪,要給予極大的懲罰,而槍支損壞,也不得私自處理,需要向上級逐一顫報,然後由神器司收回損壞槍支,並且由神器司發配臨時手槍給士兵暫用。至于子彈配發,也得到了嚴謹的控制,不再是每個營每月配發多少子彈,而是有戰事時,才能從神器司領到彈藥。
此規制一出,一些中級將士,紛紛打消了心中的歪念頭,也有的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些出手。
轉眼一年又到了年底,這年的春節,太上皇和長孫皇後也在宮中,所以春節也熱鬧誰多。
元宵節過後,陽春三月時,便是狩獵的秀節,因為有好幾年沒有再出宮狩獵,恰縫鮮于戰赫即將出使姜國,姜玨臣便定下了狩獵的日期。
因為兩個小皇子仍小,不易出行,顏雪便隨同太皇太後、太上皇、長孫皇後,留守在了宮中。
其實顏雪也不想去狩獵,因為她不想看見鮮于戰赫,她始終記得鮮于戰赫那雙充滿野心的眸子,還有他那不懷好意的心思也讓她反感。
五日後,顏雪接到姚靖的消息,姜玨臣騎馬時,因馬兒發狂,不慎摔下了馬,左胳膊骨折。
得知這一消息,顏雪當即慌了神,忙去了宣陽殿,請求長孫太後代為照顧兩個小皇子,而她則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帶著水靈、水柔急急的出宮去了。
趕到狩獵的地點,姚靖早已派了身邊的副將及小喜子接顏雪,顏雪不敢做任何耽擱隨小喜子急急奔著姜玨臣的大帳而去。
沖進姜玨臣的大帳,顏雪都未看見一旁坐著的鮮于戰赫,因為她的雙眸只看見坐在床榻上,左手纏著繃帶的姜玨臣。
「皇上,你的胳膊怎麼樣,傷的嚴重嗎?皇祖母、父皇、母後都很擔心,特意讓我來瞧瞧。」顏雪連禮都沒有行,徑自在床榻旁坐下道,她和姜玉臣有約定,有外人在的場合,不用親昵的稱呼。
「皇後別急,朕沒事,就是胳膊骨折,太醫已經幫朕將骨頭接好了,只要休養個幾天,按時吃藥便會痊愈。」當著外人的面,姜玨臣也收起了對顏雪的濃情蜜意,他語氣很是親和,眼底也盡是敬重,不見半點愛意。
「沒事就好,我這就去安排人給宮中遞話,好讓皇祖母他們放心。」松了口氣,顏雪輕聲道。
「玨臣兄,你的皇後怎麼跟兮兒長得一模一樣?」一旁的鮮于戰赫自顏雪進入帳中,他的雙眸便沒有離開過顏雪的臉。
顏雪聞言,迷茫的回首看著鮮于戰赫,她打量了片刻後,才不急不徐的開口道︰「這位想必是鮮于太子吧!不好意思,本宮因擔心皇上的傷勢,剛才多有失禮,還請鮮于太子見諒。」
對于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鮮于戰赫心中並未有多驚訝,不過他面上卻故做驚訝的開口道︰「皇後娘娘是如何知道本太子的身份?我記得玨臣兄並未向你介紹?」
「其一太子的服飾與我姜國有所不同,其二太子身上的太子服說明了太子的身份,而此次狩獵本就是皇上為迎接太子而舉辦,能坐在這大帳里的,除了本國的朝堂重臣,再者便是鄰國貴客,本宮綜合這三點,才判斷出太子的身份。」顏雪露出一抹淺笑,從容的回話道。
「玨臣兄,你這位皇後的聰慧可是一點也不輸兮兒,只可惜兮兒去的早,無緣與這位皇嫂相識?」鮮于戰赫聞言,眸神跳閃了幾下,他若有所思的說道。
「戰赫兄,你過譽了。」姜玨臣微微一笑,似听不懂鮮于戰赫的意思般回話道。
即然姜玨臣已經回話了,顏雪自然不會再說什麼,她只是神色恬靜的起身親自去為姜玨臣泡茶去了。
「皇後,朕沒事,你明日便回宮吧!你向來不喜這打打殺殺之事,還是別在這里受罪了。」
待顏雪泡好茶,姜玨臣接過茶杯,這才溫和的開口道。
「皇上,請恕臣妾不能答應,臣妾出宮時,皇祖母和母後再三叮囑,讓臣妾留下照顧皇上,直至皇上完全康復,臣妾才能回宮。」顏雪一臉為難的開口道。
「這……」姜玨臣聞言,略有些遲疑了。
「皇上,請恕微臣多嘴,皇後娘娘留下是好事,畢竟皇上日常生活都是皇後娘娘在照顧,娘娘熟悉皇上的生活習慣,這比任何宮女都會照顧的仔細和妥貼。」一旁的姚靖適時的開口道。
聞言,姜玨臣沉默了好一會,才嘆氣的開口道︰「好吧!這段日子便要辛苦皇後了。」
「皇上言重了,照顧皇上是臣妾的責任,臣妾不辛苦。」顏雪賢淑的開口道。
「姚將軍,皇後所居的大帳可準備好了?」听顏雪這樣說,姜玨臣滿意的笑了笑,然後轉首對姚靖道。
「已經準備好了,皇上請放心。」姚靖忙恭敬的回話道。
「小喜子,你帶幾個宮女隨皇後去吧!」滿意的點了點頭,姜玨臣又對小喜子吩咐道。
「皇上,你的人還是留在你身邊伺候吧!臣妾身邊有水靈和水柔,有她們便足夠。」見他要將自己身邊的人也拔給自己,顏雪忙拒絕道。
「也好,水靈和水柔打小伺候你,她們最合你的心意,這比派十個二十個不合你心意的都強。」聞言,姜玨臣覺得有理,便打趣的笑道。
「謝皇上,臣妾告退。」起身,顏雪行了一禮,然後和小喜子一起退出了姜玨臣的大帳。
看著大帳重新放下的門簾,鮮于戰赫回首看著姜玨臣,然後若有所思的開口道︰「這世間竟有如此相似的人,若不是親眼所見,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相信的!」
「我們身上都有顏家血脈,皇後和兮兒長得像並不奇怪。」淡淡的一笑,姜玨臣的臉上明顯有了憂思,但語氣盡量說的比較輕松。
「玨臣兄,對不起,提起了你的傷心事。」見姜玨臣神情憂思,鮮于戰赫的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然後他有些懊悔的開口道。
「戰赫兄,你沒有錯。最艱難的時候已經挺過去了,但要讓我徹底的忘了皇兄和兮兒的死,那是不可能的,他們是我的骨血至親,我和兮兒自小是在皇兄的呵護下長大的,而兮兒在皇兄離開後,給我了很大的支持,是我沒用,沒保護好她!」苦澀的一笑,姜玨臣神情哀痛的開口道。
「玨臣兄,太醫說你需要靜養,我不打憂你休息了,等你傷好後,咱們再一起去狩獵。」對于姜逸臣之事,鮮于戰赫知道姜逸臣會落得那樣的下場,是他的那個好妹妹害的,饒是他再厚臉皮,這會兒實在是坐不下去了,因此便找了借口,起身離開了。
「皇上,微臣不明白,你明知道鮮于太子的心思,為何還讓皇後娘娘過來,如此怕是會徒添事端。」姚靖待鮮于戰赫離去,這才不解的開口道。
聞言,姜玨臣冷然的笑道︰「就是因為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才會將雪兒叫來,畢竟一直回避也不是個事,他即然這麼想證明什麼,便讓他證明吧!從即刻起,你將雪兒身邊的暗衛全都撤了?」
「把姐姐身邊的暗衛都撤了?皇上,你沒有開玩笑吧!這怎麼可以?」姚靖吃驚的開口道,或許是太在意,他竟一時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