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去刺殺極沒有回來.我們沒多久就被極從城里趕了出去.她窮追不舍.原本我們已經山窮水盡了.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突然宣布要閉關.于是將部隊全部拉回了城里.這樣一直到去年.我記得那天天像塌了一樣.電閃雷鳴.山崩地裂.極建設了很多年的王城幾乎被破壞殆盡.她自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們這才重新回到城里.現將這里重新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寧蘭一口氣將他們分別後的情況說了一遍.說話間中年美婦漸漸恢復了原貌.重新變回了美麗的年輕女子.注視著肖遠.問道︰「你被極暗算推進了出生通道.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擔心你.現在你回來了.我終于可以放心了.」
「我受到極的暗算從通道出去.在外邊的時間並沒有感到有多長.最多一天的樣子.真沒想到這里竟然過去了十三年.寧蘭.辛苦你了.」肖遠有些感慨的說道.
「其實我不辛苦.易的智能已經非常成熟了.有他在.我並不需要費什麼心.」寧蘭說道.
「對了.易現在干什麼去了.」肖遠問道.
「他在外邊忙著重建這座城市.極離開時的那場天災.將這里變成了廢墟.要重建需要很長時間.你要見他嗎.」寧蘭說道.
「嗯.你把他叫來吧.我想了解一下城市的重建情況.」肖遠點頭道.
「你等等.」寧蘭說道.說著從房間書桌抽屜里拿出一個向對講機一樣的通話器.按了一下上面的一個按鈕.
「母親.您找我什麼事.」易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回一趟家吧.我找你有事.」寧蘭說道.
「好的.我馬上就回去.」易說道.
大概有十分鐘後.易從門外走了進來.十三年不見.他的樣子沒有發生太大變化.只是一雙眼楮卻充滿了滄桑.
「父親大人.是您.」進門後.易看了一眼已經重新恢復青春模樣的寧蘭.然後把目光移到了肖遠身上.一絲意外一閃而過.聲音卻顯得十分沉穩.話語間透露著一絲冷漠.
肖遠向易點了點頭.示意他過來坐.他卻沒有過來.而是問寧蘭道︰「母親.他就是您要我過來的原因嗎.」
「是的.你父親剛來.想向你了解一些南州城的建設情況.」寧蘭說道.
「因為天災.南州城被完全破壞掉了.現在相當于要在廢墟上建設一座新城.進度非常緩慢.一年時間只完成了不到百分之十.要想全部建設完成.最少需要十年.保守的話.十五年也有可能.」易說道.說完後又對寧蘭道.「母親大人.外邊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我走了.」
「易.你站住.」寧蘭看到易對肖遠態度冷漠.有些不高興的喝了一聲.
「母親大人.我真的有事.等忙完了再來陪您.」易停下了腳步.留下一句話.然後匆匆離開了.
「肖遠.真對不起.」易走後.寧蘭對肖遠面帶歉意說道.「不過你不要怪他.這些年他為了對抗極.受了很多苦.再見到你.心里難免會有怨言.」
「沒關系的.我能理解.」肖遠笑了笑說道.心中卻在苦笑.易這個家伙雖然是他設計出來的.卻和他像是天生八字不合一樣.上次是這樣.這次來了.貌似關系還不如上次.
就在這時.肖遠發現眼前出現了一行字︰「保衛南州任務失敗懲罰.幫助易重建南州城.時限十五年.」
「十五年.」肖遠眼楮一瞪.上次保護南州城的任務肯定是失敗了.他想過各種懲罰方式.卻沒想到會是時間懲罰.而且是十五年.
「肖遠.你怎麼了.」寧蘭在一旁問道.
「呵呵.沒什麼.」肖遠笑道.
「真的沒事.你還有啥事不能和我說的.」寧蘭一臉狐疑問道.
「真的沒事.」肖遠覺得自己對寧蘭有些愧疚.如果讓她知道自己是因為任務才來這里的.她一定會傷心.所以就堅決將任務的事情隱瞞了下去.
寧蘭看到肖遠不說.也不再繼續追問.而是問道︰「你這次準備在這里留多久.」
「最少要留到南州城建設完成為止.」肖遠說道.
「那可是需要好多年的.你不是為了哄我開心吧.」听到肖遠說要留到南州城建成為止.寧蘭眼楮一亮.半信半疑的問道.
「不是.不過你能開心.我也會很高興的.這次我向你保證.真的要留到南州城重建完成再走.」肖遠說道.
看到肖遠這麼肯定的保證.寧蘭臉上展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開心的在房間里連著轉了兩圈.停下來後說道︰「肖遠.現在有個考驗等著你呢.」
「什麼考驗.」肖遠問道.
「易覺得我因為你受了很多苦.所以對你意見很大.你要留在這里.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夠和睦相處.」寧蘭說道.
「放心吧.我會處理好和他的關系的.」肖遠說道.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等他再回來.我會和他認真談談.」寧蘭說道.
「讓我先和他談談吧.他現在在哪里.我去找他.」肖遠說道.
「工程指揮部設在原來的市政府.我想他這時候應該在那里.我帶你去吧.」寧蘭說道.
「不用.我自己去好了.」肖遠拒絕了寧蘭的陪伴.從家里出來.老家的巷子已經建設的差不多了.最可貴的是.這座巷子重建後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肖遠從巷子里出來.巷子外的景象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入目一片狼藉.幾乎沒有一座完整的建築物.整個城市像是被核彈炸過一樣.
「竟然毀滅到了如此程度.」肖遠大致能想象出來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場天災.但是毀壞程度仍然令他感到震驚.
踩著遍布瓦礫的道路.肖遠去了市政府所在地.那里有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城市建設總指揮部.在那里找到了易.
「你不在家陪母親.怎麼來這里了.」易看到肖遠.皺了皺眉.問道.
肖遠笑了笑.說道︰「易.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是我離開的這十三年.真的是身不由己.而且這一次來了.肯定不會馬上離開了.」
「呵呵.你不離開.」易冷笑一聲.對肖遠的話顯然是不相信.
「是的.我最少要在這里留上十幾年.幫助你一起來建設南州.這里是我的家.相比于你.我更有責任將它建設好.」肖遠說道.
「你錯了.這里不是你的家.你的家是現實中的南州.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虛擬的.更準確的說.這里是母親的家.也是我的家.我不需要你幫我來建設.」易冷言道.
「易.我希望以後我們能和睦相處.而不是彼此排斥.否則你母親看到我們關系冷淡.會難過的.」肖遠再次說道.
「父親大人.母親為了你在這個世界里守護了半個世紀之久.我記得你上次來的時候說過.外界的時間和這里是不同步的.五十多年的時間對于你來說.或許只是短暫的幾十天.但是對于母親來說.卻是一分一秒堆積起來的實實在在的半個世界.你能體會到這麼長時間的等待是一種什麼樣的煎熬嗎.」易有些激動的質問道.
「易.你母親的煎熬我完全能夠理解.」肖遠說道.
「既然能夠理解.那麼你還來這里干什麼.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用盡量多的時間陪著母親.讓她開心.這里有我在足夠了.完全用不到你.還有.你如果要是一個男人的話.我希望你能夠承擔起一個男人應有的責任來.」易說道.
「責任.」肖遠咀嚼著這兩個字.想起了上次見到寧蘭時她關于責任的那番話.
「是的.責任.一個為了你守候一座城五十五年的女人.你的責任是用盡量多的時間守護她.讓她快樂.而不是跑來這里幫我搞什麼建設.」易說道.
肖遠知道易的真正意思.卻不知該如何答復.只有沉默了下來.
「父親大人.你如果想要我和你和睦相處.答應我一個要求.」易說道.
肖遠皺了皺眉.仍然沒有說話.
「明天.和母親成婚.以後我們成為真正的一家人.我自然不會再怪你什麼.」易見肖遠不說話.于是繼續說道.
「可是.我們畢竟是不同的.你和你母親從根本上來說.都是程序.程序也能成婚嗎.」肖遠皺了皺眉.問道.
「父親大人.你這是在歧視智能程序嗎.別忘了你現在所處的環境是虛擬世界.從本質上來講.在這個世界里.我們是一樣的.」易反問道.
「你怎麼能這麼想呢.」肖遠笑問道.
「既然不歧視.那麼.我問你.你願不願意和母親成婚.給她幸福.」易逼問道.
「我……」肖遠完全沒料到會遇到這種尷尬的場面.自己竟然被自己創造出來的程序逼婚.這種事情讓他感到有些荒謬.但是又無法決然拒絕.寧蘭為他在這個世界里守候了五十五年的時間.這份情對他來說.重如泰山.就算她是自己創造的.就算她只是智能程序.這份情也不是隨便就能棄之不顧的.
「怎麼.你不願意嗎.作為一個男人.面對自己的責任卻不敢承擔.我雖然是你創造的.卻想要鄙視你.」易繼續說道.
「易.你閉嘴.」就在這時.寧蘭突然出現在了門口.樣貌又恢復了之前的成熟模樣.對易大聲呵斥道.
「母親.您怎麼也來了.」易連忙上前.伸手扶住了寧蘭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將她扶進了指揮部.恭敬的問道.
「易.你不要逼你的父親了.他的責任是什麼.我清楚.如果他輕易的答應了你.倒是會讓我瞧不起.」寧蘭坐了下來對易說道.說完後有對肖遠道.「肖遠.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你不用為難.也不用因為我在這個世界守了五十多年就一定要對我負責任.真的不需要.」
「母親.您說什麼呢.」易听寧蘭這麼說.在一旁神情急切的說道.
「易.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是不了解母親嗎.你父親有他需要守護的人.那才是他真正的責任.他的責任不在母親這里.你一向听話.這次再听母親一次.和你父親好好相處.好嗎.」寧蘭對易說道.
「母親.」易再次叫道.
「听母親的話.和你父親和好.」寧蘭又一次說道.
易見寧蘭如此堅持.也只能咬牙答應了下來.轉頭看向了肖遠.叫道︰「父親大人.」
「等等……」肖遠擺手打斷了易的話.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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