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孫女兒.怎麼可能.」肖遠嘎的一聲剎住了自行車.瞪大了眼楮.因為極度意外而言語有些結巴.
「當然啦.前幾年的事情了.一次海外華僑的墾親尋祖大會司馬先生回國.當時我爺爺接見了他.還邀請他到家里做客.那時候好像他的孫女兒剛剛因為車禍死了.爺爺就讓我認他做干爺爺了.只是好幾年都過去了.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干孫女兒了.」夏九瀅說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以為他有認干孫女兒的嗜好呢.你不知道.他剛剛認劉雯雯當干孫女兒了.」肖遠了然點頭道.
「認劉雯雯當干孫女兒了.她有什麼好的.」林然在一旁听到劉雯雯這個名字.馬上就變得不樂意起來.
「一個精神分裂的老頭認了一個干孫女兒.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你這話听得倒是有些酸溜溜的.覺得不服氣的話.回家也去哄哄那個老頭兒.說不定他也會認你當干孫女兒的.」肖遠笑著說道.
「劉雯雯認得干爺爺.我才不稀罕呢.」林然撇撇嘴說道.說完騎上自行車走了.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三人又慢了下來.夏九瀅和林然都是一副惴惴然的樣子.顯然是對肖遠說的老頭精神分裂的情形有所畏懼.
「說話小心點兒.就不會有太大事.」肖遠勸了兩人一句.然後帶著兩人來到了家門口.隔著大門看到老頭站在院子里打太極.此時他身穿一身純白色練功服.白發長須.動作舒緩.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幾年不見.他的頭發全白了.樣子也老多了.」夏九瀅看到老頭後.頗為感懷道.
「我看挺和藹啊.仙風道骨的.一點兒也看不出來精神分裂.」林然對這個老頭的第一印象不錯.
肖遠把大門悄悄打開.對兩女說道︰「小心點兒.這個老頭兒練功的時候最煩別人打擾他.」說完帶著她們小心翼翼的往院子里走.剛走了沒幾步.老頭突然停了下來.目光如電投向了三人.大聲說道︰「小子.這是你的家.怎麼像做賊一樣.莫非做了什麼虧心事.」
「那不是怕影響了您老人家練功嗎.」肖遠笑著說道.
「爺爺.你還認得我嗎.」夏九瀅則是將自己的自行車扎到了原地.走向了老頭.笑著說道.
「小女娃.看你有些面熟.我們認識嗎.」老頭兒看到夏九瀅.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問道.
「我是瀅瀅啊.您忘了嗎.」夏九瀅笑著說道.
「瀅瀅.」老頭眉頭鎖了起來.思索片刻.方才恍然大悟道.「啊.想起來了.你是夏老的那個乖巧可愛的孫女兒.也是我的干孫女兒瀅瀅.老夫以為你早已經…….能再見到你太好了.哈哈……」說著他走到夏九瀅身邊.反復端詳了她一番.臉上露出驚奇的目光.說道.「怪哉.怪哉.」
「怎麼啦.」夏九瀅疑惑的問道.
「老先生.您不是在給瀅瀅相面了吧.」肖遠在一旁說道.
「奸詐狡猾的小子.你閉嘴.」老頭瞪了肖遠一眼.呵斥了他一句.然後又一次面向了夏九瀅.拿起她的手看了看.說道.「太奇怪了.這怎麼可能…….瀅瀅啊.跟爺爺進去好好說說.最近一兩年你是不是因為這小子經歷過什麼生死大難.」
老頭兒沒有理會肖遠和林然.拉著夏九瀅徑直往別墅內走去.肖遠和林然將自行車全部放好.進到別墅.看到夏九瀅坐在客廳沙發上在垂淚.老頭兒在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這才五六分鐘時間.瀅瀅究竟說什麼了.怎麼還哭了.」肖遠對看到的情形有些不解.林然也是一臉茫然.
「小子.你過來.老夫對你有話說.」老頭兒听到腳步聲.抬頭看到肖遠走進來.于是兩眼一瞪.擺手說道.
肖遠走過去.坐到了老頭和夏九瀅對面.林然則坐到了夏九瀅另一邊.抱住她的胳膊.問道︰「瀅瀅姐.你怎麼了.」
「剛提到爺爺的身體.沒事的.」夏九瀅擦了一下眼淚說道.
「小子.老夫有話給你說.」老頭兒則在肖遠坐下後.盯著他.面沉似水.聲音也變得有些凝重.
「什麼事.您盡管說.小子洗耳恭听.」肖遠見此情形.擔心老頭兒又受不了刺激發病了.連忙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說道.
「瀅瀅是個苦命的孩子.老夫也不怕說出來了.當初收瀅瀅做干孫女兒之時.老夫就發現她是典型的早夭之相.據當時的推斷.她的壽命在去年或前年就應該終結了.能挺到現在.實在是一個奇跡.這件事情當初我只和夏老說過.現在事情有了轉機.老夫才敢給你們說出來.」老頭兒說道.
「老先生.您不要嚇我.瀅瀅身上有病是不假.但是所有的醫生都提到.只要她保持平心靜氣.情緒不波動.和正常人是沒有什麼區別的.」肖遠被老頭的一句話嚇了一跳.連忙說道.
「人的身體是一個精密的系統.牽一發而動全身.你真的以為那些庸醫所說的話是真理的不成.你竟然還真的相信了.在老夫看來.不是見識淺薄.就是在自欺欺人.回避現實.如果是前者.就白瞎了你那而立之年的神魂了.如果是後者.你就是個懦夫.瀅瀅這樣好的女娃你根本就不配擁有.」老頭兒冷笑一聲.言辭變得激烈起來.
肖遠眉頭皺了起來.卻不是因為老頭將他貶的一無是處.而是因為老頭兒的話如同一記重錘敲在了他的心尖.讓他心跳不由得急速跳動起來.
「爺爺.你不要這樣說肖遠.他為我付出了很多.對我一直很好的.」夏九瀅看到肖遠被老頭兒嚴厲的斥責.而肖遠的神色變得有些異樣.連忙開口替肖遠說起話來.
「丫頭.你不要替這個小子說話.我問你.這個小子在外邊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你知不知道.」老頭兒擺擺手.打斷了夏九瀅的話.沉聲問道.
「你說的是颯姐姐嗎.我知道的.」夏九瀅低下了頭.輕聲說道.
「既然你知道.爺爺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你要是對這小子的行為不滿意.就和爺爺說.爺爺幫你出氣.」老頭兒又說道.
「千萬不要.」夏九瀅嚇了一跳.連忙說道.
「哈哈.看你緊張的樣子.放心好了.你不發話.爺爺才懶得費力去教訓這個小子的.」老頭兒看到夏九瀅一臉的緊張.哈哈笑著說道.說完目光有轉向了肖遠.說道.「小子.男人只要有本事.三妻四妾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老夫有一個要求.」
「您說.」肖遠說道.
「一定不能辜負了瀅瀅.剛才我問了瀅瀅一些事情.從中做出了一些判斷.她之所以能在該早夭之時出現轉機.完全是因為你.換言之.你辜負瀅瀅之時.就是她喪命之期.老夫希望這一天永遠也不要出現.否則.老夫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誅殺.這個世界將不再有你的任何立足之地.」老頭兒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