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生決定和小龍女結婚,準確的說,是和龍小雪結婚。雖然他知道龍小雪可能已經永遠都不會在這個世界出現,但是結婚是他曾經給龍小雪的鄭重承諾,他不想食言。
關于這場婚禮,唐曉生原本打算低調處理,準備只宴請一些親朋好友來做個見證就好了。結果,他要和龍小雪結婚的消息,還是很快被媒體曝光了出來,並引起廣泛的討論。
多數市民和網友都覺得,龍小雪失蹤了這麼久,應該早就慘遭毒手,已經不在人世,而唐曉生卻選擇和一個生死不明的人甚至是死人結婚,這多少有點出乎他們的預料。
不少人紛紛猜測起唐曉生這麼做的原因,眾多媒體也對唐曉生發出邀請,希望可以對他進行采訪。不過,對于外界的反應,唐曉生基本沒有理會,既沒有召開新聞發布會特別說明,又沒有接受任何媒體的專訪,只是暗暗為這場婚禮做著準備。
而實際上,對于這場婚禮,唐曉生並不需要費太多心思,因為大多數的事都交給龍飛虹處理了。
讓唐曉生比較頭疼的人,其實是白小小。她仗著有唐家的鑰匙,天天在唐家隨意出入。她每天給唐曉生做飯,每天幫唐曉生打掃房間,每天和唐曉生同居,每天都說要陪唐曉生睡覺。當然,還有每天都要說成為唐曉生的娘子。
對于白小小,能說的道理。唐曉生已經跟她說過無數次,但是白小小就是冥頑不靈,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立場,一直纏著唐曉生不放。
唐曉生是有點黔驢技窮了,真拿她沒辦法。好在他和龍小雪就要結婚了,他希望白小小可以因此而死心,不再來騷擾他。
4月10日當晚,和往常一樣,唐曉生在京華音樂學院學完聲樂後。馬上回到家里。一進客廳,不出他所料的,白小小果然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
「官人,你回來了!」白小小輕步迎了上來,用溫柔的聲音說道。她現在稱呼唐曉生「官人」已經越來越順口了,雖然唐曉生已經反復提醒她要改稱呼,但是她並不是一個听話的女子。
「官人,你餓了吧?我已經煮好夜宵了,快過來吃。」白小小將唐曉生拉到客廳的餐桌旁。柔聲道。她之前並沒有這麼溫柔,只是在听說唐曉生的未婚妻十分溫柔後。白小小也學著溫柔,因為她想取代龍小雪,成為唐曉生的娘子。
唐曉生沒有與她說話,這幾天相處下來,他已經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了。他默默坐到餐桌旁,開始吃夜宵。白小小一直都在觀察唐曉生的喜好,發現他最愛吃的三樣食物正是泡面、八寶粥、紅薯,于是,今晚的夜宵也是這三樣東西。
唐曉生先是喝下一碗八寶粥。然後又拿起一塊紅薯,吃了起來。而坐在他身旁的白小小並沒有閑著,和唐曉生一樣,也拿起一塊紅薯,吃了起來。雖然她依然吃不慣紅薯,但是為了和唐曉生「同甘共苦」,她于是逼迫自己學著吃。
近幾天。白小小天天都練習吃紅薯、八寶粥和泡面,雖然吃一次,便吐一次,但是她始終沒有放棄。
見她又要吃紅薯。唐曉生好意提醒道︰「既然吃不慣紅薯,就別吃了,否則,一會你又得吐出來,對身體不好。」
白小小輕輕搖頭,嬌聲道︰「官人,沒關系,我已經吐習慣了。」
唐曉生嘆了口氣,道︰「白姑娘,你這是何苦呢?你就是喜歡上吃紅薯,我也不會喜歡你的。我很快就要和龍兒結婚了。」
「結婚?」白小小一听這話,俏臉微微掠過一絲憂慮,問,「你真的要和龍小雪結婚嗎?」
「對!我和龍兒4月24日將舉行婚禮,也就是半個月後。」唐曉生如實說道。
白小小薄唇輕輕咬了咬,如水的雙眸流露出渴求的目光,看著唐曉生,認真地問道︰「你可以為了我,不與龍小雪結婚嗎?」
「不行。」唐曉生不假思索,便毅然拒絕道。
「為什麼?」白小小追問道,「是因為我沒有龍小雪漂亮嗎?還是我沒有龍小雪能干?或者是因為我不喜歡吃紅薯?」
平心而論,論容貌,白小小雖然稍顯稚女敕,但是她長得也是冰肌玉骨、秀麗嬌美、美若天仙,一點也不遜色于小龍女。論能干,白小小雖然什麼都不會,但是小龍女剛和唐曉生相遇時,她同樣她什麼都不會,她當初煮的八寶粥根本無法下咽。
這幾天,白小小在唐家任勞任怨,既幫忙做飯,又對唐曉生噓寒問暖,十分體貼。為了拉近與唐曉生的距離,她一直暗中觀察著唐曉生的喜好,以盡量討得他的歡心。她甚至了為了學會吃紅薯,每天都勉強自己強行咽下。
有幾次看到白小小因為吃紅薯而嘔吐不止的場景時,唐曉生都十分心疼她,心里不由有些感動。
不過,感動歸感動,感情的事還得說清楚。
唐曉生坦白道︰「白姑娘,我愛的人是龍兒,我必然要與她結婚。」
「可是,」白小小抿了抿嘴,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說道,「可是,龍小雪已經死了。」
「不,她沒死,只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唐曉生糾正道。
白小小道︰「可是,她已經永遠回不來了,不是嗎?」
唐曉生知道她說得沒錯,小龍女或許永遠回不來了,但還是堅持道︰「就算她永遠回不來,我也會與她結婚。」
白小小柳眉微蹙︰「我真的這麼差勁嗎?連一個死人也比不上?」
唐曉生看著她,語重心長地說道︰「白姑娘。不是你不好,而是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以你的條件,肯定有無數男人喜歡你的,你沒有必要在我這里浪費時間。」
白小小抿嘴道︰「但是,我必須喜歡你,照顧你。」
「必須喜歡我?」唐曉生眉頭一緊,越听越糊涂,問,「為什麼?你又不欠我什麼,為什麼必須喜歡我。照顧我?」
「因為我吃了……」白小小話剛說到一半,突然止住。
看到她如此吞吞吐吐,唐曉生便知道她確實隱瞞了一些事,趕緊問道︰「白姑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麻煩你告訴?或許,我可以幫你。」
白小小低下頭,微抿著小嘴,嬌美的臉頰露出絲絲愧疚之色。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唐曉生緩了緩,平靜地說道︰「白姑娘。看得出來,你有苦衷,有難言之隱。你和我相處也有好幾天時間了,應該知道我並不是壞人。如果你真遇到什麼事,不防告訴我,只要能幫的,我一定幫。」
白小小緩緩抬起頭,如漆的美眸眨了眨,猶豫了一下。低聲問︰「如果我告訴你真相,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說看。只要我能夠辦得到,一定不推辭。」唐曉生肯定地說道。
白小小靜默一會,櫻桃小嘴輕啟,嬌聲說道︰「我告訴你真相後,你必須答應讓我做你的娘子。照顧你。」
「不行!」唐曉生斷然拒絕道,「我說過了,我會和龍兒結婚。」
白小小小嘴一撅,威脅道︰「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告訴你真相。」
「白姑娘,這又是為什麼?」
「反正你不答應讓我做你的娘子,我就不說了。」白小小堅定地說道。
唐曉生馬上就要和小龍女結婚了,怎麼可能再娶白小小?何況,他和白小小才認識沒幾天,就談婚論嫁,實在太草率。因此,從于情于理,唐曉生都不會答應她這個要求的。
只是,白小小的行為實在太過詭異,她心里明顯藏著一些事,唐曉生又很想一探究竟,因為他隱隱覺得白小小的身份不一般,也覺得她所隱瞞的這些事可能非同小可,他甚至懷疑白小小是一名穿越者。
基于這個原因,在思慮了片刻後,唐曉生決定撒個謊,先假裝答應白小小的要求,等問出真相之後,再反悔。
雖然唐曉生本人生平撒過無數次謊,但是他認為這一次是最令他內疚的一次,因為他將赤-果果地欺騙一個女子的感情。
盡管心覺內疚,但是為了問出真相,唐曉生只好做次小人,答應道︰「行!只要你說出實情,我可以讓你當我的娘子。」
「真的?」白小小一听,頓時萬分欣喜。
「真的。」
「不行,你得發個誓,不然,你萬一反悔了,我怎麼辦?」白小小還是挺小心的,馬上要求道。
唐曉生想了想,道︰「好吧,我發誓。」
對于發誓這樣的事,唐曉生一直都不迷信,他覺得自己即使將來違背了誓言,不會遭受天譴。正是因為如此,他十分淡定地發了個毒誓︰「我唐曉生對天發誓,只要白小小姑娘說出真相,我一定讓她當我的娘子。若有違此誓,我唐曉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萬劫不復……」
「不用這麼惡毒!」听到這里,白小小趕緊打斷道,「官人,這個毒誓不算,你再換一個!」
唐曉生心中偷笑,突然覺得白小小還是挺有善良的,竟然還會同情他的毒誓太毒。既然她要求換一個,唐曉生只好重新發誓,又道︰「我唐曉生對天發誓,只要白小小姑娘說出真相,我一定讓她當我的娘子。若有違此誓,就讓我一輩子找不到女人結婚。」
「好,這個好!」白小小嬌聲贊道。她覺得唐曉生如果一輩子找不到女人結婚,她便永遠有機會可以成為他的娘子。
唐曉生清咳一聲,道︰「白姑娘,毒誓我已經發了,現在你該說實話了吧!」
一听這話,白小小原本興奮的神情頓時黯然下來,情緒變得有點低落,仿佛她要說的實情是一件十分不開心的事。
見狀,唐曉生安慰道︰「沒關系,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無論說對了,或者說錯了,我都不會怪你,你可是我未來的娘子。」
白小小輕聲問︰「官人,你膽子大嗎?我說的事可是很恐怖的,你會不會害怕?」
「放心,我膽子很大,你盡管說。」唐曉生道。
白小小又是一陣沉默,似乎有點難以啟齒,猶豫了好一會後,她才終于從小嘴里擠出幾個字︰「你……你喜歡蛇嗎?」
「蛇?」
一听到這個字,唐曉生心中不禁微微一顫,他最害怕的動物就是蛇了。自從小時候被蛇咬過一次後,對于蛇,他便萬分恐懼,一想起那光溜溜、粘乎乎、軟綿綿的蛇身蠕動的情形,他便全身發涼。
唐曉生做了個深呼吸,稍稍緩了緩,問︰「白姑娘,為什麼你會問這個問題?」
白小小低聲道︰「因為我要說的真相,就和蛇有關。」頓了一下,「你知道我是誰嗎?」
唐曉生微微一怔,猛然間想起了什麼,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臉上卻故作平靜,淡淡道︰」你是白小小啊!」
「白小小只是我自己取的名字而已。」白小小蘊釀了許久,小嘴一抿,才終于鼓起勇氣,用細若蚊吟的聲音說道,「其實,我是一條……一條小白……小白蛇!」
「小白蛇!?」
唐曉生臉色大驚,心下駭然。
「嗯。」白小小點點頭,說道,「你不是正在拍攝《新白娘子傳奇》嗎?我就是你們說的白娘子白素貞。」
「你是白素貞?」
唐曉生愣了愣,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白小小,半信半疑,質問道,「你別開玩笑了,你怎麼可能是白素貞?」
雖然他曾經也懷疑過白小小是白娘子,但是金庸曾經解釋過,白娘子不會穿越的,唐曉生于是打消了這個顧慮。
白小小搖頭,望著唐曉生,認真地說道︰「官人,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白素貞。我原本是四-川青城山上一條修煉千年的小白蛇。」
听她似乎不像在開玩笑,唐曉生稍稍緩了緩,努力保持淡定,又問︰「如果你是白素貞,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白小小還是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想我應該是穿越了。」
一听這話,唐曉生瞬間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