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不讓手下去打安七七的注意。走到了潘小強的邊上說道︰「小強兄弟。你們的盜洞是從哪里打的呢。」道士也將耳朵接了過來。
潘小強心里尋思道。這兩個家伙分明是想模一模自己的底。越是這樣。就越不能讓他們模著。開口說道︰「其實我們根本不會挖盜洞。這次和我朋友一起過來。也就是看到這邊的山脈上有個老盜洞。我們就跟著鑽了進來。迷迷糊糊的掉到了這個水潭里面。還被許許多多的大魚攻擊。」
老杜和道士相對著看了一眼。都點了點頭。覺得潘小強應該是靠譜的。
道士解釋道︰「這個水潭叫做天眼譚。天樞星。星外長眼。這個潭水就是按照這一條建的。至于里面的那些大魚。有個俗名。叫做龍湫。按照古人的理解。是天上祥瑞神龍所化。」
「那被他們咬了。有毒麼。」安七七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肯定有了。」道士沒好氣的說道。墓穴里面常年不見陽光。就是老鼠待久了也是會有毒性的。
潘小強和安七七兩人的臉色都微微變了變。墓室里面缺醫少藥。如果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基本上再想著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道士瞧著兩人的臉色感覺甚是有趣。撫掌大笑︰「哈哈哈。」
「道士。你笑什麼。人都要死了。竟然做些風涼的動作。」安七七瞪了這個道士一樣。感覺這個家伙特別討厭。
道士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世間萬物。有毒的東西。解藥往往就在他的百米之內。所謂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而被龍湫所咬後。中的毒尤其傷腎。久而久之。人的小便不通暢。腎髒腫大而死。」
「但恰巧你們又找來了八極木烤火。這個玩意是對腎髒有益。活血化瘀。恰恰。你們的毒就解了。」
潘小強感覺這個道士似乎比楊半仙要厲害得多。而且對七星鎖棺里面的東西也熟悉得多。怪不得這些土匪對于他是百依百從。有了這麼一個活百科全書。以後七星鎖棺就是一個源源不斷的銀行啊。
老杜叼著根煙斗說道︰「小強兄弟。你可是不知道啊。這位道長師承自麻衣神相……賴布衣。對于風水玄學那是造詣極深。而且從小便在湘西一帶跟著土夫子去盜墓。如今已經三十多年了。經驗可謂華夏第一人啊。」
潘小強算是知道了。眼前這位家伙是實踐與理論結合的先驅啊。別的不說。就說連著盜了好幾十年的墓。怎麼長得還像一個人呢。
安七七砸吧砸吧嘴︰「那你以前應該去過不少的墓穴吧。有沒有遇見其他稀奇古怪的事情呢。」
「沒有。」道士甩了甩袖袍。說道︰「你們想想。古人造好了陵墓自然不允許後人前來挖掘。這樣的話。設下了各種各樣的機關暗道。而我們就是要去破開機關。只要按照規矩行事。機關破得到位。基本上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的。至于那些古怪的事情。我看都是謠傳。」
庖丁解牛。以有入無間。道士說得輕巧。其實在里面闡述一個很大的道理。那就是見招拆招。無招勝有招。
七人一起走了許久。發現還是在這個天樞星室里面。忍不住感嘆道︰「古人造一墳墓。真是窮天人之際。傷財。」
道士給了小李一個後腦勺的巴掌︰「你丫的感嘆什麼呢。沒有古人辛辛苦苦的挖墳。哪來我們這種土夫子的光輝歲月。」
土夫子這個名字來自于湖南一帶。是盜墓賊的雅稱。
終于到了天樞星室的盡頭處。迎面而來的是一條巨大的石門。邊上立了兩座雕像。一尊人首狼身。另外一尊則是一位捏著胡子的老人。
「哼哼。這個月氏國的墳墓果然有意思。」道士說道。
潘小強心中大駭。這個道士看來是對這個墳墓了解的一清二楚。連是哪個朝代的都知道。
老杜小心翼翼的說道︰「什麼地方有意思呢。」
道士指了指兩尊石像。說道︰「你們看看這尊雕像。人首狼身。分明是草原上面的圖騰。狼神特爾。而另外那個老人。應該是華夏山海經中記載的山神陸吾。兩股沒有什麼太大交集的文化竟然匯聚在一塊了。」
「照我看。當年修建這座陵園的估計是一半漢人。一半的月氏人。」
潘小強現在越來越不想說話了。眼前這位道士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一身風水本事果然夠高。
「道爺。這個門怎麼打開。你指點指點。」老杜說道。
道士捋了捋袖袍子。伸出了兩只手按在了石門之上。緩慢的游走著。
「看看。光是那雙手。就練了多少年啊。」老杜對潘小強說道。
潘小強忘了過去。的確。道士其余的地方都和正常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十指。每根手指的長度都比正常人長了大概有三分之一。而且看他敲打的模樣。這十根指頭好像沒有骨頭一樣。像一條水蛇。
「好惡心。」安七七閉上了自己的眼楮。
老杜干笑道︰「你可不要小瞧了這幾根手指。有大學問的。號稱五指發丘。看上去很軟。其實只要道爺願意。便可以讓他們的如同鋼筋一般的生硬。有了這一手手藝。說起來可以破任何機關暗道。」
「嗯。」潘小強點了點頭。
道士已經檢測完。走了過來︰「差不多可以了。」
「這里面有什麼機關麼。」潘小強問道。
「這道石門的古怪之處在于這里。」道士掏出一支黑色的筆畫了一個記號在石門上面︰「只要打碎了這個地方。整個石門的平衡就會打壞。然後石門拉伸開。出現一道上坡。我們就從這坡去第二個星室。」
潘小強偷偷的用細絲探了探自己包里的導航儀。發現韓飛他們已經走出去了好遠。看來這一次這個道士應該是說錯了。出了這個坡。還是在天樞星室。
一想起這個。真是前路漫漫啊。
道士對著小李說道︰「用錘子砸我剛才的那道印記。快一點。」
「是。」小李從背包里面掏出了一把鐵 和一個錘子走了過去。
叮當。叮當。
鑿了十來分鐘。小李已經滿頭大汗。終于听到了一聲空響。印記的地方鑿開了。他回過頭對老杜笑了笑︰「老大。可累死我了。到時候寶貝可要多分給我一點啊。」
話音還沒有說完。小李被空洞給卷了進去。便听見了一聲慘叫。
「小李。」老杜大聲的喊道。道士呼喚了一聲︰「咱們都離遠一點。有古怪。」
潘小強卻看得清楚。沒有什麼古怪。只是這麼大的石門往上抬。能沒有強大的氣流麼。他用細絲掃過了掃身後。看見道士和老杜兩人相視。默契的一笑。
安七七摟著潘小強的手臂。有些不敢進去。
「嘿嘿。沒事七七。不管有什麼危險。道長還在呢。」
道士尷尬的笑了笑︰「唉。還是害死了兄弟的一條性命啊。」
潘小強口頭安慰著他。心里全是鄙夷之意。
如果光是要鑿開那個印記的話。用槍豈不是更好。估計這兩個人嫌分寶貝的人太多。想弄死一個罷了。而這小李除了一膀子力氣以外。什麼都沒有。反正現在自己加入。搬運工的活也能夠分擔一點點。
「這兩個人都是險惡之輩。一定要小心。」潘小強靠近了安七七的耳朵假裝跟她接吻的樣子。輕聲的說道。
雖然犧牲了一個小弟。不過石門卻並沒有像這兩個人想的一樣。一直升起。而是只出現了一個三十多公分的縫隙。
道士趴在下方瞄了瞄︰「小李的腳卡在了齒輪處。石門動不了了。」
「那我們就鑽過去唄。」老杜說道。
道士搖了搖腦袋︰「就算我們過去了。我們的包也過不去。沒有了包里的工具。我們什麼都干不了。」
「那怎麼辦。」老杜突然生出了一條毒計。拍了拍腦袋︰「有了。我用槍將小李的腿給打斷不就行了嗎。」
身後另外兩名小弟都點了點頭︰「對。這個辦法好。反正都是死人了。不妨就給我們做個貢獻得了。」
潘小強現在對著幾個人除了鄙夷還是鄙夷。他們詮釋了一個道理……兄弟是什麼。兄弟不就是拿來賣的麼。
老杜臥倒。夾起了突擊步槍。姿勢非常規範。看來是某個部隊出來的。
「真是兩個不肖門徒。一個師承賴布衣。卻做些偷雞模狗的勾當。另外一個當兵的出身。卻當自己兄弟的生命為兒戲。」潘小強心中泛起了一個激靈︰「要是我有這樣的朋友。一定要清理門戶。」
幾聲清脆的槍響後。石門接著上升。一直到了半人高才停住。
「走。」道士揮了揮手。貓著腰鑽了進去。
老杜和道士兩個人進去的時候。眼楮都沒有往小李的方向看。彷佛死了的不是自己並肩作戰的弟兄。而是阿貓阿狗一樣的小畜生。
潘小強看了小李一樣。腦袋已經被齒輪碾得粉碎。腳脖子處被老杜連根打斷︰「真他媽狠。操。」
「失算了。」眾人上坡之後。出現的並不是一個墓室。而是一條瀑布。和一條河流。道士試著模了模水面。還有些溫度︰「唉。那個是什麼。」
道士似乎發現了什麼。有些著急的跳了下去。往前游了七八米。發現了一個河流上定住的一個箱子……水晶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