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梅妃替碧嬪說話,婉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心底卻又有些奇怪︰司徒碧珈不像是這麼心疼下人的人,今天怎麼好像轉性了,難道真的是舍不得初雪?思及至此,她也重重的跪下了,說道︰「並不是臣妾心眼小,只是那塊玉佩是皇上欽賜,臣妾一直當做寶貝一樣放著,如今玉佩丟了,若以後皇上問起來,臣妾,臣妾無顏以對求太後做主。♀」她言辭懇切深情,眼中有淚水盈眶。
太後見一大幫人都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做主,不由有些頭痛,不耐道︰「都給哀家先起來,這麼跪著,成何體統。」
白荷在一旁看著,突然開口說道︰「太後娘娘,恕奴婢多嘴,奴婢有句話想說。♀」
待得到太後同意後,她說道︰「依奴婢看,現在問題其實很清晰,就是那塊玉佩的事情。如今不是說玉佩丟了麼?那只要找到玉佩,一切就都解決了。初雪和靜兒都是參涉其中的人,不如一起審問,派人去搜查一番不就得了?」
太後此刻心煩意亂,听得白荷出主意,思量片刻,也覺得可行。白荷見太後同意,立刻吩咐宮中侍衛去搜查兩人的屋子。白荷唯恐太後在烈日下曬久了頭痛,便建議不如移駕悅蝶軒,到婉嬪那里去等候結果。
于是,一行人又直奔婉嬪住處。
悅蝶軒中布置華貴艷麗,雖然美艷,但是在梅妃眼中,以婉嬪的等級,倒是有些逾越了。又想起前段時間,安軒甚為寵愛婉嬪,她酸酸的說了句︰「看來皇上甚是疼愛妹妹,宮中的好東西幾乎都給了妹妹呢!」
婉嬪急忙賠笑道︰「姐姐說笑了,說起得寵,誰又越得過玉嬪姐姐呢?」果然,梅妃听了這話,面色緩了緩,又露出一絲狠色︰顯然是想起了之前藍縴玉多麼得寵。
碧嬪只冷眼看著她們,並不接話,反倒從白荷手中接過茶盞,親自服侍太後喝下。太後贊賞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等了沒多久,侍衛便回來了,乘上了托盤,里面正躺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盤龍玉佩。婉嬪立時一把拿過,歡喜道︰「哎呀,正是臣妾丟失的那塊!」她轉過身對著初雪,臉色變得狠歷,質問道︰「賤婢,你看這是什麼?你還敢說你沒偷?」
初雪看到那塊玉佩,頓時臉色煞白,碧嬪眼中厲色一閃,正待說話,那侍衛卻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碧嬪頓時一愣,那侍衛說道︰「啟稟太後娘娘,這玉佩並不是在初雪的房中搜到的。」
婉嬪滿臉疑惑,問道︰「不是在這賤婢房里找到的?那是在哪里找到的?莫非是在路上撿到的?」
那侍衛抬眼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含了些譏誚,隨後又低下頭,說道︰「回婉嬪娘娘,這玉佩是在靜兒的房間中找到的。」
「什麼?」婉嬪失聲道,惶然的看向太後,太後早已面露怒色。
而靜兒早已嚇蒙了,此刻只顧磕頭︰「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她又轉向婉嬪,哀求道︰「娘娘,娘娘,你相信奴婢,不是奴婢。」
婉嬪臉色煞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玫紅急忙扶住她,隨後一把上前,狠狠的打了靜兒一巴掌,尖聲說道︰「娘娘待你不薄,你居然敢如此欺瞞娘娘!!你良心被狗吃了?!!」
婉嬪這才反應過來,隨後她立即跪下,對著太後說道︰「這賤婢居然敢欺瞞臣妾,而且還私藏皇上御賜的玉佩,實在該死,求太後責罰于她。」
太後冷哼一聲,說道︰「宮女本就喜歡亂嚼舌根,你身為主子,卻如此輕信一個宮女,實在幼稚可笑。」
婉嬪早已泣不成聲,淚水布滿了臉,哽咽道︰「太後說的是,臣妾幼時,爹爹便經常說臣妾心軟,容易相信人,臣妾尚不自知。只想著靜兒是臣妾帶進來的人,必然是好的,沒想到臣妾知道,臣妾有錯,任憑太後責罰。」
太後暗自咬牙︰婉嬪的父親是禮部尚書陳子鳴,在文人墨客中有著極高的聲譽,此刻她明里說要自己責罰她,暗里卻是在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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