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伯爵 第兩百六十四節 遠古戰場(五)

作者 ︰ 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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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樂園高大的城牆外,無邊無際的血衛,排列成整齊的陣列,手里拿著長槍,在陽光的折射下散發刺目的光芒。他們嚴正以待,而遠處是一排排的金色戰艦和同樣近乎無窮無盡的美族戰士。

腳下是粘稠的血漿和枯枝敗葉,十三名身穿金色戰袍的血衛,用冰冷的眼瞳,望著逐漸接近的敵人,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殺!殺!殺!殺!殺!殺!殺」似乎可以把天空翻過來的吼聲,震耳欲聾,一排排閃爍寒光的長槍,被他們舉起,發出猙獰的狂笑,隨後大軍如猛虎出籠,朝敵人撲了過去最後的遠古戰場,終于在血衛和美族當中拉開了序幕。

失樂園內,百萬大巫站在中央廣場,每人手里端著一碗煉魂湯,用眷戀的眼神,看了一眼身後的親人,然後跪在地上,親吻養育他們的土地。抓起一絲土壤,放進碗里,站直腰身,昂著頭,向身後的親人們擺擺手︰「別了我愛的親人,一定要活下去,不要輕易放棄,因為這樣我們的犧牲,才會變的有意義。」隨後大巫們相視而笑,笑的沒有絲毫淒苦,笑的灑月兌,越笑越狂︰「生不為天地,死不為因果,天道狗屎而已。」然後毫不猶豫的喝下煉魂湯,把瓷碗摔在地上。

封閉五官的邱世然,從懷中拿出手絹,擦干眼淚,咬著牙齒道︰「最後一次了,該死的眼淚,以後再也不哭了,老子長著麼大,為什麼總是哭哭啼啼的,像個娘們一樣,該死。」這這就是大巫,哭,並不能說是大巫軟弱,相反是他們堅強的寫照,他們有哭的理由,更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

早已經鐵石心腸,無物不殺的弈,此時也側過臉,不忍心再看。百萬大巫痛苦的趴在地上,一滴滴汗水從額頭滑落,他們張開嘴巴,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凸起的瞳仁,開始慢慢渙散。軀體開始發出 吧 吧的聲響,慢慢的扭曲變形,扭成為一個個晦澀難懂的巫印。那種靈魂上的灼燒和痛苦,簡直要比**上的疼痛,難受十倍百倍。

除了邱世然和弈,其他大巫,已經盡數變成巫印,靈魂被封印在巫印里,等同于死亡,不會有救贖,不會有未來,在那暗無天日的巫印里,他們會被作為能源和養料,為最後的陣法做出貢獻,直到一切都煙消雲散。

嘩啦啦,圍在中央廣場的百姓們,雙膝跪下,神情肅穆,開始祈禱。邱世然轉頭,看著整齊排列在中央廣場周圍的百萬巫印,伸出雙手微微張開,隨後一個空間打開,把所有的巫印吸收進去。

「弈這里就拜托你了,盡量拖延時間,不要讓我死的毫無價值。」邱世然那清澈如水的眸子,望著弈,緩緩說道。

弈裂猙獰的笑了笑,黑發無風自動,血紅色的長刀被他扛在肩上,通紅的雙瞳,散發著妖異的殺氣︰「如你所願,我的君王,你就看著好了,我會把那群砸碎,剁成碎肉,然後拿去喂狗。」

邱世然的身影緩緩消失不見,臨走的時候,他身後一揮,把身後的一名身穿青衣的血衛,也帶走了。

「嘿嘿!終于要開始了嗎?戰爭,充滿尸臭的戰爭,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被利刃捅破內髒老人的味道,被奸殺婦女的味道,剛出事還未睜開眼楮,便被大火燒死嬰兒的味道」弈的眼神既瘋狂又溫柔,好像在說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沒錯,這就是戰爭,屬于我戰巫的戰爭,巫殿唯一的殘兵弈的戰爭。」

「無物不殺,無物不破,萬法隨心,斬盡屠絕。」弈人刀合一沖向了戰場

劉楓意識的世界當中,他成了神,無所不能,靈魂八層,他一層層的創造,一層層的領悟,並很輕易的突破大巫的極限。生命在他手中是鬧著玩的,就連宇宙天地,在他手中也變成了鬧著玩的存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很久很久,當劉楓快要把自己的過去忘記的時候,兩個聲音忽然在他的心中響起︰「楓我想你,我是喬納麗啊,你忘記我了嗎楓你離開我那麼久,難道你忍心離開我嗎?讓我一個人孤獨到老嗎?楓,楓我是青穎啊。」

劉楓感覺腦袋很痛,很痛,好似有無數的螞蟻在里面撕咬一般,他不斷的喊道︰「我是神,我是神,我不會頭痛,我不要頭痛,我可以創造宇宙,我可以創造萬物,可是我的頭好痛,這是為什麼,我不是無所不能的神嗎?」

「楓,你還記得在黑暗協會總部,那個威廉古堡嗎?在那里你是第一次對我如此溫柔,我還記得你那時候的眼神,平淡,但卻很容易讓人產生安全感楓,你還記得當年在青雲山上,你我第一次見面嗎?你知道嗎?那個時候,你好搞笑哦,當然也被我欺負的好可憐,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喜歡欺負你。」

「你們是誰?我不是你們的楓,我是神,我是無所不能的神,不要來吵我,我的頭好痛,求求你們別來煩我。」劇烈的頭痛,讓劉楓全身抽搐起來,開始求饒。

冥冥中一聲嘆息,讓全身抽搐的劉楓,慢慢平靜下來︰「你連自己的內心都不敢面對,你配做神嗎?你好好想想自己是誰,難道你真以為自己是神?」這個聲音讓劉楓感覺到很熟悉。

「你是誰?」劉楓忍著頭痛,向四周喊道。

一名身穿金色道袍的人,憑空出現在劉楓面前,並自顧自的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的空間猛然變幻。劉楓聞到了幽幽的青草香,頭頂上是淡淡的白雲,不遠處有一條清澈的小河,幾只羚羊在河邊飲水。

劉楓的腦袋終于不痛了,他也看清出了,那個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正是他自己︰「不可能,你我怎麼可能如此的像,不可能。」

「狗屁!」身穿金色道袍的人,伸手抓住劉楓的衣領吼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難道你忘記了,滅世之劫時我說的話了嗎?我本想永遠沉睡和你融為一體,可是你這個混蛋,又把我叫我了,你的意志難道就如此脆弱嗎?竟然會被自己的靈魂欺騙,實在可笑,可笑,如果我不及時醒來,在過些時日,你個混蛋只怕把什麼都忘記了吧。」陰暗一面的劉楓,用猩紅的眼瞳,瞪著善良一面的劉楓︰「你我本一體,不要讓我小看你,靠自己的本事逃出這個囚牢,我想在沉睡一陣子,不要讓我失望,不然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的取代你。」陰暗一面的劉楓,身影逐漸變淡,隨後消失不見,宛如從來沒有出現過。

劉楓的腦袋又開始痛了起來,比剛才還要劇烈,可是此時他卻冷靜下來,腦海中浮現出一些記憶,過了許久,他才狂笑道︰「我是誰,我是我,大巫君王——劉楓。」

劉楓再一次望向四周,眼中閃爍著神光,自言自語道︰「都是虛假的,全都是假的,我竟然會相信自己無所不能。原諒我青穎、原諒我喬納麗寶貝,我怎麼可以忘記你們,我怎麼可以在這里當縮頭烏龜。像個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沙子里,以為看不到听不到,災難就不會降臨。」隨著劉楓的聲音越來越大,周圍的景象,開始崩潰,如同鏡面一樣,瞬間變成無數個碎片,每一塊碎片里,都有著不同的景色。

劉楓望向四周,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移動過,城牆還是那個城牆。銀風親昵的用劍身蹭了蹭劉楓的臉頰,發出高興的劍鳴聲。劉楓拍拍劍身,安慰一下銀風,然後用靈魂大致感應了一下周圍,卻發現失樂園里,竟然沒有一個大巫,好似一瞬間大巫全部消失了一樣。

「不對,還有一個大巫。」劉楓把目光投向遠處,望見了一條血紅色的身影,不斷穿梭在美亞神族之間。入眼望去,失樂園的周圍,全是戰場,飄在空中的血腥味,幾乎化成實質。

血衛的速度極快,他們用手里的長槍刺破美族的心髒,然後伸出獠牙,狠狠的咬在美族的脖子上,瞬間吸干美族體內的血液。這里的血衛,每一個都極其強大,他們掠奪血液的能力,比後世的吸血鬼要強大的多。而且他們可以急速進化,就好像沒有上限的那種。劉楓親眼見到,一名身穿金色長袍的吸血鬼,在短短的數十秒間,把一名美亞神族的高階神吸干。隨後他的翅膀,從原本的血紅色,逐漸轉化為暗金色,形態也有所改變。至于改變最大的,就是那頭血衛的速度和力量。本來對付美亞神族高階神,還有些勉強的他,在吸收了那名高階神後,竟然一只手就把另一名高階神,撕成碎片。

戰場極其混亂,龐大的金色戰艦,劃開無數三稜形滑板,露出下面猙獰的炮口,金光狂閃,無數死亡光線,四處攢射,只是片刻間,便把周圍的血衛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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