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這一切的覃若丹,心痛的看著臉色依舊不太好的曾嵐,她很清楚,在曾嵐那看似什麼都不在乎,一切都看的很淡然的內心之下,存在著怎樣火熱的一個內心。只不過早早的經歷了人生悲歡離合的他,一直將這些情緒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內心中,不讓人觸踫,甚至是他自己。而因為自己的失誤,造成了一個公司,以及與之相配套的企業,可能有上萬人的失業,如果再加上他們的家人,受影響的人群,並不是一個小數目。而現在,覃若丹也就弄明白了,為什麼在發現這件事情以後,覃若丹憑著自己的直覺,總是感覺到,曾嵐的那種憤怒中,像是感覺加了一點什麼東西。現在她清楚了,那種東西叫自責。
從開始听到這個消息,一直到真正發現眼前的儀器。曾嵐的心中可能好存有著幻想,作為自己所擅長的領域,他很明白,要在沒有雷電,沒有太陽風的情報下,通過干擾來實現整架飛機所有電子儀器的失靈。並不是沒有可能,只是這個可能性只是存在于理論之上。曾嵐的導師,布朗教授,就曾經就這個問題發表過一遍在科技界引起不小轟動的論文,而這篇論文,也是曾嵐當初選擇布朗教授,選擇這個領域的誘因。
當活生生的例子擺在自己眼前後,曾嵐默然了。他不想說什麼懊惱,後悔之類的話。很多東西。是一旦造成了,就無法彌補地。後悔毫無用處,他只是想著,當這件事情結束後,自己該如何面對那個深夜里。冒著傾盆大雨。親自跑到自己的家門口,苦苦等候了兩個小時,淋的渾身上下都找不到一處干地方的中年人。作為公司的經理,在股東們都已經放棄地情況下,他在听聞曾嵐地構想後。一次又一次的登門造訪。他不願讓那個自己看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工廠被人像是肢解一般。東一塊。西一塊的分割掉。他的要求在一次次地降低,到最後,他甚至只是想曾嵐保留這個已經有著數十年輝煌歷史地品牌。可已經被他弄煩地曾嵐。連給他見一面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對商標進行了注銷。一家曾經在商務飛機領域。曾經頗有建樹的公司,就這樣煙消雲散,一點存在地痕跡都找不出來,甚至連廠房都被曾嵐推到重來。
自己當初究竟是怎麼了,曾嵐有些茫然了。谷靖峰和關鐵慕是早就了解這個事情,當初關鐵慕也曾考慮過,對曾嵐的這個行為進行勸阻,但是考慮到曾嵐當時地精神狀態,還有他的身體原因,再加上還有谷靖峰堅定的站在曾嵐一邊。在經過仔細的調查後,發現不會發生什麼大的危害,至少不會危及到別人的人身安全後。關鐵慕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而經過關鐵慕的介紹,覃若丹和杜齊燾也明白了這個事情的經過。所以他們都很明白曾嵐現在是個怎樣的心態。幾個男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陪在曾嵐的身邊,他們相信,以曾嵐的聰明,一定能夠想通這個死結。
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有時候聰明人犯起渾來,可比常人厲害的多。他們想的越多,衍生的思想也越來越多,最後,整個腦子里面都會亂成一團,什麼都不想不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覃若丹作為女性的優點就展示了出來,她輕輕的握住了曾嵐的右手,墊著腳尖,曾嵐的耳邊低語道︰「小懶,我們在巴黎不是說好的吧,你是最厲害,獨一無二的那個,但是我們現在都還太年輕,年輕也就意味著各種各樣錯誤。我們是人,我們都會犯錯。雖然不想以這個為借口來掩飾些什麼,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有些東西,是無法避免,人在受到刺激後,會發怒,會生氣,這都是正常情況。盡管我們都在極力的不讓這些負面情緒影響我們,可事情有時候總會失去控制。」
覃若丹的這番話,發揮了多少效果,大家也不知道,只知道現在曾嵐的眼神又恢復了清明了。他看了看緊緊貼在自己身邊的曾嵐,好不容易擠出個微笑,拍著女孩緊緊握住自己胳膊的手道︰「我沒事了,呵呵,剛剛關鐵慕應該把我以前的事情像你說了吧,實在很對不起,在這件事情當中,我當了一次反面角色。或許在那些被解雇的工人口中,我是一個無所用而不及的紈褲子弟吧。」
覃若丹拼命的搖著頭道︰「你不是,我們都知道。」
谷靖峰這時也開頭道︰「好了,小懶,不要再這個問題上面糾纏了。既然是錯了,那麼我們就想辦法彌補,別忘了,這個事情當初也有我的一份,如果不是我的支持,也當時也不會那樣做。所以說起來,我也是幫凶之一。」
杜齊燾也站出來打圓場道︰「行了,行了,則個話題到此為止,他們兩個人負責的事情,已經匯報的差不多了,現在我來說說,我這段時間里面的發現吧。」
他還是老一套,自己的筆記本一擺,就開始了講解︰「最近我把一些情報,和四角總部共享了一下。」說到這,他看到眾人都死死的盯著他,他趕緊舉手道︰「放心好了,我絕對沒有泄露任何有關于我們行動的機密,我只是把喬納森和奧莉薇亞給我的資料整理了一下,從中找出了幾個無傷大雅的情報報了上去。你們要知道,我們四角從來沒有免費的習慣,我你們這里幫了這麼久的忙,要是一點東西都不拿回去,就該有人說閑話了。」
曾嵐點點頭道︰「你的情報,我們大家都理解,這些廢話就不用了吧。直接說,你們四角總部又發現了什麼。」
杜齊燾看著曾嵐道︰「這個事情,可能就和瑞爾全力爭取你有關。根據我們地消息,平方基金這次在日本栽了個大跟頭,本來他們準備趁著日本經濟衰退的時機。大大的撈上一筆後走人了。可是他們沒有想到。他們的行動,早就泄露了出來,在資本市場上,被他們以前橫行霸道行為所深惡痛絕的其他國際炒家們,和日本政府聯合起來。打了次漂亮地伏擊戰。平方所投入地資金。被那些嗜血的炒家們侵吞了大半。只逃出了很小一部分。根據可靠消息稱,被這次打擊到的平方,甚至有了撤出亞洲市場的打算。先是在曾嵐的手上栽了個跟頭。然後又在日本犯下了這個錯誤。現在平方亞洲分部已經受到了他們總部地質疑。好在我們地老朋友瑞爾因為和曾嵐地事情,弄得上面有些不滿。把他調回總部休息一下,也逃過了日本的這個大坑,可作為亞洲分部曾經的總裁,這次犯事地,也算是他的手下,所以他難免說道了牽連,在這種情況下,瑞爾不得不在別地方面求的一個突破,以打破現在被動的局面。而這個突破,顯然就放在我們的曾嵐同學身上。」
「還有這個事情?」曾嵐也算是第一次听說︰「按理說這麼巨大的動蕩,應該能夠引起人們的注意啊,怎麼連我都沒有听說過。」
杜齊燾搖著頭道︰「你們啊,這些天的心思全部在tcw上,還縮小一點,你們目光都在北美這一塊地方,哪里會想到外界的變動。」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面揮舞了幾下,出來了一個網頁,指著這個道︰「你們自己來看看吧。」
那是一個著名新聞網站的截圖,時間是距今兩個星期前。上面用加大加粗的字體寫到,日本本州島東南部發生里氏五點一級地震。其後便是對這件事情的報道,這次也算是日本的幸運,本州島的東南部,那可是日本的心髒地帶,幾乎大半的工業,商業,都集中在那個區域內。還這次地震的震中確是落在了一片相對荒涼的區域,所造成的危害並不是很大。對于日本這個見慣地震的島國來說,這也算不得什麼稀奇了,不過才五點一級而已。只是股市的波動時難免的。而眾人的目光,都被這次地震吸引了過去。股市那實在是波動的有些異常的情況,並沒有引起人們足夠的注意。這一副截圖,已經很好的解釋了大家心里的疑惑。說到這,杜齊燾也有些撓頭︰「說起來真丟人,這些天跟著你們,我都把這條消息給忽略了,要不是今天交換情報的時候,他們習慣性的夾了一份最近的情報簡報,我還不知道這個事情。」
眾人見一貫以專家自居的杜齊燾,這時也吃了癟,都善意的微笑了起來。曾嵐是搖著頭,拍著他的肩膀道︰「杜齊燾同學啊,你這可要不得,明明是你自己的失誤,沒有注意到,為什麼還要在前面加行一個跟著我們呢?難不成跟著我們還有什麼負面效應?」
對于曾嵐的調笑,杜齊燾只能郁悶的答道︰「負面效應不敢說,但是看看你這些天丟給我的情報,你這完全就是把我當成是人形機器人來看待啊。我還哪有時間注意其他地方的情報,作為我這次工作的老板,你可是主要的責任人。」
經過這番笑鬧過後,房間里面剛剛那顯得有些壓抑的氣氛此時好了不少。他們三人也把這幾天主要的事務都交代清楚了,從目前來說,經過日本,還有洛杉磯號,這一明一暗雙重打擊後,tcw目前是安靜了一點,並沒有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眾人現在最忙的,還是把洛杉磯號事件中他們得到的情報,以及各種好處收攏起來。現在曾蘭和杜齊燾,谷靖峰,關鐵慕他們所聊的,就是關于這方面的瑣事。一些小的細節部分,需要完善一下。
就在四人激烈討論的時候,錢叔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徑直走到了曾嵐的面前道︰「小懶,我這里有些緊要的事情和你說一下。」
在場的這幾位,都是和錢域相處了不短的一段時間,錢域也明白,這些小懶的朋友,或者是同學,都是小懶所能信賴的。所以待曾嵐挑了挑眉毛,說了句︰「說,有什麼事情。」
錢域也沒有避嫌,直接在他們幾個人面前說了出來︰「關于炸藥的問題,小峰應該對你說了,我這次來,是因為其中又有了重大的發現。」
重大的發現,听到這五個字,大家的眼楮齊齊的亮了起來,于是腦袋都情不自禁的朝著錢域靠了過去。錢域清了清喉嚨道︰「我們開始不是說過,tcw的這種炸藥,和我們正在研制的液體炸藥頗為相似,兩者還可以互為借鑒。就是為了這個,我下令將兩種炸藥就進行完整詳細的分析,我需要它所有的數據。」
說著,錢域像是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模出了一張報告單,他也沒有遞給曾嵐,而是說道︰「這上面的東西我就不多說了,從根本上面來說,我們雙方各自研制的炸藥,其出發點以及想法都是一樣的,畢竟雙方的主要負責人曾經書信往來,交流過彼此之間的心得。可是到了仔細檢查時,卻發現了不同。」
「在tcw方的炸藥樣本當中,我們發現了一種活性物質。但是經過我們研究室的全力攻關,依舊不能分析出,他到底是什麼東西。最後,我們只好換了個研究室,將這個本該屬于化學組的話,挪到了生化組,並且請他們代為化驗。在這時,終于讓我們發現了一個很大的意外。」說到這,錢域又頓了頓。其實以錢域現在的表現,非常適合一個職業,說書!將大家的情緒都完全調動起來,然後再一次次的吊胃口。這和錢域的行為差不多。
看在眾人的怒目而視,以及覃若丹那充滿好奇的大眼面前,錢域不在繼續他的吊胃口專長了,直接說道︰「我們發現了,這種活性物質是一種微生物,極小的微生物,比有些病毒還要細小。根據生化組的成員來說,他們從來沒有看過此類微生物,而且根本辨別了不了這種微生物的所屬。他的形象,和這些研究院以前看的完全不一樣。他們根本叫不出名字,更別提細致劃分了。」
最後,眾人感嘆後,錢域說出了最後的重點︰「它的dna組成方式,和地球上的所有的生物多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