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嵐換下了實驗服,整理了一下自己著裝,就準備出門了。他剛一打開房門,就見蘇珊站在門外,曾嵐這一開門,低頭出來,差點沒撞到她的身上。待看清了人以後,曾嵐不禁拍拍胸口道︰「蘇珊女士,你知不知道這樣站在門外很容易嚇到人的。」
蘇珊展顏一笑︰「別人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至少是嚇不倒曾嵐博士你的。」
「呃!」蘇珊這麼篤定的回答,讓曾嵐有些無語了。一小會後才答道︰「都這麼晚了,蘇珊小姐你還在這里,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情了?」
蘇珊繼續著她那語出驚人的習慣︰「你這次出去時要和瑞爾見面吧?」
對于這個問題,曾嵐當然不會一口應承,而是反問道︰「我認識的瑞爾比較多了,不知道蘇珊小姐說的是哪位瑞爾?」
蘇珊笑了笑︰「是哪個瑞爾,想必我們兩個都知道。我來不過是想提醒你一句,瑞爾也不過是一個小嘍而已,如果他對你承諾過什麼,你千萬不要當真。」
蘇珊說話這麼直接,曾嵐也不掩飾了,他微眯著雙眼,盯著蘇珊直接問道︰「既然你說瑞爾是個小嘍,那麼請問蘇珊小姐?你又是什麼了?」
迎著曾嵐的目光,蘇珊沒有躲閃的答道︰「我嗎,充其量算個知情者吧,只是我知道的要比瑞爾他多一點,看著他接觸你。所以就過來給你提個醒。」
看著蘇珊地眼神,曾嵐從中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地方,藍色的眼珠就像是一汪高山上的湖水一般,清澈,干淨。漂亮的讓曾嵐都有些自慚形穢。
說完這一句後,蘇珊便沒有多說。直接掉頭就走。只是曾嵐在背後喊道︰「喂,你過來只是對我說這幾句的嗎,難道沒有其他地話要像我交代?」
「沒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幽幽的丟下這一句後。蘇珊的背影消失在了轉角處。
看著蘇珊飄然而逝的背影,曾嵐忍不住地爆了句粗口︰「md,怎麼像是幽靈一般。靜悄悄的就來了。有靜悄悄的走了。」
帶著蘇珊地忠告,還有對她這個忠告地種種疑問。曾嵐來到了和瑞爾約好的地方。這時一條小路的分岔口。而曾嵐一下車後,就對已經在路旁等候的瑞爾抱怨道︰「你怎麼找了個這麼偏僻的地方,我在gps導航個都找不到這個地方,在前面大路路口問過人以後,才找到這個地方。」
而瑞爾拍著曾嵐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曾嵐博士,不要抱怨了,我這不是想帶去吃頓好地嗎,相信我,我會帶你在看來,是洛杉磯最美味的餐廳跟著瑞爾的賓利在鄉間小路上左彎右拐,兩人總算到了一間不算很大的木屋前。現在整個前坪已經被桌椅佔滿了,上面鋪著成片的藍色遮陽布。而一旁的停車場旁。各式大大小小的名車停滿了一地。瑞爾的賓利和曾嵐的路虎在一堆的寶馬。奔馳,捷豹。邁巴赫面前,也不是很顯眼了。而在那木屋地前坪上,觥籌交錯,沒有多少空位了。
兩人地車子一開進來,馬上就有門童上來幫他們把門打開,幫他們去泊車。而另外的迎賓小姐也迎了上來,細致地面孔,高挑的身材,在曾嵐看來,則個迎賓小姐完全可以去當模特了,而不是在這里當一個小小的迎賓小姐。
「請問你們兩位有訂位嗎?」柔柔的聲音,讓曾嵐覺得很舒服。瑞爾是直接掏出了一張卡片,遞給了那位迎賓小姐道︰「給我們安排兩個位置吧,需要安靜一點,私人空間多一點的。」
那名迎賓接過卡片粗略一掃後,就微微一鞠躬微笑道︰「請兩位稍等,由于今天的就餐人員比較多,所以你的要求我需要上報一下我們的經理。」說完,就倒退走了三步以後,快步離去了。
等她走後,瑞爾擠了擠眼楮道︰「不錯吧。」
看著他那眼神,還有說話的語氣,曾嵐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便點了點頭道︰「恩,的確很不錯,不管是身材,還是氣質都是上上之選。」
瑞爾頗有感觸的說道︰「沒錯啊,也是這里的老板想出來的點子,每個星期都要請一名超模來當迎賓小姐。光是沖這一點來吃飯的人都不少啊。不過這只是一方面罷了,看看那些車子,你就知道了,這些人都不缺錢,不少人還是好萊塢中的巨頭,美女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他們喜歡的就是這里的氣氛,還有口味。」
說著瑞爾指了指在黃昏的日光下,已經有些模糊的樹林道︰「據我說知,光是周圍的這一圈,這位老板就布置不少于三十名護衛,其中還有不計其數的攝像頭,以確保沒有安全盲點。能夠全力確保這些就餐人的安全。當然,也保護了這些人的,在這里坐著的,大部分都是洛杉磯的頭面人物,平時的一舉一動就暴露在了公眾的目光下,也只有在這里,他們才有一絲的安寧。」
曾嵐舉目四望,還真從的就餐的人群中找出了不少在大屏幕上經常看到的面孔,剩下的那些,看他們的氣度,修養,也都不是泛泛之輩。
一旁的瑞爾也隨著曾嵐的目光在小聲的介紹,哪位是市議會議員,哪位是某某上市公司的總裁,曾嵐細細一听,還真都是有些來歷的人物。
瑞爾這邊還沒有介紹完了,一名衣著得體的中年男子就大步走了過來。讓曾嵐感到心折的是,這名男子雖然是在大步走路。但是卻沒有給人絲毫匆忙地感覺,反而是讓人覺得他走的很從容,能將儀態維持的這麼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不等曾嵐感慨完,那名中年男子就走到了瑞爾的面前,將那張卡片雙手奉還道︰「是在不好意思。這名迎賓是這個星期新來的,並不認識先生你。只是先生來之前為什麼不給我們打個電話了,我們也好準備位置。」
瑞爾微微一笑道︰「怎麼?難道我現在來就沒有位置了嗎?」
那名中年男子急忙答道︰「作為我們地貴賓,不管先生你什麼時候。我們也一定會先生您準備上乘的服務,位置是肯定有的。」
說著,親自引著瑞爾和曾嵐走到了一個靠房子和樹林都比較近。而且和周圍餐桌都有一定的距離飯桌旁。親自給他們兩個拉開了座椅,恭敬地說道︰「兩位請坐。」
瑞爾揮了揮手道︰「行了,當這里的經理的,你地事情還多著了,不用把時間消耗在我們兩個身上了。」
經理做了手勢,示意一旁等候多時地侍者過來後。才欠身道︰「兩位請慢用,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可以隨意找我。」
經理走後,瑞爾對那名侍者說道︰「你們這里的特色菜,來兩份,你就不用守在這里,有什麼需要的,我會叫你的。」
等所有的閑雜人等都清理干淨後,瑞爾臉上那淡淡地表情也變了,笑的是熱情洋溢啊。他介紹道︰「等會這里的招牌菜上來以後。曾嵐博士你一定要仔細的嘗嘗。他這里的大廚可是連續三年在法國拿過大獎的。」
曾嵐在心里月復毀了一句,在好吃也沒有中餐好吃後。依舊是面帶微笑的答道︰「哦。那我一定要好好嘗嘗。」
還沒等上菜,瑞爾就已經提出他在電話里面問道的那個問題了︰「我上次提過的事情,不知道曾嵐博士你考慮過沒有。我很清楚,以曾嵐博士現在的身家還有學術成就,一般地條件已經很難打動曾嵐博士你了。可是我們很迫切地希望曾嵐博士加入到我們當中來,像曾嵐博士這樣年輕,有學識,有才干,能商能學的人才,絕對我們要極力爭取地對象。」
瑞爾這番急切的話語,可是和他的身份不太相符,這樣的話,幾乎是把整個談話的主動權都交到了曾嵐的手上,既然是這樣,曾嵐自然也不會客氣了。他喝了口自己面前一杯清水後,緩緩的說道︰「瑞爾先生的誠意,我是已經感受到了。只是瑞爾先生是生意人,而我,面前也算半個生意人。大家都很清楚,誠意並不能代表什麼。我們需要的是真實點的東西。」
既然曾嵐現在有這個意向,那麼瑞爾也是亮出了自己的底牌︰「金錢,地位之類的,我不會承諾。這些曾嵐博士你已經都有了,我只是想承諾一句,如果曾嵐博士如果想取得更高的成就,站在另外一個頂峰。那麼我們的組織是不錯的選擇,我們在生物,材料,電子這方面,有著整個世界最頂尖的科技,就算是美國政府,在有些方面也要比我們遜色。在曾嵐博士你所擅長的領域,雖然和生物科學並沒有什麼交集,可是在材料,電子方面,絕對能夠給你最強勁的支持。而這些,我想是曾嵐博士在伯克利不曾有過的吧。」
瑞爾說著,菜就已經上了。在侍者替兩人擺好餐具,斟好酒離開後。曾嵐才繼續了這個話題︰「我想瑞爾先生你弄錯了一點。我享受的不是站在某個位置的感覺,而是在研究中不斷探索的那種樂趣。而在伯克利,在布朗教授手下,我能夠充分的享受這種樂趣,所以我現在還不想離開。另外,我對你所說的那個組織,還存有一定的疑問。我在這過程中,只是一味的听到你在說它如何的先進,如何的偉大。可是我卻沒有听到我最想听的東西,它的宗旨,它的名號。當然,瑞爾先生,我也不是懷疑你說謊,捏造事實。我只是想說,希望瑞爾先生能夠給我看點實際的東西。我既是個商人,也是個科學家。作為商人,我注重實利。作為科學家我講究實驗。站在這兩個角度上來說,我都需要一個東西,實例!」
瑞爾輕搖了一下手中的紅酒,緩和一下自己地情緒後,輕笑道︰「曾嵐教授,我非常欣賞你剛剛的那段話。特別是你從兩個角度分析你需要的東西。當然,我也是這麼想的。就像今天的這個會面,我已經是準備很久了,現在這里。我可以回答我們組織的宗旨,還有其名稱。至于最終目地,我想在巴黎的談話時。我已經交代的很清楚了。」
在喝了一小口紅酒後。瑞爾放下了杯子。正色,肅聲說道︰「我們的組織,你可以稱他為tcw,也就是科技改變世界。這是我們地宗旨,也是我們的稱號。」
tcw,當听到這三個字母簡寫時。曾嵐听到了自己心跳微微的加快了一下。盡管是早已有所準備。可是真正從瑞爾地口中听到這三個字母時,曾嵐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地情緒。他只能借著喝酒這個動作,來掩飾自己神色的變化。
一小口酒後,曾嵐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下來。盡管還是有所激動。但是曾嵐相信,至少現在對面的瑞爾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的。
他微笑著說道︰「科技改變世界,這個名字雖然樸實,但確實不錯,科技現在確實是在改變我們的生活,從各個方面。我非常欣賞你們組織地這個稱號。不過瑞爾先生,欣賞並不代表著我一定會加入。」
瑞爾現在是繼續打出自己的牌︰「不。不。曾嵐博士,你所理解的加入。和我所說的加入,可能在認識方面有所誤差。我們tcw雖然是一個龐大的,積極,向上的組織。但是我們並不強迫成員聚集在一起辦公。而我們更傾向于大家還是保持本來工作,但是在這個基礎上,加強彼此之間的合作關系,這樣也能互相在科學上的進步。所以說,我們組織的絕大部分成員,現在都還是自己的實驗室中,只是在需要地時候,來響應一下組織地號召。而且我們承諾過,組織成員所得到的,絕對不會比他們付出地少。」
听完瑞爾介紹tcw的內部,曾嵐在心中暗暗的罵了一個靠,難怪tcw這麼難查了。他們都隱藏在普通的實驗室,普通人之間,從事的是普通的研究。不同的是,tcw把他們連結了起來,通過分享彼此之間的成就,心得,同時還有資金上的大筆支持,才造就了tcw現在的科技水平。這樣隱蔽的關系,要追查的話,困難度不只是一點。
曾嵐睜大了眼楮對瑞爾詢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就算是加入到組織了以後,還是能在本單位進行工作。」
瑞爾是連連點頭︰「沒錯,這點我可以保證。我說過,我們只是需要你在特殊的情報下,研究一下課題。但是在需要各種資料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滿足你。材料也是,只要你所需求,我們都會幫你弄來。」
曾嵐滿臉歡喜︰「這實在是太好了,說實話,是布朗教授一手的指導的我,也只有布朗教授,能讓我在這麼短的時間里面,成為伯克利有史以來最年輕隊員一個博士。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說,我都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去放棄布朗教授。如果你說的是事實的話,我就不用離開布朗教授了,關于這點,我很高
曾嵐對于布朗教授的尊重,這個瑞爾來之前也是做過充足的功課。所以曾嵐的這些話語,還有動作,瑞爾也是有所準備。並不感到吃驚。反而他還看中曾嵐的這種特質,友情,忠誠,在這個浮華的年代,早就是一種奢侈詞了。而現在布朗教授顯然擁有這兩點。
而且他也附和著稱贊道︰「曾嵐博士,你和布朗教授之間的師徒情,真讓人羨慕。我多麼希望,我也有這樣的一個導師。」
兩人在對話中,面前的菜肴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一瓶紅酒也被兩人消滅來的大半,雙方就剩杯中的一口酒了。曾嵐高舉著酒杯說道︰「為了我們即將到來的合作,干杯。」說完一飲而盡。瑞爾也跟著他說道︰「為了我們即將到來的合作,干杯!」
晚宴過後,天色已經完全灰暗下來了,只是那棟小小木屋前面,卻沒有一點讓夜幕影響這個小世界。無數的射燈,在光芒下山的片刻,整體亮了起來,將整個小屋照的亮如白晝。
結完帳後,瑞爾接過了侍者手上的鑰匙,塞給了他一張20美圓的小費後。上了車,並且在上車之前對身後的曾嵐說道︰「還是像以前一樣,跟緊我吧!我答應過你,要給你看實例了,現在實例就在前面,我會讓你們看到的。」
沒有經過多遠的車程,瑞爾已經達到了指定的地點。只是曾嵐拿著那gps上追蹤,已經沒有了效果。這東西,已經看不出什麼了。根本就沒有顯示。曾嵐很明白,這一定就是tcw其中的一個秘密基地了。只是曾嵐被瑞爾帶著顛簸了很久,對路途已經是有所迷糊。但是看著眼前的那進入一個孤零零的倉庫後,面前突然涌現出來的大量機器,證明了曾嵐的這個推斷。